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個娘子安宅院 第三章 正面交手(1)

相處三個月了,白陌自認為對姬安茜已經非常了解,可是當她悶不吭聲,只用一雙眼楮哀怨的瞪她,她實在也捉模不透她到底想表達什麼。

「有話直說,不要只知道瞪著我,難道不怕瞪壞你的眼楮嗎?」

姬安茜生氣的整個屋子亂飄,然後撲到白陌面前,真恨不得可以送上一拳。「你這個不知道從哪兒蹦出來的孤魂野鬼,我都成了一縷幽魂,還能將眼楮瞪壞嗎?」

白陌嘿嘿干笑幾聲。「對不起,忘了,不過,有話就說出來,不要憋著,小心……我是說,不是約定好了我們兩個要同心,有什麼事要攤開來說清楚。」還好沒說出小心「得內傷」,要不她肯定尖叫,千萬不要,她還是當個靜悄悄的幽魂好。

「好,我問你,你是如何勾引蔣哥哥的?」

白陌差一點從炕上滾下來。「你說什麼,我勾引蔣懷良?」

「你若沒有勾引蔣哥哥,蔣哥哥怎麼可能抱著你回來?」

白陌的唇角抽動了一下。「原來你就是為了這件事,這幾日一直像怨婦一樣瞪著我。」

「說啊,你如何勾引蔣哥哥的?」

雖然她是妖狐,可是她最不擅長的就是勾引。她不客氣的送上白眼,「我腦子壞掉了嗎,我為何要勾引他?我可是打定主意跟他和離。」

「你別在我面前裝模作樣了。」

「你倒是說說看,我何必在你面前裝模作樣?」

「過去蔣哥哥一直視我如蛇蠍,若不是你勾引他,他為何待你如此好?」姬安茜一想到蔣哥哥對待她們的差異如此大,就覺得很委屈。

「若他見我扭傷腳,卻置之不理,你覺得這象話嗎?」在白陌看來,純粹是巧合引發的意外事件,實在搞不懂她干麼死拽著這個點找麻煩。

姬安茜說不過她,索性繼續哀怨的瞪著她。

白陌放棄溝通了,這個丫頭真的是很難纏,莫怪蔣懷良對她避之唯恐不及。

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采香出現在隔著小書房的黃梨木雕花槁扇邊,將腦袋瓜探進來,歡快的道︰「公主,駙馬爺派人送烤具來了。」

白陌瞬間將姬安茜拋到腦後,跳下炕,跑了過去。「我去瞧瞧。」

見到堆放在院子的烤具,白陌歡喜得兩眼閃閃發亮,東看西瞧仔細檢查一番,滿意的點點頭,不錯不錯,做得相當精細,接著她轉身吩咐采香帶幾個婆子將烤具送到寧遠居,接著跑到小廚房,讓廚子準備燒烤的食材和醬料。

當她一切準備就緒來到寧遠居,寧遠居的人幾乎都聚集到院子。

「丫頭,這是什麼玩意兒?」蔣夫人比懷里的小畜牲還要興奮,好奇的一一檢視每一樣用具。

「我們今日吃燒烤,可惜清風苑小廚房的食材不夠,要不,這會兒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有口福了。」白陌可沒有階級觀念。

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忍不住偷瞄蔣夫人,雖然明知道夫人不會同意,可是又禁不住期待。

「梅香,讓小廚房將能燒烤的食材都送來。」蔣夫人根本沒意識到自個兒有多麼反常,交代完身邊的大丫鬟,便急忙拉著公主問明那些烤具如何使用。

寧遠居差一點暴動,還好徐嬤嬤夠冷靜,趕緊指揮眾人,先按著公主的指示擺弄燒烤用品,再來是分成三撥,主子和貼身伺候的人一處,丫鬟和婆子分兩處,總之,當人人都滿口肉香,已經過了一個時辰了。

