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借放不下黎子芽一人在台灣,強迫她同行關島度假,打著增進感情的如意算盤,確實感情是增進了,但池中旻仍覺失策,因為愛從中作梗的員工太多了,讓兩人無法好好獨處,所以員工旅游是好借口,卻是個爛主意。
不過出去一趟回來,解決了芽芽心中的憂慮,讓她的人、心,完完全全屬于他,這讓他心情大好。
因為他高調的帶個女人出國,高調的親密舉動,甚至在旅行最後兩天,完全沒踏出Villa,所有在關島發生的八卦,回國後自然傳到他老爸耳中。
「你總算想開啦?」平時閑雲野鶴,偶爾打打小白球,泡泡老人茶度過悠閑一天,池政興自從將公司交給獨子之後,便不管公事。幾乎很少來公司走動,現在卻出現在總經理辦公室,一副探听的神情。
池中旻斂去所有心思,笑笑走向父親身旁的沙發落坐。
桌上擺著方才秘書送來的茶具,透明水壺在電磁爐上,水沸騰、翻滾,冒出陣陣白煙,他老練地拿出茶葉,泡起父親最愛的烏龍。
「爸,您的消息還是這麼靈通。」想必他攜帶出國門的‘家眷’是誰,也已傳到老爸耳中了吧。
就算老爸不管事,這幾年來胼手胝足打天下的老員工,跟父親還是有著革命情感,退休生活無比愜意,但適時的八卦有益身心。
尤其那些八卦關系到他,簡直讓他老爸樂不可支。
「那還用說!」池政興也不否認,穿著輕便容易行的的休閑服,大喇喇地坐在沙發上,豪邁地翹起二郎腿。「什麼時候讓我抱孫啊?你可知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了?」
泡茶的動作一頓,一抹精光閃過池中旻的眼。
老爸等這一天等很久?等他跟芽芽嗎?老爸,不打自招,這麼一來,教他不找老爸麻煩,是不是太說不過去了?
面對老板的揶揄,池中旻一點也不感到困窘無奈,反而想偷笑,老爸這叫自投羅網吧。
「听說你帶個人去關島,還自掏腰包……嘖嘖,看來是很重要的人吧?」池政興並未察覺到兒子的怪異之處,兀自朝他擠眉弄眼。「最近你可是花了不少錢,那輛新買的車,也是為了‘那個人’吧?」
他微微一笑,不承認也不否認,一臉的莫測高深,將泡好的茶,雙手奉封父親面前。
池政興笑得眼都眯了起來,喜滋滋地結果茶杯,聞了聞香氣後滿意的點了點頭,輕啜品茗。
「爸來得正好,有幾件事情困擾我幾日,讓我工作成效不彰。」還可以掃了一眼桌上堆積的工作。「一開始,我被芽芽的說詞說服了,你請她照顧我的生活起居是吧?但是我一直覺得有地方不對勁,,反覆思索,總算發現了怪異之處——爸,信任一個十幾年沒見面的鄰家女孩,還把住處鑰匙交給她,這太不合情理,突然冒出來的昔日友人,多年的空窗不可能憑Villa兩語就輕易化解,更不能回相信一個出國很多年,平時甚少聯絡的晚輩。
池中旻了解自己的父親,也跟父親是同一種人,對于綿長、悠遠的付出信賴,完全沒撤。
已遠派到南美洲坐鎮的前秘書于秋月,用十二年的不離不棄贏得他們父子的信任,愛屋及烏連同她妹妹霜月也一並疼惜照顧。
那麼芽芽呢?她花了多久時間跟他父親博感情?讓父親這個商場老將信任她,沒知會過他一聲,就把他住處的地址、鑰匙全給了她,再加上父親說了,他等這一天等了很久,是多久呢?
「唔!」池政興被兒子這番話嚇著,一時不察燙傷了嘴。
久未上商場,錯估了情勢,又未察覺危險,當他發現時,已一腳踩進陷進,這時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兒子未防堵消息到他耳中,對他的來訪也未搪塞工作太忙不見他,
還讓秘書準備茶具,分明就是希望他聞訊而來吧!
