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做妻奴 第3章(2)

她的肥胖是假的。

這個驚人念頭如閃電般襲向他腦門,為了確定腦中所想無誤,他下狠手用力一拍,而神色專注的女子仍一無所覺,賣力的扶著他朝窗邊軟榻靠近。

驀地,他了悟的唇角微勾,以完好的腳使力減輕她的負擔,兩人的行走也明顯快了些。

「氣候微涼,把紅泥小火爐搬到我腳邊,用熱氣取暖。」他將腿伸直,極意地躺偎進軟枕墊高的背靠。

「什麼,你會冷?!」她都滿身大汗,悶熱得快出疹子了。

他故意做出虛弱的樣子,「你沒瞧見我一身傷嗎?後腦勺還有個腫包未消,我失了不少血,體弱畏寒,這手腳你模模還是涼的。」

蕭墨竹神色自若地伸出稍嫌瘦弱的大手,楚她有些走神時握住小手。縴細如蔥的指頭,手心暖而不厚,分明非肥胖者所有。

這娘子可真是會騙人呀!把自個兒裝扮得圓圓滾滾,活似個福娃,她不累嗎?

繼而一想,濃妝艷抹的大花臉也有鬼吧?去掉這一層厚厚的粉,她又是何種長相呢?是清靈、是慧點、還是普通容顏,叫人有些期待啊。

「我幫你拿床被子來,蓋上錦被就不冷了。」她得意的亮了眼眸,倏地抽手,不等他出聲便自行抱來雲紋鴛鴦被,仔仔細細地從頸下包得扎實。

這叫自作聰明,搬石頭砸腳,他笑得自嘲。「我是來感受春日的暖意,懶洋洋的日光曬在臉上才舒坦,你這床被子一蓋,我還曬什麼日頭。」

「這是為了你的身子著想,傷勢好不容易稍有起色就該好生調理,不能著了涼而惡化,要是有個萬一,我可承受不起。」他體虛就偎暖些,一床被子不夠再加一床,她打死也不添炭生火,熱著自己。

瞧她說得振振有詞、理直氣壯,蕭墨竹這才打量她粉飾過火的臉蛋,眼底不自覺浮出笑意。「我覺得身體好多了,頭疼的情況也改善不少,你若讓我捂出汗,風邪入身,說不定明兒個又要一病不起了。」

她看了看他不算太糟的臉色把頭一搖。「蓋著較安心,春天乍暖還寒,為了日後腿骨不留下一到陰雨天就酸痛的毛病,還是少吹點風為妙。」

見她固執地像顆頑石,他話鋒一轉,談起了她的妝容,「你伺候我好些天了,我還沒見過你素顏的模樣甚感遺憾,哪天我來替你畫眉如何?」

「我……我哪好勞煩小王爺親自動手,不就是勾點香粉,抹上胭脂,別把你的貴手弄髒了。」她眼神閃爍的退了一步,不讓他揚起的手踫到厚厚的粉。

這也是她最苦惱的事,每天要等到小王爺入睡了才能模黑洗去一臉鉛華,又得趕在他起床前對鏡上妝,把臉涂得五顏六色好符合季曉蘭在外流傳的艷名,一刻也不能松懈。

所以她睡得不多,腰上的肉又少了一寸,眼眶底下的黑影日漸明顯,逼得她得上更多的粉掩蓋,免得叫人看穿她是難以入目的無鹽女。

「你是我新入門的小妾,閨房之樂樂趣無窮,我會一一帶你領會筒中滋味……」慌張了吧!丙然是生澀的小青梅,稍一挑撥逗弄就亂了心神,坐立難安。

蕭墨竹越看她越有趣,忍不住出言調戲,看她在投懷送抱和給他一巴掌之間掙扎,笑比哭難看地揚高血色大口,他就想笑。

「人……人家也迫不及待想成為你的人,可是,巫太醫一再殷切叮囑用藥期間不可行房,得等到傷勢穩定後才可,人家……呃,等著你……」季曉歌覺得她背上衣衫全濕了,冷汗直流。

