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心緒太過紛亂,項睫兒根本無法靜靜地躺在床上,她索性再度點燃燭火,坐在桌邊,望著窗外的月兒發怔。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突然被推開,嚇了她好大一跳。
「怎麼了?」冷荻陽笑看她一臉受驚的模樣。
「沒……沒什麼……」項睫兒有些心虛地搖著頭。
「真的?」冷荻陽挑眉望著他,顯然有點不相信。
「當然是真的!」項睫兒口是心非地說。她總不能告訴他,她正在想著該怎麼樣才能不被他發現而下迷藥吧!
望著他那張俊美無儔的臉,項睫兒的心驀然一陣抽緊,突然有種再也受不了的感覺!
她在沖動之余月兌口問道︰「你到底對我有什麼打算?」
再這樣曖昧不明地過下去,她恐怕就要瘋了!她必須弄清楚他究竟要拿她怎麼辦?
她寧可他嚴刑拷打逼問玉令符的下落,也不要他這樣軟禁住她,卻又不讓她知道他究竟要對她如何?
除此之外,她更想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有沒有化干戈為玉帛的可能?天知道她一點兒也不想對他下迷藥,一點兒也不想殺害他呀!
「對你有什麼打算?你為什麼這麼問?」
項睫兒咬了咬唇,說道︰「當年你娘親因為我爹不肯交出那株雪夢而死,但是我娘也死在你屬下的手中,難道就不能扯平了嗎?」
冷荻陽望著她激動的臉,反問︰「難道,對于你娘親的死,你的心里真的毫無半絲怨恨?」
「我……」項睫兒一時啞口無言。
對于娘的死,她當然怨!娘是那麼的善良、那麼的溫柔,卻這樣無辜地慘死,她怎麼能不怨?
只是,她的心里也很清楚,就算她心懷怨恨,又能如何呢?真要殺了他替娘報仇嗎?這樣子冤冤相報下去,究竟要到什麼時候他們才能從仇恨之中解月兌?
「你看吧!就連你自己都無法不怨了,又怎麼能要求我?」冷荻陽的黑眸泛著冷冷的光芒。
當初,爹在臨終之際一再叮囑他,一定要徹底整垮項家替娘報仇,他也認真地允諾了。
「那你到底打算怎麼辦?」項睫兒蹙著眉心,語氣堅定地說。「我是不會告訴你玉令符的下落。」「那你就留在冷家,當一輩子被我褻玩擺弄的奴婢吧!」
听見他的回答,項睫兒不禁倒抽口氣,美眸閃過一絲詫異與不解。
自從她受傷以來,他已經有好幾天都不曾用過這般嘲諷的語氣對她說話了,是因為他們的話題觸踫到他的禁忌,所以才讓他又變得邪魅可怕嗎?
「怎麼,不甘心當個被褻玩的奴婢?」冷荻陽冷冷一笑。「難不成,你想當我的夫人?」
「我才沒有!」項睫兒迅速地否認,雙頓卻不由自主地泛紅,泄漏了她的些許心事。
「是嗎?如果沒有的話,那你為什麼每天晚上都在我的懷里睡得香甜?」冷荻陽望著他,那雙深不可測的黑眸像是能輕易看穿她內心深處的秘密。
「住口!住口!我……我才沒有!」
「有沒有你自己心里有數!」冷荻陽冷笑地說。「你死去的爹娘要是知道你睡在他們仇人兒子的懷里,甚至還無法自拔地沉溺在我的親吻、擁抱中,不知道他們作何感想?」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項睫兒搗住耳朵,不想再听他說出任何諷刺傷人的話了。
冷荻陽瞅著她,見她一臉痛苦的表情,他的心里在感到復仇快意的同時,也不禁泛起了一絲絲的疼痛……
這種矛盾的情緒,最近時常浮現在他的心底,他不想去理會,但那種矛盾的感覺偏又愈發強烈。
「去,幫我倒杯酒來吧!」冷荻陽皺眉吩咐道,或許微醺的酒意,可以讓他不再去想那些惱人的事情。
一听他說要喝酒,項睫兒的心驀然一陣緊縮,她明白這是對他下迷藥的大好機會。
「快去呀!你在遲疑什麼?主子都已經下令了,你還不快快去辦差?別忘了你的身份!」冷荻陽喝道。
听著他刻意貶抑的話,項睫兒深吸一口氣,在心里作出了決定。
「我立刻就去,主子請稍等一下。」
她轉身走了出去,正打算去取酒時,眼尖地瞥見瞿冥就躲在暗處。
她的心一凜,知道等她順利將冷荻陽迷昏之後,瞿冥就會立刻進入房中,殺了冷荻陽,然後護著她離開冷家。
不用多久的時間,她就可以去和妹妹寫兒相會,也可以重新振作起來,好好整頓、打理爹所留下來的龐大事業了。
這應該是值得欣喜、期待的事,但她卻發現自己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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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睫兒端著一壺酒,踩著遲疑的步伐,緩緩地走著。
夜晚的風寒冷而蕭瑟,讓她的身子止不住地輕顫,就連捧著溫酒的手也不禁微微地顫抖,卻不知究竟是因為冷,還是因為等會兒要做的事而顫抖。
她在回廊下停住,取出裝著迷藥的瓷瓶,卻遲遲下不了手將藥粉灑入酒中。
真的要迷昏冷荻陽,將他殺死嗎?
