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妻嬌如花 第五章 不可一世的宮主(1)

「竹子?」

「最少要一百五十根。」

「一百五十根竹子?!」妹妹瘋了嗎?

「而且要有你的大腿粗,竹子最細的那一端不能小于我小腿肚。」如果用銅管更好,可

是他們沒有那麼多的銀子。

不用錢的最好,就是累了點。

「什麼,要跟我大腿一樣粗?」她腦子沒燒壞吧?

趙鐵花一臉同情的拍拍大哥的背。「哥,辛苦了,砍完了竹子還有更粗重的活要干。」

包粗重的活……頓感肩膀很重的趙鐵牛苦著臉看向妹妹。「咱們村子里沒長這麼大的竹子,你讓哥上哪砍去?」

「靈山?」他雙眸倏地瞠大,嚇的。

「靈山那邊有片佔地幾百畝的竹林,里面的竹子都有你的腰粗了,你挑直的砍,每根竹子留二十五尺左右。」她估算過,扣去頭尾相接的部分,一百五十根竹子差不多夠用,而那麼粗的竹子,還真的只有靈山那邊才有,其他地方的竹子最粗也不到十五公分。

這丫頭哪來的膽子,敢動神仙的東西。「小花呀!那是靈山的竹子,咱們不能動,動了會遭天罰。」

以前就有人跑到靈山里剝了一塊巴掌大的樹皮,听說是什麼沉香來著,沒兩天腿瘸了,少了一只眼,一口牙全掉光,露出紅色的牙床,怪是嚇人,大家都說是神仙罰的。

她在心里暗笑,哪有神仙,倒是天仙有一名。「哥哥放心砍,我跟神明說過了。」

「你你跟神明說……」他有些傻眼了,楞楞的回不過神,一臉「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的樣子。

太……神話了。

「神仙都是心地很好的,我燒了紙錢給祂,問祂可不可以給我們一些竹子,晚上神仙就來托夢了,讓我自取。」她說的當然是假話,全是胡謅的,她燒紙錢給誰收呀!

「真的嗎?」他十分驚訝,信以為真。

趙鐵花重重的點頭。「神仙都樂于助人。」

「也對。」他憨憨地傻笑。

二畝地的稻子收了以後,接著就是曬稻的活兒,趙鐵牛負責翻稻、顧稻,趙鐵花便在家里縫制羽絨被、羊毛

做累了,她便讓小金帶路,到之前發現的溫泉瞧瞧,她來回了好幾趟,用步數測量溫泉到舊屋後頭兩地的距離,再依土壤的干濕程度決定埋管的深度,要恰到好處才不會地表過熱或溫度不夠。

她要做的就是一個地下溫泉引道,將山上的溫泉引到她開墾不到兩畝的荒地底下,當冬天來臨時,菜園子再搭上草棚,引地熱暖土種反季蔬菜。

別人沒有只有我們有,那有多賺呀!想想心就熱,那全是銀子,在自家的菜田種金元寶呢。

另一個好處是她可以接分管,將溫泉水引入洗漱間,兌上冷水,她不用燒水就能泡上暖呼呼的溫泉。

做地下管線最大的優點是不怕狂風暴雨,除非是土石崩落,否則埋在地下的竹管應該不會受到影響。

「他當我死了嗎?還燒紙錢,怎麼不擺上三牲四果祭拜。」這小村姑的膽子養肥了,越來越敢在太歲頭上挖土。

一聲竊笑聲發自宮臨月口中,「大概是她知道你不會要,就給省下了,怕折了你的壽。」

「她敢拜我就敢收。」他的氣魄還不如一名小泵娘?

