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燕郡的都城待了三天,戚文燁就暗中將徐卉丹接走起程前去哈爾國。
北燕郡的北方崇山峻嶺,西北缺乏屏障,往常哈爾國軍兵都是從此處騷擾北燕郡,如今兩邊通商結盟,西北幾個有組織的民兵村鎮就成為出入門戶,戚文燁便是帶著徐卉丹從烏村鎮進入哈爾國。
來到哈爾國,進了哈爾國的京城——莫良城,戚文燁並沒有馬上求見哈爾國新任國王木達海,而是帶著徐卉丹在莫良城四處游玩。他們來這兒主要是為了做生意,當然要實地了解觀察。
炳爾國民風比大梁開放,莫良城未見女子以帷帽遮臉,酒肆茶樓跑堂的甚至可見女子,街上不時可見男女親密的手牽著手說說笑笑,就是跑遍大江南北的戚文燁看了都要嘖嘖稱奇,反倒是徐卉丹視而不見,這在現代很平一路上,看得最開心的人是徐卉丹,笑得最開心的人是戚文燁,凡是徐卉丹看上的東西,戚文燁立刻掏銀子為她買下來……這一幕落在外人眼中著實詭異,兩個男子——還是容貌俊逸非凡的男子,而且來自大梁,舉止曖昧,怎能不教人多瞧上兩眼?
所以,雖然一路上覺得有人暗中盯著他們,戚文燁並未放在心上,反正後面明著暗著跟著不少侍衛,無人能夠傷到他們。
「這兒也有糖葫蘆,我要吃糖葫蘆。」徐卉丹興奮得就像個孩子,在大梁,她簡直寸步難行,日子過得很憋屈。
戚文燁掏銀子買一串糖葫蘆給她,取笑道︰「你還真能吃。」
這一路上她嘴巴不曾停下來,不是吃,就是說,而吃的當然比說的還多更多。徐卉丹調皮的吐舌頭。「我一來到這兒,胃口都開了。」
「你在大梁就過得這麼憋屈嗎?」
「你在大梁不也過得很憋屈嗎?」
他不由得為之語塞。
「你來到這兒不覺得身心輕松了起來,看什麼都好,吃什麼都香嗎?」
「看什麼都好,吃什麼都香……」戚文燁看著她,深表同意的點點頭,有她陪在身邊,眼前的一切盡都美好。
「……干啥看著我?」他老是用這種燙人的目光看她,很容易教人胡思亂想。
「……我很好奇你這兒都在想什麼。‘」他舉起右手在她額頭上輕敲幾下。
「我這兒都在想如何掙得更多銀子。」
戚文燁聞言哈哈大笑。「你這個小財迷!」
「我是小財迷,你是大財迷。」徐卉丹再一次對他吐舌頭,轉而開心的享用手上糖葫蘆,這滋味真的很甜很甜。
徐卉丹吃完糖葫蘆,他們也將莫良城最主要的市集鋪子逛了一圈。
「明日是不是應該遞帖子進宮了?」
「不急,我們再去近郊走走看看。」說不定從他們進入哈爾國幾個時辰後,哈爾國國王木達海就得知道他們的消息,不必等他們遞帖子請求召見,人家就找上門了。
徐卉丹樂于四處多玩幾日,一旦與哈爾國國王連系上了,他們恐怕就沒有這麼自由了。「明日我們要去哪兒……」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驀地響起,接著是此起彼落的驚叫聲,有人大喊。「危險!」
徐卉丹被這突如其來的慌亂嚇到了,眼睜睜的看著瘋狂的馬兒朝她飛奔而來,她以為自己就要撞上了,戚文燁卻倏地撲過來抱住她滾向一旁,因為劇烈的撞擊,她原本束著的頭發松了,一頭烏亮若絲緞般的青絲肆意披在肩上。
此時發狂的馬兒被繩索套住了,驚恐的叫聲逐漸平息,馬上的男子翻身而下,將馬兒交給蜂擁而上的侍衛,大步走向戚文燁和徐卉丹。
「兩位還好嗎?可有受傷……」男子一看到徐卉丹仰起的臉兒,瞬間呆住了。
