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上夫君 第七章

「啊!不要!」雨如緊閉著雙眼,額上冷汗直冒,正被惡夢侵擾。她甩著頭,尖叫出聲,仍無法自噩夢中醒來。

孟堂軒從沙發跳了起來,快速地沖到床前。

「雨如!醒醒,你在做噩夢!雨如!」他緊抱著她,輕輕搖著。

「軒?」她終于睜開眼楮,疑惑不確定的低喃。

「寶貝,是我,沒事了。」他柔聲地安慰她。

「啊!」她驚叫一聲,所有的回憶都回來了,「君慈呢?君修、君賢呢?他們怎麼樣?」

「沒事了,風馭打過電話了,孩子們都平安,正在回來的路上。」

孟堂軒臉上閃過一抹詭異的表情。

跳車!天!她們之間真有感應力?

之前風馭在電話中,已將大略情殂說了一遍,他知道孩子們跳車的事情。先前雨如說她和君慈之間的感應能力時,他還半信半疑,現在他是完全相信了。

「好了,已經沒事了,別想了,嗯!」擁緊她顫抖的身子,他柔聲安慰。待她平息下來,孟堂軒方將她放平,「你還要多休息,傷口還痛吧!」

其實醫生說過她復原的很快,但他仍是不放心,腦部手術可不比一般手術。

「孩子們真的沒事對不對?」她急需他再次保證。

「沒事,我保證!他們正在回家的路上,應該快到了才對……」

「砰」的一聲,病房的門被風尉一腳踹開,他馬上就接收到一記致命的死光眼。

「嘿嘿……抱歉!雙手抱著小孩,只好用腳開門。」他干笑兩聲,連忙解釋著。

天知道,大家都知道,小小的君賢用一雙手換著就綽綽有余了,又不是像雨如那般嬌弱,得使盡全力來抱。

原來一路上都緊攀著風叔叔們的三個孩子,在看見孟堂軒和邱雨如時,終于松開了他們的手,君慈和君修跑上前偎在床邊,君賢則被放進孟堂軒懷里。

「姑姑!泵丈!」他們激動地喊著。

孟堂軒將他們三人全納入懷里,並且還騰出一支手握著雨如的手,一家五口靜靜地依偎著,良久。

「對不起,姑丈沒有好好保護你們,讓們受驚了!」孟堂軒放開他們,審視著他們身上的傷口。

自從上次野餐後,雨如答應了他的求婚,孩子們就改口稱他為姑丈,他也在心里發誓要好好保護他們,不是因為雨如,而是他真心地疼愛憐惜他們。

「這才不是姑丈的錯,是那個人太壞了。」君慈搖搖頭,安慰著孟堂軒。

「我不懂,歹徒為什麼要綁走他們,我又沒錢……」雨如狐疑地問。

「你沒錢,我有啊!」孟堂軒說。他暫時還想讓雨如知道歹徒可能不是為錢。

「不是錢!」君修突然插嘴。

「什麼?」包括風氏三兄弟,眾人都驚訝地看向他,尤其是孟堂軒,他急欲得知對方的「動機」是什麼。

「他們不是為了錢,那個人的家很大、很漂亮。」說話的換成君賢,對于豪華的大宅他印象深刻。

就這樣嗎?

「你們是因為他們的房子很大很漂亮才認為他們不是為了錢嗎?」孟堂軒問。若是如此那這條欲得知「動機」為何的線索似乎又斷了。

「當然不是……」君修停了下來,想了想才道︰「姐姐說。」

君慈抬起眼,看了眾人一眼,才緩緩地道︰「住在大房子里的人叫葛先生,他並不是要綁架我們,而是要找一樣東西,這東西是爸爸偷的。」

東西?邱進毅拿了什麼東西?讓人這麼千方百計地想拿回去?

「什麼東西?」

「好像是叫做微晶片的東西?」

「微晶片!」四個大男人不解地看一眼,這一切糾葛究竟是怎麼回事?

「雨如,你大哥生前的職業是什麼?」孟堂軒問道。

「我不太清楚,大哥從不提工作的事,我只知道他上班的時間不定時,而且常出差,一出門就好多天,有時甚至一個月之久。」

孟堂軒沉吟著,他得先查出那位「葛先生」是誰,這應該不難,在山上擁有豪華別墅又姓葛的人應該不多才對。再來就查清楚邱進毅的職業,為什麼會和「葛先生」扯上關系?又為何盜取微晶片?而微晶片里又藏有什麼秘密?

