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做妻奴 第3章(1)

她這是招誰惹誰了,運氣背到乖乖站著不說話也會遭殃,明明她已經退得很後頭了,甚至還有個大盾牌擋著,正竊喜可以不必以沖喜小妾身分待在屋里,能和大家「同進同出」的退出,不用再擔負小王爺傷勢好壞的責任,她就要當只快樂飛翔的鳥兒了。

孰料,這位小王爺不知哪根筋不對,居然一指指向她,讓眾人好不容易移開的視線又落在她身上,讓她感覺無數把妒恨的眼刀直往她心窩上插。

老天爺呀!這分明是整人嘛!她現在最不需要的是引人注目,萬一讓人發覺她是頂替入府,不是真正的季曉蘭,那她哪還活得成呀!一人一口唾沫就足以淹死她。

包可怕的是女人的嫉妒,不管是明刀暗箭,她這小小的庶女怎麼躲得掉?這邊丟來一句冷嘲熱諷,那邊布了刀山劍海,她得練就一雙火眼金楮,不然一個不留神就利刀穿胸,成了血人兒了。

而那個始作俑者卻像是轉了性一般,她伺候他的這些天,一天之中大半天沒見他開口吭過一聲,也沒對她頤使氣指,暴躁的脾氣也沒發作過,徑自安靜地捧著一本又一本的書看著。

除了翻書的聲音外,一整天靜得叫人發慌,連想打個噴嚏都覺得罪大惡極。

時光靜好,春陽半暖。

若能來個午後雷陣雨也不錯,至少轟隆雷聲能添點聲響,不至于讓人有悶到快發霉的感覺。

季曉歌倚窗托腮,一手拿起幾上茶杯挪到嘴旁,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除了按時喂藥和伺候三餐外,她真的沒什麼事好做,鎮日無所事事,像個游魂一般……

「你喝的是我的茶。」

突地一道溫潤男嗓傳入耳中,失神中的季曉歌怔了一下,托著臆幫子的手一滑,抹著厚粉的額頭因驚慌而撞上窗懦,痛得她不清醒都不行,差點飆淚。

「這茶以岩茶為主,再加上紫蘇、木香、夜苓、甘草、先活、白術等混合而成,功能是調胃健脾、生津潤肺和解毒,對風寒及醉酒也有極大益處。」是一種藥茶,身虛體弱者飲用為佳,能使身體較不易生病和增強自然治愈的能力。

對茶的種類和茶性一竅不通,她干笑著裝傻,「我不是有意的,不小心拿錯了,小王爺……你……不會生氣吧?」

最最令她覺得奇怪的地方就是小王爺性情驟變這回事,明明在傳聞中他是張狂跋扈的脾性,目空一切、不可一世地視人命如草芥,稍有不如意便是怒罵毆打,從不留情。

可是也不知是不是傳聞有誤,總知貼身服侍多日後,她以為的怒責痛罵,甚至拳腳相向的狀況全沒發生,這人反而和善得有點詭異,日子平靜得叫人不安心。

她被搞糊涂了,心下既慌亂且不安,更加戰戰兢兢防著他,就怕他什麼時候生氣,拿她當貓見戲弄。

「喝茶的用意是靜心,心平自然氣和,你近來氣色不佳,眼眶下方有浮腫暗影,宜飲安神茶使己容光煥發。」蕭墨竹溫和的說,不著痕跡的觀察她。她似乎很怕他,不時避得他遠遠的,以防賊似的眼神盯緊他的一舉一動。

在明朝時蕭墨竹做得是茶葉的生意,除了對每一種茶都知之甚詳,信手拈來便是一番茶經外,更是走南闖北鍛煉出一雙利眼,能很快洞悉周遭人、事、物,精明銳利的能一眼看透別人的想法。

雖然她一臉厚厚的濃妝,他仍可看出她心口不一。

畢竟從他自這具小王爺身軀醒來後她是他第一個見到的唐朝人,而且是和他相處最多的人,他難免會留點心,多注意一二。

所以他發現她並非他一開始以為的有心攀高枝的女人,不只是她小心翼翼的閃躲舉動,那雙過于干淨的眼也騙不了人,他相信他若如小王爺本尊那般,對女人來者不拒,她大概逃得比誰都快。

想起第一晚瞧見的大花臉,他以為見鬼而昏過去,蕭墨竹心里不禁好笑,一個身材壯觀到令人忽視不了的大活人,他怎會眼拙地自己嚇自己,沒用的嚇出窩囊樣。

其實多看幾眼,她的五官還算端正,就算少了一層層的脂粉應該也能入眼,不至于嚇人,使人惡夢連連。

只是那足足有他兩倍大的身材唉,他光看就覺得辛苦,她拖著那圓滾滾的身體走路不喘嗎?

