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王府不挨刀 第七章 危機化轉機(3)

楊姑姑驚訝的瞪大眼楮,瑞雲笑道︰「楊姑姑邐未到永昌侯府之前,王妃每日都會下廚,那味道與天香樓的大廚沒兩樣。」

芍藥白了瑞雲一眼,這個丫頭何時嘗過天香樓的菜色了?

「不過,我必須換掉其中一兩道不擅長的菜色。」

「只要有食材,王妃如何變換菜色都行。」

是啊,如今也不可能再講究幾道魚幾道肉幾道菜,最重要的是美味。

「我去換件衣裳,楊姑姑先去將廚房的人聚集起來,將我的意思傳達下去,今日若能表現好,今日配得的位置就是她們的。」

一個時辰後,芍藥在廚房的動作已經傳到戚文懷耳中,他心花怒放的勾唇一笑,真想摟著她,狠狠親她一下,遇事不慌不忙,還可以下蔚向眾人露一手……他忍不住瞞了口口水,可以想像滋味必定美味。

「廚房這些人真是太不像話了,這兒可是寧親王府,她們不管王妃的面子,難道也不管王爺的面子嗎?」高成忿忿不平的說。

「她們若搞得清楚主子是誰,本王在寧親王府還會過得如此不順心嗎?」每一個地方都有宮里的眼線,外書房四周時時都要派人守著,日子過得像在防賊似的,真想丟下這兒的一切去封地……但他不能,東宮之位他並未死心。

「可是,她們何必將此事搞得這麼大?」

「這不奇怪,想必有人向她們保證,過些天還是會將她們找回來。按她們的算計,今晚的酒席王妃應付不來,只能去求烏氏幫忙,畢竟今日這幾個人都是烏氏的人,而烏氏藉此機會重新管家,到時候她們還怕回不來嗎?」

「原來如此,怪不她們一個個像是得了失心瘋,干出如此愚蠢的事!」

戚文懷冷冷一笑,烏氏這個女人的腦子實在不好。「她們顯然忘了,蔚房並非只有烏氏的人,還有甄氏,更有喬總管的人,甚至有幾個什麼也不管,只是來干活的人。她們今日撒手不管,正好將位置空下來給這些人。」

斑成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太好了,讓王妃再用那些欺主的奴才,豈不是教王妃嘔死了。」

「你與她們一樣,都當王妃沒腦子,只能任人擺布。王妃已經白紙黑字立下規矩,她們回不來了。」永昌侯對外宣稱,芍藥過去一直養在奴才身邊,府里這幾個側妃侍妾當然瞧不起她,認為她粗鄙沒見過世面,說不定還大字不識幾個,即使她們見到的芍藥不是這麼一個樣子,不過一時半刻還難以扭轉先前的認知,也因為有了這些自以為是的認知,她們才會如此莽撞行事。

「王爺冤枉,奴才還會不知道王妃有多麼聰明絕頂嗎?」高成真的很無辜,王爺與王妃之間的事還有誰比他和劉方清楚?

「藉此將廚房整頓一下,以後的晚膳就不會老是那些油膩膩的吃食了。」

略微一頓,高成終于品味出什麼來了。「王爺是不是早就料到有人會藉道次的機會生事?」

戚文懷沒有回答,不是他早有預料,而是他提供機會給人家生事,方便芍藥藉此整頓府里的人……該說,他很想藉此機會看她有何反應,又要如何處置,而她,果然令他心悅。

斑成很了解戚文懷,從他臉上的表情已經知道答案了,忍不住為王妃叫屈。

「王爺不擔心王妃應付不來嗎?」

「我相信這點小事對她來說不足為懼。」

「王爺對王妃還真是有信心。」高成還是不認同。

戚文懷笑而不語,有時他也感到稀奇,為何對她如此有信心?也許是在沒有言語交流的情況下,她都能藉著他提供的訊息收拾敵人,如今他們在彼此身邊相伴,還有什麼解決不了的難題呢?