若他猜測無誤的話,邱進毅的死亡就另有文章了。而且,雨如他們姑佷四人,甚至包括他自己在內,可能也都有生命危險了。

他示意風馭兄弟把孩子送回家去,並讓雨如躺下,他必須再聯絡「龍」,並把微晶片的事告訴「龍」,看「龍」有何建議。

陶書寧再次踏入密室,想和「他」通話,向「他」報告任務的進度和她的使用方法。她原本不想來的,但卻受不了媽咪的抱怨和控訴的眼光,家里待不下去,公司的事又一竅不通,她只好躲到這里來,這里至少有「他」會對她好。

她不懂,耿宗儒辭職關他什麼事,為什麼媽咪要責怪她。再說,一個特別助理沒了再請一個就好了,難道他就這麼重要,是不可替代的嗎?

他才沒那麼重要,她也不在乎他到哪里去,她心情郁悶才不是因為他的不告而別,而是媽咪的責怪。她是討厭他的,才不會承認她因他的離去而難過。她不會……

天啊!她到底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

懊惱的蜷縮在椅子上,陶書寧雙手抱頭無聲地哭泣著。她愛上他了,她竟然在他離開後發覺自己愛上了他,那個她討厭的耿宗儒。怎麼辦?她要到哪里找他呀?

「書寧!你在哭嗎?」「他」的聲音突然出現。

陶書寧啜泣地抬起頭來,對這個只聞其聲不見影的「他」,總有一份特殊的感情,亦父亦兄亦友,讓她不自覺地依賴「他」。

「對,我在哭,你不是看得見我嗎?還明知故問。」她遷怒的沒好氣地說。

「為什麼哭?」耿宗儒——就是陶書寧口中的「他」——坐在頂樓屬于「夜鷹」領導辦公室內,看著電視牆上顯示出陶書寧,心疼地柔聲問。

聞言陶書寧又想起她哭泣的原因,鼻頭又是酸,幾乎是憤恨地喊著。「他走了,他竟然一聲不響地不靠而別了!」

雹宗儒一震,她指的是自己嗎?她是為他的離去傷心嗎?

「誰?」

「就是那個耿宗儒呀!」

「他走了不正合你心意,你不是討厭他吧?」語調中有絲難掩的落寞。

「我……我才不是討厭他。而且,就算如此,他也不該不告而別啊!」她埋怨著。

「也許是相見不如不見吧!」

「可我不要他走啊!」

乍听這話,耿宗儒的心訝然地漏跳了好幾拍。「為什麼?」

「因為我……咦?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陶書寧突然警覺了起來。

「因為如果你的理由充分,我也許能幫你找到他,如何?願意告訴你找到他,如何?願意告訴我嗎?」

「你願意幫我找他?」

「對,只要你告訴我為什麼要找他。」他想知道她心里真正的想法。

陶書寧猶豫著該不該告訴「他」他。畢竟那里她的私事,又涉及她的感情。但是若有「他」的幫忙,她一定能馬上查出耿宗儒在哪里。

「好,我告訴你,可你絕不能取笑我。」她警告他。

「放心,你保證。」

「我想找他,是因為……因為我愛他……」

「咚」的一聲,耿宗儒跌在地上,驚訝地張大嘴馬。

他沒听錯吧!書寧不是一向都很討厭他的嗎?自己竟然听見她說她愛他!

訝異之後是隨之而來的狂喜。天!早知道不告而別會有這麼驚人的效果,早八百年他就做了,也不用等到現在。

「喂!你怎麼不說話了?」

「我會幫你找到他的。還有,上次的任務取消了。」他終于將這次找她談話的主要目的說出來。

「為什麼?」

「沒有必要了,孟堂軒和邱雨如準備結婚了。」

「這麼快!」她驚訝地嘆道。

「這是孟堂軒的作風。听到沒有,千萬別再去攪和了,免得弄巧成拙。」他交代著。

「什麼攪和?我可得為任務犧牲耶!哼!任務取消我還樂得清閑呢!」看在「他」幫她找耿宗儒的份上,不和「他」計較,「喂!我要回去了,記得要幫我找耿宗儒喔!」離去前她仍不忘地叮嚀著。

