娘子香餑餑 第六章 若離若即(1)

蘇以薇還沒去郭家,丁嬌嬌就來到十面香,並送來一枝草大師梢來的消息。

「我知道你盼著你娘的消息,一拿到信,就立刻趕過來了。」

這會兒再大的事也要拋至腦後,蘇以薇連忙拆開信細細閱讀。

「大師信上說了什麼?」丁嬌嬌心急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雖然蘇以薇提議過教導她識字,可是她覺得麻煩,就婉拒了,不過一看到信,又忍不住後悔,真應該多識點字,就不用在一旁干著急。

蘇以薇看了一遍又一遍,因為信上不只有娘的情況,還有一枝草大師在各地的見聞。一枝草大師一直記得她喜歡纏著他說故事,因此來信都會提起幾件在各地遇見的趣事,譬如他們遇到偷馬賊,結果被當成偷馬賊,還好一枝草大師醫術精湛,不但可以醫人,還可以醫馬,最後洗刷偷馬賊的罪名,還成了人家的貴賓,吃了十日的美食好料,養得圓滾滾的,差一點沒辦法滾到下一個目的地……听听一枝草大師說話的口氣,這不是活生生的現代人嗎?說不定一枝草大師也發現她是個穿越者,才會在信上扯這些有的沒有的。

「你不能看快一點嗎?一會兒笑,一會兒皺眉,究竟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丁嬌嬌被她的表情搔得心癢癢的。

餅了好半晌,蘇以薇終于放下信,慢慢將信收好了,方才道︰「大師說今年不能將娘送回慶余了,一來,娘的病還未根治,二來,他們如今身在南蠻,南蠻此時正在流行疫病,他們必須幫忙救人,不便離開。」

丁嬌嬌驚愕的瞪大眼楮。「什麼?他們去了南蠻?」

「娘如今的見識都比我們還多。」她好羨慕哦!

然而丁嬌嬌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墨兒若是考上進士,不是留在京城,也會外放當官,今年他應該回不來,而你娘也不能回來,那你怎麼成親?」

目光一沉,蘇以薇唇角微微一勾,老天爺給她送上一個好理由了。

丁嬌嬌越想越苦惱,頻頻搖頭。「若是請求程家再延一年,他們恐怕不願意,程二公子都幾歲了。」

「干娘,我不想嫁給靜安哥哥。」

丁嬌嬌一時間反應不過來,愣愣的望著她一會兒才驚愕的問︰「你說什麼?」

蘇以薇將李晴的事細細道來,並再一次言明,「我不想嫁給靜安哥哥,更不想跟李晴共事一夫。」

丁嬌嬌的臉都綠了。「程家是什麼意思,怎能如此待你?!當初程老夫人可是千求萬求我才答應的,要不然我根本看不上程夫人那個小氣的女人。」她成親至今沒有孩子,可是夫君也從來沒有想過納妾,是以,她覺得若真懂得疼妻子,男人不納妾並非做不到,況且有言在先,如今未婚就要背約,以後程家人會好好待薇兒嗎?

