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橋尷尬地道︰「不是,是鬼冢先生。」
「鬼冢?」雷振遠大吃一驚,「他在哪兒?快請他進來。」
「是。」西橋毫不思索轉身走向辦公室的門口,伸手才剛打開門,就見鬼冢已經面帶著笑容地站在辦公室的門口。
「你好,振遠。」鬼冢笑容可掬地瞅著雷振遠。
雷振遠驚喜地迎向意外出現在他面前的鬼冢,「好久不見。」
「是啊,十五年嘍。」鬼冢笑呵呵的,彷佛在感嘆歲月的流逝。「對了,你見到震焰了嗎?」
「震焰回來嗎?」雷振遠震驚地張大雙眼看著摯友。
表冢意外雷振遠會有詫異的表情,不由得蹙眉直視著雷振遠,「你該不會要跟我說,震焰還沒回來吧?」
「他是真的還沒到家。」雷振遠說得很篤定。
看雷振遠的模樣一點都不像在說謊,鬼冢模著下巴,「這家伙會跑到哪兒去了?該不會……」
「該不會怎樣?拜托你說清楚,我雷振遠就只有他一個兒子呀!」雷振遠焦急地咆哮。
表冢突地笑了笑,瞅著雷振遠,「別急,我敢說震焰目前一定在飯店里。」
「他現在……在綠洲?」雷振遠驚訝且不能置信地注視著鬼冢,「你別開玩笑了,要是他真的在綠洲,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表冢的臉上露出一抹訕笑,「振遠,十五年了,就算震焰現在站在你的面前,你也不見得能一眼認出他。」
「不可能!他是我的兒子,我不可能認不出來;再說,他還是一個盲……」說至此,雷振遠頓時說不出話。
「別太有自信,震焰擁有敏銳的听力和觀察力,若不明說他是個盲人,一般人根本察覺不出他是個盲人。」鬼冢得意地揚聲大笑。
「真的嗎?」雷振遠對鬼冢的描述心存質疑。
「你不信?等你見到他不就真相大白。」鬼冢非常得意雷震焰會有出色的表現。
「听你這麼一說,我還真的迫不及待想見到他,問題是……」雷振遠不解地看著鬼冢,「他為什麼不先回家為難道他不想見我?」說出此話,他的心疼痛不已。
「不是這樣。」鬼冢不願看到雷振遠失望的模樣,微笑地拍著雷振遠的肩,「我只是撒了個小謊。」
「撒了個小謊?」雷振遠頗為震驚,「快說,你到底撒什麼謊?」
表冢模著頭,「當日收到你的來信,我靈機一動、一時興起,就騙他說有人正覬覦著綠洲飯店,我要他揪出那個人。」
「什麼!」雷振遠又氣又怒地睜大眼楮,看著一時興起撒謊的鬼冢,「死老鬼,你詛咒我也就罷了,居然還騙我兒子。你說,你有何居心?」他簡直快被鬼冢氣炸了。十五年來,他強忍思兒之苦,現在好不容易盼到雷震焰回來了,鬼冢卻害他見不到兒子!
