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齊大哥怎麼郁悶,第二天還是到來了。
第二天,正當齊大哥掛著一對熊貓眼照往常一樣提著水桶準備開始一天的勞作的時候,布朗小姐面無表情的站到了齊樂面前。
「少爺交待,以後由你去做少爺的晨呼工作。」說完後,扶了扶眼鏡,那個身材高瘦的的英格蘭女人便挺胸闊步地走了,看著對方漸漸走遠的身影,齊樂眼楮眨了眨。忽然想起來——
「啊!怎麼辦才好?!」
抱著頭半晌,想著布朗小姐嚴厲的目光,齊樂慢慢爬到了GIN的臥室。
輕輕用鑰匙卡刷開門,雪白的床上,那雪一樣的少年抱著枕頭睡的正香,金色的略長的發四散在純白色羽毛枕上的景色美的讓人窒息,那露出被外的赤果肩膀,完美的背脊上那優美的線條,讓人幾乎覺得自己可以從那里看到巨大的無暇翅膀——
真的——美的宛如天使一般的孩子——
齊樂的眼楮有些濕潤。
怎麼——
怎麼——
這麼美的孩子會說出那麼的話?活像個流氓?!
「少爺,起床了。」齊樂小心翼翼保持安全距離呼喚著GIN。他可沒忘了,眼前的少年可是十來個小時前通知自己洗洗後面乖乖等著臨幸的人!
「少爺。」GIN一點動靜沒有,齊樂稍微踏上一步,聲音也大了些。
「喂!」還是不見動彈,要是往常齊樂早就動手了,不過經過昨天……臉有點紅,齊樂訥訥地說——
「你再不起來,我就、我就走了。」齊樂說著,已經開始轉身。剛轉過去,便听到少年床上有布料磨擦的微聲。
「你這家夥,還真小心!」被子滑落到胸前,雙臂枕到腦下,GIN懶懶的仰在床上看著齊樂。「喂!拉我起來。」
「你——」原來是裝的!但是又不敢說什麼,忍氣吞聲,齊樂僵硬的伸出一只手。
GIN看著渾身不自在的齊樂,不由得笑了。輕輕拉住那不情願的手,然後——
猛地用力,想把那僵硬的身子拉落在自己懷里,可——
齊樂立刻反應過來,反力向後拉,這下可好,反而把GIN拉下了床。
「嘿嘿!丙然頭腦簡單四肢就會發達。你這家夥反應真不錯,居然能把我拉下來!日後好好訓練一下,做族長夫人倒也合格。」毫不在意身下男人瞬間發黑的臉色,GIN撩撩頭發,啜著笑,自在的調整了一下坐姿。
是的!GIN弟弟現在——不偏不倚——正跨坐在齊大哥可憐的蠻腰上面,而且——赤身的——
「什麼夫人——啊!你、你怎麼不穿衣服?」齊大哥草容失色。
「你這家夥總是大驚小敝,一大早就讓你的眼球吃冰淇淋有什麼不好?」勾起一抹動人心魂的媚笑,勾起齊樂的脖子,二話不說湊上自己的唇。
長長的熱吻結束後,GIN意猶未盡的松開已然呆傻的齊樂,「早安吻必不可少,以後每天叫我的時候要自己主動獻吻,別老讓我催你。」
黑著臉,齊樂徹底傻眼了。
這只是GIN的追求宣言的第一天的早上——而已。
***
接下來的日子簡直是地獄!