「好痛!」徐卉丹因為手腕上的剌痛忍不住皺眉。
戚文燁心疼的轉頭瞪了一眼肇事者,抱著徐卉丹起身飛奔回前方的客棧,緊跟著不少的跟班追了過去。
痴呆的肇事者怔愣了下,趕緊提起腳步跟著追去,而後面也旋即黏上一群跟班。
若非 傷的手隱隱作痛,徐卉丹肯定會放聲大笑,眼前的氣氛實在詭異極了,兩個男人你看我我看你,好像在評估對方有多少本事……害她差點被瘋馬踐踏,很可能因此慘死的人竟是哈爾國的國王。他隨他們進入客棧,就猜到他們的身分,因為事前戚文懷就派人送消息給他,此行前來商議雙方結盟細節的是名喚文華的商人,文華的商隊將投宿莫良城最大的客棧。
「你們是本王的貴客,本王怎能讓你們住在客棧。」木達海不像是提出邀請,倒像是興師問罪。
「我喜歡住在客棧。」
「若住在宮里,今日這種事就不會發生了。」
若木達海不要四處亂跑,好好待在宮里,今日他們就不會遭遇這樣的意外。戚文燁當然不能講得如此明白,木達海的坐騎突然發狂,肯定是被人動了手腳,可是,誰有如此大的本事可以在王上的坐騎動手腳?想必是王上的政敵……他甚至懷疑,木達海的坐騎會在他們面前發狂,根本是事先設計好的,想破壞他們雙方結盟。
四哥明白向他表示,如今哈爾國國王繼位之前,還有一位競爭對手——大王子木達須。木達須主戰,而木達海主和,因此哈爾國內部也跟箸分為兩派,原本,大王子的勢力在二王子之上,後來大王子為一個青樓女子爭風吃醋,在一團混亂中,乃呆瓜撞了牆,流血過多而亡。雖然木達須死了,可是主戰的勢力並沒有因此就瓦解,不時有人伺機想扳倒木達海,像今日這樣的意外只怕不是第一次了。
「王上好像忘了,我並非朝廷派來的使臣,住在宮里不方便。」
「本王可以對外宣稱是本王民間的友人。」
「民間的友人可以任意住進宮里嗎?」
「本王說可以就可以。」
戚文燁挑釁的眉一挑,言詞更尖銳了。「王上當然說可以就可以,但是大臣們如何看待此事?王上如此任性,如何教大臣們信服?」
這會兒木達海倒是無言以對了。
「我們一旦住進宮里,勢必會引來注目,王上即使對外宣稱是民間友人,也不能確保封住旁人的嘴巴,隱瞞住我們的真實身分,若是教人知道我們是寧親王派來的人,只怕會招來危險。」四哥沒有言明,但是他肯定木達須的死與四哥有關,說不定哈爾國國內的主戰派也認為如此,所以今日才會在他們面前導了這出戲。
「這一點本王確實思慮不周,但是本王絕對不能將貴客丟在此地不管。」
「我們自個兒要住在這兒,豈能怪罪王上?」
「本王不能容許自個兒如此失禮,若是教大臣們知道,想必也會怪罪本王。」
木達海的考量倒也不是沒有道理,可是此人的動機真的如此單純嗎?戚文燁相當懷疑,他實在討厭這個家伙看丹兒的眼神。
「你們住在客棧,本王無法確保你們的安全,若你們有任何閃失,本王無法向寧親王交代。」
「我們絕對不住進宮里,這一點我方才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你們不住進宮里,但是可以住進皇家別苑。」
「皇家別苑?」
「皇家別苑原本就是本王用來款待外賓及其家眷之處,雖然位于莫良城內,卻建在幽靜的哈爾湖邊,素有哈爾國世外桃源之名,往返皇宮要兩個時辰,護衛周全,但又不會過于肅穆。」