「爸,這個問題沒有這麼難回答。」池中旻揚起溫和如春風的微笑,在父親空了的茶杯再注入新茗。
知子莫若父,又是一同打拼熬過那段風雨飄搖的日子,池政興明白兒子溫和表象下的狼子野心。
信任的會計卷走池家所有現金,留下巨額工程款未付,慶幸他在商場上還有一點聲望,一些債主寬限還款期限,才沒讓池家真正垮台,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從小到大,兒子想要的東西就一定會得到手,哪怕要耗費時間等待醞釀,他都有足夠的耐性跟人耗,當年那個害慘池家的會計,三年前在美國被找到了,如果不是消息傳到池政興耳中,他不知道,原來這麼多年來,兒子從沒有放棄過找出當年背叛池家的人,而且連本帶利的討回公道。
看他這副模樣,是下定決心跟他耗到底了。
「听說這回員工旅游辦得不錯,反應很好,如果今年盈利夠,明年改去吝里島?」池政興假裝听不懂他在說什麼,轉移話題。
見父親改變話題還故作正色,方才探听八卦的嘴臉已不復見,池中旻臉上笑意更深,更加確認心中的猜測。
他老爸和芽芽之間,有什麼秘密呢?得瞞著他不讓他知道,真讓人在意啊!
「我……打擾到你們了嗎?」
就在池政興冷汗涔涔,暗叫誰來救他之時,一個怯怯的聲音自門口探入,黎子芽那張可愛的臉蛋映入眼簾。
「啊,是子芽,剛下班嗎?」他不禁松了口氣,連忙朝她招手。「都自己人了,說什麼打擾,進來進來。」
池中旻笑著看父親露出松口氣的神情,擺明了此地無垠三百兩。
「遲伯伯,我才想下回休假去拜訪你呢,最近好嗎?身體有沒有好一點?我帶給你營養品有沒有按時吃?不要跟去年一樣又送給別人了。」看見老人家,她熱絡地寒暄,並撅起嘴抱怨提醒。
這丫頭,哪壺不開提哪壺?她這下等于是自露馬腳嗎?池政興朝她擠眉弄眼,暗示再暗示。
「嗯?」黎子芽不懂為何池伯伯要對她努嘴,她疑惑的順著他暗示的方向,看向他身旁的池中旻。
「怎麼突然跑來?下班了?」池中旻抬頭覷了眼牆上時鐘,比起以往,她今天下班時間要早了半小時,他原本打算逼問完老爸再去接她的。
看他笑得如此溫柔,在交往之前,子芽絕對察覺不出來有什麼特別之處,但現在嘛,她心中暗暗叫糟。慘了,無意間透露了她不想讓他知道的事情,得唬弄過去才行。
「明天前輩有事,跟我調了班,後天我上全天,所以今天多給我兩小時的假。」她尷尬的笑笑,走進辦公室,眼楮卻不知道要看哪里,看池中旻嘛……覺得他的眼神太溫柔,而且有股刺探的意味,未免被識破,她還是閃避好了;但池伯伯又對她擠眉弄眼,要是對上了不也被他懷疑嗎?這該如何是好?
聞言,池中旻皺眉,將她與、父親之間古怪的眼神交流拋到一邊。「又調班?調班就算了,又是全天班,你才剛回來不到一周,這是你第二次調全天班了。」不悅的口吻中,摻入他的不舍心疼。
「沒辦法嘛,之前硬排假出國,現在要把班還給人家啊。」黎子芽用沒關系的語氣安撫他,像是被操的睡眠時間大亂的人不是她。「這只是過渡時期,再一個月我就結束實習,累也只有這一個月而已,一眨眼就過去了。」
「還說!要是又累出病來,看你怎麼辦。」為此,池中旻不只一次後悔逼她硬排假期,如果不是為了配合他的要求,她根本不用這麼累。
「我生病了,你會照顧我吧?」她微微偏頭,裝可愛的問,他這個弱點已被她模清了,用這種姿態裝無辜,可以減緩他的不悅。
「你這不是廢話嗎?」池中旻嘆息。這丫頭倒是越來越懂得這麼對付他,讓他到口的命令她‘辭職’的話又吞回去。
他很想叫她辭職不要做了,但又覺得連讓她外出工作的雅量都沒有,還想破壞他的實習,這種行徑跟她變態的表哥們有什麼不同?
真悶啊……忍不住捧著她的小臉,用力搓揉,稍微欺負一下下,發泄他的無力。
版訴自己要放手,不要當個黏人、又有莫名佔有欲的蠢男友——他不禁眯眼細看被他搓揉的小臉蛋,這個傻乎乎的小丫頭,先前還為自己的貪心困惑了好一陣子,怕自己讓他感到沉重負擔,他還嘲笑她想太多,但現下……換他擔心,怕她覺得他是個佔有欲太強,又愛插手管她不給她自由的男友。
怎麼搞的?她明明已經是他的人了,卻還覺得不夠?
