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卉丹又想冷笑了,沉迷,身子都被榨干了,怎麼會好呢?況且能夠坐上這張龍椅,透著弒父的陰影,也難怪夜里會作惡夢……微微挑起眉,她歪著腦袋瓜瞅著他。
「皇上夜里作惡夢與你有關嗎?」
「我豈有本事讓皇上夜里作惡夢?」
「我听說有那種可以讓人生出幻覺的草藥。」
戚文燁大為驚奇的揚起眉。「原來你還懂得這種玩意兒。」
「我不敢說博覽群書,但也看了不少。」徐卉丹一副很八卦的繞著戚文燁打量了一。「你是大商人,能夠為我制作香料當武器,想要取得這樣的草藥應該不難。」
「可惜啊,這事確實與我無關。」這事只怕與後宮那位六宮之首有關。
從皇上邇是皇子之時,方皇後就處處想展現一國之母該有的賢慧,好不容易盼到夫君當了皇帝,她得償夙願,可是這位皇帝卻如同月兌韁野馬,縱情聲色,怠惰朝政,眼看著要將大梁帶向毀滅,她怎能不緊張?
她的兒子還小,所以她應該適時給皇上敲打敲打,盼著皇上醒悟過來,振作起來,只是她絕對想不到,這一切會遭到有心人利用。
想想也是,戚文燁在宮里還不至于有這等通天本領,不過,從戚文燁若有似無的笑容中,她肯定此事絕不單純。
「皇上為何知道這位隱士在西北?」
「最近從西北傳來不少傳言,與大梁的國祚有關。」
徐卉丹笑了。「這事肯定是你動的手腳吧。」
戚文燁笑而不語,沒有否認。
「皇上為何將此事交給你?」
「我有緣見過這位隱士一面,而西北正好是我的封地,我又沒有威脅性,皇上當然只能將此重大任務交給我啊。」
這是她第一次認清楚他的勢力……不,應該說文華的勢力有多龐大,雖然不像掌有兵力的武將可以佔地為王,可是情報在關鍵時刻能夠左右勝負……當今皇上太小看這位弟弟了,如今被人家算計了,真是活該!
「宮里有這麼多人,就你見過隱士,這真是不簡單。」徐卉丹饒富興味的道。
「父皇是在皇家避暑山莊見到這位隱士,當時身邊只有四哥和我。這事說起來真的很巧合,那一年二哥身子不適,沒有跟去避暑山莊,而三哥因為逼死一名青樓名妓,遭父皇禁足三個月,至于其他皇子,父皇不下令,他們無法湊近父皇。」他也不喜歡待在父皇身邊湊熱鬧,可是他與四哥親近,自然就跟著出去踏青了。
「寧親王也見過這位隱士?」
「是啊,按理四哥在北方,距離西北比較近,可是皇上信不過四哥,這份差事當然就落在我身上了。」
「你若是找不到那位隱士,回去如何向皇上交差?」
「我當然找得到那位隱士。」
「你找得到……難道人在你手上?」
略微一頓,戚文燁避重就輕的道︰「文華要找一個人倒也不是難事。」
這個男人不只是狐狸,還是千年的狐狸,皇上肯定不知道自個兒被他耍得團團轉。
「我听說你與寧親王沒有往來,感情不好,事實不然,是嗎?」
「四哥是我最敬佩的人,文華能夠成為大商人,這背後有四哥相助。」雖然他是皇子,但是銀子不多,而四哥是父皇最寵愛的皇子,賞賜不斷,四哥的母妃香貴妃又出自宣州郡的大族,嫁妝綿延十里,銀子真的很多。
徐卉丹不由得重新打量戚文燁,得到了一個結論。「王爺堪稱騙子中的高手,人人都被王爺唬得團團轉。」
「我可不曾騙你。」
「我聰明機靈,王爺可不見得有本事騙得了我。」
「是,你聰明機靈,還絕美無雙。」
徐卉丹懊惱的跺腳。「不要強調我的容貌。」