「真好吃!」蔣夫人笑得好開心,就像個孩子似的。

白陌自從晨昏定省之後,還是第一次看到蔣夫人胃口大開,可是也知道這玩意兒絕對不能吃多。「婆婆今日吃得夠多了,不可再吃了。」

蔣夫人故作不悅的瞪她。「你這個丫頭還真是小氣,在我這兒燒烤,竟然不讓我吃個痛快。」

「不是我小氣,這玩意兒真的不能貪嘴。」

蔣夫人揚起下巴,任性的道︰「我不管,難得今日我的胃口特別好。」

能吃就是福,可是真的放任蔣夫人不節制,蔣夫人晚一點就有苦頭吃了。白陌眼珠子賊溜溜的一轉,「這樣好了,我們來玩一個游戲,贏了就可以吃。」

蔣夫人充滿期待的兩眼閃閃發亮。「什麼游戲?」

「猜東西在哪個人哪只手。」白陌起身在院子里找了塊小石子,再將伺候的丫鬟都拉到身邊。

「這個好像挺有意思的。」蔣夫人摩拳擦掌的接受挑戰,可是一會兒之後,她就覺得被誆了。「你這個丫頭未免太賊了,你們這麼多人,教我如何猜呢?」

「要不然我們換一種玩法,要是婆婆能夠猜出我是用哪一根手指點了婆婆的後腦杓,婆婆就贏了,這是不是容易多了?」

蔣夫人心存懷疑,可是對她提出來的新玩法很感興趣。「好啊,試試看。」

白陌兩只手一左一右探到蔣夫人腦後,用其中一指點了一下,再縮回來,十指擺在蔣夫人面前。「猜猜看,剛剛是哪根手指?」

蔣夫人從左邊看到右邊,再從右邊看到左邊,隨手指了右手中指。「這根。」

白陌得意的笑了,動了動右手無名指。「錯了錯了,是這根手指。」

「再來一次。」

「好啊。」白陌笑得像一只偷吃到魚的貓兒,因為不管再玩幾次,蔣夫人都猜不到,沒辦法,為了讓蔣夫人控制飲食,只能作弊了。

蔣懷良不知道自個兒究竟看了多久,只覺得眼前的畫面有種親切的熟悉感,想必過去曾經做過這樣的事,可是,努力想挖出記憶深處的東西,卻什麼也沒有,他不禁困惑了,那種莫名的感覺究竟從何而來?

「少爺!」終于有丫鬟發現他了。

蔣懷良伸手阻止眾人起身行禮,來到公主身邊,看著母親。「今日的寧遠居真是熱鬧。」他不記得多久沒見到母親,但父親病逝後,還不曾見過母親如此開心,可是,為何一見到他又變回原來的樣子?

「蔣哥哥來得太慢了,我們都吃飽了。」

「這就是近來深受娘寵愛的小畜牲嗎?」蔣懷良模了模小畜牲的頭,小畜牲顯然對他有意見,對他叫了一聲。

這一幕將白陌逗笑了,咯咯咯笑了起來,蔣夫人原本僵硬的神情也跟著轉為柔和。

「可憐的蔣哥哥,竟然如此不得小畜牲的歡心。」白陌調侃道。

蔣懷良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多見幾次,它就會喜歡我了。」

「我累了,你們都回去歇著吧。」蔣夫人起身轉身回到屋子。

白陌懊惱的瞪了蔣懷良一眼,趕緊跟進去提醒身邊伺候的人,待會兒別忘了陪蔣夫人散步消食,接著回到院子,吩咐采香帶著幾個婆子留下來善後,自個兒隨著蔣懷良離開寧遠居。

白陌還沒有機會發牢騷,蔣懷良倒是搶先抱怨,「不是說好了,烤具弄好了,我也有一份嗎?」

「對不起,忘了。」

「忘了?」這個丫頭未免太理直氣壯了吧!

「忘了就忘了,何必如此大聲?」她又不是故意的,既然發生了,還能如何?

蔣懷良突然覺得好郁悶,當兒子的與母親不親近,不能怨人,可是,這個丫頭不是最喜歡纏著他、黏著他嗎?可如今,她眼中還有他嗎?這種被她冷落的感覺糟透了。

白陌又不是白目,感覺到某人不悅,趕緊識相的討好道︰「明日我補償你。」

「不必了。」

「不必了?你確定?」

「對,不必了。」可是,他的口氣听起來像是鬧別扭的孩子。

白陌眼中閃過一抹調皮。「好吧,既然你說不必了,我也不好勉強你。」

這會兒蔣懷良更悶了,這個丫頭竟然就此算了,完全沒將他放在心上嘛!