表冢咧嘴一笑,「我只是想驗收一下震焰這十五年來所學的成果,難道你不認為這是一個好機會嗎?」
「你……居然利用我驗收成果!你到底還是不是我雷某人的朋友啊?」雷振遠一古腦兒地將滿腔的怒氣全部宣泄出來。
表冢咧嘴大笑,「反正我做都已經做了,再說,我就是?此事特地前來一趟的。」
「你好!好!」雷振遠氣急敗壞地咬著牙、點著頭,一副恨不得將鬼冢生吞活剝的模樣。
驀地,傳來一陣敲門聲,雷振遠與鬼冢暫時停止斗嘴。
西橋忙不?地走到門邊,開啟辦公室的門,驚見關副理就站在門前。「關副理,有事嗎?」
必副理一臉為難地看著西橋,「西橋先生,有一位雨辰先生想見雷爺。」
「雨辰先生?」西橋頗為訝異地瞥關副理一眼。
為了不打攪雷振遠與鬼冢,他閃出門外,輕輕地合上身後辦公室的門,嚴肅地瞅著關副理,「雷爺現在有客人,不便打攪,你知不知道雨辰先生為什麼指名要見雷爺?」
「這、這我就不清楚,今早雨辰先生來找我,希望我能幫他引見雷爺。」面對雷震焰突如其來的要求,關副理也是不知所措。
西橋不禁覺得納悶,他質疑地看著關副理,「這位雨辰先生有說他和雷爺是什麼關系嗎?」
必副理搖頭,「他沒說。」
「這……」這真的為難他了。
「西橋,我想見雷爺很困難嗎?」雷震焰的聲音突地響起。
西橋全身的血液在霎那間凝結,他的雙眼因驚訝而緩緩睜大,「你、你……」他頓時說不出話。
雷震焰在桓娥的陪同下緩緩地趨近西橋,唇邊同時勾起一抹笑,「西橋,你該不會不記得我是誰了吧?」
「啊!啊……」西橋霎那間傻了,呆愣半晌後,像發了狂似的轉身推門驚喜地大喊︰「少、少、少爺回來了!」
雷振遠驚愕的程度絕不亞于西橋,他登時傻愣住,須臾後,他回過神,沖至西橋的面前用力地抓住西橋的肩膀,「你說震焰回來了?他現在在哪兒?快說!他在哪兒?」
「爸。」雷震焰佇立在不遠處,神采奕奕地輕聲呼喚他。
雷振遠又一次被震懾,他盼望了十五年、等待了十五年,終于可以看見兒子。
霎那間,他老淚縱橫紅了眼眶,轉身走到雷震焰的面前,難掩狂喜地伸出顫抖的手撫模雷震焰的臉龐。「真的是你,震焰。」
「爸。」雷震焰欣喜地抱住雷振遠。
雷振遠拭去臉龐上的淚水,「我終于等到你回來了。」
「你再不出現,我這身老骨頭可能會被你爸拆個精光。」鬼冢突地插上一句話。
雷震焰驚愕地大叫一聲,「鬼冢先生。」
桓娥捂著因驚訝而張大的嘴,「先生!」
「很意外嗎?」鬼冢知道他們一定會有這種反應。
雷震焰無法置信地望著鬼冢,「您是說,這一切都是您騙我的?其實爸爸的飯店安然無恙?」
表冢點頭承認,「這全都是我的惡作劇。」
雷震焰雙肩一垂、有些生氣,隨後卻放聲大笑,情緒轉變之快令人來不及反應。「沒事就好,這樣我心上的石頭就可以放下。」
雷振遠打量著外表比其它人出色的兒子,開心得幾乎合不攏嘴。「別管他的惡作劇,你先告訴我,這十五年來你過得好不好。」
乍聞此言,鬼冢的臉色驟變,忍不住大聲咆哮︰「喂!你居然質疑我虐待你兒子。」
雷震焰沒想到向來沈穩的鬼冢先生居然也會有抓狂的一刻,他連忙回答雷振遠︰「鬼冢先生對我很好。」
「你沒話說了吧?」鬼冢理直氣壯地看著雷振遠。
雷振遠立即露出笑臉注視著鬼冢,「我當然知道你一定會對震焰很好,我只是故意這麼問氣你的。」
「你!」鬼冢氣得咬牙切齒,但很快就露出笑臉。「算了!原諒你。」
雷振遠得意洋洋地瞅著雷震焰,「听說你化名?雨辰,在Casino里贏了不少錢。」
「嗯。」雷震焰毫不隱瞞地點點頭,「爸,在Casino里有位叫臧季珩的年輕人……」
雷振遠不待他把話說完,焦急的打斷他的話︰「季珩?他哪里不對勁嗎?」
「不,他非常好,他是我見過最耿直、說話不會拐彎抹角的男人,我很欣賞他。」雷震焰對臧季珩贊賞有加。
「他是我送你上飛機的那天認養回來的孩子。」雷振遠說道。
「噢。」雷震焰頗感訝異,「這麼說,他跟在您身邊有十五年了?」
「沒錯,除了他之外,還有石虎、田浚。石虎因為臉曾經受傷,所以一直守在Casino的監控室內;至于田浚,他是一個善于變裝的男孩,今天也許以老先生的裝扮出現,明天心血來潮,就以美女的樣貌出現,反正他是一個讓人捉模不定的男孩。這三人各司其職、安分守己,我敢保證他們的心地都很善良。」雷振遠細述著他們的特質。
雷震焰旋即回頭朝著桓娥微笑,「听到了嗎?連我爸都稱贊他,我敢說他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