「好好好,你沒有絕美無雙,你與所有的姑娘一樣——兩只眼楮、一個鼻子、一個嘴巴。」哪個姑娘不希望被人家夸成了天仙,京城權貴官宦之家的千金小姐更是如此,人人恨不得在外貌上壓過群芳,只有她,寧可將自個兒的絕世容貌隱藏起來。
徐卉丹噗嗤一聲笑出來。「難道你不是兩只眼楮、一個鼻子、一個嘴巴嗎?」
是啊,都是兩只眼楮、一個鼻子、一個嘴巴,可是,偏偏她特別美艷,老是教他忘情的看傻了。
「……我去看看箱籠收拾好了嗎。」徐卉丹受不了他越來越熾熱的目光,轉身跑出房間。
人跑了,戚文燁的目光還是收不回來,直到某人受不了的輕咳了幾聲。
「主子最好管好眼楮,還有,不要一逮著機會就在人家臉上模一把,要不不到一日,整個商隊的人都知道主子喜歡那位‘小鮑子’。」孟雲霄可以說是戚文燁的情報頭子,也是戚文燁底下暗衛隊的頭領,平日不會出現在碩親王身邊,可是文華在商隊的時候,他就會親自守護。
戚文燁無比哀怨的收回視線,送上一個斜眼,若是張晉和戚明赫,絕對不會嘮叨這些……沒法子,他們必須跟著替身去西北……真想念他們兩個,他們比起這個像影子似的小子更懂他的心。
為了不引人注意,他們不敢住驛站,只能投宿客棧,而且分開投宿,好像兩邊毫不相千。偶爾,他們也要露宿荒郊野外,這時候就不分彼此,一起搭棚子,一起輪值守夜,雖然有諸多不便,但是戚文燁寬敞的馬車足以讓徐卉丹、碧芳和秋蓮安安穩穩睡上一覺。總之,這一路走得很順利,不到半個月就進入北燕郡的邊界。
想到明日就要進入北燕郡了,徐卉丹數了幾千只的綿羊都睡不著,索性溜下馬車,找一個高處看星星。在現代,都市因為光害的關系,根本看不見星星,而她每日忙于工作,也沒有閑情逸致看星星;來到這個時代,雖然星星每夜高掛天空,一抬頭就可以看見,可她還是不曾好好欣賞。
念頭一轉,她就聞到一股香味……深深吸一口氣,這應該是烤雞的香味,徐卉丹忍不住嘴饞的咽口口水,肚子隨之附和的咕嚕咕嚕叫。
「是不是肚子餓到睡不著?」戚文燁也不知從哪兒蹦出來,手上還帶著油紙包著的雞腿,打開油紙包,香味更是令人兩眼發直。
「你哪來的烤雞腿?」
「我去附近的農家買的,吃吧。」
「我們一人一半。」
「我是特地為你弄來的,你吃就好了。」
雖然很想說有福同享,但是唱空城計的肚子真的很不配合,她也就不客氣的拿起雞腿大快朵頤,還抽空問他。「你怎麼知道我肚子餓了?」
「這一路上你吃得很少,都瘦一圈了。」雖然從不見她挑食,人家吃什麼,她就跟著吃什麼,可是明顯吃得很少,看得出來食物不合她的胃口。
心,微微一顫,沒想到他如此注意她,徐卉丹還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
「不好意思,我養尊處優慣了,在吃食方面向來很挑嘴,一時不習慣這一路上的吃食。」現代,她一直都是在富貴環境中長大,飲食講究精致;在永昌侯府,食物的美味和精致度雖稍微遜色,但是倒也沒有適應上的問題;可是投宿不到二星級的旅店以及露宿荒郊野嶺,吃食真的相差太遠了。
「我第一次跟著商隊出來的時候,足足有一日沒吃東西。」
「當時你幾歲?」
「八歲。」
她還真是傻眼了,雖然一直覺得古人過于早熟,七早八早就結婚生子,不知道是不是因太閑了,只好被迫長大,可是八歲就跟著商隊跋山涉水,這是不是太賣命了?
