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逃!逃!
無論如何她都一定得離開「地獄島」,逃到一個幽厲找不到她的地方才行,否則再度被捉,她恐怕終其一生都會被他綁在身邊。
她可不想被他壓死呀!且再說,她也承受不住他強烈的佔有欲,那就好像一把無形的繩子,緊緊的勒住她的脖子,讓她難過得不能呼吸了。
只是……她能逃到哪去呢?
斑聳矗立在海上的「地獄島」,四周環海,沒有任何搭乘的工具,她根本就逃不出去,更何況,她敢打賭,此刻她就算插翅也飛不出這座城堡了。
她相信,他絕對會不惜一切將「地獄島」給掀了——就只為了找她。
「降心,你搞什麼鬼?」事情一出況狀,董伏心立刻撤離回房等她,原以為她失手被捉,沒想到她卻平安無事,害自己足足擔心了一個多小時。
「快!伏心……」黑暗沉寂的城堡,在剎那間燈火通明,董降心知道他已派人在找尋她了,所以一回到房間,她立刻打開袋子,倒出所有的美發整理器。
「出事了,是不是?」听見房門外傳來嘈雜的聲音,董伏心不敢相信她搞砸計畫,還將事情鬧到這種不可收拾的地步。「他派人在捉你了?」
這下子,恐怕不僅她幽夫人的寶座沒了,可能連她的兩百萬也跟著飛了。
「我沒時間解釋了,伏心,快點幫我。」手忙腳亂的取出發膠、造型液、燙發藥包、吹風機,董降心不曉得該如何使用的忙成一團。
「你要將頭發弄直?」那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不過董伏心還是嘗試的想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她天生微髻的髻發給弄直。
「對!」董降心非常肯定的點點頭,因為她只能這麼做,否則一定會被認出來的。
「你讓他看見你的臉了?」董伏心突然想起來,她回房時沒有戴著黑面巾。
「沒有。」她的回答議董伏心暫時安心,「不過,他雖沒看見我的臉,卻發現我有一頭長卷發,所以,伏心,我要你將我的頭發燙直,還有設法也將你的長發弄成卷發。」
「現在?連我也必須?」董伏心實在想不透為什麼要這麼做,這跟幽厲派人捉她有什麼關系?
「沒錯!如果你想成為幽夫人的話。」打開裝有數十瓶香水的袋子,董降心一一旋開蓋子嗅聞著味道。
「把話說清楚,降心。」董伏心听得一頭霧水。
「一言難盡,總之,你照我的話去做,保證幽厲絕對會娶你。」找到以佛手柑提煉的香水,董降心轉過身去就住她身上一陣亂噴。
「你在做什麼?降心。」聞到佛手柑的味道,董伏心後退了兩步,並不是說她厭惡這個味道,只是她有點不喜歡罷了。
「為你制造體味香氣,讓你更接近幽夫人寶座。」時間不多,董降心情想過沒多久,堡內的黑人女僕就會來請她們到大廳去集合。
「真的?」只要能成為幽夫人,董伏心可以勉強忍受一下這種似香水非香水的味道。
「真的。」董降心給予保證的點點頭。
「你沒有騙我?」疑心病重的董伏心,還是不相信。
「沒有。」董降心看著她說道,在找不到綠油精、白花油、紅花油之類提神的精油後,她干脆拿出防蚊液、萬金油、肌肉酸痛液,噴灑、擦抹在身上。
三分鐘後,如她所預料,一名黑人女僕奉命前來講她們到大廳去。
「伏心,這藥效能維持多久?」董降心拉了拉垂肩的長發,還是有點不放心,怕會瞞不過精明的幽厲。
「時間太倉卒了!藥效沒有完全發揮,估計可以當個兩、三個小時沒問題,不過,絕對不能踫到水,否則你知道的,雖然用了大量的造型液、發雕露,但一旦頭發淋濕了,一定會被發現蹊蹺的。」董伏心再三叮嚀她要小心,若是不小心穿幫了,到時她們就真的是玩完了。
「我知道,我會小心的。」董降心點了點頭,才緊張的隨著她走進大廳。
氣氛凝重的大廳,瀰漫著足以令人窒息的靜,就像暴風雨欲來的前兆,平靜得教人膽戰心驚。
一股壓迫感襲來,董降心有些緊張,不過她仍故作鎮定的和董伏心一起走到一字排開其她七名決賽者的身旁。
「你們來遲了。」沙瑪盯著她們,語氣中有著明顯的不悅。
「對不起!我妹妹身體不舒服,所以才來晚了。」向來懂得把握機會,董伏心當然不會白白放過這次難得的機會,一臉歉意的解釋著為何會遲到的原因。
如她所料,她成功的引起幽厲的注意力,只不過就不知道到底是她的長卷發,還是她艷麗姣美的臉孔吸引住他的目光。
斂瞼盯著地上,董降心沒膽看幽厲,怕眼神會洩露出她的緊張,所以她無法得知他目前的情緒如何,也就因為如此,她腦海里不斷的浮現出他冰冷、憤怒的表情,讓原本不安的她,更加的恐慌。
心不在焉的听著沙瑪解釋,為何會在半夜凌晨兩點喚醒大家的原因,她微掀起眼皮偷覷了他一下,發現他正步下階梯朝她們走來。
瞧見他臉色並沒有想像中那般怒氣騰騰,她松了一口氣,不過內心的恐慌卻沒有減少半分,主要原因除了他很嚇人外,重點是他竟走到她面前,就站定在她眼前的看著她和其他八名決賽者。
噢!見鬼了!他站錯位置了吧!