「要不要順便三炷清香?」先積陰壽。

天遙飛雪帶著涼意的黑眸一掃。「我讓你把整炷香吞下去。」

聞言,他呵呵干笑,臉色有些微妙。「開開玩笑嘛!誰會在意這些事,小村姑又不傻,哪會尋主子晦氣。」

那可不一定,若是趙鐵花在場,給活人燒紙錢這種事她是做得出來的,她知道世上沒有神仙。

幾萬根竹子擺在那里也沒用,給她一、兩百根又何妨,滄海之一粟,他又不是給不起。

只是她說燒紙錢給神仙——也就是他,這話惹毛了他,人還活得好好她觸什麼霉頭,若沒有他,她一根竹子也要不到。

哎呀!這是踩到哪里的火,怎麼就燃了?「主子要是傻,這世上就沒有聰明人,小村姑算什麼,就那麼一點上不了台面的小聰明,哪能和耀目的日輝相提並論,她也配?!」

天遙飛雪陰晴不定的脾氣被撫順了,輕哼一聲。「你說她要一、兩百根竹子干什麼,蓋竹屋嗎?」

這倒有趣,夏天圖涼爽,他也能去住幾天。

「根據底下人的回報,小村姑去了溫泉那頭好幾回,每回都停留了許久,若有所思的對著她家屋子的方向比來比去,他們也看不懂是什麼意思。」太魯鈍了,一堆廢物。

「難道她想引溫泉水到山下?」也不怕燙死她。

他的猜測只對一半。

是要接溫泉水下山沒錯,但不是用來泡澡,而是暖土,利用溫泉的熱度使土地不結凍,保持適合種植的濕度。

「不可能吧!扁他們兄妹倆做到手斷也完成不了,工程太浩大……」呃,不妙,主子的眼神好像特別……犀利。

笑到一半的宮臨月突然笑不出來,心里發寒的打算找借口告退,以他對主子的了解,那輕輕一睞的醉人目光多驚心動魄,主子只需動動兩張嘴皮子,苦的是底下人。

而他身為親信,鐵定要身先士卒。

丙然——

「你最近挺閑的,本宮看你近日疏于練功,皮肉都有些松弛了,若是小村姑那邊有什麼不方便的,你就出手幫幫吧!」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多動動也是好的。

「主子,你不能這麼坑人。」為什麼又是他,左右兩護法不能總坑他一人吧!也該換換人了。

一旁的秦穩站得筆直,目不斜視,如一把隨時出鞘的刀。

「我坑人?」他冷冷一嗤。

美人一笑,熠熠閃亮,明知是帶著三分邪氣,還是耀眼得叫人站不住腳,目眩頭昏,滿腦子春花盛放。

「沒有、沒有,屬下甘願被坑……呃,是樂于效勞,主子交代的事哪敢不從。」他天生是被使喚的命嗎?怎麼沒得安寧。

嘆了口氣後,他想起正事,「對了,主子,七皇子等人被困在淺龍灘陣法里多日,要不要把他們放了?」把人弄死了可不好,那可是皇子。

天遙飛雪一听,秀美的眉頭一蹙,「還沒走?」

「都埋鍋造飯了,自帶了好幾袋糧食,還用牛皮搭建帳篷,準備住上個一年半載的樣子。」淺龍灘有水,水里有魚,因為無人捕撈,每一條都十分肥碩,光吃魚也餓不死。

「煩。」這些人怎麼不懂得記取教訓,前僕後繼的往天遙山來,是他太久沒出手了,都忘了天遙宮的手段嗎?

「是很煩,可是咱們不能置之不理,七皇子是為了蕭貴妃求藥而來,而蕭貴妃是你姨母的小泵子,算起來七皇子還要喊你一聲表哥。」攀來牽去都是親戚,得好好招待。

七皇子也是沖著這層關系才敢上山來,雖然蕭貴妃和她二嫂,也就是天遙飛雪母親的親妹妹感情一般般,但是不看僧面看佛面,同是蕭家人,做嫂子的總要說兩句好話。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是蕭貴妃有個不妥當,蕭家一族也不會好過到哪去,身為媳婦,自然也希望蕭貴妃榮寵不衰,不願她就此香消玉須,平白讓後族佔了上風。

天遙飛雪冷眸一眯,「算得真仔細。」還真是攀親引戚。

「哪里哪里,屬下只是對人情世故多了點了解,為主子分憂是屬下的責任。」主子,看我表現得這麼好,該打賞。

「打發他們。」在他的地盤威脅他,他們還有把他放在眼里嗎?皇子皇孫又如何,在他眼中如塵土一般。

「嗄?!」宮臨月一怔,怎麼和他想的不一樣,背道而行。

不是應該大開中門迎接嗎?待若上賓,招待佳肴美酒,歌舞弦樂,把人服侍得賓至如歸。

七皇子是呼聲最高的太子人選,和皇後所出的五皇子並駕齊驅,面對有可能成為大景朝未來的帝王,就算不能好好款待也不能交惡,以後人家若念起舊怨來剿,天遙宮是打還是不打,大景朝可是號稱有二百五十萬名軍士。

頓感頭痛的宮臨月以手扶額,正頭大得很,他朝動也不動的秦穩使使眼神,讓他幫著開口。

「淺龍灘靠近溫泉口。」玄衣男子只說一句。

皇家人對人命一向很草率,自視甚高,若是有不在預料中的人出現,一言不發便殺了,那小村姑……

「主子,這回表小姐也來了。」大概打著多個人多點籌碼的主意,天遙山上的靈花靈草這麼多,給人一、兩株有什麼關系?

「蕭憐心?」他的眉頭擰得死緊。

「還有華容公主也來了。」七皇子胞妹。

天遙飛雪一听大感不悅。「她們來干什麼?」

爆臨月弄臣一般的拂拂手臂。「當然是仰慕你的風采而來,主子的美貌天下無雙。」

世人皆,好花不采誰來憐?

「宮、臨、月——」他怒吼。

「在。」他嘻皮笑臉的拂手,故作卑下。

「把她們丟進北寧宮,帶東方凌過來。」這些皇室子弟就是不知死心為何物,仗著出身耀武揚威。

「北……北寧宮?」會不會太遠了?

