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人影匆匆地經過偌大的花園,進入大廳,經過長廊。沒有心情去欣賞周遭美麗的古董擺設,直接來到書房門口。
抹掉手心的汗水,男子終于抬起手敲了敲門。
「進來!」
男子聞聲抖了一下,深吸了口氣穩住情緒,推門而入。
「如何?」書房里頭的男人轉過身來,是葛敬之。
「查到邱進毅那三個孩子和他妹妹的去處了。是‘飛達’的董事長孟堂軒位在市區的一棟高級大廈。」男子誠惶誠恐地說。
「孟堂軒?是他!他怎麼會和他們扯上關系?」葛敬之有些愕然。
「是孟堂軒的座車撞傷了邱雨如,才接她到他的地方,照顧到痊愈吧!」
「沒那麼簡單,一定有內情。找個機會,模進去把東西找出來!」他冷聲下著命令。
「是。」
「陶氏電腦」辦公大樓十七樓第三會議室里,雙方代表很順利地簽完合約。
其實,耿宗儒要求孟堂軒出面並非故意刁難,只是純粹地想會會他,面對面地看看他,算是最後的評估吧!
如此一來,他才能真正放下心來,算是完成了邱進毅的遺願了。因為他知道孟堂軒和邱雨如的感情進展的很順利。他很欣賞孟堂軒,當初想吸收他入組織就已經做過一番調查,雖然後來因某種原因而作廢,但他一直很想交這個朋友。
事情應該算是圓滿完成了吧!
但——意外卻出自他這邊。
在雙方都簽好合約後,陶書寧愛嬌地走近孟堂軒,在三個男人警告、不屑、意外的眼光中,她挽著住孟堂軒的手臂,展現出她自認為最讓人驚艷的笑容,嗲聲道︰「堂軒,既然談完了公事,那咱們就來談談我們的私事吧!」完全不理會耿宗儒警告的瞪視,自顧自地扮演好她的角色。
孟堂軒不屑地撇嘴並甩開她的動作,也對唐書樵那驚訝意外的表情裝作沒看見。
「我和你沒有私事可談。」他刻意地將我們分割開來,冰冷地說,並且與她保持距離,免得她像八爪章魚似地纏上來。
「哎呀!討厭,你不用不好意思,這里都是自己人,我知道你特別要求我出席,只是想找機會見我一面,我能了解的。」她非常自作多情的說。心里雖為自己的演技喝采,卻也惡心得想吐。
孟堂軒不敢置信她的厚顏無恥,其他兩人也呆愣當場。
「你瘋了!」最後,孟堂軒冷冷地下了結論。
「討厭啦!你欺負人家,你明明知道人家是你孟家內定的媳婦,就只等你迎娶,哎呀!你是不是還不想讓別人知道!」她假意的驚叫,順道看了另外兩人一眼。
「你真的瘋了!」孟堂軒懶得和她多費唇舌,示意唐樵該離開了。「耿先生,我們先走一步了。」他並沒有等耿宗儒回應,便匆匆離開。
陶書寧好整以暇地坐了下來,她沒有繼續纏著他,因為沒有必要,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最重要的是,那已經是她能忍受的極限了。她已經快被自己那嗲聲嗲氣的聲音搞得精神衰弱、惡心欲嘔了。還有還有,那來自于她後背兩道灼熱的視線,幾乎將她的背燒出兩個洞來。
「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我記得你對孟堂軒沒興趣。」耿宗儒壓抑著內心洶涌的怒氣。該死的,她一定得表現的像個娼婦嗎?她那模樣她似迫不及待地想張開大腿請男人上來的妓女。可惡!
「你又知道了?」她悻悻然地問,對他口氣里明顯的質問和怒氣感到莫名其妙。
在她未嘗情愛的腦袋瓜子里認為,醋,是愛情不可或缺的催化劑,她打算多纏著孟堂軒幾次,扮成花痴的以他的未婚妻自居,然後「不小心」的將這個消息傳給邱雨如知道。這樣一來,若是邱雨如對自己的感情仍不清不楚,听到這個消息一定會痛苦,繼而了解自己真正的感情。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邱雨如對孟堂軒有不自覺的情愫。
這些,她當然不會對耿宗儒透露半句,他又不是她的什麼人。
「說!你到底在搞什麼鬼?」面對她那不把他當回事的態度,耿宗儒有很深的挫折感。在明他替她守護她父親留下的公司,日夜拼命。在暗,他在組織里處處維護她,替她收拾闖下的禍,偏袒她所犯的錯。
他愛她呵!她何時才會發現?