「程家大公子已經三十二了,總不能讓李姑娘給程家大公子當妾啊。」程夫人生了兩個兒子,年紀差距很大,否則,當初程家老女乃女乃很可能將她說給程家大公子。

「她要真心待這個外甥女,應該為她尋一戶好人家當正妻,怎能讓她當妾?」丁嬌嬌不屑的冷哼一聲,若能為妻,誰願為妾?想必程夫人是看上人家帶來的嫁妝,哄騙了外甥女。

「對李姑娘來說,當一般人家的正妻比當程家二公子的妾還不如吧。」她沒辦法理解古人的想法,為何寧可作踐自己?或許不該怪李晴,而是這個時代不曾給過女人公平的待遇。

「我要去找他們說清楚!」丁嬌嬌生氣的站起身。

蘇以薇連忙伸手拉住她。「干娘,他們沒有將此事挑明,我們先說開了,很可能變成我們想太多了,反倒會屈于劣勢。」談判要有手段。

「難道你要等到嫁過去了,再由著他們挑明要給程二公子納妾嗎?」

「我剛剛不是說了,我不會嫁給靜安哥哥。」

丁嬌嬌跌坐回椅子上,終于確定她並非隨便說說。「你真的不嫁程二公子?」

「干娘認為我應該嫁過去嗎?」

略微一頓,丁嬌嬌嘆了口氣,坦白道︰「程二公子至今對李姑娘的事悶不吭聲,將來你在程家受了委屈,他也不會挺身而出,你是不應該嫁過去。」

「是啊,嫁給一個沒擔當的男人,將來我的日子只會有受不完的委屈,萬一受不了了,我一定會和離。」

「不行,這豈不是教你娘傷心死了!」

「所以,我不能嫁。」

「可若是他們一直不願意將此事挑明,你如何退了這門親事?」

唇角輕輕揚起,蘇以薇一臉賊兮兮的說︰「我娘今年不會回來,也沒說明年就一定會回來,程家可以一直等下去嗎?」

丁嬌嬌頓時兩眼閃閃發亮。「若是程家不願意等,這門親事只能作罷……對!我這會兒就去程家走一趟。」她迫不及待的再一次站起身。

「干娘別急,明日再去就好了,還有,干娘要記住一件事,雖然明面上是我們理虧在先,可是以靜安哥哥的條件,這門親事作罷,他還能找到更好的親事,反倒是我比較吃虧,畢竟拖至明年我就十七了。所以,程夫人若說了什麼不好听的話,干娘都可以理直氣壯、抬頭挺胸,並不是我們對不起程家。」

「我知道,這個你不用擔心,原本就不是我們對不起程家,而是程家對不起我們,程夫人要是有臉在嘴巴上逞威風,我不會對她客氣。」

「凡事以和為貴,干娘以後又不是不在慶余生活。」

「我不會有事,倒是你……」

「我決定這件事一解決,就出發去京城找哥哥。」

「你要躲到京城?」

她不是為了逃避程家躲至京城,不過,她不會在這上頭為自個兒辯解。「雖然我與靜安哥哥的婚約只是口頭約定,可是親近的人都知道,無論基于何種理由退婚,還是免不了引起一些猜測,我想還是避開比較好。」

「我明白,你繼續待在這兒,兩邊見了面也尷尬,況且這事于你不利,你留在這兒成日听人家說閑話,心情豈不是壞透了?可是,你一個人去京城,我不放心。」丁嬌嬌真的很自責,若是她沒有訂下這門親事,薇兒何須如此難堪的離開?

「我一定會帶上張嬸和滿兒,再從乞丐莊挑選兩個人,至于十面香,就交給李毅和陳閨、陳新,他們三個算是打從鋪子一開張就跟在我身邊做事,如今應該可以獨當一面,十面香的生意不會受到太大影響。」

「沒了你,有些事是沒辦法做的。」丁嬌嬌難掩不舍。

這倒是,不過,蘇以薇看得很開,要離開,就必須有所割舍。「我會先備下一些盒子,暫時可以應付一段時日。」

「也只能這樣了,反正憑你的聰明,將來回來,你還是有辦法再做起來。」

既然要離開,蘇以薇就做好不再回慶余的決心,程家在這兒,還容得下她嗎?若不是十面香走到今日不容易,而且此去京城,她能否如願在那兒開出一家十面香還是未知,她絕對不會留著尾巴,索性結束這里的一切,另起爐灶。

雖說若與程家的婚事告吹,蘇以薇勢必要離開,可是她並未告訴干娘實話,其實此去京城,她真正想見的人是伍丹陽。在這個時代,她第一次有一股無畏的勇氣,想不顧一切去追尋奢侈的愛情夢想,想去問他,他考中武狀元後還要娶她嗎?若是反過來問自己,怕不怕他已經將她完全放下了?她怕,然而,在他為她做了那麼多之後,若她連問他一句的勇氣都沒有,她覺得太對不起他了。