每天早上被迫的早安吻是一天噩夢的開始,接下來在服侍對方穿衣服的過程中還要謹防對方月兌自己衣服的狼手,往往等少年穿戴整齊了,自己也就只剩一條內褲了……
不過唯一值得驕傲的是︰自己好歹保住了這條內褲……
不過齊大哥欲哭無淚的事情還遠遠沒結束,餐桌上GIN盯著自己的目光仿佛自己才是盤子里的早餐,那目光毫不掩飾,用不了多少時候,終於——
優雅的抹抹嘴,安蒂淺淺笑著為自己有點月兌色的嘴巴補上唇彩。
「請不要用那麼熱情的目光看著我的未婚夫,我會誤會的。」
齊樂額頭上瞬間大汗。
不料,GIN微微笑,拉過齊樂,輕輕在那修長的手背上吻了一下,挑挑眉。
「不是誤會,那是事實。我——作為族長——宣布你們的婚約無效,今天開始,我要正式開始追求齊。」少年嘴上笑著,聲音卻冷峻,環視四周,逼得周圍人人低下頭去。
「沒有意外,齊以後會是我的夫人,以後你們要注意些,不要隨意靠近他,尤其是女侍。」
安蒂的唇筆一下子畫到了鼻子上,看看頓時多了一筆「紅胡子」的安蒂,齊樂卻笑不出,周圍女侍原本漂亮臉蛋上柔美的笑意一下子變成了濃濃的怨恨,啪嚓幾聲,齊大哥清楚听到自己心里某樣東西破碎的聲音。
我的夏日南歐後宮美夢……碎了……
而且,還被一個男人——男孩——列入自己後宮範圍了……
不過,少年似乎搞不懂追求的含義。
「你一句話就斷送了我的一切,而且,你那樣說了,哪里還會有人和你競爭?不戰而勝,太卑鄙了!」齊樂一邊核對著密密麻麻的數據一邊抱怨。
GIN敲敲線條優美的下巴,
「那最好,我們家的家庭教育︰結果永遠是最重要的。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這就是我的追求方式,你只有接受或適當的提建議,並沒有反駁余地。」
迸怪的看了又繼續埋頭看著手里報表的GIN,「兩個人悶在辦公室里做一天工作,就是你所謂的追求?」
面無表情的從層層宗卷里重新抬起頭來,GIN猶帶少年稚氣的臉端正,有種莊嚴的華麗美感。此刻那張臉上卻有些困惑。
「好吧?我以為追求男人不用那麼麻煩的,不過既然你希望——那,就如你所願。」仿佛對著第二天即將被宰的豬最後的寬容,準許他最後吃頓好料般的憐憫,GIN聳了聳肩,看也不看齊樂一臉問號的臉,重新低下頭去。
齊樂呆呆愣住了,雖然不明白那語氣是怎麼回事,不過——直覺——
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
第二天,齊樂那從來沒在賭場上為自己贏得一分錢也從沒在考場上蒙題上發揮過作用其爛無比的直覺——仿佛嘲笑主人一般的——成真了——
接住第二天早上GIN當著眾人的面從餐桌一頭扔到自己面前的一束豔紅玫瑰,齊大哥一臉尷尬。
齊樂沒敢看,他要是抬起頭,就會發現周圍的眾人臉上的驚訝比他也好不了多少。
這——是族長?
「今天早上從玫瑰園剪的新鮮玫瑰,喜歡麼?」少年笑眯眯的看著對面的齊樂,想听到肯定地回答。
喜歡你個頭!哪有男人收到另一個男人送的紅玫瑰還高興的?除非他是同性戀!
不過,少年身後的保鏢嚴肅瞪著自己的目光,似乎不容許自己說不……
啜著淚,齊大哥只好違心的掛著勉強的笑容委屈的收下了這輩子收到的第一束紅玫瑰,還是男人送的……
中午的時候,收到了一封信。
GIN的保鏢交到自己手上的,狐疑的用食指和中指拎起那詭異的粉紅色信封。在保鏢嚴厲如石刻的表情暗示下硬著頭皮拆開信封——
手一滑,兩頁信紙便滑到了腳下,急忙去撿,一行字映入眼簾——
「——今天晚上8時,中央花房里見,不準攜伴,不準攜帶武器——」還沒看完,齊樂臉色一白,抖著手里的信紙,
「這是恐嚇信?還是……戰書?誰寫的!」媽的!絕對是因為那小子的舉動——
優雅的後退一步,堅決不向那信紙看上一眼。保鏢先生冷冷的回答。
「那張應該是族長寫給齊先生您的晚餐邀請函。」
往下看去,果然還有一行字︰不要吃晚飯。
末了,簽著GIN的大名,旁片居然還簽了一行小字︰
「喜不喜歡我的情書?」
白著臉瞪著地上另一頁紙,仿佛它是什麼猛獸,可在保鏢先生的目光示意下,齊樂不得不揀起那頁紙,顫巍巍的看,然後——
「惡!」
好惡心的!這東西是——情書!