一字排開的九名決賽者,她就站在最左側,而他哪不站,偏偏選擇站在她面前!
難不成……他認出她來了?否則他不站在中間,也不站在其他人面前,卻走到距離最遠的她面前,這不是很奇怪嗎?
「這個味道不是綠油精,也不是白花油,更不是紅花油,這一次你又手滑拿不穩什麼東西弄翻在身上了?」幽厲對她印象十分深刻,除了她暈機暈到頭疼嘔吐不能出席紅妝宴外,真正引起他注意的是,她笨拙的將三瓶提神精油全倒在她自己身上。
「是……是萬金油。」沒有回避的迎上他犀利的雙眸,董降心清楚的看見他臉上沒有絲毫的怒氣,不過這樣的他仍是嚇人的,畢竟一個塊頭如此龐大的人,看起來本來就非常的嚇人。
這一刻,她真佩服自己居然有勇氣敢目視他凌厲的黑眸,而沒有被嚇得露出任何馬腳來。
「你的頭發變直了?」精明銳利的眼眸發現到這一點,他起疑心的盯著她,想自她故作鎮定的表情我出蛛絲馬跡來。
「我的頭發……本來就是直的。」她小心的應對著,「傍晚時的發發,是為了參加紅妝宴,才故意將頭發弄卷的,因為卷發看起來比較嫵媚動人。」
為了不讓自己看起來一副心虛的模樣,董降心十分冷靜的面對他的審視,不過,她發現這有點難,因為他龐大的身軀散發著一種威脅的氣息,企圖想瓦解她的鎮定。
「你身上有香水味!」他皴著眉頭瞪著她,不悅的表情已顯示再次將她從名單中剔除了。
雖然有點懷疑她明知道他厭惡香水,卻還偏偏在身上大量噴灑、搽抹一些奇奇怪怪的味道,倘若她不是無知得可以,就是她是故意這麼做。
「哪個女人不噴香水?」董降心佯裝听不懂他的話,露出一臉的困惑來。
一身黑襯衫、黑皮褲的等著,幽厲看起來就像是統治黑暗世界的惡魔王,尤其是他英俊的面孔,迷人卻也嚇人,隱約散發著一股獨裁、狂妄的霸氣。
不了解他的人,幾乎都會被他的外表所騙,常會以他嚇人的外表,就斷定他是個冷血殘酷、兇暴無情的惡魔。
而會讓人產生這樣的錯覺,認定他是個十分有危險性的人,這全都拜他身上恐怖的氣息所賜。
如此刻,他宛若兇神惡煞的憤怒表情,已令在場的其他八名決賽者全提心吊膽地開始祈禱,明顯的可看出是被他威嚴的氣勢所嚇著,只有她——董降心除外。
黑眸懷疑的半瞇,銳利的眼神仔細的在她臉蛋上梭巡著,意外的,他竟在她神色自若的表情上,找不到任何一絲害怕的成分。
真的令人有點難以置信,這世界上居然還有女人,不會畏懼沐浴在熊熊怒焰中的他。
她有可能是他所要我的人嗎?