見他那張冰山臉瞬間成了糞坑的臭石頭,白陌差一點爆笑出聲,不過,她也不敢太不識相,哪天若還有用得著他的地方,他不願意提供任何協助,那就太劃不來,因此過兩日,他休沐的日子,她趕緊自動自發給他補償一下白陌已經讓蔣夫人走出屋子,且在寧遠居的院子辦了一場烤肉大會,可是她不以此滿足,她還希望可以將蔣夫人拉出寧遠居。這當然不是容易的事,不過她糾纏人的功力很了不得,誓言不達目的不罷手。

「寧遠居就可以賞菊,何必特地上百花池?」蔣夫人被她糾纏得快要招架不住了。

白陌用手指搔著小畜牲的下巴,撒嬌的說︰「這個小家伙快悶爆了,來這兒不到一個月已經胖了一大圈,再不放它出去跑一跑,它一定會生病。小畜牲,想不想出去跑一跑?」

小畜牲叫了幾聲響應她,白陌非常滿意的點點頭,笑盈盈的看著蔣夫人,蔣夫人遲疑了一下,終究點頭答應了。

既然要賞菊,就必須擺上幾盆菊花應景,當然,再配上茶香,就更有意境了,而有了茶,豈能少了點心糕餅?因此為了賞菊,白陌費了三日的功夫打點,一群人終于浩浩蕩蕩的來到百花池。

為方便小畜牲自由奔跑,她們將賞花宴設在池邊的臨水亭,而非池中的半月亭,目光所及的景色當然稍遜幾分,不過,最重要的是賞花的心情。

小畜牲真的很開心,汪汪汪叫個不停,蔣夫人索性讓丫鬟帶著它四處跑一跑。

「我听說婆婆煮了一手好茶,今日我可要見識一下哦。」白陌在寧遠居混了一個月了,蔣夫人大大小小的事幾乎都被她挖出來了。

蔣夫人白了她一眼。「你這個丫頭竟然要我煮茶給你喝。」

「婆婆煮茶給我喝,我請婆婆品嘗蛋黃酥。」

「蛋黃酥?」

「這是一種月餅,人間少有的美味。」白陌彷佛剛剛咽下一口蛋黃酥,整個人深陷在一種說不出的滿足當中。

蔣夫人見了真是好奇不已,就在這時,秦嬤嬤提著一個食盒走進臨水亭。

「老奴見過夫人。」秦嬤嬤將食盒放在石桌上。

「這個蛋黃酥可是我親手做的哦。」白陌獻寶的道。

蔣夫人好奇的打開食盒,看著里面的蛋黃酥,忍不住取笑道︰「不太好看。」

「賣相不好有何關系,最重要的是好吃,我保證婆婆嘗了一口就會愛上了,尤其這個蛋黃酥正好適合配上婆婆愛喝的普洱茶。」白陌眼巴巴的瞅著她,等著她展現煮茶的手藝。

蔣夫人也沒讓她失望,煮茶的手勢優雅動人,連帶著茶香聞起來都醉人了。

雖然滿亭子都是茶香,可是蔣夫人更有興趣的是蛋黃酥,而此時白陌已經自動自發切了一小塊放在盤子上,連同叉子遞過去給蔣夫人品嘗。

蔣夫人原是抱著好奇心嘗嘗看的,可是這一口就讓她喜歡上了,忍不住點頭贊了一聲好吃,教旁邊伺候的人都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也想跟著嘗一口,蔣夫人見狀不禁笑了。

「你們也嘗嘗吧。」

「是啊,見者有分,不過這種東西也不能吃太多。」白陌將食盒遞給梅香,教梅香給大伙兒分一小塊嘗嘗,眾人聞言立刻樂翻天了。

亭子里歡天喜地,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到不遠處有人正充滿恨意的看著眼前這一切,柯芳華緊咬著下唇,直到一絲絲血腥味充入口中,方才將她的思緒拉回來。

