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時,雷振遠和鬼冢怔愣了一下。
表冢立即來到雷震焰的身邊,「桓娥,她……是不是看中了那三個人其中一個?」
雷震焰漾起微笑,「沒錯,只是他們現在有點小誤會。」
「震焰!」霎那間,兩朵紅霞浮現在桓娥的臉頰上,她羞赧地在原地跺腳。
表冢問︰「是哪一個?」
「對呀!是哪一個?」雷振遠也好奇地插上一句。
「臧季珩。」雷震焰揭曉謎底。
「季珩?」雷振遠先是一怔,隨即揚聲大笑,朝著羞赧、滿臉通紅的桓娥豎起大拇指,「好眼光,季珩確實是個好男人,不過他的脾氣就是倔了點。」
「何止倔,簡直是霸道。」雷震焰突地說出一個令人忍不住發笑的形容詞。
雷爺的兒子已經出現了!
這消息迅速傳遍綠洲飯店上上下下。
最令臧季珩吃驚的是,自己一直誤以為他是何方神聖的雨辰竟然就是雷震焰!
這實在令他太意外、太震撼了。
打從與桓娥不歡而散至今,他的思緒仍是一片混亂,如今又听到這個震撼的消息,無疑令他更不知所措。
石虎聞訊趕來臧季珩的辦公室,劈頭就問︰「這是真的嗎?」
田浚也跟著沖進臧季珩的辦公室,望向沉著一張俊臉的臧季珩,「看來這消息是真的。」
臧季珩突然感到不知所措,用手爬過頭發。「是真的,從Casino里贏走大筆籌碼的雨辰先生就是雷爺的兒子雷震焰。」
連臧季珩都證實了這個消息,看來此消息不假。
石虎突地憶起什麼似的,用質疑的目光瞅著臧季珩,「據說……雷震焰是個盲人?但是為什麼我從熒光幕中里看不出端倪?」
臧季珩露出一抹苦笑,「他確實是個盲人,這點我能證明,而且我個人非常贊賞他擁有敏銳的听力和準確的判斷力。」
「听你的口氣,好似你早知道雨辰是個盲人。」石虎突地憶起什麼似的說︰「你為什麼沒對我說?」
臧季珩無奈地瞥石虎一眼,因為他也沒想到自己會有凸槌的一天。「我也是昨天才知道這件事的。」
「天啊!連你們兩個人都沒察覺到他是個盲人。」田浚不禁對雷震焰佩服得五體投地。
此刻關副理特地前來臧季珩的辦公室傳達雷振遠的口令。
當她瞧見石虎和田浚同時出現臧季珩的辦公室里時,不禁露出笑意,「太好了,石經理和田經理也在,雷爺請你們三人立即去見他老人家。」
三人默不作聲,以眼神交換訊息。
「我們馬上過去。」臧季珩開口回應關副理,隨後轉頭看著石虎和田浚,「走吧!」
臧季珩、石虎和田浚接獲雷振遠的口令,毫不遲疑地迅速前往雷振遠的辦公室。
他們一進入辦公室,就見一位老者、雷震焰和桓娥坐在沙發上。
驚愕的目光迅速掠過桓娥,臧季珩發現桓娥的臉上有著復雜的神情,倏地憶起桓娥一直隱瞞他的事,莫非就是指雷震焰的真實身分這件事?
雷振遠清了清喉嚨,直視站在他眼前的養子,「季珩、石虎、田浚,快見見你們的大哥。」
三個人同時驚恐、不知所措、面有難色,怕高攀不起雷震焰。
「這……」
「我說過,你們和震焰以兄弟相稱就好,難道你們忘了?」雷振遠怕他們忘記他的叮嚀。
「我爸說得對,以後我們四個人就以兄弟相稱,再說這十五年來,幸虧有你們三人陪著他老人家,光憑這一點,我們之間就不該有主僕之分。」雷震焰毅然說道。
「好吧!今後以你?大,我們三人稱你一聲大哥。大哥!」
臧季珩看著雷震焰,心想難道雷震焰不知道昨天他和桓娥不歡而散嗎?要不,今天雷震焰怎能這麼自在地面對他?
石虎和田浚跟著臧季珩說︰「大哥。」
雷震焰起身面對三人,「從今天起,我就多了三個兄弟。」
接著,他若無其事地來到臧季珩的身邊,抓著臧季珩的肩膀,「桓娥和我是在鬼冢先生家一起長大、一起學習的同伴,我和她親如兄妹,這一點相信鬼冢先生能?我們作證。」
臧季珩猝然羞愧起來,自責得不知所措。「我听桓娥說過這件事。」他猛吞著口水。
雷震焰露出笑意,「因為我的身分敏感,所以桓娥才不敢跟你說實話,至于你希望她留下這件事……」
臧季珩的臉上瞬間浮現紅潮。
「震焰!」在一旁始終默默不語的桓娥突地驚呼一聲。
雷震焰抽回放在臧季珩肩上的大手。
臧季珩的心里突然萌生一股不祥的預感,同時望向桓娥。
「什麼事?」雷震焰問著桓娥。
「事情既然已經解釋清楚,你父親的飯店安然無恙,我也沒必要留下了,我想跟鬼冢先生一起回日本。」桓娥用充滿遺憾的目光看著雷震焰,刻意忽視臧季珩詫異的神情。
「不可以!」臧季珩驚慌得咆哮出聲。
臧季珩緊抿著唇,筆直地走向她,「不準走!」
桓娥看著他,眼眸中的怒意使她感到憤怒和痛苦;她用盡全身之力克制自己,迫使自己沒從他的眼前逃開,並強迫自己勇敢的迎向他。「我為什麼要听你的?」
臧季珩苦笑,挺直身子站在她的面前,仔細打量著她裝傻漠不在乎的模樣。「你當真想離開這里?離開我?」
桓娥冷漠地迎視著他,「我確實很想離開。」
「桓娥。」他的語調突然變得很輕柔︰「之前我不了解你為什麼藏有這麼多秘密,現在我全都了解、明白……」
桓娥不待他把話說完,便揚起下巴、挺直背脊,擠出一抹冷笑。「既然你已經了解,也明白一切,你就更應該讓我走。」
「不!」臧季珩焦急地大聲?喊︰「我不能放你走!」
桓娥驚慌地往後退一步,冷漠地苦笑,「放?你從沒擁有過我,所以根本沒有所謂的放與不放。」
她彷佛在他的心口上插了一把刀,這股痛意迅速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
「桓娥。」他喚著她,想握住她的手。
但是她猛然避開他,並往後退好幾步。「不要再踫我!」嘶吼一聲,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轉身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