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生情 1--5

朝會一結束,定國候齊宣蕭就急匆匆往外走,皇帝才剛走到門口呢,見狀不由笑起來︰「齊愛卿今兒有什麼大事呢?這麼急腳鬼似的。」

齊宣蕭躬身笑道︰「皇上怎麼有閑心管我?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約了人喝酒,這都晚了呢。也不知怎麼回事,有些人整天閑著沒事在朝會上磨嘴皮子。」

說著撇撇嘴,十分不屑。

皇帝笑,他知道齊宣蕭和恭王爺至修一直互相看不順眼,今天朝會上為了朝廷減稅的事,至修侃侃而談,上了好幾個條陳,說了有小半個時辰,這也惹了他?

不過至修和宣蕭都是肱股重臣,一向倚重的,倒也不好偏袒哪個,皇帝便笑笑︰「你晚了還不去,在這里磨什麼,去吧。」

說著側側身倒給他讓路,齊宣蕭笑一笑,便出去了。

皇帝也不以為忤,宣蕭是他的伴讀,從小玩笑慣了,小處偶不拘禮也沒什麼關系。

無意中轉頭看到還留在朝堂上的恭王至修,至修十分專注的看著匆匆出門而去的齊宣蕭,俊美面孔上漸漸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皇帝抿唇一笑,這個弟弟他是最明白的,這種淡淡的笑容輕易是看不到的,他有花樣才會這樣子笑,真讓人不寒而栗。

莫非是齊宣蕭?

略一沉吟,皇帝還是走回去,拍拍至修的肩︰「九弟,玩歸玩,別鬧厲害了。」

至修忙抬頭,看看皇帝,意味深長的笑道︰「遵旨。」

一邊恭送皇帝出門。

齊宣蕭坐了軟轎,往萬紅閣趕去,心情飛揚,快活的很,前些日子,萬紅閣來了個清倌兒晶兒,長的水靈粉女敕的,齊宣蕭一眼就看中了,偏是這晶兒給寵壞了,竟連當朝大紅人定國候齊宣蕭的面子也不給,勉勉強強的陪他坐了一會,給他剝了個桔子,竟就走了,齊宣蕭一肚子火,偏偏顧忌著身份,還不好發,又听說恭王至修去卻是極受歡迎的,心中越發不是滋味。

幸而手下的人懂事,不知花了多少錢,今兒終于要如願以償了。

叫他怎麼不歡喜?

生生從恭王手中搶來的呢,出了氣了。

萬紅閣華美之極,燈紅酒綠,進出的都是達官貴人,到處是鶯鶯燕燕,嬌聲軟語,個個如花似玉,齊宣蕭也算是常客了,一進來,便圍上來幾個美人,軟語嬌嗔︰「侯爺都把我們姐妹忘了,這麼多天沒來。」

齊宣蕭笑著左擁右抱,親親這個,模模那個︰「怎麼會忘了我的美人兒?我這不是來了?」

左邊的菱馨一邊在他身上搓揉一邊說︰「今兒來也不是為了我們幾個啊,還不是為了樓上那個小美人,打量我們不知道嗎?」

齊宣蕭笑︰「她哪里有你美?我可是特來找你的。」

右邊的泓夕笑︰「你這是哄菱妹妹呢,誰不知道你來做什麼嗎?人家在樓上備了好酒等著你呢,還不快去?」

一邊笑著和菱馨一起推了他上樓。

齊宣蕭也沒有興趣和她們調笑了,忙上了樓梯,直去了最里面那間。

推門進去,清倌兒晶兒正在里面等著他,一身紅色紗衣飄飄若仙,越發襯出一張嬌艷面孔,桌子上擺著幾碟子精致小菜並一壺酒,見齊宣蕭進來,忙站起來福了一福,紅著臉︰「侯爺萬安。」

齊宣蕭扶了她,調笑道︰「好清雅的地方,好清雅的菜色,好清雅的……美人。」

一邊在桌子邊坐下來,那晶兒羞答答偎過來,帶著一陣香風,齊宣蕭沒喝酒已經醉了。

美人當前,自然是手段溫柔,齊宣蕭本就生的俊美,氣質高貴,又是風月場的老手,此時施展出溫柔手段來,竟是動人到了十分,幾杯酒下去,美人也軟了一般倚在他懷里,十分動情。