柯芳華強忍著胸口狂燒的怒火,轉身由原路回到馥香閣。

燕草和茯苓半垂螓首不敢說話。

「為何不說話?還想編造謊言哄我嗎?」柯芳華如利刃般的目光瞪向茯苓。

「奴婢不敢。」茯苓的聲音微微顫抖。

「那倒是說說看,這是怎麼一回事?不是說姨母還是老樣子,為何與那個女人出現在臨水亭?」

「寧遠居的人明明說了,夫人一直是老樣子。」

若是茯苓沒有說謊,就是寧遠居的人說謊。柯芳華感覺到一股從來沒有過的恐懼從腳底竄上來,曾幾何時,府里的人已經月兌離她的掌控?

「你去寧遠居找個喜歡說三道四的婆子打听清楚,若有遮掩不肯吐實,就挑明剛剛在臨水亭見到姨母和公主。」

「奴婢知道了。」茯苓福身退了出去。

漫長的等待總是令人不安,尤其想到這一切事前竟然毫無所覺,柯芳華就全身發冷打顫,究竟是哪兒出了差錯?她越想越生氣,忍不住對著燕草斥罵,「我不是教你盯著清風苑嗎?我還將銀子都用在那兒了,為何今日這麼大的事事先一點風聲都沒有透出來?」

「奴婢讓清風苑至少三日要回報一次消息,就算沒事,也不能偷懶,況且這些日子也不見少爺去清風苑。」

她早就提醒姨娘要關心夫人,姨娘偏偏不當一回事,硬是拖延至今方才帶她和茯苓準備去寧遠居。

柯芳華心知是自個兒疏忽了,當她听到府里的風向在變了,人人口中的公主變得和氣又有趣,她就應該多點心眼,可是,她滿月復心思依然圈在表哥和公主的關系上頭,不曾想過公主會用上她的伎倆,也許,她覺得公主根本不屑做這種事,沒想到她會錯得如此離譜。

「表哥不喜歡她,她就將心思動到姨母身上,這個女人越來越狡猾了。」

略微一頓,燕草小心翼翼的道︰「公主雖然沖動莽撞,但身邊的人好歹都是宮里教出來的人,一個個都是精明能干的,公主落水差點兒溺斃,如今她們豈敢再放任公主任性?就是公主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也知道要有所警覺,尚書府並非如她想象的毫無爭斗。」

柯芳華懊惱的一瞪。「這些話你為何不早說?」

燕草真是無辜,許多事她並非沒有提醒過,可是姨娘未曾將公主放在眼里,只是縱使瞧不起,也不能否認公主佔了正妻的位置,而侍妾的命可以說是掌握在正妻手上。

冷靜,柯芳華告訴自個兒千萬不能心浮氣躁,姨母喜歡公主又如何?只要表哥的心不在公主身上,公主就別想坐穩正妻之位。「你確定這些日子表哥都沒有去清風苑?」

「清風苑的丫鬟確實如此回報。」

柯芳華的情緒終于緩和下來,表哥不是那麼容易動心的人,何況他對公主的厭惡早就深入骨子,又豈會因為姨母的轉變就輕易接受公主?

此時,茯苓已經回來了。

柯芳華不等茯苓喘口氣便問︰「打听得如何?」

「這一個月來公主常常去寧遠居,因為公主送了一只狗給夫人,夫人對公主的態度也變得和顏悅色。」

「就為了一只狗?」

「雖是為了一只狗,可是公主日日都會去寧遠居晨昏定省,為寧遠居帶來許多歡樂,夫人又不是鐵石心腸之人,怎可能再對公主板著臉?」

柯芳華咬牙切齒,恨恨地道︰「我真是太小看她了!」

「姨娘,這事如何是好?」燕草擔心的問。

握緊拳頭,柯芳華眼中閃過一道惡毒的光芒。「我絕不會讓她的詭計得逞!」

食不語是一種禮節,可是,蔣懷良此時覺得這種靜悄悄的氣氛讓人胃口盡失。公主說過,吃飯要配話吃,要不然悶死人了;後來有一次又說了,用膳時沒有配上閑話,再美味的吃食都少了一味,如今他還真品出其中的意境了。