「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黎子芽再灌一瓶迷湯,把他哄得服服帖帖的。
沒想到一趟關島行,消弭她的壓抑,盡情的對他任性,提出她想要他配合,一些會讓路人對他們投以鄙視眼光的大膽親密行為,,就算被路人討厭使白眼,還是要繼續放閃光閃瞎別人。
他的極力配合,完全沒有取笑她的意思,這讓她開心不已,但也發現了他的佔有保護欲,夸張到讓人招架不住。
好在她發現了應付他過度保護佔有的方式,就是裝傻,然後丟問題給他。
誰說只有女人要哄的?男人也要哄好嗎!
「現在的年輕人,一談起戀愛還真是目中無人啊!」池政興搖頭嘆息,故作失望地起身,腳步快得一點也不像年過六十的老人,迅速往辦公室門口撤退。「算了算了,我就不打擾你們兩人,改天再吃飯,我有事,走先。」
「爸——」在父親踏出他辦公室門前,池中旻喊住他,豈料池政興反倒加快腳步,一溜煙走了。
可以逼問的對象,只剩下眼前的黎子芽。
「中旻哥,我好累哦,一連上了十小時的班,都沒有休息。」一察覺到他探究的視線對上自己,她立刻露出疲態,企圖用苦肉計來轉移他的注意力。
這一點小心眼,怎麼瞞得過池中旻呢?分明就是又事情不想告訴他嘛,究竟是什麼事呢?
「芽芽——」他雙手搭在她肩上,拉長尾音。「去年?嗯哼,為何我到‘今年’才見著你呢?」
看來是不打算放過她了,怎麼辦?
「噢……其實,我回來過台灣幾次。」眼見瞞不了他,黎子芽干脆說實話。
「但每次都只能短暫停留幾天,來去匆匆,僅能給池伯伯-送個禮就走了。」她簡短帶過。
「每次都跟你錯過,沒能見上一面,我要池伯伯別說,就是不想讓你覺得遺憾,我想,都這麼多年過去,你大概也忘了我吧……」
最末一句,她說的是實話。
其實她每一年都會回台灣,躲在暗處偷偷看他,好幾次想跳出來站在他面前,開開心心的對他笑說︰「我回來了!」
但是她去英國的前五年,正是他最落魄的時候,那時她才十五歲,什麼都不能幫他,更不想被他知道,他的沮喪、挫敗,她全都看在眼底。
一開始沒露面,到了後來,她遲疑了,幾年沒有關系,突然出現在他眼前,要用什麼表情面對他呢?在他辛苦打拼時,她沒有上前安慰他,怕會傷了他高傲的自尊,而在他順遂時她才出現,又算什麼?她沒有那個臉見他,于是就這麼默默的、偷偷的在背地里看著他。
池伯伯這麼多年來不只一次勸她,別躲在背後了,和池中旻好好見個面,但她都拒絕。
「其實啊,池伯伯要我在實習期間照顧你的生活,我還擔心,會被你趕出來。」雖然現在她可以笑著說,然而那一天,分開十幾年後真正的再次重逢,她其實忐忑不已。
「這倒是,我竟然沒有把你趕出家門。」這麼一回想起來,池中旻才發現,他竟輕易的接受了,湯她住在他家、接手他的PAD幫他排行程,甚至好幾次幫他擬重要的合約,不禁為自己失常的舉動感到好笑。
「我應該把你趕出去才是,這麼多年來,我不只一次想,你怎麼連封信都沒有,甚至一張聖誕卡片也沒有,以為白疼你了——算了,看在你不時回台灣探望我爸的份上,就不跟你計較了。」
黎子芽呵呵傻笑,任憑他像揉麻摞似的揉捏她的臉,心中暗暗松了口氣。
好險他沒再追問,不然絕對會被他逼問出,她每年都會為他準備一份很特別的禮物。
那個秘密,就讓她藏在心底。
擺在床頭的手機調成了震動模式,一有來電便劇烈震動,與木質床頭激蕩出擾人的聲響。
池中旻的注意力數次被轉移,忍不住看向床頭那只黑莓機,那是芽芽從英國帶回來的,會在三更半夜不顧時差擾人,分明就是她在英國的親友吧!