她不敢想太多,想得越多,越容易不安,最後就算到了京城,也不敢見他。

總之,如今最重要的是婚約,婚約不解決,她也走不了。

棒日,干娘從程家回來,既生氣又開心,程夫人很爽快的表示這門親事算了,不過也忍不住嘲諷了幾句,好在沒有正式下聘,要不就麻煩了。

這樣的結果早在她預料中,不過事成了,還是松了口氣,終于可以開始著手安排進京的事宜。

此次前往京城,雖然不能確定會不會就此待下來,可是,她也不想無所事事的混日子,既然可以在慶佘開出十面香,為何不能在京城開出十面香?因此,她不但帶上張嬸和滿兒,更從乞丐莊挑選了秦六和朱貴兩個幫手。進了京城,她難免需要跑東跑西的人,秦六和朱貴是男孩子,行動上比她自由。

從她穿越成了蘇以薇,她就一直待在慶余這個地方,原主那一段從京城來到慶余的生病歲月,她並未參與,因此對她而言,慶余是她出生的地方,這兒的大街小巷已經深深烙印在她的腦海中,若是用一塊布遮擋她的眼楮,隨便將她帶到慶余某處,問她這是哪兒,她只要聞著空氣的味道,听著四周的聲音,就可以知道了。

如今要離開,也不知道還會不會有再回來的一日,她不由得生出一股淡淡的離愁。

于是出發離開的前一日,她帶著滿兒四處閑逛,再一次回味她最愛的角落。

「小姐,我們是不是不會回來了?」滿兒也感覺到那份離愁了。

「不知道,誰能預料明日會如何?」

「若是我們不回來,乞丐莊的人怎麼辦?」

「以後我們在京城買個莊子,將大伙兒都接過去。」

「真的嗎?」

「當然,可是夢想要努力方能實現。」就蘇以薇所知,京城的房價比一般城市高出十倍以上,可是有句話說得好,人生有夢最美,誰敢說她將來不會有飛黃騰達的一日?

滿兒深深看著她,怎麼覺得小姐好像在忽悠她?

「我們回去吧,今晚早早安置,以充滿回味的心情好好睡上一覺,明日一早起程去京城。」蘇以薇回眸再看一眼,終于踏上回程。

原本,她期待著以充滿回味的心情結束這兒的生活,沒想到回到十面香,卻見到程夏生在院子等候她多時。

「靜安哥哥怎麼來了?」雖然她的反應很平靜,但是她很驚訝離開之前會見到程夏生,還以為他會一直躲著不敢見她。

「我听說你明日要起程去京城找敏之。」程夏生看起來很樵悴,顯然這段時日他過得很不好。

「是啊,娘也不知道何日方能回來,我想待在哥哥身邊。」

程夏生苦澀一笑。「我還以為你是不想見到我。」

略一頓,蘇以薇老實道︰「我不是不想見到靜安哥哥,只是怕見了面難為情,慶余說大也不大,若能避開,對彼此都好。」

其實他也知道這樣對彼此都好,可是一想到再也見不到她了,他的心又恨又痛,即使有時候他覺得抓不住她,但依然深信她會成為他的妻,他多麼期待迎娶她的那一日,可是怎麼轉眼之間,他就已經失去她了?不,不是轉眼之間,早在娘要他納表妹為妾,他就失去她了,她曾經說過,她最不能忍受一個人背棄承諾,當一個人連承諾都守不住,便失去了去爭去搶的資格。

許久,程夏生艱澀的說︰「你沒想過向我討要公道嗎?」

「我不明白靜安哥哥的意思。」程家自始至終未曾點破他要納妾一事,她憑什麼向他要公道?