這位王上可真是難纏,戚文燁不能不松口道︰「我們可以住皇家別苑,不過,我們來此還有一個目的——尋找商機,若不能來去自如,做起事來總是礙手礙腳。」
「本王會交代下去,你們想上街就上街,侍衛不會過問也不會干涉,如何?」
木達海討好的看了徐卉丹一眼,可想而知,又遭來戚文燁怒眼一瞪。他就知道,說是確保他們的安全,其實木達海根本就心懷不軌。
可即使知道人家別有居心,戚文燁也只能點頭道︰「好吧,就這麼辦吧。」
徐卉丹來哈爾國的目的是尋找商機,與哈爾國商議結盟細節的事當然與她無關。人家忙著公事,她只能自個兒找樂子了。
皇家別苑緊鄰哈爾國最大的湖泊哈爾湖,正如同木達海所言,這兒真是一處世外桃源,隔著哈爾湖的另一邊是哈爾國皇家圍場。
看到湖,徐卉丹就想釣魚,于是讓人準備釣魚的用具,在水榭里的矮榻上坐下,開始釣魚。在現代,爺爺最愛的休閑活動就是釣魚,每一次總要帶上她。其實,她是個急性子的人,可在一些事上她又是一個極度有耐性的人,好比釣魚,因此爺爺老是笑她唯利是圖,有利可圖時,她可以從女強人變成小女人……這樣說她好像太夸張了,但她確實是一個能屈能伸的人。
等了許久,魚兒終于快上鉤了,可是就在魚兒要吞下餌的前一秒,一道愉悅的聲音響起。
「你在釣魚啊!」
這一聲,徐卉丹眼看著就要到手的魚兒又溜走了,不由得生氣的轉頭一瞪。「你不知道釣魚需要安靜嗎?」
木達海完全沒有挨罵的自覺,只是痴痴的發出贊嘆。「你怎能連生氣的樣子都如此美艷動人?」
徐卉丹毫無收到贊美所應該有的歡喜得意,只覺得有一群烏鴉從頭上飛過去,這位真的是哈爾國的王上嗎?
「本王陪你釣魚。」木達海熱情的在她身邊坐下。
她很想叫他滾遠一點,別來吵她,免得魚兒被他嚇跑了,可人家是國王,她好歹要給他留點面子。
「你為何喜歡釣魚?」
她不是喜歡釣魚,只是沒事找事做。「釣魚有助于平靜下來。」言下之意是,請你不要像只麻雀在旁邊吵個不停。
「這一點本王與你不同,本王只是喜歡垂釣的樂趣。」
徐卉丹終于正眼瞧著旁邊的男人,還以為這位王上會附和一句「本王也覺得釣魚有助于平靜下來」……莫怪她對他的評價太低了,每次看見她,他總像花痴似的,教人不免擔心他是一個無腦的國王。
「每年父王生辰,總是要求我們陪他垂釣,此時不論朝堂上的爭議,只單單享受天倫之情。」木達海顯然落入回憶之中,目光望著遠方,愉悅的笑意在唇角揚起。
起程來哈爾國之前,芍藥簡略的向她提起過哈爾國國內的情況,知道這位王上也是踩著兄弟的血才能坐上今日的位子……皇家無情,這已經成為一種鐵律,可是活下來的人,又總忍不住思念被他犧牲掉的親情。
「你喜歡哈爾國嗎?」
「這兒很好,熱情奔放。」
聞言,木達海一雙眼楮都亮了。「是啊,我們哈爾國的人熱情奔放、不拘小節,不像大梁,驕傲自大,規矩又多。」
人家是大國,當然有驕傲自大的本錢,雖然她不太喜歡啦。「規矩也不見得不好,沒規矩,就容易生亂。」
木達海細細品味一番,點了點頭。「本王倒是不曾如此想過。」
「世事無絕對,正是所謂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她一直很喜歡蘇軾這首詩——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大家不就是如此嗎?當局者迷,人人皆知,可是身在當下,又有誰能夠跳出來當個旁觀者?