「我愛上他了,不行嗎?」她氣他說話的態度,于是賭氣地說。
真的?假的?他分不清。
他知道她有任務,而且是他給她的。他害怕的事還是發生了,她真的假戲真做了?
也只有這個解釋了,否則,他給的任務是讓邱雨如愛上孟堂軒,意思就是讓他們相愛,然後有情人成眷屬。他怎麼也看不出她方才的行為與任務有何關聯啊!
心底那撕心裂肺般的痛幾乎讓他承不了了。但多年來組織的磨練讓他及時恢復自制。
放了她吧!懊放開她了。
「行,當然行!不過照方才的情形看來,你得加把勁才行嘍!」他深深地看了她最後一眼,轉身離開。
他該消失了,他本不該出現的。
陶書寧萬般不解地目送他離去,在看見他倏地慘白的臉色和像是經歷了十分悲慟的事而滿含悲傷痛苦的眼神,她為何痛心?在看見他離去的背影時,又為什麼不安,好似……他會就此消失……
雨如孤獨地坐在她位于二樓的臥室里,她多希望能看這間堂軒專為她重新設計的樓中樓公寓。堂軒早上出門交代中午不回來吃飯。她知道他很忙,似乎是做大事業的,他沒告訴她,她也沒問,是怕自己更自慚形穢吧!
自從搬來後,堂軒每天中午都會回來陪她,有時雖然只能匆匆地吃頓飯,但是她已經很滿足了。
她在看護林小姐的幫助下,一些生活起居已經能自己動手了,尤其是吃飯。吳媽會特別將食物分開,將她那一份放在固定位置,讓她方便食用且不用假手他人。讓她很成就感,胃口也變得很好。
但——
她現在完全沒有胃口了,因為她不喜歡獨自用餐。
吳媽在樓下廚房忙著,林小姐剛剛接到一通急電,臨時請假出門了。她很叫吳媽別弄飯了,她根本吃不下,但是雨如知道,她若是不吃飯,吳媽一定馬上一通電話直達堂耳中,然後堂軒就會專程趕回來,盯著她吃完他規定的飯量,才會再回公司。這是剛搬來沒多久時的一次經驗,後來堂軒每天中午都會回來。
今早他會特別交代不回來,就一定是有事抽不開身,她不該打擾他的,所以,她還是會乖乘吃飯。
敞開的房門外突然必出一些細微的聲音,雨如側耳傾听,吳媽還在廚房里忙,她能听見鍋盤踫撞的輕微聲響。那里誰?
「堂軒?是你嗎?」她不安地輕喚。
靜!沒有回答,腳步聲也沒了。
「堂軒?出來,我不喜歡這樣。」不安轉為恐懼,她站了起來,熟練的、慢慢的往出聲的方向走去。聲音似乎來自隔壁君慈的房間。
她小心地數著步伐,君慈房門外不遠處就是樓梯口,她得先經過樓梯才能達門口。
突然,她感覺到空氣中詭異的氣流,恐懼逐漸加深,她不該在看不見的情形下貿然闖出來,她該叫吳媽的。但來不及開口,一股推力就將她向後推了幾步,她尖叫一聲,驚慌地發現她剛剛已走到樓梯口,現在正順勢滾下樓來。
猛然的撞擊隨著階梯一次次地傳來,她尖叫著,痛楚的感覺傳遍全身,在她昏迷前,突然眼前一片模糊,隱約中看見一個人影,低俯著身子看著她。
他是誰?她努力地想看清他……
大概是吳媽听見她的尖叫聲,砰砰砰地移動著她那龐大的身軀跑來,那人引頸看了廚房一眼,這時,雨如看見他脖子上一塊深青色的胎記。
那人快速地從窗口躍離,這……是十二樓耶,加上都是樓中樓的設計,他是如何逃離的?
雨如在听見吳媽驚慌大喊時,意識已逐漸模糊。在昏迷前,她突然意識到,剛剛那一刻,她看得見了!
孟堂軒甩下電話,拋下正在開會的董事們,沖出會議室。
他希望剛剛那通電話只是個惡夢。吳媽沒有打電話給他,雨如也沒有摔下樓梯,更不會昏迷不醒的送醫院急救!