齊樂的臉一下子青了。這麼古錐這麼肉麻這麼OOXX的~情書?!真是~那個家夥寫的!?
繼續——惡~~~~~
保鏢的電話卻響了,只听虎背熊腰的保鏢恭敬的對著電話說著——
「是的……齊先生已經看過了……嗯,2封都看過了……齊先生的——反應?!」保鏢低頭看看一臉鐵青彎著腰一幅想吐出來樣子的齊樂。然後面無表情轉過身去——
「他感動得哭了……嗯……是的,不好意思接電話……」
「喂!你這家夥!」說假話!什麼老子哭了?!電話那頭的人不用說,一定是這封惡心而又莫名其妙的信的主人——GIN,正想大聲辯解好讓電話那頭的人听到,卻——
按下阻隔鍵,暫時隔斷了對方的听話,保鏢轉過身來,
「族長今天翻了很多資料,放棄了很長的工作時間寫這封信,所以請您珍惜他的心意。」保鏢先生面色沉緩的說了這麼一句,就成功的把齊樂的舉動阻止了。
「還有,今早那些花,也是族長早上5點起床親自挑選采摘的。」說完,看齊樂沒了動作,保鏢便繼續和主人通話。
齊樂看著保鏢不急不緩的掛了線把電話收進口袋,微微偏頭——
「時間和要求,您都看清楚了?」
齊樂點點頭。
「好的,再見。」說完便轉身欲離去。
「等、等一下——」忽然被人叫住了,保鏢重新回轉過身,沒有不耐煩,只有微挑的褐色眉毛透露了主人的詫異。
「先生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麼?」
「不。只是……您……克萊恩……先生對吧?」
對方輕輕頷首。
「您真是個體貼的人,這麼關心GIN。」齊樂微微笑了。
對面高壯的保鏢微微一怔,隨即偏偏頭回轉身子。
「我只是……族長的保鏢……而已。」
齊樂聳聳肩,反向轉身,踏上了與克萊恩不同的方向。
***
晚上
看看表,8點整,站在花房前想了想,齊樂推開了門,卻在看到里面的景象後,想也不想關上門出去。
「喂!你要去哪里?」GIN卻眼尖的看到了他,大步流星把他拉了回來,然後雕刻精美的花房的門就當著齊大哥鐵青的臉,毫不留情的關上了,還落上了鎖!
被少年強拉著拖到花房中央,然後被迫坐在了柔軟精致的椅子上,看著面前華美白色蕾絲垂地的精秀的維多利亞風格的花園桌,又看看上面豐盛的法式菜肴,眨眨眼,花房里沒有點燈,取而代之的是此刻桌上一閃一閃亮晶晶的戳在銀質燭台上的蠟燭——
啊?!這就是傳說中的——
燭光——那個——晚餐?!
抬頭看天,透明鋼制玻璃為頂的花房天頂正中央,一輪明月當空照,好一個明月夜!
低頭看周圍,猩紅的玫瑰招搖的擁擠在整個花房,燭光搖曳下花影朦朧,這麼多花的花香饒是慣聞女人香水味的齊大哥也忍不住——
狠狠打了一個噴嚏!
等等~~
難道這就是——花前月下?!
燭光晚餐+花前月下=?