「知道了!真不知誰是頭頭!」

「當然是你嘍!這種麻煩差事,我才不會和你爭呢!」對監控器扮了個鬼臉,她笑著離去。

「小表!」耿宗儒笑看那滑稽的表情,寵愛地搖著頭。

今晚就回去吧!他迫不及待地想以耿宗儒的身份再听她說一次「我愛你」。

呵!她愛他呵!閉上眼,他的臉上盡是一片醉人的溫柔。

「嘟……嘟……」

桌上的專線電話響起,他飛快地將它拿起來,會找這支電話的只一個人,就是「龍」,「翔鷹」的頭頭。

「什麼事?龍!」他就著話筒,未等對方出聲開口問。

「獅!事情另有突破。」獅——耿宗儒在「夜鷹」的代號。

「如何?」

「邱進毅並沒有全部失敗,他還是將微晶片偷出來了,東西可能在邱雨如身上,但不知他藏在何處,邱雨如也不知情。還有,她和那三個孩子都受到‘靚幫’的血餐攻擊,不過並無大礙,三個孩子也都平安救出了。不過——我擔心葛敬之可能要大開殺戒了。」

「消息是誰給你的?」

「孟堂軒。顯然葛敬之惹火他了。」「龍」失笑地說。

「放棄吸收他進組織實在是一大損失,不過也無可奈何,誰教他是邱進毅遺囑上的妹婿人選之一,而他的條件就是他的妹婿不可以是組織的一員。」耿宗儒覺得可惜。

「誰教組織有這麼一個怪規矩,得實現殉職人員一個願望。」

「龍!把事情告訴孟堂軒,要他幫忙找出微晶片。」

「龍」不確定地問︰「妥當嗎?終究他不是組織的一員啊!」

「這是最快的方法,事情早點結束,也能早點還給那三名孩子一個英雄爸爸!」

「你就是婦人之仁,我覺得咱們兩個的角色該對調。」「龍」取笑他。

雹宗儒搖著頭說︰「錯了,這樣很適當,我在暗,沒人會知道我會那麼仁慈。而明的你,冷酷是必須的,無情是正常的,畢竟,商場如戰場,是沒有永遠的朋友的。」

「是,說不過你。對了再送你一個消息,‘谷氏‘有消息了。」

「真的?太好了,我倒要看看這五個小子能躲到哪里去?誰找到的?」這五兄弟一個月前完成一件他派給的任務後,竟不告而假鬧失蹤,還用組織教的技能來反追蹤,要是讓他找到他們,看他如何修理他們。

「邱君修。」

「什麼?」

「你沒听錯,的確是邱君修去敲他們家的門的。」「龍」將情形述說一遍。

「是風馭的報告?」風馭是屬于「翔鷹」的一員,所以上司是「龍」。

「對!」

「他沒說出他的身份吧?」

「他的身份沒啥好隱瞞的,就孩子們的保鏢啊!」

「好了,謝謝你的消息,還有,要孟堂軒盡快找出微晶片。」耿宗儒不忘再提醒一次。

「你確定要讓他知道?」

「對!」

「好吧!我會告訴他的。再聯絡。」

雹宗儒放下電話,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他婦人之仁嗎?不,他只是讓每個角色都發揮最大效益,善于利用情勢罷了。孟堂軒想知道答案,他就給,讓那男人去忙,畢竟是要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嘛!他怎能剝奪孟堂軒當英雄的機會呢?他只是順手送個英雄爸爸給孩子們罷了,算是孟堂軒替他省了不少麻煩的謝禮。這算是婦人之仁嗎?