「堂軒!停下來,發生什麼事了?」唐書樵一听見騷動就跟了出來,只來得及跟在孟堂軒後面閃入電梯。
「雨如出事了!有人闖入,雨如跌下樓梯!」他簡短地說。
乍听吳媽說雨如出事時,他整個心都抽搐痙攣起來,像是被放進石磨中碾著般的痛楚。此時的他,根本是狂亂的。
今天電梯的速度為什麼這麼慢?二十層樓的距離那麼高嗎?他焦急地猛後電梯門。
「冷靜點,冷靜下來,堂軒!」唐書樵抓住他的手命令著。
電梯直達地下停車場,孟堂軒馬上沖到車子旁,卻讓唐書樵一把抓住,塞進乘客座。
「我來開,我這個樣子根本不適合開車。「
一趕到醫院,他們在急診室找到了吳媽。「不知道,現在還在昏迷中,我知道的外傷就右手肩膀月兌臼,腳上的石膏損傷似乎不大。醫生說若無二度傷害,可以順道拆掉,最嚴重的是頭部,撞的很厲害,就我看得見的就有兩道傷口,尤其是太陽穴上的傷口血流不止。醫生做過繼層掃描,現在正準備動手術。我不敢簽同意書,只好等先生來。」
「醫生呢?」他的心在泣血呵。轉頭一看,醫生正好快步走來。
「邱雨如的家屬呢?」魏伯森掃了眾人一眼,「孟先生,你有術簽同意書嗎?」
「什麼手術?」孟堂軒忙問。
「腦部。這次受傷不幸中的大幸就是她腦部里的血塊移位了,我們必須馬上開刀清除。」
「手術後她的眼楮就可復明了嗎?」
「原則上沒錯,你可以簽同意書嗎?」魏伯森想爭取第一時間。
「可以,我是她的未婚夫。」
「很好。」魏伯森將同意書拿給孟堂軒,「拜托,以後看好她,別三天兩頭的往我這里跑,希望以後別讓我在這里看到你們。」他難得幽默地說。將同意書接了過來,開始準備手術。
??????
雨如眨了眨眼楮,突如其來的光線讓她覺得好刺眼,全身的痛幾乎讓她想再昏死過去。
扁線?
她猛地睜開眼,又馬上閉上。老天,她……她看得見?
眯著眼,她適應著久違的亮光,內心狂喜,看見了!她看見了!
巡著室內她知道這是醫院,當視線接觸到趴在床沿的男子時,雨如的心猛地一跳,直覺得認為他就是堂軒。
他是個長得很貴氣的英俊男人,若不是知道他是純種的中國人,她會以為他是混血兒。他有兩道完美的劍眉,有若懸膽般挺直的鼻梁,薄唇,整體看來像極了日本影星加勢大周,但卻多了點霸氣,雖然睡著了,卻仍很明顯,不知他的眼是何模樣?
如鷹般的銳眼?
答案馬上出現,他醒了。
乍見睜著眼的她,原本眼底的憂慮霎時柔得醉人。「雨如,你醒了!有沒有哪兒不舒服?」他關心地問。
他的確是堂軒。他眼底閃著的光芒是……期待嗎?因為她的眼楮?她決定給他答案。遂柔柔低語︰「堂軒,你的頭發好亂,胡子也該刮了。」
先是錯愕,然後是笑開了嘴,孟堂軒此時的模樣像極了一個大男孩。
「你看見了!你復明了!」他似乎比她還興奮。
「是啊!我看見了。初次見面,堂軒。」她感動萬分。
「嗨!我的長相還滿意吧!有沒有比鐘樓怪人好看些?」他戲謔地問。
「嗯——我覺得鐘樓怪人比較性格。」雨如低低笑著。
「好哇……」
「不過我比較愛你這模樣。」她趕緊補充。
「這還差不多。」他愛憐地傾身輕吻她,小心的不踫觸到傷口,兩天不眠不休,衣不解帶地守在她身邊,那種情願替她痛的心酸苦楚、擔憂害怕,全在這一吻中撫平。「醫生交代你得多休息,累嗎?」
「有點。不過我不想再睡了,我有事得告訴你,或者……警察。」她沒忘那恐怖的事。
「那個闖入的人嗎?那些交給警方去傷腦筋,你又不能提供什麼線索。早點休息,再睡一會兒,就算要說,也得等體力好些再談。」孟堂軒不想讓她累壞了。
「我只說幾句。我摔下樓後,眼楮在那剎那復明了,昏倒前,那個人彎著腰看我,是個男人,不高,但很壯,然後我听見吳媽跑過來聲音,那個人也轉頭看,我發現那人的脖子有一塊深青色的胎記。然後他就跳窗離開了。」
「原來你當時就已經復明了。這該不該說是因禍得福呢?你放心吧!雨如,我會處理的,你好好休息。」他輕撫著她的臉頰。
雨如安心地閉上眼,不久即沉入睡夢中。
痴看她良久,孟堂軒才拿起大哥大走出病房,近嫣了久未使用卻熟悉的一串號碼。
電話接通了。
「我是孟堂軒,想向你索回一個人情。」他簡扼地對話筒另一端的人說。談話中,他眼中的肅殺這氣愈凝重。
沒有人,沒有人能傷了他孟堂軒的女人後還逍遙自在。
「你需要多久的時間……好,就一個禮拜,七天後,這個時間我再會打電話給你。」
收了線,他沉重地面向門析,眼楮似乎穿透木反透視著里面。
他不知道那些人為何事闖入他家,但他非常確定不是沖著他而來。那麼說就是為了雨如了。
不過……為什麼?