「別發呆,趕快吃。」戚文燁好笑的輕輕推她一下,她趕緊繼續啃雞腿。
「我跟著商隊走了幾次之後,也就習慣各種粗食了。」
她只能說人的適應力真的很強,而關鍵在于心態,接受必須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自然就會去適應、融入。
戚文燁拿出手絹,輕輕為她 拭沾滿油漬的嘴巴,寵溺道︰「真像個孩子。」
她被電到了……一抹嫣紅爬上嬌顏,她感覺心跳得好快,以她在現代的年紀——二十五歲來說……不,她來這兒三年了,應該說是二十八歲了,總之,她比他年長,為何這會兒覺得自個兒像情竇初開的小女孩?
「趕快吃啊。」
粉紅色的氛圍瞬間消失不見,她該說這個男人很會破壞氣氛,還是慶幸他及時阻止她無邊無際的胡思亂想?
「明日進了北燕郡之後,我們必須分開行動,你要進入寧親王府,而我投宿客棧,待我與四哥商議好了,我們就起程前往哈爾國。」
腦海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她歪著腦袋瓜瞅著他。「即便我不去哈爾國尋找商機,你為了寧親王也會走一趟哈爾國,是嗎?」
「你不提此事,我也會問你馨想去哈爾國尋找商機。」他怎可能將她獨自留在京城?即使見不到她,也要隨時能確定她是否安好,兩人相距千里,他豈不是日日擔憂她會不會遭人家欺負,或者哪日她又見義勇為惹禍上身?
徐卉丹滿意的點點頭。「很好,賺錢一定要想到我。」
「我只要賺錢想到你就夠了嗎?」
「原來你對我的期待竟是少得如此可憐!」
這是何意?難道她應該對他有其他的念頭嗎?
戚文燁故作不悅的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看我如此費心在此深夜為你弄來這只烤雞腿,還以為我們好歹是好友。」
「……你願意當我是好友,我很開心。」為何會有一種說不出的失落感?難道期望他對她的好有著更深的含意嗎?
他一點都不開心,他不願意只當好友,還想要更多……若他不是王爺,身邊沒有陰謀算計,沒有難以預料的危險,無論她願意與否,她只能是他的妻子。
「我真的很開心!」為何他一臉陰沉?她是不是不夠有誠意?
有時他真想不顧一切告訴這個丫頭,他喜歡她,很喜歡很喜歡!
「你不開心嗎?」徐卉丹覺得很困擾,他看起來很不開心,可是,她已經搞不清楚他為何不開心,「好友」
是他先提出來,而她只是附和,怎麼這會兒好像是她硬要勉強他當好友呢?
戚文燁無聲一嘆。「我沒有不開心。」
「真的沒有不開心?