好戲即將收場了,他拭目以待。

孟堂軒掛上他的專線電話,一臉凝重的表情。由「龍」給他的消息看來,這次的敵人來頭不小。

梆敬之,一個形象良好的正派政經界大老,權勢之大直抵總統。可他暗地里卻專搞毒品,軍火的買賣,還販賣人口、殺人。「靚幫」只是他的一處小小的聯絡站罷了。

想扳倒他,最快、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找出微晶片,有關他所有罪證全在里頭,足以讓他得到好幾個死刑。

「龍」說葛敬之已經下了格殺令,找不著微晶片沒關系,只要把知道它的人全部殺掉,就是怕它曝光。而邱雨如和孩子就首當其沖,他得盡快找出微晶片來才行。

「堂軒,該下班了,你不是還要趕到醫院嗎?」何夢雲敲門進來,提醒他。

「哦!對,謝謝。」他收起思緒。

他打算今天接雨如出院,讓她在家休養,這段休養期間,他盡力去找出微晶片,等把葛敬之的事情解決後,他會馬上和她結婚。接下來是退出「飛達」的計劃了。

收拾好東西,才正要出門,桌上的專線電話又響,他迅速接了起來,「喂!孟堂軒!」

「堂軒!今晚回來一趟。」

是孟老頭!

「沒空!」孟堂軒冷冷地說。

「我要你回來一趟,這是命令,你馬上回來。」孟飛達也大聲吼。

「我說過我沒空,如果沒事,我要下去忙了。」他無情掛上電話,毫不理會孟飛達在另一端的叫囂。

可惡,孟老頭還是不死心是不,還是妄想控制他、操縱他的一生。今晚,不知孟老頭找的又是哪家千金?還是仍是那個陶花痴?不管是誰,他都沒有興趣知道。他目前最迫不及待的就是到醫院接雨如回家。

孩子們說要開個慶祝會,慶賀姑姑重見光明康復出院,他也高興地贊成,並交代吳媽輔佐孩子們。等回家時,他們會給雨如一個驚喜。

車子在醫院的地下停車場停好,才剛走出走道,迎面卻來了一輛沒有牌的小轎車,高速地向他沖撞而來。

他反射地往旁翻躍,驚險的與車子擦身而過,躲過這一波撞擊。

那輛小轎車又一個回轉,再次朝他快速地行駛過來,他飛快地翻身坐起,滾到停車場里的車子後,躲過了另一波的撞擊。

懊死!沒想到他們來得這麼快。而且竟是拿他第一個開刀。不過仔細再想,葛敬之挺聰明的,知道有他存在,就不可能那麼容易地動雨如和孩子們一根寒毛,所以先除掉他,接下來就易如反掌了。

小轎車突然打橫停了下來,待孟堂軒看清車窗縫隙的長管是一把滅音手槍時,閑躲已慢了一步。只覺得「撲撲」兩聲,手臂頓時傳來一陣劇痛。該死,看來此次凶多吉少了。

他迅速躲在柱子後面,捂著受傷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傾听對方的動向,汗水一滴滴的從額上流了下來玫著手臂流下的血,一滴滴地滴在地板上。

就在兩方對峙的瞬間,兩輛全黑的法拉利跑車突然快速的出現,車身引擎蓋上同樣漆著一支飛翔的老鷹。兩輛車子意外地停在他與小轎車之間。而小轎車的殺手在看清來人時抵咒一聲,快速地逃離現場。

其中的一輛跑車從後追了過去,另一輛則走下一個人,往孟堂軒走去。

孟堂軒謹慎地盯著來人,直到對方月兌下那刻意壓低的帽子,摘掉墨鏡時,他才看清來人。

「是你!」他驚訝地說。

「好久不見了,孟堂軒。」來人是一個英挺的男人,有一雙精光湛然的冰冷藍皮眸,說話的語氣也是冷冰冰的,整個身子也都泛著深沉的冷意,常會讓四周的人屏住呼吸,頻打冷顫。那股嚇人的氣勢,沒有因他俊美的臉龐而稍緩。他那冷酷的模樣,比過去的孟堂軒更勝三分,他就是「龍」。

