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艷不知喝下了幾杯酒,卻一直沒等到想見的人,連去叫人的老鴇也不見人影,她驀地站起身,想自己上樓去找人,卻因不勝酒力而微晃了一子,剛好撞到一個跟她一樣有點醉醺醺的漢子。
「媽的!你這個人走路不長眼楮嗎?」漢子氣呼呼的鬼叫著,伸手一把扯住冬艷的衣領。
因為漢子的動作很粗暴,竟一把扯開她的領口,露出一抹粉紅色的繡花肚兜,漢子看傻了,眼楮睜得大大的又瞧了她一眼……
「你是娘兒們?啊,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姑娘生得這麼國色天香,我怎麼就對姑娘這麼粗魯呢?我該死……姑娘打我好了,嗯?」漢子的臂膀很不客氣的搭上了冬艷縴細的肩,粗魯的要抱她。
她下意識想出手將對方震開,卻在要出手的前一刻,記起了現下自己是個不懂武的上官千金及閻家堡堡主夫人的身份,倏地收了手,未料,就這麼一個猶疑的時問,對方垂涎的臉便已湊了上來……
她猛力一推卻推不開,反而讓對方抱得更緊,就在她打算不顧一切的揮掌把他給劈了時,竟不知打哪兒飛來了暗器,瞬間打歪了對方的臉。
「啊!痛啊、痛啊!」漢子鬼吼鬼叫。「是誰那麼大狗膽敢打我?給我出來!出來!听見沒有?」
話方落,空中又飛來一個空茶碗,硬生生的擊上漢子的頭。
「啊!殺人……」漢子模到了頭上的血,驚嚇的狂叫。「有人要殺我……快來人啊!有人要殺我!」
漢子在一旁叫得歇斯底里,卻無人理會。
二樓走下一名高大的青衣男子,這幾日在都城太有名,就算猜也猜得到對方的身份,誰敢這次去幫一名瘋醉漢?
冬艷的手緊緊扯住被拉開的衣領,眸子瞬也不瞬地望著正一步步朝她走來的閻浩天,他每靠近她一步,她的心跳就快一拍,一直到他整個人站定在她面前,她才發現自己根本已經忘記該怎麼正常呼息。
「你來這里做什麼?」閻浩天冷冷地看著她,想到方才她整個人被那醉漢強抱在懷,差點就被那名醉漢強吻,他就惱火得想揍人。
「我……」她看著跟在他身後的那位美艷姑娘,再低頭瞧瞧自己被那漢子弄得一身狼狽樣,半晌說不出話來。
她咬住唇,別開眼,心,竟比方才被那粗魯漢子打了一掌還要疼。
站在閻浩天身後不遠處的朗明月見狀,倒是笑笑開了口。「你別對她那麼凶,人家可是特地來找你回家的,等會兒人家嚇壞了轉身拔腿就跑,你不就要在牡丹樓又待個十天半月的?不累嗎?」
「你給我少說兩句!」閻浩天沒回頭,冷聲輕斥著身後那女人的多嘴碎舌。
「是……那妾身先告退了。」朗明月還是笑,朝那女扮男裝卻依然美麗不已的冬艷又看了一眼,這才踩著蓮步上樓去。
在旁看熱鬧的老鴇呼喝著人把那醉漢拖出去,順便把沒事也跟著在看熱鬧的姑娘們全給瞪到一旁去,但大家的耳朵還是豎得老高……
閻浩天沒理會旁人的目光,一心一意只瞅著眼前這個他思念了十幾夜的女人,就算只是一身白衫,脂粉未施,卻依然動人而美麗。
她就這樣無辜又無助的望著他,叫他心疼又心痛。
要氣上這女人一輩子,很難吧?
既然做不到,又何必硬撐?
「別哭了。」他伸手抬起她的臉,溫柔地拭去她頰畔的淚痕。
她,在哭嗎?冬艷微愣著,看著他的指尖輕輕滑過她的臉,也同時感受到一股陌生的冰涼。
原來,她也是會在別人面前哭的……
她以為,她可以假裝無動于哀的,她真的那麼以為。
是因為她太想念他了嗎?想念到一見到就禁不住委屈的流淚?