看眼前的情況,是她的機率不高,不過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他開始懷疑她就是他所要我的人。
董降心屏住氣留意著他的反應,雖然她的外表非常的鎮定,實則她內心卻緊張極了,就怕會瞞不過他,而被他認出來。
不過由他相當不悅的表情看來,她知道幽厲非但沒認出她來,反倒還對她產生了厭惡感,否則他陰沉的俊臉不會滿含怒氣的走開。
稍稍松了一口氣,雖然混合香水、萬金油、防蚊液的味道,成功的驅離了他,然而她仍不敢太早松懈戒心。畢竟地的計謀尚未完全得逞她還未能夠順利的離開「地獄島」。
九名決賽者只有三名是長卷發,剩余六名直發的決賽者自然被摒除出局,當然包括董降心在內,她是六名決賽者當中,惟一心甘情願樂于被三振出局的。
「是你?」幽厲聞到董伏心身上佛手柑的味道,臉上並無任何的情緒,連不確定的語氣也听不出是否有喜悅的成分存在。
「是……我,沒錯。」只遲疑了一下,董伏心豁出去的點頭承認。
須臾,她萬萬沒想到,好不容易累積起來的勇氣,就在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恐怖氣息而霎時消失殆盡。
老天啊!真是……可怕!他原本嚴肅的表情就很嚇人了,如今再覆蓋上一層怒意,簡直就像是殘酷的惡魔想索命般的恐怖,嚇得她手腳發軟差點沒力的癱了。
她不是笨蛋也不是傻瓜,若不是「幽夫人」這個頭餃所帶來的「利益」十分的可觀,否則她哪願意留下來時時刻刻飽受驚嚇,早就第一個落跑出「地獄島」。
「那麼你得付出代價來!」幽厲低沉的嗓音在寬敞的大廳內回盪著,怒氣騰騰的吼聲中有著駭人的殺機。
董伏心瞠目的瞪著他,驚愕得兩粒眼珠子差點掉下來。
他跟她有仇嗎?要不然他為什麼突然襲擊她?又為什麼出手如此兇狠,招式凌厲的攻向她的致命要害?而且她得付出什麼代價來?
莫須有的指控讓董伏心被攻擊得莫名其妙,只有董降心知道,這是幽厲的測驗和試探,因為他不相信董伏心是他所要我的人。
早已做好心理準備,並說服自己不管面對什麼樣困難,都必須努力克服的董伏心,面對功夫厲害又是個格斗高手的幽厲,基于不想年紀輕輕就慘死于他的拳頭之下,所以在打不過他的情況之下,她很沒骨氣的選擇了舉白旗投降。
然幽厲視若無睹,擒住她的手臂,狠狠的就將她從側後拋到前面去。
「你輸了。」他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她,對待她的方式既粗暴又無情。
一個過肩掉,摔得董伏心七葷八素,骨頭差點全移了位,氣得她直想破口大罵,就算有十個她也未必打得贏他。
他真的很可惡!居然像摔垃圾般,毫無憐香借玉的就將她重重的摔在地上!而這就是降心的保證?什麼聞到佛手柑的味道,又什麼憑著一頭長卷發,就可穩奪得幽夫人的頭餃,結果呢?害得她落得如此悲慘的下場!
痛死她了!她無臉見人了!
她竟當著既是情敵又是對手的七名決賽者面前,被像個野蠻人的幽厲粗暴的過肩摔,摔得她躺在地上爬不起來。
真是……丟臉啊!
「你不是她。」幽厲陰沉著臉瞪著她,眸中沒有怒氣,彷彿早已知道她不是他所要我的人。
「你沒事吧?伏心。」見不敢明目張膽落井下石的七名決賽者,各個唇角浮現出嘲諷的笑意,董降心立刻扶起咬牙硬忍住想申吟出聲,輸得十分狼狽的董伏心。
她們是姊妹?瞇起如鷹隼般銳利的黑眸,幽厲盯著董降心如玫瑰般嬌艷的小臉,眼中掠過一抹令人無法捕捉的光芒。
可能嗎?他所要找的人就是她?她會是他所要找的人?
精明炯亮的雙眸突然迸射出喜悅的光芒,他已經幾乎可以肯定她就是她!
從她明知道他厭惡香水味,還故意在身上噴灑香水,並刻意捺抹綠油精、萬金油等等不正常的行為,已可以看出她這些舉動,是為了掩飾身體自然散發出的佛手柑香氣。
再加上他發現她並不害怕他,也不會畏懼他到不敢目視他的地步,更沒有其他八名決賽者被他憤怒的表情嚇到臉色發白的程度。
最重要的是,到此時他才發現她的聲音好耳熟,跟他要找的人的聲音根本是如出一轍。
種種可疑的跡象顯示,她就是他所要找的人沒錯!
只是……她的頭發明明是發的,為何會變成直的?短短幾十分鐘之內,她是如何辦到的?