「是很久,六年了吧!」孟堂軒捂著手臂,腳步蹣跚地走向他。

「該死!你受傷了!」聲音之冷酷讓人毫不懷疑,那殺手若在眼前,他會毫不猶豫地一槍斃了那人。

「小傷,子彈穿過去了,沒有留在手臂里。」

「龍」扶著他到醫院讓醫生包扎。

「抱歉,來晚一步。」「龍」一臉歉疚。

「不,我很感謝你。」

婉拒醫生要他住院的提義,孟堂軒往雨如的病房走去。

「待會兒千萬別提我受傷的事。」他交代「龍」。

「你這身狼狽的模樣是瞞不住的。」「龍」提醒他。

「該死!」孟堂軒低咒一聲,及時停下腳步。他竟然忘了滿身血跡的白襯衫,只急著去見雨如,免得她擔心,因為他已經遲到太久了。

「你先到休息室去打個電話給她,隨便找個藉口說明遲到的原因,我到車上去,我有套衣服放在車上,咱們身材差不多,你就先換上再說。」

「謝了!」

待一切都整理妥當後,已經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其中因為孟堂軒傷口又流血不止,醫生幫他縫了幾針,再包扎,交代絕不可施力,並不顧孟堂軒的反對,和「龍」合力將他的左手吊在肩上定住。

「讓她知道又如何?如此她才會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才會更加小謹慎啊!」「龍」在他抱怨不停時,忍不住說道。

「我不想讓她擔心,而且,她已經覺得自己是我的負擔累贅,好不容易我才讓她放下心結接受我的感情,現豐如果讓她知道我因她而有生命危險,她一定會二話不說地離開我。我不想她做傻事,我得保護她和孩子。

男人!「龍」在心底長唉一聲。一遇上愛情就像個傻子似的,赴湯蹈火、無怨無悔,孟堂軒是一例,「獅」也是如此。哼!他發誓,絕不踫受情這玩意兒。

孟堂軒預料的沒錯。一進病房,雨如一見到他受傷的手臂,就擔心地紅了眼。「不是說公司臨時有事,會遲點到嗎?怎麼這會兒卻受了傷?要不要緊?」

孟堂軒用右手攬近她,柔聲安慰。「不要緊,一點小傷罷了。都怪這家伙不小心,開車闖車紅燈,把要過馬路的我撞傷了,放心,只是手臂稍稍拉傷,幾天就沒事了。」

「什麼?我……」「龍」來不及抗議,就被孟堂軒一眼瞪住。好吧!他來背黑鍋,誰教孟堂軒曾救了他一命呢!

「是啊!我真該死,有色盲就不該開車上路。唉!我真是瞎了眼喔!」交上你這個朋友。「龍」在心里加上這句話。

「既然不礙事,堂軒,就別怪這位先生了,我想他也不是有意的。」雨如不忍他如此自責,便向孟堂軒求情。

孟堂軒尚不及表示,「龍」就趨身上前,熱情地拉住雨如的手,行了一個法式的吻手禮。「喔!好心的小姐,感謝你的寬宏大量。」

因手不能動,孟堂軒只好抬腳踹開他,吃醋地喊︰「喂!別動手動腳的,誰準你吻她了?」他又轉向雨如,拉起她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回去把手好好的消毒,以後不要隨便讓別人吻了。」