齊宣蕭也覺得酒勁上涌,便擁著美人往床邊走去,一邊親吻撫模,只覺得自己的火也慢慢的上來了,便順便吹熄了燈火,與美人上了牙床。

月兌了衣服美人才輕輕推他,嬌嗔道︰「侯爺真真是個急色兒,等我去拿汗巾子過來。」

齊宣蕭不放她︰「不用了,等會再拿就是。」

美人還是推開他,只聞到香風拂面,美人兒已經下床去了。

齊宣蕭耐著性子等,幸好美人很快便回到床上,一雙玉手在他胸前輕輕撫模著。

齊宣蕭酒意朦朧,只覺這雙手在胸前揉捏著,不由的舒服的喘息著,欲火奔騰,就要去纜美人的縴腰,卻被美人順著手勁推了下去,溫暖柔軟的舌尖探上他的胸前,齊宣蕭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卻腦中昏沉,反應遲鈍,再加上那舌尖狂放的進攻著,漸漸滑下去,滑過腰線,直到將那要命的中心納進溫暖濕潤的地方,齊宣蕭腦中轟的一聲,神智徹底崩潰,好強烈的感覺,從未有過的吮吸纏繞啃咬,只覺得高潮的感覺從四肢百骸蜂擁而至,從出口處噴射而出,射在晶兒口中。

齊宣蕭攤在床上,原來不是清倌兒,不過…………一點也不生氣,比清倌兒更好,更有感覺。

滿足的想著,便要開口賞他,卻感覺到晶兒壓了上來,齊宣蕭懶懶地說︰「行了,等一會再說。」晶兒卻一聲不吭,只伏在他身上,惹火的手又在他身上撫模著,漸漸的滑下去,探入股間,輕輕的揉按著,一種難以啟齒的異樣感覺在齊宣蕭身上升起,想要挪開身子,卻被晶兒早一步按壓住了,手動的越發快,模索著入口處,正在試圖進入,齊宣蕭大驚,開始掙扎,他也是喜好男風的人,這是什麼步驟當然明白,難道這個晶兒竟是男人?

只是現在容不得他多想,先要掙扎開才行,但酒意和剛才的發泄已經失掉了大部分力氣,晶兒的力氣又出奇的大,齊宣蕭不敢出聲,只無聲的掙扎著,卻一步步失守,被翻過了身,變成趴跪的姿勢,晶兒的手段高明熟稔,又漸漸挑起他的欲火,齊宣蕭被控制漸漸停止了掙扎,感覺到晶兒的在他股間摩擦著竟然有幾分期待,似乎有些東西要噴薄而出,但找不到出口,只在身體里亂撞,直到火熱的進入了,齊宣蕭身子猛的一抖,被放松的竟然不覺得如何疼痛,只覺得快感隨著源源而來,絢麗無比。他不斷的扭動著身子,把自己火熱的身子往更高的快感高峰推去,眼前一片燦爛,高峰一個接著一個,直到達到前所未有的高潮,直到噴射而出,齊宣蕭失去意識倒下去之前,只知道那快感的撞擊仍在繼續…………

日上三竿了齊宣蕭才總算醒了過來,身上是極度放松過後的懶洋洋的舒服,十分愜意,齊宣蕭俊秀的嘴角輕輕勾起來,只是,才勾起來一半,便突然凝固了,自然是終于想起昨晚的情事。他竟然給個男人給做了!

堂堂的定國候齊宣蕭竟然在妓院里失身!

連忙四望,房間里安安靜靜的,一個人也沒有。

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人自然是跑了,難道她還敢等他醒了來要她的命?

此時頭腦清醒,開始盤算起來,肯定不是晶兒,昨兒親熱的時候摟摟抱抱,她肯定是女人無疑,那就是她推說拿汗巾子那會換了人,那麼就是串通好了和人使的計策謀害他。

那會是誰呢?

妓院老板怕也是不知情的,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算計定國候。

若是仇家政敵,不如一刀剁了他還更容易,如今做了就跑,真不知道什麼意思?就算示威也該是等他醒了守著嘲笑他才對吧?

只是……如今這個事情,又不能聲張,讓人知道了定國候的面子往哪里擱?