「你留下來。」眸中閃過一抹令人無法解讀的光芒,幽厲尊注的視線始終不曾移開過她的小臉。
「我?」董降心愕然的睜大眼,被他的要求嚇出一身冷汗。
他在試探她,懷疑她就是她!
「今晚由你陪寢。」如豹般的黑眸牢牢的鎖住她,幽厲奧秘難懂的眼神中有著狡猾的笑意,就不相信逼不出她的原形。
董降心整個人呆怔的瞪著他,發現他犀利的雙眼迸射出掠奪的征服光芒。終于,他還是懷疑她了!懊來的還是會來!
「降心?」董伏心不敢相信的愣住,詫異的程度不輸在場其他七名決賽者。
香水在「地獄島」是一項禁忌,一種會引爆幽厲怒氣的火源。
幽厲是最厭惡香水之類刺激又古怪的味道,照理他最不可能選擇的人就是降心,然他偏偏看中降心,為什麼?
十名角逐幽夫人頭餃,包括一名已被趕出島的決賽者,至今沒有一個人能夠靠近他,也沒有人誘惑得了他,更遑論還能獲得他的青睞。
而身上噴灑大量香水,擦抹各種怪味道的降心,半但沒遭到被立刻驅逐出島的下場,反倒還成為第一個被看中,有機會奪得幽夫人寶座的人。
真是跌破眾人的眼鏡!實在太教她們感到意外了!
事實上,不僅大家納悶她為何能夠如此「榮幸」的被點召,連董降心本人也十分的疑惑。
幽厲爆炸性十足的兩句話,當場擊垮她的鎮定,讓她一點也沒發現到自己正不悅的怒視著他,直到他彷彿展開狩獵行動,格外炯亮的眼眸半瞇時,她才驚覺自己失去冷靜了。
這下可好了!參與紅妝新娘選拔賽,來到「地獄島」都必須有一項認知,那就是在這座私人島嶼上,幽厲就是獨裁、專制的統治者,沒有人可以違抗他的命令,他的話就是聖旨。
若是將他比喻成帝王,那麼她們剩余的九名決賽者就是嬪妃了。能夠幸運的獲得帝王的青睞是一種榮耀,何況,還能夠獲得他的寵幸,更是一種榮幸了。
不過,對于著急得想逃走的董降心而言,這可不是一種榮幸,而是不幸!
這下她該如何是好?
倘若,她現在拒絕他,不啻表明了身分,自己就是他所要找尋的人。但假如她服從了他的命令,遲早他也會發現她身上有佛手柑的味道,繼而確定她是誰。
她就跟蠢羊自投羅網,笨得走到獅子面前等著被宰割一樣,企圖逃走,只會落得被吞噬的命運。不過,她懷疑,就算她插翅,恐怕也難飛得出他的手掌心。
目前她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暫時向張著惡魔羽翼,等著她投降的他屈服,然後再找機會消弭他的懷疑,若這個辦法行不通的話,那麼她也只有冒險一逃了。
「降心小姐,請隨我來。」摒退其他目皆盡裂,各個眼神飽含嫉妒、怨恨、憤怒光芒的決賽者,沙瑪帶著她來到一間二十幾坪大的浴室。
得到幽厲的青睞,就得到浴室走一趟,讓五名專門負責梳洗的黑人女僕,從頭到尾徹底的洗滌一番。
衣服迅速的被剝光,五名黑人女僕手腳靈活的為她淨身,董降心感覺好像被人刷下一層皮似的不舒適,實在不敢恭維她們的梳洗功力,彷彿她和她們有仇似的,非但盡責的將她洗滌得非常干淨,也將她身上難以入鼻的怪味道一並全清除解決掉。
沒料到他會有這一招,她有些慌了,害怕身上自然散發出的體香氣味,會讓他聞出她是誰。
「降心小姐,這是規矩,麻煩你將這碗藥喝下。」沙瑪將從巫婆那端來的藥汁遞給她,語氣是半勒令、半強迫。
「這是什麼?」望著墨黑的藥汁,董降心不想喝的皺著眉頭。
「避孕藥。」沙瑪不隱瞞,坦白的告訴她,「少爺不想要有孩子,任何一個想進少爺寢房的女人,都必須先得服下這碗藥。」
換言之,女人只是幽厲發洩情慾的工具。在男歡女愛的縱欲交易當中,女人對他來說,純粹只有的關系,不可能會有半點情愛的成分在。而避孕藥是為了斷絕往後的麻煩。
董降心覺得諷刺的盯著手中的藥汁,若不是怕會引起沙瑪的疑心,她真的有股沖動規倒掉黑得嗯心的藥汁。
不用問,她也知道這碗藥是誰煮的,準是島上最「厲害」惟一懂得草藥又會醫術的巫婆所煎熬的。
實在不能怪她懷疑巫婆的醫術,也不能怪她不敢喝這碗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熬成的藥汁,畢竟她已領教過巫婆「高超」的診斷醫術,所以,她不相信這碗藥汁真的有避孕的效果。
再說,現在科技這麼發達,她想不透為什麼避孕一定要喝巫婆所熬的藥汁,難道吞藥丸不行嗎?
