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雞黏踢踢 第8章(1)

荒川日抱著一大箱包裹來到管寧君房門前,敲了敲已經打開的門。

罷折好衣服放入衣櫥的管寧君自櫥門後探出頭來。

他進房,「你的包裹。」入房同時腳順便往後勾,帶上了房門。

「謝謝。」她指著書桌旁的地板,「放那就好。」

她拿了把美工刀,蹲在包裹旁邊,利落的劃開。

「里頭是什麼?」蹲在另一側的荒川日好奇的問。

「我團購的日本零食。」

避寧君打開紙箱蓋,里頭果然滿滿都是日本制的零食。

她隨手拿起了一包梅干,「你挑些去吃,說不定吃家鄉的口味,會想起什麼。」

這兩天荒川日對于記憶的「恢復」一點進展也沒有。

避寧君暗中嘆氣。

從記起自己會彈琴之後,就未曾發現想起什麼,希望他家鄉的零食能夠帶給他一些觸發。

「喔,好啊。」荒川日在紙箱內翻了翻,「薯條三……」他立刻閉緊差點大叫的嘴。

他最喜歡吃薯條三兄弟了。

這可是北海道限定的零食,要不限量要不就買不到,他只要有機會一定會在家里屯一大箱,以免嘴饞時找不到東西吃。

「你對薯條三兄弟有感覺嗎?」管寧君拿起黃色包裝的薯條三兄弟。

「嗯……好像有……」

冷靜啊!

千萬別沖動出手把「薯條三兄弟」給搶過來了。

他人還在失憶中呢,可不能表現出「我喜歡它很久」的饞樣。

他還沒想好怎麼恢復記憶的手段,畢竟每個方法都有風險。

一般而言最常見的就是腦袋再給它撞一次。

怎麼撞是個學問,但要撞得不痛更是學問了。

不管再次去撞車還是滑倒摔倒,腦袋都是要給它撞一下的,老實說,他還挺怕痛的,況且他曾經因為車禍撞到頭而短暫喪失了一天記憶的經驗,萬一這個輕重拿捏得不好,他又再次失憶怎麼辦?

誰知道若再次失憶什麼時候會想起!

最重要的是,萬一他忘記他喜歡寧君妹妹,拍拍就走人,日後恢復記憶時,他一定會哭死的啊!

誰都可以忘,就是他要娶來當「牽手」的寧君妹妹不能忘!

「那你吃。」管寧君立馬撕開包裝袋,塞到他手中。

他迫不及待抓了根薯條入口。

啊……這濃郁的馬鈴薯香味,這酥脆的口感……

真是令他想念啊。

他解嘴饞時也未忘記管寧君,抓起一根薯條,抵上女敕唇,作勢喂她。

避寧君推回他的手。

「你吃。這一袋才十包,多吃一點說不定就多想出一點。」

寧君妹妹這麼希望他恢復記憶,他如果再不「想」些東西出來,可就對不起她的一片苦心了。

「我覺得我很喜歡吃這個零食。」

「嗯。」管寧君眸中寫滿希冀。

「好像……」他手指用力抵住太陽穴,雙眸狠閉,「好像在我家的哪里有放很多……」

「你想起來你家的樣子了嗎?」

「嗯……和式的房子……有延廊……客廳!」他雙眸大張,「在客廳的櫥櫃內有一箱!」

現在並不是在玩尋找薯條三兄弟的游戲啊。管寧君嘆氣。

「那客廳內有其他人嗎?你爸媽啊?或兄弟姊妹?」人才是重點。

「呃……」他雙親已經過世,他是獨生子,根本沒有兄弟姊妹啊。

「有想起來嗎?」

「好像……好像沒有……」

「是嗎?」

「但我隱約有想起我家的樣子。」

「那記得在哪里嗎?」

「好像在東京的樣子。」

「你護照上的確寫著你家在東京。」管寧君握上他的手,「還有想起什麼嗎?」

「嗯……沒有了。」

「你再多吃一點,再想想。」

怕他一根一根吃,回想得太慢,她抓起一把,塞進他嘴里。

「唔唔……」他滿嘴薯條,沒法開口講話了。

「有沒有想起什麼?」她充滿希冀的望著他。

欸,這只是薯條,不是什麼記憶恢復的靈藥啊。

「沒有了。」一把口中的薯條吃完,他立馬阻止她想繼續塞的動作,「我想慢慢來,不然這樣壓力很大耶。」

「喔。」管寧君放下抓著薯條的手,「我只是希望你快點想起來。」

「我知道。」他的寧君妹妹最善良了。

荒川日將她手上的薯條放回包裝袋,拿了紙巾拭淨手上的調味粉後,雙手握住。

「如果我恢復記憶,要回日本,你會跟我回去嗎?」

避寧君像是這時才意識到這問題的抬眼,詫異望著他。

「跟我走。」他略略加重大掌的力道,「跟我回日本。」

「現在說這個會不會太早?」

「不會。」他搖頭,「我會幫你安排進日本語學校學日文……」

「我會日文。」她道,「我日文系畢業的,溝通沒問題。」

「那正好。」實在絕妙。「這樣你就可以跟我回日本了。」開心啊。

「等你……等你恢復記憶再說。」她閃避這話題。

「不!」他耍賴,「我要你現在承諾我。」

她別開頭去,「到時如何誰也不曉得。」

「為什麼這麼說?」

「說不定你會忘了我。」這是她最害怕的。

「我怎麼會忘了你?」他絕對不可能忘記寧君妹妹的。

「失憶的人恢復記憶,不是會把失憶這段期間的記憶忘記?」

「呃……」他可沒忘啊。「沒有一定的吧?」

「萬一忘記了呢?」

「我一定不會忘記的。」

「這不是你能決定的。」

「這當然是我能決定的。」他腦筋動得飛快,「我有……我有寫日記,我清楚的寫著我最喜愛的人叫管寧君,所以就算我忘了這段時間的事,還有日記會提醒我。」

他在日記上寫他最喜愛的人是管寧君?

避寧君又驚又喜。

他是認真的看待他們兩人之間的。

望著管寧君那張暗暗揚笑的小臉,荒川日心里可緊張死了。

他其實沒寫日記。

他根本沒寫日記的習慣。

若她要求他把日記拿來給她看,那他就死定了。

上天保佑,千萬別提出要求。

只要這關通過,他明天一早一定去買本筆記本,把這幾天的日記寫上去!

「那你的日記……」

「嗯?」他緊張的吞了口唾沫。

千萬別叫他交日記!

千千萬萬不要!

他現在的心情就像忘了寫功課,而老師就在講台上隨機抽檢的學生。

「一定要記得收好,別丟了。」

「我當然會。」他以很夸張的表情來掩飾如釋重負。

「那你的日記放哪?」

「你要看嗎?」他緊張得胃都頂上來了。

「我不看人日記。」

她不看人日記的,真是好險好險!

媽呀,他的神經快斷掉了。

「你跟我說你放哪,萬一你恢復記憶時忘了我們的事,我還可以提醒你去看日記。」

「我放在書桌抽屜。」

「你是說梳妝台?」

「對!就是梳妝台!」

差點忘了管寧涓沒有書桌,只有一張梳妝台。

「那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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