想象著他被瞿冥一劍刺死的模樣,她的心就驀然掀起一陣劇烈的痛楚,疼得她差點連酒壺都端不住。
她有些難受地喘息著,終于知道自己根本一點兒也不想殺害他,甚至不想見他受到任何傷害……
一陣欲淚的酸楚讓她的眼眶忽然濕熱了起來,無助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她就像佇立在危險的懸崖邊,進退兩難,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走哪一邊都不對……
就在她躊躇不定時,躲在暗處的瞿冥悄悄地潛到她的身邊。
「大小姐,如果你下不了手,還是由我來設法吧!」瞿冥輕悄悄地說。
「不,不用了,我來就好了!」項睫兒緊抓著迷藥,像是怕被瞿冥奪去似的。「正好他要我把酒送到房里,這正是下手的好機會。」
「那好,等大小姐得手之後,就立刻出來,等我進房去一刀斬了冷荻陽之後,我就趁夜掩護大小姐離開。」
「好,但是在我出來之前,你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地闖進去啊!」項睫兒有些不安地叮囑。
「我知道,大小姐放心。」
瞿冥很清楚,冷荻陽不是可以輕忽的人物,要是出了什麼差錯,只怕他們兩個人的性命都將不保。
他自己死是無所謂,但他絕對不能害了大小姐。
「那我進房去了,你快點躲起來吧!」
「嗯,大小姐請自己多保重。」
看著瞿冥閃身隱入黑暗之中,項睫兒也終于下定了決心,打開那只裝了迷藥的瓷瓶,狠下心地倒了進去。然而,就在那細白的粉末一灑入酒液中時,她又猛地收了手,感到一絲後悔。
怎麼辦?真要迷昏他嗎?迷昏了他之後,真要讓瞿冥一刀斬了他嗎?
不!她一點兒也不想這麼做啊!可是……她有其他的選擇嗎?難道真要被軟禁在冷家,當他一輩子的奴婢?