雨如漲紅了臉,「龍」則哈哈大笑。

而孟堂軒則氣得牙癢癢的。他就知道,這家伙外表的冷酷都是裝給外人看的,其實骨子里壞透了、皮透了。雖然只見過三次面,但他就一眼看透了「龍」。

「算了,咱們別理他,我們回家去吧!」擁著雨如,配合著她的腳傷,他慢慢走著。要不是他的左手受了傷,他就會抱著她了。

「喂!那我呢?今晚我可是打算在貴府叨擾呢!」「龍」在身後喊。

「抱歉,客滿了。」孟堂軒頭也不回地喊。

「沒有吧!我記得你家有六間房的,一個保鏢一個孩子用一間,你們各一間,則剛好空下一間啊!」

「你們原來就認識了?」雨如懷疑地問。

「是啊!那是我的榮幸!」「龍」搶先回答,已然來到她身邊沒有孟堂軒的那一邊。

孟堂軒送了他一個白眼,沒好氣地說︰「卻是我不幸的開始。」

「瞧,堂軒就是這副死樣子,雨如,你要不要重新考慮,換個人當護花使者,我不錯,考慮一下。」「龍」不怕死地道。

「誰準你叫她雨如的?叫邱小姐或者孟太太。」孟堂軒馬上炮轟。

「瞧瞧!他的脾氣就是這麼壞,我看你不用考慮了,直接甩掉他,來我的懷抱里吧!」

「你……」孟堂軒氣得冒火,卻讓雨如打斷。

「你別再故意逗堂軒了,除了他之外,我不會考慮任何人的。」雨如溫柔地說。

孟堂軒擁緊她,示威地看了眼「龍」。「龍」則贊賞地笑了笑,才假裝傷心的嘆了口氣。「唉!你無情的傷了我這顆脆弱的玻璃心。」他做出西施捧心狀。

雨如掩嘴笑著,這人真有演戲天分。

「既是‘玻璃’,你就找錯對象了,你該去找個同好才對。」孟堂軒嘲弄他是同性戀。

「啊!你竟是如此了解我,深知我的心。知道我要她離開你其實是為了你,喔!你我真是心有靈犀。」「龍」雙手置于胸前的一副痴心樣。

「夠了,惡心死了,一個唐書樵就夠瞧了,現在又多了一個你。」孟堂軒受不了地大吼。

雨如哈哈大笑,天啊!這兩個大男人斗起嘴來實在好玩。

孟堂軒溫柔地看著她,這才發現他從沒見過雨如這麼縱情地笑過,平時雖有時很快樂的微笑,但他總覺得她的笑有股憂郁。

看了「龍」一眼,收到他「不用感謝我」的了然眼光,孟堂軒仍感謝地看他一眼,雖不知「龍」是如何看出雨如的憂郁,但已然知道不可小看了這個男人。

「龍」會出現,一定有其目的,最明顯的就是為了微晶片。

「對了,還不知道你的大名呢!」雨如在車上時間了這個問題。

這家伙,放著自己的法拉利跑車不開,硬是要和他們同車當電燈泡,當司機。不過,他也不知道「龍」的姓名。

「你叫我‘龍’就可以了,堂軒也是這麼叫的。」

「你的名字是不是見不得人啊?」孟堂軒沒好氣地問。

「龍」只是笑笑,沒被他激到,仍一副欠揍的模樣。

「是啊!我的名字簡直羞于啟齒,你……你別逼我了。」泫然欲泣的模樣,可拿奧斯卡金像獎了。

「沒關系,我們就叫你‘龍’就可以了,對不起。」雨如見狀只好趕快道歉。

孟堂軒翻了個白眼,「雨如,你被他騙了,他心里樂得很,才不會為這種小事難過呢!」

「啊!你騙我?」雨如一副震驚的模樣,繼而傷心地低下頭來,「我知道我不配知道你的大名,對不起,我不會再問了,我很有自知之明的……」雨如哽咽地說。

孟堂軒焦急地擁著她安慰著,「龍」也緊張地直喊︰「嘿!你別誤會,我絕對沒那個意思啊!」

「看你做的好事!」孟堂軒責怪地說。

「好好好,是我的錯,現在我告訴你,我姓蘇,單名一個靖了,蘇靖就是我的名字,OK!別器了。」

「幸會了,蘇靖。」雨如突然抬起頭來。哪來的眼淚?她笑的可開心了。

「哇!你耍我?」蘇靖不甘地大叫。

「怎麼?只準州官司放火,不準百姓點燈啊?」孟堂軒也恢復正色。

「咦?你沒被我唬住啊?」雨如疑惑地問。

「你的個性我還不了解嗎?怎麼可能為這種小事哭的那麼傷心。更何況,你的假哭那麼明顯,只有傻瓜才會被你騙了。」言下之意就是說「龍」是傻瓜了。

「原來你們聯合耍我,好,我記住了。」蘇靖百般不甘地說著。

這笑賬,就算到孟堂軒身上好了。他不怕沒機會整孟堂軒一整。日子還很長遠的,他會好好地、狠狠地報復回來的。

「其實,蘇靖這個名字很好听啊!你為什麼不用呢?」雨如不解地問。

「職業上的需要吧!我已經習慣了以‘龍’自稱,知道我真名的人,就不會讓他知道‘龍’這個代號。而兩者都知道的人,加上你們的話,不超過五個。」蘇靖淡淡地解釋。他的兩個生活圈分得很清楚,在「翔鷹」他是蘇靖,而一接觸與「夜鷹」有關的人、事、物時,則化名為「龍」,這算是他的習慣吧!保住一點隱私,讓自己能暫時當正常人,不去想「龍」所代表的一切。

兩人都听出他語氣中刻意維持的淡然,知道已觸及他不願為外人知的心情,便不再繼續這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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