從方才的電話中,「龍」初步判斷那脖子有青色胎記的人,應是「靚幫」老二手下的一員大將,但雨如為何會惹上「靚幫」,她和黑幫應是兩條平行線,不應有所交集啊!
為了放長線釣大魚,揪出幕後主使人,他給「龍」一個這禮拜的時間,相對的,也給那敢傷害雨如的人一個禮拜苟活的時間,他說過,沒有人能傷了他孟堂軒的女人而不用付出代價。而一個禮拜的時間,就當做是因那人行為使雨如能復的緩刑時間。
「龍」應該能查出來吧!
听說「龍」掌管的企業,幕後另有一龐大的地下情報組織,詳情如何他不知道,只曉得「龍」是幕前的首腦,而幕後首腦另有一人,兩人相輔相成。
當初陰錯陽差,讓他救了「龍」一命,「龍」許諾無限期地償還他一個人情,便給他一個電話號碼和他的代稱「龍」。所以,他不知道那個人姓啥名啥,只稱呼「龍」,六年來他也沒想過這個人情,直到現在。
「啊!不要!」雨如的尖叫聲傳來,他驚恐地破門而入。
只見雨如緊閉著眼,冷汗直冒,臉色蒼白。他沖到她身邊,輕輕地制住她揮動的手,並將她摟住。
「雨如,沒事了,你只是做惡夢,沒事了,我在這里保護你,沒事了,沒事了,你很安全。」他低喃,安撫她。
雨如啜泣一聲,醒了過來。「堂軒……」
「不不,我……我夢見那些人抓走了君慈,他信抓走了君慈啊!」她啜泣地喊,卻因體弱而顯得無力。
「那只是夢,你發生了這種事,因而擔心孩子們也會出事,所以才會做夢惡夢。你別擔心,我有派人保護他們。」
「不,你不了解。我和君慈之門有很強的感應,我不知道為什麼,但自從君慈出生後,這種感應就存在了。她一定是出事了,相信我。求求你,去幫我問一問,求求你了……」
「好,好,好,別哭了,我馬上——」
「嘟——嘟——」孟堂軒的手機響了起來,打斷他的話。「喂?」
電話那端傳來焦急的聲音。
「我是……什麼?」他驚愕地喊,看了雨如一眼。「什麼時候的事……好,叫他們跟好,別跟技了,保持聯絡,並且一定要保護孩子的安全。我馬上和警方聯絡。」
切斷電話,他欲言又止地看著雨如。
「出事了,對不對?是君慈?」她抓緊他的衣襟焦急地問。
他艱難地點點頭,「還有君修和君賢,他們三個都被綁架了。
「天啊我……「雨如受了刺激,加上身體尚虛,便暈了過去。
「雨如!」他大喊,按鈴叫醫生。
醫生來了又走,他只能靜靜地守著她,一方面祈禱那些保鏢們能傳回好消息。
「我要你找東西,你卻給我押回三個小孩子,你不知道小孩子最會惹麻煩嗎?」葛敬之沉著臉怒吼著。
「他們是邱進毅的小孩,而且邱雨如目前眼楮失明,那天我去搜查時發現的。我想用孩子直接和她談交易比較容易。」
「白痴!你要怎麼跟她換,告訴她微晶片的事嗎?」
「啊……這……」男子支吾其辭。
「簡直是飯桶!」葛敬之忍不住又咒罵。
「那孩子呢?」
「帶到外面處理掉!不準留活口!」
「是。」
「你們別怪我,我只是奉命行事。怪只怪你們的父親是邱進毅,他又偷了我老板的東西。」男子對著車上三個孩子說。
君慈一手摟住一個弟弟,不知如何是好。
今天一下課,才和弟弟出校門,來不及和保鏢叔叔們上車,就被人抓上一輛車子。本來,她還強自鎮定,因為她知道保鏢叔叔們有看見,也很快地跟過來,她相信保鏢叔叔會求出她和弟弟們。可是,後來保鏢叔叔似乎不見了,現在他們又要殺掉了,怎麼辦?