戚文懷看了一眼蓮花漏,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時辰到了,我們該去八方亭迎客了。」

烏氏恨恨的咬牙切齒,怎會如此?不但沒有將那個丫頭拉下來,還讓她將人心都拉過去,許多人夸她做事公允,以後她在府里的地位只怕更穩固了!

真是越想越氣,烏氏感覺到有一股怒火沖到腦門,伸手便拿起幾案上的茶盞往地上一扔,匡啷一聲,茶盞碎了一地,身邊服侍的人更是大氣不敢喘一下,悄悄的趕緊收拾地上的碎片,再重新沏一盞茶過來。

「我真是太粗心了,竟然讓這個丫頭將我在廚房人的都拔掉!」烏氏伸手又想拿茶盞,可是燙手,只好縮回來,轉而拿起手絹啃咬。

別嬤嬤無聲的嘆了口氣,「主子別生氣,氣壞了身子,受苦的還是你自個兒啊,最重要的還是要抓住王爺的心。」

別嬤嬤這話卻踩到烏氏的痛處,烏氏的臉變得猙獰恐怖。「我難道不知道要抓住王爺的心嗎?可是你看看,自從她進了王府,王爺夜夜宿在景德苑……不過是一個奴才養大的野丫頭,她有那麼好嗎?以前還常常睡在外書房,如今卻天天抱著那個女人睡覺,甚至天天回去陪她吃夜宵,真是太不像話了!」

前日,听說那個女人的小日子來了,她還特地學蔣氏的丫鬟躲在槐樹後面,可是沒見到王爺就被揪出來了,還得知王爺早回去景德苑陪那個女人了,這像話嗎?

別嬤嬤真不知道該說什麼,若說王妃派人去外書房催促王爺回景德苑,王爺因而日日至景德苑,這還說得通,偏偏王妃那個人優游自在的不得了,不是待在房里看帳冊,就是待在小書房看書練字,從來也不擔心王爺會不會去其他的院子。府里人人都看得出來,王爺的眼中只有王妃,根本瞧不見其他人……她想不明白,王妃究竟有什麼本事可以勾住王爺的心?

「明明破了相,為何王爺還將她當成寶貝?王爺是瞎了眼嗎?」烏氏越說越大聲,簡直像個潑婦似的。

「主子!」桂嬤嬤心急的喊道。

「難道不是嗎?若不是王爺瞎了眼,怎麼看不見其他女人?」烏氏已經被怒火燒壞了理智,這會兒只想盡情的罵個痛快,其他的管不了了。

「若是教王爺听見了,王爺會不高興的。」

「他會听見嗎?他根本不踏進吟秋苑一步!」烏氏真的很委屈,她究竟哪里比不上那個奴才養大的野丫頭?

別嬤嬤很想安慰主子,可是張著嘴巴半晌,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今日就算王爺不再喜歡王妃,王爺若不肯踏進吟秋苑,主子又如何討王爺歡心?再說了,主子這樣的性子,王爺怎麼受得了呢?如今主子甚至無處可攢私房,未來的日子更不好過了。

吟秋苑氣壓低迷,吟春苑的甄氏卻笑得闇不攏嘴,而讓她如此開心的人正是氣得快冒煙的烏氏。

「這個烏氏就不能長點腦子嗎?她真以為這麼一點小事就能斗垮王妃嗎?也不想想看,那些都是她的人,她們集體鬧肚子疼,撒手不管事,事後她可以撇清關系嗎?王妃就算去求她幫忙,難道事後不會反過來清算嗎!」甄氏忍不住搖頭,雖然她一直當烏氏是個草包,可是見她如此愚蠢,她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甄氏的女乃娘雲嬤嬤可沒有主子這麼開心。「主子千萬不可掉以輕心,這個王妃是個厲害的,蔣氏和烏氏一個個被她斗下來,下一個她要對付的一定是主子。」