木達海拍手叫好,看著她的眼神更歡喜了。「徐姑娘的見地令本王佩服。」
徐卉丹差一點翻白眼,這算什麼見地,不過是有點常識的人都明白的道理,哈爾國看似民風比大梁開放,可是對女子的看法顯然站在同一陣線。
「若是要你留在哈爾國,你願意嗎?」
「我為何要留在哈爾國?」搬家從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再說,從現代搬來大梁,她才剛剛適應,再搬來哈爾國,又是一個新的開始,她可是吃不消。
「本王……只是好奇,若有機會要你留在哈爾國,你願意嗎?」
「我為何要留在哈爾國?」搬家從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再說,從現代搬來大梁,她才剛剛適應,再搬來哈爾國,又是一個新的開始,她可是吃不消。
「本王……只是好奇,若有機會要你留在哈爾國,你願意嗎?」
「我想應該沒有這樣的機會吧。」雖然她計劃在莫良城開一間玉寶閣的分鋪,可是也不需要自個兒留在這兒經營。
「若是有呢?」
這位王上的目光會不會太過熱切了?她很想閃遠一點,可是又擔心自個兒的舉動太過失禮,將國王當成瘟疫確實不妥。「這事要遇上了方能知道。」
「你可否先想想看?」
「還未遇到,又何必自尋煩惱?如今我只想釣魚,釣上一條肥魚,我就可以吃烤魚了。」她必須承認自個兒是很俗氣的一個人,非常重視經濟效益,坐在這兒大半天,若連一條魚都沒有釣到,她可能會嘔死。
「本王可以幫你。」
「不必了,我自個兒來就可以了。」
「本王最會釣魚了,今兒個一定讓你吃到肥美的烤魚。」
「此事豈敢勞動王上?我來就可以了。」戚文燁大步走進水榭,一雙眼楮看起來快冒火了。若非謹記自己的身分,他已經撲過去將他們兩人拉開來……雖然哈爾國民風開放,可是也不該如此肆無忌憚的並肩而坐啊!
「本王很樂意為徐姑娘釣魚。」
「我們不敢勞煩王上。」
那個「我們」真是剌耳極了,木達海不悅的站起身。「這事與你有何關系?」
「她是隨我來哈爾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徐卉丹惱了,激動的跳起來。「不要吵了,魚兒都被你們嚇跑了!」
可是,兩個男人還是你瞪我我瞪你,一副準備干架的姿態。
「小女感謝兩位公子的好意,可是,我喜歡自個兒釣魚自個兒烤來吃。」她又不是花瓶,難道連釣一條魚的本事都沒有嗎?
不過,她的宣告顯然起不了作用,兩個男人還是劍拔弩張,連帶著雙方的侍衛皆進入備戰狀態,徐卉丹索性收拾東西換一個地方釣魚,至于他們如何收場,這才真的與她一點關系都沒有。
他是何時開始將她放在心上的?從他們成為合伙人,還是從她主動找他幫忙,與他連手上演一出傻子鬧瘋子的戲碼時?或者,更早之前?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喜歡她,可是也知道自個兒不能喜歡她。他這個親王的身分雖然很尊貴,然而更多的是危險,皇上何時看他不順眼了,何時弄一些武器埋在碩親王府的園子里,栽贓他要造反,他的腦袋瓜兒就要落地了,所以,他不能要她,不能讓她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
是啊,他不能愛,只能自我告誡,他必須將滿腔情意深深埋藏心底,可是,如今卻蹦出一個木達海……此人若只是富商顯貴,他不會放在心上,偏偏他是一國之君,擁有護衛徐弁丹周全的能力。
他不願意放手,卻也深知木達海比他更適合陪伴在徐卉丹身邊。大梁情勢越來越不安了,雖然四哥沒有言明,但他隱隱約約感覺到北燕郡在厲兵秣馬,戰爭的號角隨時會吹響,徐卉丹若能待在哈爾國,他就無須擔心她會遭遇危險……道理他明白,可是他無法忍受她成為別人的女人。