「你明白我的意思。」

為何不是他主動給她一個公道呢?她比較想這麼問他,但是最終仍舊沒有問出口,因為她突然明白一件事,也許他與程夫人的心態相同,認為她高攀他了,擺出低姿態的人理當是她,沒想到她卻狠心直接弄黃這門親事。她不願意委屈自己嫁給他,無論是程夫人還是他,都無法理解。

她不能將話挑明,只能反問道︰「結果會改變嗎?」

程夏生怔愣的張著嘴巴,過了半晌才無奈的道︰「我娘不忍表妹受苦。」

所以,她這個外人理當受苦嗎?蘇以薇嘲弄一笑,人啊,就是如此自私。

雖然她不發一語,但是他感覺得出來她如何看待他,不由得吶吶的為自個兒辯解,「我告訴娘,我不願意,可是娘不答應,我根本沒法子。」

老實說,她很慶幸沒有嫁給他,當他的妻子太辛苦了,他是個媽媽Boy。

「薇兒妹妹,我真的試過。」

「靜安哥哥終究沒有堅持。」

嘴一張,程夏生的聲音已經到了舌尖,卻是吐不出來,他很想堅持,可是娘一板起面孔,他就不知如何是好。

他覺得很委屈,可是蘇以薇的神情自始至終未曾改變,他第一次發現自個兒好像不曾真正了解她,她心地善良,總是笑盈盈的,他還以為她很好說話。敏之曾經同他說過,她其實很固執,認定的事絕對不會讓步,他沒當一回事,覺得敏之言過其實,如今他明白了,原來她只對在意的事固執。

錯過她,他很可能會後悔,所以在她臨走之前,他忍不住想來問問她,難道不能為他讓步嗎?

蘇以薇顯然看出他在想什麼,柔聲道︰「靜安哥哥,我不適合你。」

他皺著眉頭望著她。「這是為何?」

「你願意委屈自個兒,可是我不願意。」

是啊,明明退了親,對她不利,她卻一點都不在意,只因為她不願意受委屈……程夏生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最終只能幽幽吐出三個字,「對不起。」

她笑著搖搖頭。「這不是靜安哥哥的錯,只是我們想法不同。」

「你知道嗎,我寧可你罵我一頓。」

蘇以薇笑而不語,他希望她在乎,可是她不在乎。

程夏生落寞的離開十面香,終究失去最疼愛他的祖母為他挑選的媳婦。

當蘇以薇從慶余起程前往京城之際,伍丹陽正努力將她從心里放下。

每日一早,他總是來到京城西郊的馬場縱馬奔馳數圈之後,再躍上馬背,站在奔馳的馬背上射箭,目標是懸在壁上的銅錢,一箭射中銅錢中間的方孔。

伍丹陽每來一次,岑叔的心就虛弱一次,少爺若是出了什麼意外,他如何向老爺和夫人交代呢?

「好。」

他的心跳都快嚇停了,竟然還有人在一旁叫好!岑叔差一點狠狠瞪過去,還好最後一刻想起這個馬場的主人是皇上的叔叔八王爺,來這兒的皆是權貴,只怕還是跟宮里有關系,而少爺能夠進入這兒,是因為柳老太爺的關系,柳老太爺曾是先皇和八王爺的騎射師傅。

少爺一決定赴京參加武舉,夫人便動用了柳老太爺的人脈,讓少爺可以進入這個馬場練習騎射,畢竟京城再也找不到比這兒更好的馬場了。

伍丹陽躍下馬背落地,轉身來到不知何時出現的三名男子面前。

站在最前方的男子一身貴氣,其身後兩名男子神情剛硬銳利,顯然是侍衛。

「公子過獎了。」伍丹陽恭敬卻疏遠的行禮。

他也猜得到此人若非龍子,就是某位權貴的兒子,進京之前,爹特意給他上了一課,讓他知道皇家有哪些人,如今都是多大的歲數,誰成了親,誰受寵,他們在朝中的勢力又是如何。爹說,京城最可怕的不是皇親權貴多,而是不清楚他們之間的關系,跨越不該踫觸的界線。他一向來得早,就是要避開這些人,沒想到今日還是遇上了。