「我很好,氣力足,別看我瘦,伺候小王爺的力氣還是有的,扶你到處走動也游刃有余,絕不會摔著你的矜貴身子。」她回答的很謹慎,不時用眼角余光偷瞄,心頭暗暗咕噥,她臉都上了一層厚粉,連她娘都認不出來是親生女兒,他哪只眼看見她眼下有陰影。

還不是小王爺那些女人給她下絆子,私底下動了些手腳要她知分寸、守本分,別妄想她不該得的寵愛,害她吃不好、睡不好,時時擔心有人要害她。

吃得少,又不敢睡得太沉,還得防著某人恢復婬魔的本性,她內心有如被水火煎熬,其中苦楚不足為外人道,短短幾天已瘦了一小圈。

「你瘦……」他不禁噴出一口茶,臉色乍青乍紅地盯著她非常圓潤的身形,養得白胖的豬能瘦到哪去?

季曉歌以為他真看出她瘦了,還忙補上一句,「我會努力加餐飯,頓頓肥魚油雞,把少去的肉補回來……」

「不不不,不用了,你這樣就很好,不要再胖了,人吃得太……豐足對身子骨不好,容易生病。」他笑得驚慌,直揮手阻止她打算增肥的考慮。

相反地,他希望她瘦些好,腰身不及盈握,如明朝江南女子般飄逸,如柳條般娜。

她狐疑地瞟了他一眼,「你真的不認為我太瘦?曹側妃和高姨娘的艷色無邊一向為你所喜愛,她們是府里最得寵的兩位。」曾經,她不厚道地在心底補上一句。

小王爺從昏睡中醒來後就變了一個人似的,平時總愛俏婢美妾環伺在側、左擁右抱的風流作風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是喜靜,身邊不留過多的人打擾,有人上門關心也一一將人請走,即便是王爺、王妃亦然,他們來探過幾囝便由著小王爺,只要兒子能日漸康復,什麼都依他,更遑論是整日來爭寵的妻妾們,他照樣下逐客令,以靜養為由,不許她們再靠近半步。

所以除了送茶水的小廝,以及上膳的婢女和治傷的大夫,整個「天泓院」就是季曉歌一個小王爺名義上的女人,再無別的美妾嬌娘,給予溫柔的撫慰。

艷色無邊果然是無邊呀!那身子實是太、寬、了。他清了清喉嚨道︰

「以後她們再來你盡避擋在門口,就說是我的意思。」

唐朝女子的奔放他無福消受,而那兩手抱不住的寬度他更冷汗直冒,唯恐泰山崩于前將他壓得不成人樣,好不容易回魂又被擠得一命歸陰。

「可是她們比我早入門,是你的愛妃愛妾……」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別找她呀!他嫌她樹敵還不夠多嗎?非要把她往刀口推。

看出她眼底的不願委屈,蕭墨竹有一絲不忍心,但是以他目前的狀態,還真非她來擋不可,只好拖累她了。

「你就說,要想我早點好就不要一天到晚來擾我休養,我在養傷期間嚴戒,誰想讓我好不了、傷勢加重,就來得殷勤,看我好了以後怎麼整治人。」

「這麼說好嗎?我怕會被抽筋剝皮。」丟進熱鍋里熬成肉湯。

季曉歌縮了縮頸子,冷不防抖了一下,想到自己可能體無完膚的死狀,內心不禁小小的埋怨性情大變的小王爺,將她推到風尖浪頭對他有什麼好處,他的一時平靜是用她的血淚換來的。