正當項睫兒陷入一陣天人交戰之際,房門忽然打開了。
冷荻陽推開門,遠遠望著佇立在回廊下的她。
「你是怎麼了?倒個酒竟要花上這麼久的時間?這麼不情願嗎?」
「沒……沒有呀!我只是覺得冷,渾身都快凍僵了而已。」項睫兒說著,當真打了個寒顫。
幸好此刻他們的距離還算遠,裝著迷藥的瓷瓶又很小,冷荻陽應該不至于看見她在酒里頭作了什麼手腳。
要是讓他發現她在酒里下了藥,別說是想要迷昏、刺殺他了,只怕她和瞿冥現在就有生命危險。
「既然冷,那就快進來呀!我只是要你去端酒,沒要你在外頭吹風!」冷荻陽瞥了她一眼之後,徑自轉身走進屋里。
眼看他已回到房中,項睫兒先是將那只還剩下一半迷藥的瓷瓶小心地藏在身上,才端著酒走了進去。
一踏進房門,她就猛然迎上冷荻陽那雙像是想要看穿她的深邃黑眸。
「怎、怎麼了?」她很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不要那麼僵硬。
「我才想問你怎麼了?」
「沒有呀!你不是要我拿酒?我就去拿呀!你要的不就是個听話認命的奴婢嗎?」項睫兒故意以慍惱的神情來掩飾自己的心虛。
冷荻陽勾起嘴角,輕諷地笑道︰「我看你根本就不是當個認命奴婢的料!」她太倔強了,除非是出自內心的心悅誠服,否則她恐怕不會真心地臣服。
「酒都已經拿來了,你還想怎麼樣?」
「既然有酒,當然就喝啊!」冷荻陽徑自坐到了桌邊,說道︰「到這邊來替我斟酒吧!」
听著他的命令,項睫兒捧握著酒壺的手不禁微微地顫抖。
她踏著有些沉重的步伐來到桌邊,替他斟酒。由于太過心慌意亂,她的手一頭,些微的酒液灑了出來。
「怎麼,當真被冷風給凍僵了?連一杯酒都握不穩?」冷荻陽睨著他,黑眸深不可測。
項睫兒勉強扯出一抹微笑,努力穩住自己微顫的手。
在將那杯酒遞給他的剎那,她有一瞬間的猶豫,甚至有股想要倒掉那杯酒的沖動,但是她終究什麼也沒做。
看著冷荻陽不疑有他地喝掉那杯酒,項睫兒的心一陣抽緊,臉色也驀然蒼白。
不過,一想到那酒里摻的只是迷藥而不是穿腸的毒藥,她揪擰的心才終于放松了些。
「怎麼了?擔心我喝醉,把你給‘吃’了?」冷荻陽瞅著她美麗的容顏,墨黑的瞳中閃過一抹光芒。「才……才沒有呢!」听出他話中的涵義,項睫兒蒼白的雙頰忽地飛上了兩抹紅暈。
「是嗎?那再幫我斟杯酒吧!」
項睫兒依言又斟了一杯,這一回,她的手不再顫抖得那麼厲害了。
「難得你今晚這麼听話,我是不是該給你一點獎賞?」冷荻陽端著那杯酒,似笑非笑地睨著她。「不必了。」項睫兒心虛地扯開一抹笑。
要是他知道她在酒里下了迷藥,只怕非但不會想給她獎賞,反而要重重地懲罰她吧!
「什麼不必?我說賞就賞。」
冷荻陽一邊說著一邊仰首喝下那杯酒,卻在項睫兒不備之際,突然將她拉入懷中,薄唇準確地噙住她的嘴兒,並在她反射性地開口低呼的同時,將酒液一滴不漏地哺入她的口中。
項睫兒駭然瞪大了眼,眸中盈滿了驚慌。
他……他為什麼會這麼做?他是真的把這個吻和這杯酒當作獎賞,抑或是根本已識破了她的伎倆?
項睫兒一陣心驚,卻怎麼也看不透冷荻陽那雙莫測高深的黑眸。
一會兒之後,不知是因為酒的效力還是迷藥發作了,她整個人一陣虛軟,無力地躺靠在冷荻陽的懷中。
「你……還要喝嗎?我再幫你斟一杯吧!」項睫兒掙扎著想起來,卻發現出自己怎麼也使不出力來。
「不了,加了料的酒,喝一杯就夠了。」冷荻陽望著她那虛軟無力的模樣,淡淡地說。「原來這酒里下的是迷藥,我本來還以為是毒藥哩!」
听見他這麼說,項睫兒詫異地愣住了,有好半晌除了驚愕地瞪著他之外,完全無法做出任何的反應。
他……早就發現這酒不對勁了?!
既然如此,那他為什麼還要喝?為什麼不第一杯就哺入她的嘴里,看看她會有什麼下場?為什麼要若無其事地一飲而盡?
倘若她在酒里下的是穿腸毒藥,難道他要和她一起共赴黃泉?