「沒有,你的雞腿究竟要不要吃?」他沒有等她回答,伸手將雞腿搶過來。「你不吃,我吃。」
「那個……」她說不出口,那是她啃過的雞腿,他怎能吃呢?男人比較粗線條,可能不覺得此舉有何不妥,若她點破了,反倒讓兩人都變得不自在,可是,這樣子真的太親密了……「夜深了,繼續坐在這兒看星星,你會招涼的。」
徐卉丹點了點頭,趕緊逃回馬車上,過了好一會兒,才想到她要漱口,只好重新下馬車漱口,還好兩個丫鬟累壞了,自始至終沒有驚醒她們。
除了剛剛來到這個時代見過一次面,這是徐卉丹第一次與徐芍藥面對面說話,你看我,我看你,兩人越看越新奇,撇開徐芍藥左邊臉上的疤痕,她們還真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雙生子,不過仔細一瞧,兩人卻又截然不同——徐卉丹熱情諢放,可是舉手投足優雅得像一幡畫;徐芍藥沉靜如水,可是渾身透著教人不敢輕視的氣勢。
「听王爺說,碩親王要帶姐姐來北燕郡,我嚇了一跳,也不曾听哥哥提過姐姐認識碩親王。」芍藥口中的哥哥就是郭清,當初永昌侯就是讓她以郭家的女兒活下來。
「郭大哥大概沒想過特意將此事告訴妹妹。」
「姐姐怎麼會認識碩親王?」
「你知道聚寶齋外面有個金元寶,我就是因為那個金元寶認識碩親王的。」
芍藥見過那個金元寶,雖然不清楚過程,但是不難想像一定很有趣,于是笑盈盈的道︰「姐妲真的很喜歡金元寶。」
徐卉丹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你不覺得金元寶真的很可愛嗎?」
「是,很可愛。」她覺得姐姐比金元寶更可愛……雖然這個二度落水之後的姐姐與她先前熟悉的姐姐不一樣,但是她覺得這樣很好,一如她過去所言,姐姐如此善良,上天怎會讓她一輩子當傻子?如今她不但恢復健康,還活得更有朝氣活力,這豈不是上天對一個良善之人的回報?
「……總之,我們後來因為合作賺錢,兩人就成了朋友。」一般人很難理解她對金元寶的喜愛,她還是將焦點拉回來原來的問題。
「只是合作賺錢的朋友嗎?|徐卉丹頓了一下,點頭道︰「是啊,只是合作賺錢的朋友。」
芍藥一笑置之,也不再追問,轉而問︰「永昌侯府都還好嗎?」
「爹已經遠離朝堂了,倒是徐容道與方家走得很近,看得出來他野心很大。」
「侯爺不管他嗎?」
「管不了,還反過來被說了一頓。」
芍藥冷冷一笑。「徐容道盼著侯爺給他鋪路,可惜他們懷抱的心思從來不一樣,他也只能四處結交權貴,給自個兒找機會。」雖然侯爺曾經舍棄過她,但她不會否定侯爺這個人,侯爺是真正忠君愛國之人,而徐容道不過是一個妄想權力的小人。
「爹要我帶一句話給妹妹。」
「姐姐請說。」
「爹不能為我們做什麼,只能讓我們做自個兒想做的事。」
眼神一沉,芍藥默默不發一語。
「爹讓我將他的話原封不動帶給你,你就明白了。」不過,她實在不知道妹妹真的明白嗎?關于芍藥的事,她都是從旁人口中得知,聰明睿智、剛毅果斷,總之,就是像花木蘭一樣傳奇的女子,她不會不明白爹的意思。
「此行回到京城,姐姐讓侯爺帶著母親……若是老太太願意,也帶上老太太,一起去南邊的莊子住上兩三年。」
「去南邊的莊子住上兩三年?」
「母親一直很想去南邊,如今侯爺賦閑在家,不如帶著母親去那兒住上兩三年,看看那兒的風光。」
雖然她有很多問題,可是直覺告訴她,問了,芍藥也不會正面回答她,索性直接點頭道︰「我知道了,必會將妹妹的話轉告爹。」
「姐姐長途跋涉必定累了,先回房歇著,晚上我設宴款待姐姐。」
「我想先看小圓仔。」