他放下筷子道︰「我吃飽了。」

柯芳華連忙讓人將飯菜撤下,送來茶水,方問︰「朝堂上是不是有什麼令表哥心煩的事?」

「沒有。」

柯芳華自知應該到此為止,可今日就是忍不住,提及表哥在朝堂上的事,不單單是想試探表哥與她的關系是否更進一步,也是基于她對表哥的關心。

「我听說太子最近惹得皇上生很大的氣。」

蔣懷良眼中閃過一抹精光。「你從哪兒听來的?」

「那日我去天菜,听見旁人議論此事。」柯芳華感覺心跳得好快,生怕他會察覺其中的異樣。

「內宅不要討論朝堂上的事。」天菜確實是朝堂上小道消息最多的地方,听說天菜的東家是某位權貴,借著天菜互通消息,不過他倒是看不出來,不過酒樓難免聚集一些官吏士子倒是真的。

「妾身僭越了。」她的口氣很委屈,盼著他能夠安慰的補上一、兩句,可是他只是自顧自的拿起茶盞靜靜喝著,無意再對此事發言。

這會兒柯芳華真的感到委屈了,並非不知表哥性子冷,女人對他而言是為了傳宗接代,可是她相信自個兒在表哥心目中意義不同,如今竟然連一句安慰的話都得不到,表哥就真的那麼鐵石心腸嗎?表哥對她如此,還能怪她對姨母不夠用心嗎?

「有一件事我不知道是否應該告訴表哥。」

「什麼事?」

柯芳華顯得很遲疑,過了一會兒才怯懦的道︰「表哥可要答應我,听了不能生氣。」

「我是輕易動怒的人嗎?」

「我知道表哥不會輕易動怒,可是一關系到姨母,這就很難說了。」

蔣懷良微皺著眉。「我不會生氣,你說吧。」

「昨日我見到公主硬拖著姨母去百花池賞菊。」

提起此事,蔣懷良唇角不自覺一翹,她的花樣真的很多,連他都想豎起拇指對她道一聲「贊」,先是讓母親走出屋子,如今又讓母親走到百花池,真是不簡單。

「菊花都要謝了,才要賞菊,也不知道公主在想什麼?」

「她大概很無聊吧。」蔣懷良的口氣很淡,听不出來真正的心情。

「公主想做什麼,誰也管不了,可是,她也不該拉上姨母,姨母萬一招涼了可怎麼辦?」柯芳華越說越義憤填膺。

那日見到母親,看起來面色紅潤,很有朝氣,他想不至于去百花池賞個菊花就會招涼,不過他什麼也不說。

以前總覺得委屈表妹,也盡可能在各方面滿足她,可是無意間從公主那兒得知母親的狀況之下,私下派人在暗處了解寧遠居的情形,他突然覺得表妹變成一個很陌生的人,在溫柔的面具下藏著極深的心計。

其實,昨日的事不久之後他就從侍衛那兒得知,因為自覺對母親過于疏忽,他要侍衛暗中盯著寧遠居的一舉一動,有事就向他報告。听說,母親昨日很開心,還即興畫了一幅菊花圖,公主更是笑著說要送去裱糊。

為何表哥都沒有反應呢?柯芳華連忙又道︰「也許是我太過杞人憂天,只是每逢這個季節,姨母只要吹了寒風,就很容易招涼,我難免替姨母擔心。」

蔣懷良再不表示也不行,只好道︰「這事我會處置。」

丙然如她所料,只要事關姨母,表哥就不會輕輕的揭過去,那個女人絕對沒想到吧,她想利用姨母討好表哥,卻弄巧成拙了。

柯芳華強忍著歡喜,故作憂心的道︰「表哥可別為了這事與公主鬧不愉快。」

「你不用擔心。」蔣懷良放下手上的茶盞,站起身。

「表哥今晚不留在這兒嗎?」

「我去公主那兒,最近她鬧出來的動靜真大。」

蔣懷良如此直接,柯芳華倒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只能跟著起身送他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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