瞧她口是心非的硬擠出「誘人」笑容,他差點失笑。

「不會讓你等太久,我也想快點擁著你入眠,共赴雲雨……」他裝出小王爺的色相,一把握住她來不及避開的柔荑,假意要撫上她的白女敕雪峰,營造出、不錯放一人的急色樣。

看得出她很害怕,著急地想著法子要掙月兌他的魔掌,他不只不放手反而握得更緊,一施力將人拉入懷中,讓她尖叫著跌坐他大腿上,他俯下頭,欲吻鮮艷紅唇……

「屬下蒙希義,有事求見小王爺。」一道渾厚聲音從屋外穿透入祠,打斷了蕭墨竹的好事。

「進來。」眸光閃了閃,一抹淺淡冷意一閃而過。

蕭墨竹神色未變地玩弄近在咫尺的女子衣衫腰帶,指月復似有若無地摩挲梨花白薄紗羅衫,似要當著手下的面召幸頗得他憐愛的新寵。

而身形高大、膚色黝黑的蒙希義一踏入屋內,看到的便是擁女尋歡、荒婬無道的主子,他眉頭很輕很輕地擰了一下,隨即風過水無痕的回歸淡漠,好像這是見慣的場面,不足為奇。

「長話短說,你瞧得出小王很忙,沒什麼心思听你太多廢話。」蕭墨竹笑著,但笑意不及眼底,顯得冷淡。

听說此人是小王爺的貼身侍衛及心月復,替小王爺做過不少喪盡天良的齷齪事,而在臥床期間他出現得最為頻繁,應該是最熟知小王爺的人。

他屈膝一跪,面容冷肅的說︰「害小王爺受傷的「疾風」屬下已處理了,日後不會讓小王爺再受一絲傷害。」

「蒙侍衛,我要你查的是小王為何墜馬,不是殺匹馬交差,你有確切執行小王的指令嗎?」他認為,小王爺會墜馬,原因絕非單純的馬匹失控。

試問王府的馬何其精良,有專人照料著,身為王府的主子,其坐騎更是萬中選一的良駒,怎會無故將騎了它多年的主子摔下馬背,使其身受重傷?

其中必有緣故,並非偶然,而蒙侍衛是最貼近小王爺的人,身手亦是不凡,為什麼事情發生的瞬間未能及時援救,反令小王爺傷重瀕死?

對準南王府的一切,蕭墨竹是全然陌生的,但他有眼楮看、有耳朵听,不輕易相信他人,即使是忠心耿耿的下屬也留有三分提防。

人心難測,誰也不曉得暗中捅向你的刀是出自誰的手。

「敢稟小王爺,當日入林子狩獵時,因不慎一箭射穿了黃蜂窩,整窩黃蜂傾巢而出,受到驚嚇的疾風反應不及揚蹄一踢,沒抓緊韁繩的小王爺往後一仰,才會重重落地。」

他似笑非笑的院向屬下,「別當小王不記得就誆語滿篇,有人瞧見馬月復上有血,又當何論?」

蕭墨竹以腦子有傷而忘了不少過往,有些似有記憶,有些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半真半假的套出小王爺的生平和平時行事作風,模仿著來掩人耳目。

但是不是每個人都能輕易瞞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最親近的幾人,往往能從不經意的言談中看出端倪,繼而探究疑點。

蒙希義便是其一,他有敏銳的觀察力和過人的行動力,讓蕭墨竹不得不防,才先聲奪人的扣上護主不力罪行,暫時隔開。

「那人看走了眼,把落葉當成血跡了。」他面不改色的說道,絲毫不見心慌。

「那小王再問問你,為什麼小王身上沒有蜂蜜的痕跡,黃蜂若是馬兒受驚的原因,照理來說小王也不可避免,難道它們蟄人還看對象不成?」他話中有著諷意,輕嘲黃蜂一說漏洞百出,難以取信人。