「這會兒小圓仔應該與王爺在騎馬場……王爺堅持男兒應該在馬背上長大,而小圓仔好像很喜歡馬兒,我也攔不住。」芍藥知道她有多震驚,小圓仔才一歲七個月,走路雖然穩了,但還稱不上俐落,如何上馬呢?可是王爺堅持將小圓仔教導成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她能夠說不好嗎?再說,如今肚子里面還有一個,她也管不了王爺要當嚴父還是慈父。
徐卉丹一副可以理解的點點頭,道︰「我晚宴再看小圓仔好了。」
當夜,徐卉丹躺在床上,聞著被褥散發出來的香味,以為一翻身就可以睡著了,畢竟這段日子沒能睡這麼舒服的床,可是翻來覆去好一會兒,眼楮還是睜得很大。
她這個人還算有政治敏銳度,經商的人嘛,不能看不出來權力的變化,她很肯定芍藥在暗示一件事——京城未來的兩三年必起戰火。
寧親王若造反,碩親王是不是也會卷入其中?寧親王如何與她無關,但是戚文燁若出了什麼事……叩叩叩!窗上傳來輕輕的敲打聲。
戚文燁?怎麼可能?徐卉丹小心翼翼的掀被下床,套上鞋子,來到窗邊,將窗子悄聲往外推開,見到戚文燁站在外面對她微笑,她不由得眨了眨眼楮,再看,真的是戚文燁。「你怎麼跑來這兒?」
「沒見到你,總覺得不安。」
他們是好友,他只是單純關心她,可是,她還是覺得整個人甜滋滋的。「我在王府很安全,倒是王爺就不一定了。」
「這是為何?」
「王爺隨著商隊來這兒,總不會一直待在客棧吧。」
「本王到現在連客棧都還未進去。」
徐卉丹半眯著眼楮,語帶質疑的問︰「王爺今日都去哪兒了?」
「我想在這兒做生意,當然要先四處走走看看……你以為我去哪兒了?」戚文燁顯然察覺到她的腦子在想什麼,戲謔的挑起眉。
嬌顏浮上一層淡淡紅暈,徐卉丹語帶打探的揚起下巴。「北燕郡可熱鬧了,王爺有沒有每個鋪子都進去瞧瞧?」
雖然進了北燕郡就被送進寧親王府,但是坐在馬車上,還是可以從車窗窺探到外面的熱鬧,真沒想到,她以為苦寒的北燕郡如此熱鬧,不能不說,這位寧親王很了不起,不過也因此開始擔心了,戚文燁會不會不小心就逛進青樓?青樓可是很容易鬧出人命的地方。
戚文燁強忍著大笑出聲的,正經八百的道︰「若是每個鋪子都進去瞧了,本王看上三天三夜也看不完°」
「王爺是否很想用上三天三夜將每個鋪子都看完?」其實她更想問︰王爺會不會去青樓坐一坐,順道和北燕郡第一名妓把酒言歡?
「若是你陪著本王,本王倒是考慮進每一個鋪子瞧一瞧。」
這話可真是討人歡心,不過,這事恐怕有點困難。「我可是寧親王府的貴客,怎能與一個商人四處閑逛?」
「本王何時才能與你四處閑逛?」戚文燁玩笑似的抱怨道。
「到了哈爾國,我們總可以當個普普通通從大梁來的商人吧。」徐卉丹接著將窗子關上,隔著窗子道︰「時候不早了,明日王爺想必還有事要忙,還是早一點回客棧歇息吧。」
「我還沒說完……」
「主子說得還不夠多嗎?再說下去,天都要亮了,主子還是明日再說吧。」某人很不識相的打斷這位情難自抑的王爺。
怔愣了一下,徐卉丹趕緊捂住耳朵,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床邊,甩掉鞋子,躲進被子里面,真是丟死人了!雖然知道戚文燁從來不會落單,明著暗著也不知有多少侍衛,可是聊著聊著,不知不覺就忘了其他人……她以後如何見人?人家,定會認為她很隨便……不對啊,隨便的人是戚文燁,是他沒規矩,半夜跑來敲她的窗子,若驚動其他人,豈不是更壞了她的名聲!
是啊,真該丟臉的是戚文燁,不是她,干麼像個采花大盜一樣?不過……徐卉丹忍不住唇角上揚,丟臉是丟臉,可是他的掛念依然令她心頭甜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