「有我在,誰敢動你一把寒毛。」蕭墨竹回想自己從眾人言談中拼湊出的小王爺形象,以楚天仰冷厲的語氣說道,眼中透著一絲銳利光芒。

她不敢太早放心,不由得苦著臉訴苦,「要是你不在呢?我根本是人家站板上的一塊魚肉,任其宰割。得罪人的苦差事可不可以換人做?我怕自個兒心有余而力不足。」

只差沒把「怕死」兩個字放在話語中,她暗示著她此時四面楚歌的處境,她的完好無缺不是有人手下留情,而是她自己躲得快,沒給別人下手的機會。

當然,小王爺的「庇護」也是主因之一,只要少出天泓院就不會遇上嫉妒得牙癢癢的女人,她的危機也相對地少了一些。

只是天泓院再大也大不過王府外頭,天天關在這小院子里面對一個話少得可憐的傷患,她想沒病也會憋出病來。

「你在向我撒嬌?」黑瞳意味深長地一睨,他瞧著她猛地一僵的神情,頓感頂著他人身分過日子也沒那麼無趣,至少有只小豬好逗樂。

其實他想過回去自己的時代,年歲漸長的雙親需要他奉養,但是行動受制的他還無法離床太遠,處處要人幫忙,得再靜養大半個月看看情況,不能操之過急。

他如今只能試著去適應,從這個小妾和下人口中旁敲側擊這具軀殼原主的種種過往,盡快去認識,融入與「他」有關的事物,不讓人察覺他是冒牌貨。

為了不讓人看出一絲絲異樣,所以他避免與府內家眷多有往來,以免心細者有所質疑,畢竟他不是正牌小王爺,有些事非他所能掌控的,盡量少見人就少一分曝露的可能性。

蕭墨竹並不曉得他和眼前擁腫的女子有同樣的遭遇,身不由己成為另一個人,只是他比較幸運魂魄附在小王爺身上,得以高高在上以勢凌人,令底下的人畏懼,不敢違逆他一言一語。

表情僵硬的季曉歌說不出話來,嘴角抽動得厲害。「我……我……」

她是不是太放松了,多日來的閑散讓她忘了面前的人是誰,居然跟天借膽,當他的面小小埋怨一番。

「曉曉,你過來。」他放下手上關于種茶、制茶葉的書冊,長指朝她一勾。

听到溫潤的低喚聲,季曉歌卻背上寒毛豎起。「有……有什麼事,你要喝茶嗎?」她不上前反後退,臉上帶著隨時想逃的防備。

「你好像很怕我?」他似在笑,眼神卻嚴厲無此,仿佛撩牙外露的灰狼。

「哪……哪有,我對你的戀慕深厚至極,巴不得時時刻刻粘在一塊,你往東我跟你往東,你往西我也緊粘在後,只想長伴君側。」她說得臉不紅、氣不喘,一氣呵成,好似說慢了會先吐一地。

要不是季曉蘭逃婚,她才不會嫁她壓根看不起生性浪蕩的紈褲子弟,別說是做妾了,就算是以正室之禮相迎她也絕不點頭,寧可剃了發當尼姑也不當婬魔妻。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得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那你現在在做什麼,還不來伺候,我的腿疼得很,用你的手給我揉揉。」傷口正在愈合生肉,難免有不適的騷癢感和些許疼痛,甚是難耐。

「可是大夫說了你的傷處不可踫觸,骨頭要長齊不容易,一定要萬分小心,絕對不能有別的想法。」她勉強走了兩步便停住,琉璃珠子似的杏色眼兒瞧著他兩腿間。

「你認為我想做什麼?」他低著嗓音,眸光深遠得如同兩盞幽燭。

季曉歌笑僵了面,臉上粉妝直落,「節制呀!小王爺,來日方長,不要急于一時而毀了終身,曉曉是你的人,你還怕我溜了不成。」

是不是妝不夠濃,涂得太薄,要不要再上點胭脂把雙頰抹得血艷,才能讓這小王爺徹底對她沒了興趣?她特別添購的水粉用得快,她怕再不補貨就要露出馬腳了。

「扶我到窗邊,我要曬曬日頭。」明明不是他中意的縴柔佳人,可是說不上來是什麼原因,逗弄她、看她慌得手足無措,他的心情莫名地感到愉悅。

一個自以為偽裝得成功卻破綻百出的笨女人,為他無事可做的枯燥日子平添不少樂趣,也讓大半時間躺在床上的他少了度日如年的苦悶。

「嘎!你要曬太陽?」她為難地蹙了蹙眉,衡量自個兒的氣力能不能撐起他。

「還楞著干什麼,要我過去請你嗎?」他假意沉下臉,十分不快她的遲疑。

「是,就來了。」咬著牙,她在心里打氣,相信自己一定行,清減許多的小王爺能重到哪去。

吐了一口大氣的季曉歌揉揉胳膊,把吃女乃的力氣全使出來,一臂伸向小王爺的背後將他扶坐床沿,再小心避開他的傷腿讓兩腿落地,先試著踩穩,再慢慢的移動,讓他扶在自己身上站直身子。

陡地加諸身上的重量讓她差點踉蹌跌倒,快被折成兩半的腰背死命地撐著,一步一步走得緩慢,如同下田的老牛般,慢到讓人嘆氣。

「你好像沒我想象的豐映……」

不對勁。

她發白的臉色,額頭微冒的汗珠,氣喘如牛的呼吸聲,以及手臂橫過的肩膀非但沒有以為的肉感反而似乎有些硌手,體力似乎比久未下床的他還不濟。

不過短短的幾步路,她竟然走得艱辛,不時停下來喘兩口氣佯裝對他腿腳不便的體貼,再一副豁出去的模樣攙扶他不算輕的身子。

但是以她的壯碩體型理應輕松自如的扶起他才是,這點重量對她而言不算什麼,頂多是她一半體重,可實際上卻非如此,她粉妝厚濃雖看不出真實的膚色,可是硬撐的表情騙不了人,她確實很吃力,尤其在他刻意偏向她,將全身重量壓向她時。

若有所思的蕭墨竹在行進間不著痕跡地模向她腰月復,故意施加力道,但感受到的並非腰肉的軟女敕,而是松松垮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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