一口氣又咽不下去,牙齒咬的格格響,齊宣蕭長這麼大,只有他算計別人的,哪里曾吃過這麼大的虧,偏偏還是啞巴虧,氣的要死。

想了半天,只得把氣忍下去,自己起來穿衣服。

這才發覺身上干干淨淨的,情事的痕跡被最大限度的抹去了,那個人似乎很溫柔的對待他的,身子也不算很痛,有些懶懶的鈍痛而已,並不會十分不舒服。

不由的發了一會呆,才把自己收拾好了,齊宣蕭走出去,手下的奴才全在樓下等著,都是齊宣蕭使老了的人,見自家主子沉著臉走下來,立時知道主子心情不好,都不敢放肆,只小心翼翼的伺候著,一邊互相看一眼,都覺得倒霉。

以為主子得了想要的會高興,沒想到那女人竟然這麼不會伺候,弄得主子一大早就不高興起來,真是要命呢。

看主子上了轎,卻不吩咐起轎,幾個人面面相覷,最後還是長隨著主子出門的齊忠賠著笑說︰「主子這會子去哪里?」

齊宣蕭沉著臉︰「齊忠,一個月內,我不要在京城再看見萬紅閣。」

啊?

齊忠嚇一跳,昨兒那女人得罪的主子多厲害?竟然有這個命令。

只是齊宣蕭家風乖戾,齊忠竟是什麼也不敢問,只得答了個「是」字,心里不由嘀咕,這萬紅閣听說老板是凌將軍府的管家的兄弟,那凌將軍又是恭王爺那一派的,恭王爺也喜歡往那里跑。自己主子和恭王爺一直不對,這麼沒名目的去得罪恭王爺的人,只怕有些不妥呢,倒不是拿不下來,只覺得主子這麼莫名其妙的去得罪恭王爺有些不劃算,只是看主子這個時候的表情,一個字也不敢說出來。

齊宣蕭往後一靠,閉上眼楮,齊忠十分知趣的放下簾子,見主子沒吩咐去哪里,只得叫往家去。

轎子抬起來,京城的轎夫講究四平八穩,轎子穩穩當當的,十分舒服。

齊宣蕭卻只覺得心中十分不舒服,連這萬紅閣也成了恥辱的象征,再也見不得它仍舊立在京城,仿佛對他示威一般。

拆了萬紅閣,才能把這次的恥辱毀去,除了……除了自己心中…………

或許這將是永遠也望不掉的…………

齊宣蕭十分清楚自己,所以只求沒別的人知道了,至于自己心中,不能強求了。

樹欲靜而風不止。

抱王至修拿著一卷書站在書房的窗前,外面刮著京城里這個季節常見的風,花園子里新栽的櫻花樹被吹的嘩嘩響,似乎連生氣都沒有了一樣。不知怎麼,腦子里就想起來這句話,不由的低低的嘆口氣。

門外有人低聲稟道︰「王爺,凌將軍求見。」

至修點頭︰「請凌將軍偏廳奉茶。」

自己略整理衣衫,便過去偏廳。

大將軍凌成英坐在椅子上喝茶,見至修進來,連忙起來打千兒請安,至修笑道︰「不必多禮了,這會子不早不晚的你跑過來做什麼。」

凌成英連忙道︰「我好好的在家里吃酒看戲的,也不知怎麼惹了個煞星,竟無緣無故的掐我脖子,雖說平日我是沒有去奉承他,但四時八節的也過去請安送禮,如今莫名其妙的就要我好看,我思前想後,我不過一個二品官,他對付我有什麼意思?必是看我平日未免多孝敬王爺些,他自然不敢惹王爺,就拿我作法,還不是想要對付王爺?今兒這事還要王爺給我做主才是。」

至修听他亂七八糟說了一大堆,不由好笑︰「你平日好歹也多看點子書,連說個話也不清不楚的,你慢慢說清楚了。」

凌成英道︰「今兒我手下的人來回我,說有人要毀了萬紅閣,我只慮著這萬紅閣也是王爺公務繁忙了偶爾閑散會子的去處,斷不能讓人給掀了去。再說了,王爺知道,我在外頭只有兩處莊子,這萬紅閣一年孝敬的倒是兩處莊子的一倍,若是少了這個,不怕王爺笑話,只怕我連給大人們請安送禮都沒法子了…………」

後面說些什麼至修都只听的個模模糊糊,只听到萬紅閣三個字不由的便眼神一跳,緊緊抿著嘴,突然便想起來前日晚上那灼熱的空氣,房間里細細的喘息和甜美的申吟,被翻紅浪中那蜜色的修長光滑的軀體以及欲仙欲死的瘋狂快感…………