項睫兒的內心震詫不已,原本就無法猜透他的心思,這下子更不能理解了。
「我的小睫兒,如果你真的打算要迷昏我,藥量似乎下得少了點。」冷荻陽有些嘲諷地說。
項睫兒咬了咬唇,垂眸回避著他的目光。
現在她有點後悔了,剛才真不應該因為一時的猶豫而沒將整瓶迷藥全部倒入酒中,要是剛才她狠下心那麼做了,現在也不會處在這樣尷尬的情境中。
她下的那一點藥量,看來對他似乎絲毫沒有影響,然而對她來說,她的意識雖仍清醒,整個人卻呈現無力的狀態,就連要從他的懷中掙扎逃開都不可能。
「什麼迷昏?你在說什麼?我听不懂,我只是……只是不勝酒力罷了……」她故意裝蒜地說。
既然她已經失手了,就絕不能拖累了瞿冥。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內心深處相信他是不會殺她的,但若是他發現瞿冥潛入了冷家,只怕瞿冥非得賠上一條命不可。
「不勝酒力?真是這樣嗎?」
「當、當然是了!我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對你下藥呢?」
「可不可能,等會兒就知道了。」冷荻陽說著,大掌開始在她香軟曼妙的身軀上來回游移。
項睫兒大驚失色,不光是因為他挑情似的撫模,更是因為怕他真的搜出了藏在她身上的那只瓷瓶。
「別亂踫我!你、你到底想干什麼?」她低嚷著。
「我沒要干什麼,只是想找點東西。」冷荻陽一邊說著,手里的動作仍繼續著,不一會兒便搜出了那只瓷瓶。
他打開瓶口,湊近一聞,薄唇勾起一抹略帶嘲諷的笑。
「你在酒里頭加的,就是這個東西吧!」
項睫兒咬著唇,不再試圖否認。既然都已經被他搜到了物證,哪還有她狡辯的余地?
冷荻陽望著她,晃了晃手中那只倒了一半的迷藥。
「既然你有機會將我迷昏,為什麼不將藥全部加入酒里?」
項睫兒的心一緊,有些不自在地別開臉,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
她怎麼能告訴他,是因為她打從心底就不忍、打殺他、不舍得傷他,所以才沒辦法狠心下手?
不行啊!這些不該產生的情愫,她只能當作秘密擱在心底最深處,無論如何也不能說出口的!
「不說?」冷荻陽的嘴角一挑,揚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別忘了,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招供。」
項睫兒驚惺地抬眼,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他抱了起來,擱上了床。
「你……你想做什麼?」她心慌地問。
雖然這幾天以來,他每晚都會與她同床共枕,但是他此刻的神情很清楚地告訴她——他這會兒可不是像先前那樣,只是打算摟著他睡這麼簡單!
「我的小睫兒,難道你忘了我曾經說過的話?我們之間還沒完呢!」冷荻陽輕撫著她的臉,黑眸異常的灼熱。
在他邪魅的凝視下,項睫兒驀然想起先前在浴池中,被他剝光了衣裳,撫遍、吻遍全身的情景。那一幕幕煽情曖昧的畫面清晰地浮現腦海,讓她的雙頰瞬間紅燙似火。
前些天被他摟在懷里一同入寢時,她總擔心他又要對她做出什麼邪惡放肆的舉動,但或許是因為顧忌到她身上的傷,因此他除了摟著她之外,並沒有更進一步的侵犯,而她也逐漸松弛了戒心,差點忘了他曾對自己做過那麼邪惡的舉動!
怎麼辦?她現在該怎麼辦才好?
她原本就敵不過他的力氣了,現在又喝下一杯摻了迷藥的酒,更是別想阻止他對她做出任何事情了。
「不……你不可以再那樣對我……」
冷荻陽輕佻地以指尖撫觸著她的紅唇,那柔軟溫潤的觸感讓他的黑眸驀然黯沉下來。
「我的小睫兒,你還是學不會怎麼當一個稱職的奴婢。」他低低一笑地說。「身為一個奴婢,是得任主子為所欲為的,縱使心里再怎麼不情願,也得要忍著。再說……你是真的不情願嗎?我記得上回你可是在我的懷里意亂情迷、心蕩神馳得很哪!」
像是刻意要折磨她似的,冷荻陽故意以緩慢的速度,一層一層地剝開她身上的衣衫。
「住口、住口!不許你再說了!」項睫兒有些受不了地低喊,不想听他一再地強調當時的情景。「你要我住口,甚至住手也行,只要告訴我——為什麼不將瓶子里的迷藥全加入酒里?」