且再說,要她喝避孕藥,已經太遲了!她已有一個半月的身孕,早懷了幽厲的孩子。
那一晚,他們沒有做任何的防護措施,原以為她的運氣不會那麼背,誰知老天向她開了一個玩笑,讓她一次就中了獎,可以說是百份之百,連中統一發票也沒這準的!
她不禁懷疑,這中獎的機率也未免太高了吧!
「降心小姐。」時間不早了,怕少爺等得不耐煩,沙瑪催促著。
聞到有點熟悉的味道,董降心緊皺著眉頭,遲遲就是不喝。
她肚子里有一個小生命,她沒有權扼殺他的存在,所以在不知道避孕藥會不會對胎兒有害,或是造成流產的情況下,她不敢冒這個險。
「降心小姐。」少爺已派人來催促,沙瑪要她立刻喝。
就這一次,惟獨這一次,沙瑪不敢肯定端給她的是否真的是避孕藥。
從藥汁的顏色、氣味!她懷疑了,曾經問過負責煎熬藥汁的巫婆,但巫婆卻神秘的對她笑而不答。
如今,看著不知在擔心、害怕什麼,而遲遲不敢喝下藥汁的董降心,一副像要上斷頭台般,臉上完全沒有任何喜悅笑容,頓時沙瑪明白了!
少爺反常又破例要讓渾身有著怪味道的降心小姐進入他的寢房,是因為他發現她極有可能是那個女孩。
若是將所有的疑點全串連在一起,沙瑪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巫婆早已知道降心小姐就是少爺要找的那個女孩,又巫婆也知道降心小姐……懷孕了!否則表情嚴肅到像在瞪人的巫婆,在拿藥給她時怎可能突然間笑得那麼神秘?
如此說來,她的懷疑沒有錯,巫婆端給她的藥絕不是避孕藥,而是安胎藥!
既然巫婆已得知此事,沒道理老夫人會不知道這件事,只是她們默不吭聲,靜觀其變是為了什麼?
少爺鐵定不知道降心小姐已懷有他的孩子,她該告訴他嗎?沙瑪猶豫著。
董降心真的是愈來愈搞不懂「地獄島」的每一個人,盯著陷入沉思的沙瑪,她不明白沙瑪在高興什麼,也不曉得沙瑪為什麼要以那種奇怪的眼神看她,好像她在瞬間由不起眼的石頭,變成了一塊寶石般。
靶到莫名其妙的她看著喜悅的沙瑪,在沙瑪逼迫的催促,並在不能不喝的情況下,最終她還是喝下那一碗藥汁。
「這味道……很奇怪。」取餅黑人女僕遞來的白絹布,擦拭了下唇角的汁渣,她覺得納悶的嗅著碗內殘留的藥味。
很熟悉的氣味,好像幾個小時之前,她所喝的那一碗治頭暈、頭痛的藥。
「有什麼奇怪的?」不著痕跡的拿過她手中的藥碗,交給等候差遣的黑人女僕後,沙瑪領著她走向幽厲的寢房。
「這碗避孕藥,味道跟我先前喝的那一碗治頭暈、頭痛的藥幾乎一模一樣。」董降心十分的困惑,雖發現疑點,卻又無法肯定。
「中藥苦澀的味道,聞起來本來就差不多,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沙瑪四兩撥千金的一語帶過,暫時消弭她的懷疑。
「沙瑪,我……」一股不安籠罩住心頭,董降心畏怯的停在幽厲的寢房門前,不肯再往前走半步。
「怎麼了?」沙瑪察覺出她的異樣,知道她改變主意想逃,立刻興起戒心。
「我……人不舒服,突然覺得頭暈腦脹……所以……我……」董降心身子僵硬的盯著粗實厚重的門板,反悔的找借口想月兌身。
不過,沙瑪不給她機會,無情的一把就將她推進好像惡魔張開的黑色羽翼的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