「因為屬下及時趕到,在蜂群贅傷小王爺前以濃煙薰之,將其驅離。」他說得有條不紊,字字分明。

「哦!那你之前在哪里呢?」他笑問,伸指輕鞠一綹烏亮青絲放在鼻間嗅聞。

「屬下在拾回小王爺打中的母獐。」蒙希義有問必答,毫不含糊。

他輕笑地撫著美人下頭,以鼻蹭著她女敕白耳肉,感受季曉歌在他懷中僵硬了。

「看來是我多疑了,以為你是害我落馬的原凶。」

蒙希義的眉毛輕顫了一下,幾不可察。「屬下的命是小王爺的,不敢有二心。」

「起來吧,地上涼,別給跪疼了。」他看也不看跪著的侍衛,戴著玉扳指的手輕輕一揮。

「謝小王爺。」他起身,身形筆直,宛如立松。

「曉曉見過了吧,小王的新寵,看在她盡心服侍小王多日,你說該賞她什麼?」蕭墨竹狀似隨意的提起。

「小王爺手握王府大半權力,府內財物任憑取用,想賞什麼何需費心,吩咐一聲便會送到夫人手上。」提到王府財庫,他眸子微眯,閃過一抹暗芒。

「嗯,我心中有數了,你先下去。」他故作不耐煩地揮退最得力的心月復。

「是。」走到門邊,蒙希義驀地回過頭,丟下一句耐人尋味的話。「小王爺是左撇子。」

蕭墨竹撫模佳人的右于頓住,深不可測的黑眸抬高斜腕,「聰明人通常活不長。」

修長身影末再停頓,挺胸迎向外頭的明媚春光。

須臾。

一陣朗笑聲由胸腔中發出。

「曉曉,每個人都有秘密,你要不要听听我的秘密?」藏得太深無人可分享心事,那是人間最悲慘的事。

蝶翼般的羽睫輕輕一顫,僵著臉回話,「曉曉暫時失聰,听不見你說什麼。」

她才不要听見鬼的秘密,知道越多死得越快,秘密之所以是秘密是因為死人開不了口,這點小見識她還是有的,不上他的當。

「那你的秘密是什麼,說給我听。」他聲音低柔,充滿誘惑性。

季曉歌笑得很假,咧開一張嚇死人不償命的大嘴。「曉曉沒有秘密。」

「那如果有朝一日被我逮個正著呢?你說我該怎麼罰你?」他收回慣用的右手,改用左手撥弄她烏黑發絲。

「罰我給你捶背捏腳,繡朵水舞清蓮。」她拿手的是女紅,能獨力繡出百鳥朝鳳。

蕭墨竹看了她一會兒,臉色突地微微泛白。「你壓到我的傷口了,非常痛。」

「啊?」她盯著他不明所以。

又不是她主動的,是他強拉她往腿上跌,死也要當個風流鬼,怪得了誰。

「還不打算下去嗎?坐得太舒服了吧!」才覺得她有些聰明,有時候又真的有點遲頓,話說得這麼明還一臉困惑。

她羞赧的飛快跳下男人大腿,還強作從容地福身詢問︰「你……還能動嗎?」

「曉曉,你太了,連傷患也不放過,霸王硬上弓。」他揉著發麻的腿肚,小心的移動傷腿。

「我?!」她指著自己粉裂的鼻頭,一臉的難以置信。

「不過我心胸寬大,原諒你的冒犯,以後要記得矜持點,別太性急。」他眸心微縮,為她臉上不斷龜裂落下的細白粉未感到驚駭。

「你……」

「我乏了,扶我回床上休息。」應付一個居心叵測的心月復還是太費神了,他現在的體力無法負荷。

她由眼皮底下惡狠狠的瞪他。

「對了,曉曉,那張軟榻你躺過小了,晚上就和我一塊睡床,相信這是你最大的期盼吧?我滿足你微小的希冀。」你嚇過我一回,也該換我嚇嚇你。

目瞪口呆的季曉歌已經忘了她還有舌頭,太口色水眸睜得又大又圓,好像不敢相信這般無賴的話是由高高在上的小王爺說出的,他變得也未免太多了,與她听來的楚天仰差之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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