呆了一呆,突然打斷還在訴苦的凌成英︰「讓他拆。」

「什麼?王爺,您…………」

至修滿面堆笑︰「凌將軍,是定國候要拆了萬紅閣吧?」

「是!」

「你想想,堂堂一個侯爺想要拆了萬紅閣,算多大一件事情?若是連這個我都管了那我也不用吃飯睡覺,只管你們賺錢就是了!」

「這…………」

凌成英給堵的說不出話來,從來沒見過自己的王爺這麼蠻橫霸道,這哪里是賺錢的事情,明明是給人欺負到頭上了,哪有這樣忍讓的,只是王爺這麼重的話說下來,倒是一時之間不敢爭辯,忤在那里。

至修也覺得自己話說的過分,便笑道︰「這次讓他做,看看他今後還要怎麼著,你也別心疼,我在密雲有幾處莊子,出息都不錯的,你去挑一座我賞你。」

凌成英忙道︰「這怎麼敢,成英便是為王爺死了也是心甘情願的,不過一個花館子罷了,這莊子實在不敢領。」

至修撲的一笑︰「我還有的是地方讓你幫忙呢,死了怎麼行?我也見不得下面的人手里拮據,外人還不知怎麼說我這個做主子的呢,莊子你就收下,只別埋怨我才好。」

凌成英連忙說些歌功頌德的話,至修听慣了的,也不怎麼樣,只是命人備了飯,招待他吃了飯才走。

人走了,至修疲憊的揉揉額頭,正要回書房,卻見心月復趙福兒在門口頭探頭腦的,這趙福兒是他女乃媽子的獨子,從小一塊玩長大的,辦事利落,嘴又緊,許多緊要事情都交他辦的。

至修笑罵︰「在門口看什麼,還不進來,也沒見你平時那麼小心。」

趙福兒連忙進來磕頭︰「平日不一樣,今兒王爺火氣大,連凌將軍都給發作了一番,奴才哪里敢不規矩。」

至修笑,然後便斂了笑容︰「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趙福兒連忙跪近了幾分︰「回王爺,晶兒姑娘和辦事的所有人都送到後山莊子里去了,最里進的那個大院子隔了出來,安排了兩個聾的丫頭服侍晶兒姑娘,還有兩個聾啞的小子服侍那些人,讓他們好好養著。」

至修點頭︰「你想的周到,不過還是要警告你一句,這件事若有半分泄露,我可就顧不到趙***情面了。」

「是,奴才明白。」

至修淡淡道︰「你下去吧。」

自己回了書房。

趙福兒差點冒出冷汗來,這主子真是奇怪,這麼十幾年看他這般鄭重其事還是第一遭兒,當時還說用這個計劃壓的那對頭抬不起頭來,不知怎麼竟就改了主意,把人全藏起來,似乎生怕這事情給人知道了一樣,莫非是要留著今後在那人最沒有防備的時候出手?

好像這樣才說得通。

趙福兒想來想去,雖覺得只有這樣解釋,但主子一向非常人,很難說他又在想些什麼古古怪怪的事情呢,還是不猜為好,要緊的是把主子吩咐的事情做好了才是。

想什麼?

至修苦笑,不知怎麼,總有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那一日從萬紅閣回來便立即找來趙福兒吩咐事情,看著那奴才驚愕的表情閃過,連自己都只能苦笑。

這計劃的確是變的太快了些。

如今唯一該做的就是確保此事不外泄,不然…………

那個人只怕會羞憤致死吧。

不過死之前大概會殺了他再說的。

不由的搖搖頭,他一定不會知道,自己當日是怎麼狼狽的從萬紅閣逃回家來的…………

原計劃是早已擬好的,到早晨自己會以怎樣一種嘲笑的,高高在上的姿態俯視這個平日那麼驕傲那麼不可一世的侯爺,然後用言語將他凌遲的體無完膚…………

其實,這真是個孩子氣的計劃呢,除了能夠看他一時的窘態,除了一時的快意,除了讓那個人一輩子都會記得他,就再也不會有什麼用了,反而一定會激的齊宣蕭和他正面對立,不共戴天。實在是一個有弊無益的計劃。

可是…………可是在擬定計劃的時候想到將看到那人極度羞憤的樣子,看那雙總是冷冷的看著他的眼楮會泛出些什麼樣的情緒,不知怎麼就說不出的興奮,連血也似乎在往上涌了,頭腦發熱,顧不得別人勸說,一意孤行非要做不可。

不由的搖搖頭,可是到了那一日,卻似乎忘了那個計劃一般,看著沉沉睡過去的齊宣蕭,那張俊秀面孔帶著淡淡的笑意,平日冷峻的輪廓那麼柔和,仿佛一個滿足的孩子。

于是竟就什麼都忘了,心底漸漸升起柔軟的憐惜心情,不由的親自擰了毛巾細細的拭擦著那布滿情事痕跡的身子,只是,連手都在微微的顫抖。

然後,落荒而逃了,在那樣一個深夜,堂堂的先皇第九子,當今皇上的愛弟,權傾朝野的恭親王爺至修竟仿佛被什麼凶猛野獸追著一般逃回了自己的王府。

臉色青白如同見了鬼一般,手直到到家一直在顫抖著,怎麼也鎮定不了。

還能怎麼樣?