不論是誰,對方都有非得要她接電話不可的決心。
「芽芽,你的電話。」在她手機響了又停、停了又響數次之後,他朗聲朝浴室喊道。
「我再泡一下下,你幫我接,跟對方說我晚一點會回撥電話。」黎子芽的聲音從浴室那頭傳出來,接著申吟一聲,擺明了不想從舒適的浴白里起身。
池中旻不禁笑出來。「別泡太久,小心感冒。」僅叮嚀一聲,但沒阻止她繼續泡澡。
前幾天他陪同黎子芽到百貨公司采買生活用具,趁她在寢具專櫃挑剔的檢視鵝毛被的扎實度時,他看見販賣泡澡用品的專櫃。
銷售這種事情他很拿手,也不否認很會砍客戶,然而自己卻是鐵公雞,想從他身上挖,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可他居然沖動的在那專櫃買了數萬元的美浴用品,連眼都沒眨一下,全因為專櫃小姐的一句——
「這一款精油只要在熱水里放兩滴,對久站、有靜脈曲張的人來說,可以消除疲勞,,減緩不適。」
芽芽工作需要久站,而且有靜脈曲張的問題,穿單數很高的絲襪,最近又常超時工作疲勞不已,于是他就買了,耗費數萬元也不心疼。
她喜歡泡澡,那組泡澡用品讓她愛不釋手,幾乎每天都要泡上二十分鐘。芽芽喜歡花再多錢都值得。再加上那組高級精油讓她的肌膚越來越光滑細膩,為此,他決定定期采買那家用品,成為永久主顧。
「嗡嗡嗡——」桌上黑莓機再次發出吵死人的震動聲,打斷了他的遐想,反正芽芽已同意他接電話,他也不客氣,抄起黑莓機接听。
「喂?」
「小妹,為什麼這麼晚還不接電話?你在忙什麼?」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氣沖沖的質問聲,那聲音讓池中旻感覺到有一點熟悉。
一抹邪氣的笑容浮上斯文的臉龐,與詭異表情不同的,他用非常正經、溫和的語調道︰「找芽芽嗎?她正在洗澡,不方便接電話,請問你是?」明知故問。
然後,他很愉快的听見對方倒吸一口涼氣。
「你、你、你你你你,你是誰?」
哦喔,看來有人氣得不輕,一句話都說不完整,你個沒完呢!
「方便留個電話,我晚點讓她回你。」對方氣得七竅生煙,他卻爽得很。
會叫芽芽‘小妹’的,只有她那兩個雙胞胎表哥,此刻這個人語調略微上揚,想必是孿生中的弟弟,吳家志了。
「是我在問你話,你給我說清楚,你是誰?叫什麼名字?跟小妹什麼關系?你給我講,混蛋!」
哎呀,爆粗口了,真有趣。
「抱歉,我沒听見你的聲音……很模糊,喂?Hello?」
「狗屁!我這里滿格,你少給我裝傻,你是誰?叫什麼名字?混哪條道上的?」
瘋狗在亂吠,不好玩了。
「沒聲音,奇怪……」池中旻很邪惡的徑自結束通話,非常滿意自己氣到了過去的死對頭之一。
愉快的把黑莓機放回床頭櫃,畫面一閃,圖標是芽芽和他的自拍畫面,他上身赤果,靠著床頭,她則穿著浴袍親密的倚靠在他臂彎。
一個歹毒的念頭在心中成形,如果,他‘不小心’把這張照片傳給遠在英國的吳家志,那頭熊會有什麼表情?
想到可以把雙胞胎之二氣得頭昏眼花,池中旻就覺得這個計謀可行,也不想自己都三十幾歲的人了,還這麼幼稚。
就在他萬惡的拇指要將兩人親密照傳給死對頭炫耀之時,黑莓機又響了起來。
「喂。」他愉悅的、好整以暇的接起電話,等待那一頭爆出失控的大吼大叫。
「我早該知道小妹特地跑到台灣實習,是因為你的關系,池中旻。」不是風風火火的咆哮,聲音略低,顯得較為穩重具領導能力。
池中旻不禁斂起玩鬧之心,是吳家衡,雙胞胎老大,也是吳家兩兄弟他最為忌憚的那一個,比起沖動、暴躁,不時說要砍死他的老二,老大沉穩冷靜,難應付多了。
「好久不見,家衡兄。」這時再裝就不像了,他涼涼地道出對方名諱,更間接表明了,他剛才根本就是要著吳家志玩。
「這些年來,你倒是混得有聲有色。」
听起來像是恭維,但夾槍帶棒的語氣,听起來根本不像是在夸獎。
「哪的話,吳家在歐洲生意,才是越做越大了。」既然對方透露出近年對他的暗中觀察,那麼,他也用不著隱晦客氣。
其實,他一直有在注意吳家經營餐飲生意的情況,只是因為不同行,沒有接觸而已。
「池總經理日理萬機,怎好意思勞煩閣下分心照料舍妹?過一陣子,我將親自登門道謝。」意喻,會順道把自家小表妹帶回英國。
「照顧自己的女人,天經地義,怎麼會麻煩?吳執行長工作忙碌,別特地走這一趟,待過些時日,手中工作告一段落,我會帶芽芽回英國省親。」意思就是,你想搶人,也得看我放不放人。
沉默在兩個男人之間流轉,彷佛在比耐性,誰先開口誰就輸。
池中旻耐心地等,微笑地待,听見吳家衡急促的呼吸聲,臉上的笑意更深。
都這麼多年過去了,吳家衡不會以為他還是當年那個恐嚇幾句就害怕的十五歲男孩吧?