嘆了一口氣,戚文燁轉身走出水榭。
「我得罪你了嗎?」徐卉丹生氣的攔住戚文燁。
「……沒有。」戚文燁努力將目光從徐卉丹臉上移開。
「沒有?」徐卉丹尾音急促上揚。「那這幾日你為何老是對我臭著一張臉?」
「這幾日你可樂了,哪有心思注意我?」
「我這幾日可樂了?」
「你和木達海有說有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們交情有多好。」
「人家盛情款待我們,難道我要對他臭著臉嗎?」幾日相處下來,她知道木達海並非無腦的國王,只這對于感情的表達過于直率熱情,這應該是哈爾國人的作風。
老實說,與木達海相處很輕松自在,偶爾會有一種回到現代的感覺。
這個丫頭是真不懂,還假不懂?「我就不相信,你看不出來他看上你了?」
「看上我?」
「他成日黏在你身邊,不時送這個送那個,難道你還看不出來他有何居心?」
徐卉丹冷哼一聲,不以為然。「他難道不能盡地主之誼送我這個送我那個嗎?」
木達海送她的都是哈爾國的小東西,不值錢,卻很有紀念價值。
「為何他不對我盡地主之誼?」
「你總是臭臉相對,人家如何對你盡地主之誼?」
「你當真以為如此?」
她突然說不出話來,木達海對她真的只是盡地主之誼嗎?他待她極好極體貼,就像對待遠道而來的友人,雖然看見她偶爾像個花痴似的,但也不曾見他有非分之舉。不過話說回來,他們連朋友都不是,他待她如此熱情確實古怪……想不明白,她索性轉身走人,可是繞過來繞過去,不知不覺又走回水榭。
這種時候最適合釣魚了,不過往往魚兒還沒上鉤,旁邊已經鬧成一團了。
「今日為何沒有釣魚?」木達海好奇的問。
戚文燁說木達海成日黏在徐卉丹身邊,其實只對了一半,徐卉丹不出房門時,木達海絕對不會來打擾她,畢竟他也懂男女有別的道理;可是一旦她走出房門,他就像是得到消息,過不了多久必定出現,而此時戚文燁通常被困在議事廳,與哈爾國戶部諸位大臣商議通商事宜。
徐卉丹無精打采的回以一笑。「這幾日天天有魚,我又何必釣魚?」
「本王以為你愛吃魚,因此囑咐膳房每日都為你準備一道魚。」
「……謝謝。」在爺爺嚴厲管教下,端上飯桌的食物,她每一道都要品嘗,以示對掌勺之人的尊重,可是不代表她不挑食,至少每次去西餐廳,她都不點海鮮。
「你想吃什麼,交代一聲,膳房就會為你準備。」
「膳房每日送來的吃食都很精致美味。」起程來哈爾國之前,她還想像哈爾國一定像游牧民族一樣住穹廬,沒想到這兒除了土地小一點,與大梁的建築差異不大,只是雕琢華麗程度遜色多了。
一頓,木達海的神情變得有些謹慎。「本王問過你,若有機會,你是否願意留在哈爾國?」
徐卉丹怔愣了下,有點莫名其妙。「我為何要留在哈爾國?」
「你當本王的王後好嗎?」
這會兒她傻了,木達海真的看上她?
「本王很喜歡你,想要你當本王的王後。」
雖然腦子擁有現代人的精神,但是她始終無法接受一見鐘情、閃婚之類的賓,也許如同好友所言,她一直被爺爺當成接班人教養,家族觀念過于強烈,因此體內培養不出浪漫細胞。
木達海見她很苦惱的樣子,連忙道︰「你不必急著給本王答覆,在商隊離開哈爾國之前,你再回覆本王就可以了。」
「我……」
「本王傾心于你,並非因你貌美,而是因你豁達、直率。本王喜歡與你在一起,我們可以談天說地,無論多久,只覺歡喜,不覺厭倦。」
已經到了舌尖的拒絕不由得咽下,她還以為他看上的是她的臉蛋,畢竟他對她的臉蛋一直非常痴迷,可是真沒想到他並非如此膚淺,原來他看見了她的豁達、直率。
「本王對你是真心的,只要你願意留在本王身邊,無論你對本王有何要求,本王都答應你。」
她看得出他是真心誠意,也很感動,可是,她不可能為他留在哈爾國,因為……這一刻,她終究沒有勇氣直接了當拒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