山路彎彎曲曲,她看見下面一個呈圓形的一個窄小的路段,路旁靠山壁的那一邊還有一小片草地,也許可以逃得掉。
「君修、君賢。」她低聲地道︰「你們還記不記得怎麼抱頭翻滾?」
兩人點點頭。
「好,等一下車子慢下來,我們就跳車,跳下去後要順著方向滾,知道嗎?」
君修和君賢猶豫地點點頭。
「別怕,不跳的話,等一下我們會被殺掉。」
「好!」
達成協議後,君慈悄悄地拉起車門鎖,「君修先跳,君賢跟著,我最後。」她把君賢換個位置。
「好,開門,君修!跳!」
三人陸續跳了下來,順著力道滾了幾圈,沒什麼大傷,但全身上下都有擦傷,君賢扭傷了腳。
君慈二話不說背起君賢努力地跑,因為那人已經把車子停下來,追著他們來了。
「快,君修!罷才經過的路段有幾戶人家,你跑快一點,去求救!」
君修飛快地跑著,他是大男孩,要保護姐姐和弟弟,要快一點。他在心里不斷地喊著。
終于,他看見了。
「救……命……救命啊!他喘著氣大喊,拍著門。
屋里頭的人開了門。「小弟弟,什麼事?「
「壞人抓了我姐姐、弟弟,救命啊!「
那人連忙呼叫屋里的其他人,一下子,走出了四個大男人。
「在哪里,小弟弟?」
君修連忙帶頭往回走,沒多遠就發現那男子正抓著君慈和君賢往車子的方向走。
「姐姐!」君修大喊。
「站住,把人放下!」那五個大男人沖向前去,每人手里的棍棒柴刀都揮舞著。
男子見狀,推開君慈,抓起君賢擋在前面。
「姐姐!」君賢哭喊著。
「放開他!放開他!」君慈想沖上前,卻被那趕來的一個大男人拉到身後。
「喂!我們已經報警了,山下的警察局離這里很近,你還是把孩子放下,快點逃命!」
「放屁!」
「你看看後面,不就有人來了嗎!」五人中為首的說。
「是保鏢叔叔!」君修大喊。
「哼!想騙我轉頭,門都沒有,以為我那麼笨嗎?告訴你,老子我……嗚!」最後的放話,結束于一聲悶哼!那男子一翻昏倒了。
孟堂軒請的保鏢甩甩手,咕噥道︰「脖子還真硬!」
君慈和君修沖到君賢身旁,三人抱在一起,哭得淅瀝嘩啦!先前所偽裝的堅強、勇敢,在安全後全數崩潰了。
將昏倒在地的嫌犯交給遲來的警察,並允諾定會盡快到警局做筆錄後,保鏢們才上前,人抱起一個小孩。
「謝謝你們的幫忙,若非你們,我們可能會和他們錯身而過。」風馭——風家三兄弟的老大誠心的道謝。他不敢想象若錯過了,孩子們會有何下場。
「哪里,其實我們並沒有幫到什麼忙。」為首的男子不敢當的搖手。
「我是風馭,他們是風雷和尉,我的弟弟,我們是三個孩子的保鏢。」
「我谷聿遠,他們四人是我弟弟,分別是聿慮、谷聿近、谷聿優、谷聿平。」
「啊!難道你們是‘谷氏偵探社’!」風尉年紀最小,也最沉不住氣,他驚訝地問。
其實也不怪他如此大驚小敝,只能說「谷氏「的名聲太響亮了,尤其是五個頭頭,更是神龍不見首尾,神秘得很。
在這一行,有一句話正是充分顯示出谷氏的能力,就是「人無遠慮,必有近優,則天下為平」。
這「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怎會接「則天下為平」?依他們的解釋是︰這社會上每個人有何困難,如果沒有請過「遠」和「慮」這兩兄弟解決,也必定有請過「近」和「遠」、「慮」、「近」、「憂」、「平」就是谷氏五兄弟。
很臭屁吧!不過,他們的確是很有本錢臭屁。
只是……他們怎會出現在這里?
「我們是谷氏偵探社。」谷聿遠淡淡地笑,視線停駐在三個孩子身上。「他們很勇敢、也很聰明。不過還是到我們那兒擦擦藥吧!他們身上大大小小的擦傷看起來滿嚴重的。」
「那就麻煩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