「別哭了,你這個傻瓜。」閻浩天輕聲嘆息,終于張臂,不顧旁人的眼光,牢牢地將她擁入懷中。
「我是來送霍爺給你的信。」她被迫枕在他肩窩,就算眼角流著淚,她的表情還是冷冷淡淡地。
「嗯。」他抱著她,此時此刻,他只想專心的感受她在他懷里的美妙觸感。
天知道這麼多天來他是怎麼過的?明明錯的是她,卻是他在受苦受難,明明有點想折磨她,結果折磨的卻是自己。
「我不是特意來煩你的。」她又說,非常刻意的想解釋她之所以會出現在牡丹樓的原因。
「嗯。」他隨口應著,其實他現在只想做一件事,那就是吻住她那張說起話來總是顯得很冷淡的小嘴。
「送完信我就走,爹要我回一趟相府。」
閻浩天的反應是皺眉,低頭瞧她。
「想也別想現在逃開我,艷娘。」他霸氣不已地道。
話落,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攔腰抱起她,踏出了牡丹樓……
「明月姑娘……你不跟她說再見嗎?」坐在馬上,他的懷里,冬艷忍不住低幽幽地問。
閻浩天在黑夜里策馬飛馳,街道旁的人物與光影皆一閃而逝。
「我跟她,不需要說再見。」因為,他跟朗明月不是那種需要說再見的關系,不見也無所謂。
但,听在冬艷耳里,卻自動把它解讀成兩人的關系太熱稔,連再見這兩個字都不必說出口。
「夫君若要再娶妾,艷娘會很樂見其成的,也不會讓明月姑娘受委屈,如果……」
「因為你不想為我生孩子,所以希望我娶另一個女人嗎?還是你壓根兒不在乎,是不是要與別的女人共享我?」他氣悶的打斷她,覺得她真的很有惹火他的本事。
「艷娘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
「艷娘只是希望夫君幸福,如果夫君真喜歡那明月姑娘,艷娘也會試著喜歡她的。」冬艷口是心非道。
她好怕,它會突然跟她說個好字。
她好怕,他會跟她說「那就照你的意思辦吧」這樣的話來。
冬艷的雙手緊緊揪著座下的馬鞍,指關節都因此泛白了,一顆心提得老高。
「不需要。」他冷冷地答。十幾天沒見,她非但沒變得較為溫馴乖巧,說出來的話還是很氣人呵。
閻浩天出其不意地親吻上冬艷的後頸……
「我只要你幫我生孩子,除了你,這輩子我不會再娶別的姑娘,你也別想卸下這個責任,一輩子都別想,知道嗎?」細細地,他啃咬著她,像是在品嘗一塊上等糕點。
冬艷的身子僵直著,感覺臀後抵著一塊硬鐵,在快馬行進的步伐之中,極有規律地磨擦著彼此……她的柔軟和他的剛硬。
他對她的渴望,明顯到連他的心跳聲都帶著張狂,怦怦怦地從她的後背延燒到她整個身子,讓她整個人都感到熱燙而不安。
她不懂……
閻浩天表現出來的樣子像是他十幾天都沒踫過女人,半刻也不能再忍,不能再等,那都城第一美人朗明月都不能滿足他嗎?
她咬唇再咬唇,因為想到他這十幾天都在另一個女人的床榻上度過,她就極度難以釋懷。
就算,她真的不怪他不怨他也不恨他,但,只要想起這件事,她的心就會隱隱揪著疼,難受不已。
閻浩天沒有帶她回錢莊,反而策馬帶著她到都城外約莫一里處一間看似不起眼的民房,天色早已暗下,那間民房獨立在山野之中,非常的不起眼,不是熟門熟路的人根本找不著它。
他抱她下馬,一路拉著她的手往屋後行去,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的硫磺味,在月光下,屋後一處寬廣湖泊冒若蒸氣,竟是一窪天然溫泉池。
「折騰了一天。你也累了,我們在此沐浴吧。」
我們?冬艷看著他。
閻浩天一笑,動手先月兌去身上的衣袍,直到連最後一件褲子都落在車堆里,chi-luo果的站在她面前。
冬艷趕忙別開眼去,心都快跳出來。
「換你了。」他走前一步,伸手替她拉去腰帶,褪去外袍,外袍落地,接著是她穿在里頭的紅色肚兜。
……
她羞得想咬住唇,閻浩天不讓,硬是用長指分開她的唇齒。
「叫出來,多大聲都沒關系,這里不會有人听見的。」他悶哼著在她耳邊低喃,痴痴纏纏著。
「不……好丟人……」
「我喜歡你這樣叫,叫給我听,艷娘……我想听……」
他親吻著她的後背後頸,誘惑她、蠱惑她,要她完完全全的釋放出她自己,毫無保留的為他而激狂。
水波的撞擊聲,在靜寂的夜里清晰可聞,那樣曖昧又旖旎。
他久違的渴望,一發不可收拾,在這鄉野之間,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