「我們不妨走著瞧。」先沉不住氣的,是虛長池中旻三歲多的吳家衡。失控的撂下這句話後,即意識到自己輸掉了這場意志之爭。
聞言,池中旻不禁微笑,還故意笑出聲來,表明他贏了。
那聲胸有成竹的笑,將吳家衡氣炸了,沒風度的掛上電話,連聲再見也沒有。
「嗯哼。」放下黑莓機,池中旻支著下巴思索。是什麼原因讓他成功挑釁沉穩的吳家衡?又是什麼原因讓一個年過三十六的男人沉不住氣?
「我洗好了,中旻哥,是誰找我?」終于泡到甘願的黎子芽臉頰緋紅,穿著他的襯衫,衣擺恰巧蓋住她的臀部,慵懶的坐在床沿,拿起他買給她的身體保養組,扭開乳液瓶蓋,雙手抹了一點,涂抹在雙腿上。
原本深思方才交手細節的池中旻,眼神頓時一黯。
他的舊襯衫穿在她身上,寬大的衣服將她身形襯得嬌小,看得他心猿意馬,不禁遐想或許他改為自己添購新衫,比如絲質襯衫,質料輕柔,不會刮傷她泡澡後滑女敕的肌膚……
苞前這個性感又純真的小丫頭,八成是讓吳家衡沉不住氣的原因。
正因為她的心在他身上,他的胸有成竹惹惱了那對雙胞胎啊!哦!這種愉悅的感覺,比起簽下盈利數千萬的合約還有令人開心。
「我在問你耶,中旻哥,是誰……噗哈哈哈哈,不要搔我癢!」
池中旻丟開看了一半的公文,探身將坐在床沿的她勾抱進懷里。
埋首在她頸間,嗅聞她身上茉莉精油的香氣,整個人香的咧,真想一口吃下肚。
「哎呀,不要親脖子,遮瑕膏要磨好厚……噢,我說的也不是那里,可惡!」
初時的玩鬧不過一分鐘,立刻變了質。
「身體乳都抹了?沒有抹全身吧?我來檢查。」次手探進襯衫底下,以折磨人的緩慢速度,自她腰間緩緩向上游移。
听見他又用這種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借口,她忍不住臉紅,最好他會認真幫她抹身體乳啦。
「少來,你哪次有幫到忙?」
她嬌嗔的語氣太可愛,讓池中旻忍俊不住,笑出聲來。
「等等一起洗完澡,再幫你抹嘍!」他故意擺出痞樣,無賴地地兩手一攤。
「才不要!你走開。」她又羞又窘,小手懶懶的低檔,欲拒還迎。
就在兩人打情罵俏之際,響了一夜的黑莓機,此刻傳來Email提示音。
「別接。」鐵定是吳家兩兄弟之一,打來破壞他好事,企圖影響芽芽的心情。
池中旻用一連串熱吻,吻得她嬌*喘吁吁,意亂情迷。
「唔……」他的吻太醉人,幾乎讓她失去理智。不行!黑莓機在響,可能是工作上的重要訊息。
于是她奮力抵抗他的誘惑,將他推開,與他欲求不滿的眼對上。
「可能是重要的公事,前輩都用Mail跟我聯絡。」她連忙翻身,在他阻止之前,伸手取餅黑莓機,趴在床上,快速點出郵件查閱。
「芽……」而後感覺到酥麻的熱氣,接著感覺到他的手,從她的背轉移到前胸。「這封Mail有重要到打擾我們獨處?」
她快速檢視郵件,最後在落款後皺了下鼻子,丟開黑莓機,轉身對他粲笑說︰
「當然沒有嘍!你說的對,不要管他。」然後投入他的懷抱。
這麼難能可貴的主動,太奇怪了吧?發那封Mail的人是誰?是她表哥?Mail上寫了什麼?
才想問她是什麼樣的Mail,即被她主動送上的香吻堵住了唇。
因為主動而感到羞窘的黎子芽心想,那封討人厭的Mail,真的一點也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