項睫兒無助地搖著頭,近乎懇求地說︰「別再問了!你別再問了!」
「你的意思是要我繼續動手?那有什麼問題。」
冷荻陽刻意曲解她的話,繼續卸除她身上的衣裳,讓她美麗的身軀一寸寸地暴露在眼前,直至完全果里。
項睫兒羞得全身泛起了一層淡淡的緋紅,她想伸手遮掩住自己赤果的胴體,卻因為迷藥的效力讓她四肢沉重,除了徒勞無功地扭動之外,根本無法做出什麼實質的反抗。
「睫兒,你真美。」冷荻陽由衷地贊嘆。
听見他的話,項睫兒的心里泛起了一陣異樣的感覺,而在他的注視下,她的體內仿佛著了火,燥熱難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怎麼樣?還是不肯說嗎?」冷荻陽暗啞地問,大掌開始在她雪白美麗的身軀上游移。
「不……不要……住手……」項睫兒無助地搖著螓首,希望他快點停止這邪惡的折磨。
「不要住手?看來你挺享受的嘛!」冷荻陽勾起一抹邪氣的笑。「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用客氣了。」他說著,大掌盈握住她的酥胸,指尖放肆地逗弄她胸前的蓓蕾,讓它們在他的指掌下挺立綻放。
「不……不是……我是說……啊……」項睫兒想要抗議,卻在他的撩撥下,連一句簡單的話也說不出來。
「快說!為什麼不將迷藥全部倒入酒里?」
早在剛才他推門探看她為什麼動作這麼慢的時候,就已經瞥見她藏了什麼東西在身上,也猜出她必定趁著這個機會,在酒里下了什麼藥。
為什麼他明知道酒有問題,卻還是毫不猶豫地喝下了那杯酒呢?
這個問題就連冷荻陽自己也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只是知道在她將酒杯遞給他的那一剎那,他忽然想賭賭看,看她是不是真心想要殺他?
至于為什麼他會沖動地拿自己的生命做賭注……凝望著項睫兒那張嬌媚的容顏,他那顆驀然變得柔軟發燙的心其實早已給了他答案。
只是,這答案太對不起他死去的爹娘了,因此他總壓抑著不去想,然而卻忍不住想知道,為什麼他給了她機會殺他,她卻放棄了?
他想知道,這個美麗又倔強的小女人是不是也對他懷著不該有的情愫……
「快說!」冷荻陽催促著,並加重了手上的折磨,黑眸緊緊地盯著她,不錯過她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
「啊……那……那是……因為……啊……」項睫兒嬌喘不已,幾乎不能好好地說話。
「因為什麼?」冷荻陽咄咄逼問,絲毫不肯放松。
「那是因為我……因為我……舍……舍不得……」項睫兒終于克制不住地在他火熱的撩撥逼問下,月兌口說出了真心話。
一听見她的回答,冷荻陽驟然停了手。
「你說你舍不得我?」冷荻陽勾唇一笑,那笑容竟像是好不容易得到某個稀世珍寶似的。
項睫兒咬著唇,羞窘懊惱地別開臉,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才好。
真是糟糕,她竟然不小心月兌口說出了真心話,這下子該怎麼辦才好?他會怎麼看她?是輕鄙還是得意?會不會毫不留情地大肆嘲諷?
冷荻陽望著她那一張困窘的臉,說道︰「看來,為了你的這個‘舍不得’,我得好好獎賞你才行。」獎賞?他又想做什麼了?項睫兒驚惶無助地抬眼望著他。
罷才他也說要獎賞她,結果卻喂地喝下摻了迷藥的酒,那麼現在呢?他現在又打算要怎麼對付地?
就在項睫兒胡亂猜測之際,一個火熱的吻頓時將她的思緒推入迷亂的境地,同時也將她卷入一場陌生而狂烈的風暴。
冷荻陽熾烈地吻著他,吞噬著她的每一個喘息,大掌更是狂熱地撫遍她的每一寸肌膚。
此時此刻,他的腦中忘了仇恨、忘了娘的慘死、忘了對爹的承諾,只想著要將這個甜蜜美麗的女人狠狠揉進他的身體里!
在他狂野的撩撥之下,項睫兒幾乎快不能呼吸,也幾乎無法思考了,只能隨著他的親吻與而喘息嬌吟,完全忘了他是個不該愛也不能愛的男人。
夜深露重,外頭是一陣陣冰寒的夜風,芙蓉帳內卻是火熱而旖旎。此時的他們,不再是彼此仇視的敵人,而是一對無法抗拒彼此魅力的男人與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