離主殿天遙飛雪住處最遠的宮殿,還有點偏僻,以前的宮主用來關不听話的侍妾和失寵的夫人,在天遙山的另一頭,光用走路起碼要走上半天,而且其中還有不少機關。

天遙宮處處是危險,一不留神就被掛在半空中了。

不過這一代的宮主天遙飛雪並未娶妻納妾,他有很嚴重的視覺潔癖,比他丑的女人不行,不合眼緣的滾開,裝模作樣、面上水粉厚如牆的一律不準靠近,沒他美的自動回避,省得污了他的眼。

都已經是舉世無雙了,還有人能美得過他嗎?他勉強挑的兩個丫鬟蔓草、淺霜算是絕色了,可他還是不容她們近身,最多是衣食住行的打理,再多就沒有了,他不允許。

趙鐵花大概是唯一能貼近他的人,她對他傾城傾國的容顏可以完全做到無視,還能目光清澈的侃侃而談,認為他驚世的美麗是老天爺的懲罰,他上輩子八成是做了太多缺德事。

雖然有時她也會看他看到出神,可是很快就恢復理智,看他的眼光像看一幅畫,美是很美,卻不是她該擁有的。

她把心守得很牢,不輕易動搖。

「你是……天遙飛雪?」他是男是女?怎麼有人美得有如月里嫦娥,縴塵不染,玉肌冰膚……

乍見表哥的東方凌有片刻的恍惚,被眼前人的美貌震懾住,他以為見到仙宮里的仙女,貌美無雙。

但是只要接觸過後,他便會發現這是披著美人人皮的惡鬼,性情反復不定,脾氣古里古怪難以討好,寒星似的雙眼瞧不見渺小人類,彈指殺人在無形間,管你是販夫走卒還是皇孫貴冑。

「放肆——」秦穩聲沉如鐘。

「什麼放肆,你可知曉我家主子是誰,他可是堂堂的……」一位面皮白女敕的青帽少年尖著嗓子低斥。

「掌嘴。」

「是。」

「你敢動我,啊——」

一聲。

所謂的掌嘴是一掌打在嘴巴上,把人打飛了,故作小廝裝扮的小太監左臉貼在石柱上,半顆腦袋凹進去,他睜著眼珠子還活著,但明眼人都曉得他活不了,只是時間問題。

一名身高七尺的殿衛將人「拔」下來,拉著頭發拖行,一路拖到殿外,交由身著緋衣的弟子處理,小太監這時才斷氣。

看到天遙宮不可一世的作風,東方凌等人真的被威嚇住了,對天遙飛雪心生恐懼。

「天遙表哥——」東方凌剛要開口就被打斷。

「別攀交情,說明來意。」天遙飛雪神色佣懶的斜倚在白貂皮鋪墊的軟榻上,一腳微弓踩在榻上,一腳閑適的垂放腳踏,如媚似惑的黑眸微眯著,似在享受淡淡的血腥味。

「本皇子……」突地一道冷光射來,他不自覺的改口。「我是為了母妃來求藥,她中了七彩迷蝶毒。」

這種毒看不出中毒的跡象,人的雙目中會莫名出現無數的七彩蝴蝶,趕不走也消不掉的在眼前飛舞。

中了此毒的蕭貴妃已多日無法進食,只能勉強以米湯灌喂,參湯吊氣,她只要一睜開眼就蝴蝶、蝴蝶的喊著,要人把蝴蝶都趕出去。

事實上清華宮里一只蝴蝶也沒有,她看到的是幻覺,為此她整個人消瘦了一大圈,群醫束手無策,皇上大怒。

這時一位太醫才指出貴妃娘娘是中了毒,而宮中沒有解毒的藥材,此藥草只生長在長年冰寒的岩洞內,在神藥谷。

神藥谷也就是天遙宮以前的名字,百年前它確實是一座種滿各種草藥的藥谷,以濟世救人為先,任何人來此取藥都不會受到阻攔,但規矩是每取走一種草藥就得再種下另一種草藥,取走多少種回多少,讓後來者有藥可用。

然而上萬種稀世草藥怎麼可能不引起有心人的覬覦,在一次幾乎滅族的大屠殺後,剩余的神藥谷後人不再以藥贈人,他們建立起天遙宮防備外人,擅入者死,阻止那些野心分子。

他們設奇門八卦,排陣法、放毒煙、擺機關,一代一代的往下傳,昔日救人無數的神藥谷成了血腥地獄,再無人敢輕易進入。

「所以你想要七葉蘭?」蘭香解毒,葉汁去迷。

東方凌一听,面露喜色。「是的,我特來求取一株七葉蘭,解我母妃所中的迷毒。」

「你知道我的規矩。」他的藥不能白給。

他舉手一揚,身後的侍衛抬了一口很重的紅木箱子。「這里是萬兩黃金,還有三朵天山雪蓮。」

以物易物,雪蓮亦是長在極寒冷的冰洞內,見光便萎,需裝在玉匣子里,以玉養蓮能保十年不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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