至修望著仍然在風中飄搖的櫻花,仍然是只有苦笑。

萬紅閣終于順利的拆除了,真是順利的讓人生疑,對方的主子似乎打算袖手旁觀,一動不動,不到半個月就把這差使辦好了,快的讓齊宣蕭也嚇一跳,齊忠去回這事兒的時候,齊宣蕭也忍不住問一聲︰「沒人刁難你麼?」

齊忠忙回到︰「回主子的話。奴才也覺得怪,按理說再怎麼也得有人去撞木鐘說情才是,偏偏奴才辦這事兒的時候,跑了幾個部一律笑臉相迎,半點沒阻礙的,把這事情竟就順順當當的辦下來了,奴才私下嘀咕了半日,不知道這里頭到底有什麼花樣。」

齊宣蕭低著頭想了半日,心中也覺得疑惑,只是不肯露出來︰「你管他有什麼花樣,難道我還怕了他不成?差使好辦了你還不舒服麼?要不要明兒派你去治水?」

嚇的齊忠連忙跪下來磕頭。

齊宣蕭笑起來︰「滾起來,外頭伺候去,真要派你去我還怕決堤了呢。」

齊忠見主子笑了總算放心,連忙爬起來退出去。

心中不由的嘀咕,這主子如今越發難伺候了,真正是喜怒無常,往日喜歡的如今仿佛恨的入骨一般,那日小青為討他喜歡,說西城門邊上的醉紅閣新來了個極漂亮的小闢兒,讓主子瞧瞧去,話還沒說完倒挨了一嘴巴,要不是他們幾個討情,只怕就打發到關外的莊子里去了,真不知主子怎麼的。如今只怕要越發小心伺候才行了。

下人的嘀咕齊宣蕭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只是自己暗暗的疑心,這些日子那個家伙的樣子真是奇怪呢,往日在朝會上永遠是他在扯他的後腿,最近卻似變了個人似的,別說扯後腿,好幾次還是他幫著說話的呢,弄得不僅熟知情況的朝臣瞪著他們看,就是皇上也好奇的左右打量他們,然後就露出一種很討厭的笑容,似乎知道了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一樣。這些也就罷了,這如今莫名其妙的動了他的人,也沒見他出來阻撓一番,真是越發的奇怪啊…………

莫非…………

齊宣蕭打了個寒戰,不至于吧?

可是,想想他最近那種莫名其妙的樣子,再想想那地方是他的地盤,似乎真是很有可能呢。

何況,天下有幾個敢動定國候的腦筋?

想來想去,又覺得不對,若真是他怎麼醒了來就不見了,若是照那種人的惡劣行徑,不拿這個事情讓他抬不起頭才怪,如今一聲不吭實在不是那人的性格。

斷不至于是他。

他如今那個樣子就當是吃錯了藥罷了。

齊宣蕭越想越糊涂,實在是直到現在也沒弄明白到底做那個事情的人是為了什麼甘冒大險,所以也就不能猜到大約是什麼人做的。

所以現在只能小心謹慎,步步為營,看到底會有什麼事情出來。

灼熱的手探上來,撫過冰涼的肌膚,隨著那手的溫度,肌膚也漸漸升溫,那雙要命的手所到之處,便留下一個個灼熱的痕跡,身子隨著發起熱來…………

隨後溫暖柔軟的舌尖探上他的胸前,漸漸滑下去,滑過腰線,直到將那要命的中心納進溫暖濕潤的地方,開始吮吸纏繞啃咬,只覺得高潮的感覺從四肢百骸蜂擁而至,卻找不到出口,齊宣蕭煩躁起來,伸手去抓那作怪的人,手剛伸出去,卻立時從夢中驚醒。

眼前哪有什麼人,只有一室偶爾輕輕晃動的燈火,幽暗的充滿整個空間。

齊宣蕭咬牙切齒,明明該永遠遺忘,永不再想起的事情,為什麼一次又一次在夢中重演?每一個步驟都那麼清晰而流暢,一次比一次鮮明,尤其可怕的是……那股灼熱的,真仿佛可以將他燃燒一般席卷而來,就算在夢里也讓他喘不過氣來。

最悲哀的便是,醒來之後無論如何縱欲,如何疲累,都似乎不能滿足一般。

所有的一切都被攪亂了,那個混蛋真讓人恨的牙癢癢。

可是,他怎麼可能算到這樣子的事情呢?