「我從來沒見過你。」

「在下伍丹陽。」對方自稱我,顯然無意顯擺身分,伍丹陽不禁對此人高看了幾分。

「伍丹陽……你是柳老太爺的外孫?」

「公子認識在下的外祖父?」到了京城,伍丹陽才知道外祖父是個名人,若非正直壯年就去世了,又沒有兒子承嗣,柳家如今也是京城權貴之一。

「不久之前听八皇爺爺提過。」

此人竟是當今皇上的兒子,就不知是太子朱孟觀、四皇子朱孟懷,還是……伍丹陽正細數著,就有人為他解答了。

「真巧,太子殿下今日也來了,還來得如此早!」敬國公世子祈世邦自詡京城第一美男子,就是天冷得凍死人了,手上也不忘拿著一把折扇,不時還要掮啊掮啊,襯托他一身瀟灑迷人的氣質,可是卻忘了,同時將他身上的香氣拓得旁邊的人都聞到了,完全無法感覺他的瀟灑,只有脂粉味。

「太子殿下,在下失禮了。」伍丹陽連忙道。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就不能不有所反應。

祈世邦顯然看見更新鮮的人物,完全將太子殿下丟到一旁,蹦蹦跳跳的轉到伍丹陽身邊,好奇的上下左右打量。「我听說最近八王爺的馬場來了一個騎射高手,就是你嗎?你比太子殿下的近衛還厲害嗎?」

「不敢當。」一位是太子,這位又是誰?瞧他對太子的態度,兩位若非一家親,肯定是至交。

「這位是敬國公世子祈世邦。」朱孟觀很好心的為伍丹陽解惑。

要與明玉大公主結親家的敬國公嗎?這位世子豈不是個倒楣鬼?當今皇上的大女兒明玉大公主朱貞儀是個驕縱蠻橫的,她唯一的女兒當然也是同一個德性,老爹再三交代過,對這兩個女人,要他能多遠閃多祈世邦繼續忽視太子殿下,熱情無比的看著伍丹陽,活像一只哈巴狗。「你露幾手給本世子瞧瞧吧。」

「你不用理他。」朱孟觀伸手像在捏小貓似的將祈世邦拉到身邊。

伍丹陽確實不想理他,明明自己是一只猴子,卻當人家是在耍猴戲,像話嗎?幸好有太子殿下的話,他可以避免得罪人。

祈世邦甩開朱孟觀的手,還回瞪了一眼,又眼巴巴的湊到伍丹陽面前。「你不願意露幾手也沒關系,本世子只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很厲害。」

這一次朱孟觀不但未出面幫伍丹陽擋下,還饒富興味的瞅著他,顯然很期待他的回應。伍丹陽像在思考的靜默片刻,方道︰「除了在場諸位,方圓三里未有他人。」

朱孟觀興致更濃的挑起眉,祈世邦兩眼放光,好像看到什麼寶物似的。

「真是太了不起了,我對這樣的高手由衷敬佩,但願能引以為知已。」祈世邦說得無比誠懇,好像恨不得掏心掏肺。

「他啊,是想找個高手陪他尋花問柳,免得老是被某人派來的侍衛打得鼻青臉腫,你還是離他遠一點,別招惹他。」朱孟觀很會扯祈世邦後腿。

祈世邦氣呼呼的瞪著朱孟觀。「太子殿下,雖然我們不交好,但是你也不能不給面子的掀我底牌「你的事,滿京城的人都知道。」

「皇家的人不去外面傳,誰會知道我的事?」

「你每次鬧事的聲勢都很驚人。」

「不是我,是那個……」祈世邦即時住嘴,差一點將自個兒的窩囊事抖出來了。

這兩個人不交好嗎?可是,伍丹陽覺得他們之間有一種很奇妙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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