甄氏冷哼一聲,不以為然。「我不會像蔣氏和烏氏那麼笨。」

「她們當然不能跟主子比,可是王爺如今專寵王妃,這就不好了。」

甄氏的氣勢瞬間蔫了,是啊,無論蔣氏的荷香苑、烏氏的吟秋苑,還是她的吟春苑,王爺甚至來坐一下都沒有。她們如今都是守著活寡,落在府里奴才眼中,她們都是一樣的可憐,誰也不用笑話誰。

不,她不相信,她怎麼可能敗在一個破相的女人手上?王爺是如此驕傲的人,他看上的女子沒有絕世容顏,也必然才氣縱橫,或者聰明絕頂,一個奴才養大的野丫頭,怎麼可能讓王爺另眼相看?

甄氏再一次抬起下巴,嘴硬的說︰「那個女人破了相,王爺怎麼可能看得上眼?我想王爺……對了,不過是利用她來對付烏氏。」王爺討厭榮貴妃,而烏氏是榮貴妃的人,王爺早就恨不得除掉她,可是,王爺也不可能不顧榮貴妃的面子,因此才會娶了徐氏,利用徐氏來斗垮烏氏。

「是嗎?」

「當然,王爺絕對看不上一個破相的女人。」

愛里上上下下都看得出來的事,主子卻堅持不相信,雲嬤嬤也不能說什麼,只能規勸。「主子不能再放著不管,無論如何,一定要讓王爺和她離了心。」

甄氏不想承認,可是又不能不同意,如今王爺夜夜宿在景德苑,萬一有了孩子,她在府里的地位就更無法動搖了。

「嬤嬤有何意見?」

「兩人要離心,就一定要有第三個人介入。」

「我連外書房都進不去,彩香哪有機會見到王爺?」彩香是不久之前甄氏母親送來的丫鬟,生得嬌媚妖嬈,像來自煙花之地的女子,甄氏看了很不舒服,但是也知道,唯有靠她將王爺勾來吟春苑了。

「彩香要見到王爺也不是那麼困難,萱兒不就見到了嗎?」雲嬤嬤太了解甄氏了,其實她根本不願意王爺見到彩香。

「萱兒見到王爺又如何?王爺又沒去荷香苑。」

「萱兒怎麼比得上彩香呢?」

「萱兒在外書房那麼一鬧,王爺的侍衛如今將外書房四圍防得像鐵桶似的,彩香只怕還沒靠近外書房就被攆走了。」

「這件事我仔細想了又想,若是主子帶著彩香守在外書房回景德苑的路上,侍衛見到主子,不敢攆主子,王爺就會見到彩香。」

甄氏瞪大眼楮。「我帶著彩香守在外書房回景德苑的路上?」

緩一口氣,雲嬤嬤循循善誘道︰「夫人將彩香送來,我知道主子心里不快,可是夫人這麼做,還不是為主子著想。自從祝氏死後,王爺不再踏進吟春苑,府里的奴才私下都稱這兒是冷宮。」

「難道只有我這兒是冷宮嗎?吟秋苑不也是嗎,祝氏跌了一跤,是她倒霉,王爺怎能因此遷怒于我?祝氏是奴才,王爺怎能為了一個奴才與我過不去。」

甄氏突然想到芍藥從小養在奴才身邊,念頭一轉,怎麼覺得王妃與祝氏有幾分相似?尤其王妃沉默不語時,如同一汪幽遠靜謐的湖水,與祝氏的神韻更是相似……難道王爺看上王妃是因為祝氏的關系?

「彩香的事,主子就委屈一點。」雲嬤嬤滿腦子只想著將彩香送到王爺身邊。

甄氏百般不悅的撇了撇嘴。「我知道了。」

彩香那個丫頭最好有用處,要不就立刻將她打發到莊子上配人,免得在這兒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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