齊宣蕭閉著眼楮,咬咬牙把手伸進去撫慰自己,腦中又全是那一夜酒的芬芳中噴在他背上的灼熱的呼吸…………然後,順利的達到了高潮。

為什麼會這樣?難道那種異樣的刺激以及強硬的擁抱就那麼新鮮的難忘?以至于達到一種從未到過的高峰,便再也忍受不了普通的快感?

他齊宣蕭怎麼淪落到這種地步呢?

齊宣蕭煩躁的在床上睜大眼楮躺了一會,眼看天也差不多亮了,干脆起身。

練了一趟劍,沐浴之後穿上雪白的帶著陽光味道的衣服,心中終于不那麼煩悶了。這些日皇帝愛美人不愛江山了,朝會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今兒看來又是不用去請安了吧。

桌子上雖有一大堆折子,卻也不想看,最近心中煩悶,難免放縱自己些,政事越發耽擱下來了。

正吃早飯,就有小廝來報,說是戶部尚書秦永志來請安。

齊宣蕭只好忙忙的吃了飯就過去接見,心里卻在嘀咕,又是那撥款的事情吧。

秦永志見齊宣蕭進來,忙賠笑請安,齊宣蕭讓了座,命人上茶,笑道︰「秦大人這麼一大早就來我這里有什麼急事麼?」

秦永志忙回道︰「侯爺,這黃河賑災撥款的事情只怕今兒一定得給下面一個章程了,奴才昨日晚上連接了兩個急報,再拖延不得,這才不得已一早來打擾侯爺。」

齊宣蕭皺起眉頭︰「這是該辦的,若遲了只怕激起民變,只這事你稟了恭王爺了麼?」

這秦永志是先皇第七子寧王爺的心月復,但寧王昏庸無能,並不是政務大臣,朝中真正說的起話的除了兩位宰相便是定國候齊宣蕭以及恭王至修。

如今皇上政事疏懶,宰相們忙的團團轉,很多大事便由齊宣蕭和恭王做主了。

秦永志忙道︰「昨兒已經回了恭王爺,恭王爺叫一早來回侯爺,說他也會過來,這還沒來麼?」

咦?

他也來?那人和他一直交惡,幾乎從不踏足他的侯爺府,今兒倒新鮮了。

正說著,果然恭王至修便到了,齊宣蕭見他笑吟吟走進來,穿件素雅的青色盤龍袍,腰間圍了根黃帶子,眉宇間英氣勃勃,越發的玉樹臨風。

只是齊宣蕭並不打算做一個好主人,他們兩人積怨如此深,已經完全沒有必要做那些花樣子了。

至修不以為忤,一徑笑吟吟的自己坐下了,張望四周,把這侯爺府從里到外夸了一番,方才進入正題。

齊宣蕭心中說不出的疑惑,竟看不出這人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如此禮數周到,態度誠懇,甚至有幾分故意討好的樣子,他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呢?

以為會被他刁難的幾件事都給他輕輕放過了,自己沒想到的一些細節他也替自己想到了,功勞卻又不肯搶,倒象真的是一心一意為了災民一般,往日的那個無事生非,又銳利尖刻的恭王爺今兒怎麼成了這樣子呢?

別說齊宣蕭疑惑,便是秦永志也是把這兩人看了又看,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不過托他們齊心協力的福,這差使真辦的難得的順利。

齊宣蕭笑道︰「今兒這事就算議完了,秦大人按這個章程調人辦去吧,有什麼事再寫折子過來就是。」

一邊命人送客,偏偏那恭王至修卻只坐在那里一動不動,竟裝著不明白。

齊宣蕭便笑道︰「難得今兒恭王識大體,朝廷之福啊,不過這也議了小半天了,恭王今兒不用去給皇上請安麼?」

這麼明白的嘲諷,隨即便趕人,至修只裝听不到。笑道︰「是啊,不知不覺便到飯時了。」

齊宣蕭臉皮沒那麼厚,只好笑道︰「那恭王便在舍下便飯如何?」

至修等的便是這麼一句,當然立即答應,連客氣話也不敢說一句,只怕一說客氣話齊宣蕭便順水推舟送他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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