太過恐怖的想象——汗涔涔從齊大哥腦頂冒出來……
坐在自己對面的少年年齡雖稚卻是地道美人一名,美人淺淺笑著,優雅的拿了冰鎮好的酒瓶,緩緩斟了兩杯酒,然後縴長的手輕輕一推——
自己面前多了一杯酒。
花前月下,美酒尤物。一個男人渴望的,都有了。
只是,眼里看著對面少年看向自己的,仿佛要將自己拆穿入月復的意婬目光,耳里听著少年用他那宛如天籟的聲音輕輕對自己笑著說,
「齊,你今晚上看起來真可口。」
齊樂郁悶的端起身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媽的!為啥眼前的「尤物」是個帶把兒的呢?
罷一入口,齊樂便皺著眉咳了半天,好烈的酒,喝得太猛了。
背後有人輕輕為自己順著氣。
「白痴,琴酒要慢慢喝……」
媽的!你又沒說——
烈酒通常被習慣分為六大類︰琴酒(Gin)、威士忌(Whisky)、白蘭地(Brandy)、伏特加(Vodka)、羅姆酒(Rum)和特吉拉酒(Tequila)。
這家夥怎麼也不通知一聲就給我這麼烈的酒?!心里罵罵咧咧,可實際上還是知道是自己太急了,所以只好心里嘟囔,不過,忽然想到,GIN酒?!GIN?!這個不是——
仰頭看向少年,GIN笑呵呵的說,
「和我的名字一樣的酒,怎麼樣?齊,我……現在……在你的肚子里了呢!」少年干燥的手指輕輕撫上齊樂猶帶酒漬的薄唇,另一只手居然緩緩順著齊樂的衣襟,最後,落到了齊樂的肚子上——
「如何?‘我’在你里面的感覺……吃得消麼?」
燭光恍惚在少年清澈的眸子里,室內光線太暗,連帶GIN的淺藍眸子成了夜海的顏色,深沈、捉模不透;淡淡紅唇,卻比周圍火焰般的紅豔玫瑰還要豔麗幾分——輕輕的——
說著讓齊樂膽戰心驚卻止不住臉紅心跳的話——
也許是GIN酒劃過喉嚨的辣,也許是花太香,也許是……
總之,看著少年微微啜著笑的薄唇——
齊樂忽然覺得口干舌燥。
媽的!怎麼這麼渴?!
別過頭去,不去看昏暗的光線里少年格外妖冶的臉蛋,冷不防看到少年剛才因為移動到幾處放在自己面前桌上的酒杯——好渴!不如——
正要抓起酒杯,手卻被少年阻住了。
輕輕奪下齊樂正想夠的酒杯,看著身下的人麥色的臉龐淡然的紅霧,了解的聳聳肩,
「很渴?」看著身下人忽然漲紅的臉,GIN微微一笑,緩緩抿了一口酒——當著齊樂的面。
齊樂看著少年的動作——嘖!真小氣!不給就不給,還——
忽然頭被猛地往上一拉,嘴唇被狠狠擒住,隨即,伴隨著濃郁的酒香,微熱的液體順著少年柔軟的舌緩緩流進齊樂的口中。
瞪大雙眸,看著少年再次緩緩含了口酒,再度往自己口里注入了GIN酒。酒液滑著味蕾緩緩下趟,那盛酒渡進自己口里的「容器」早已空了卻仍不肯離去,輕輕的濃烈的糾纏著自己的——酒一吞進肚里,月復中火熱,口里卻清雅幽香。
少年充滿酒精味道卻馨香的舌糾纏著自己,周圍花香嗆人。
抬著頭,看不見少年吻著自己認真的表情,沒有看到那驟然深邃的藍眸,眯著眼楮,不偏不倚,可以看到透明天頂渾圓的月亮。
白白胖胖的月亮,自己最喜歡的,因為,在那一天,同樣的他鄉的明月夜,自己遇上了自己這輩子最愛的人——
那像月亮一般的女人,也有一雙好看的藍色眸子,就像——就像——
那最終硬被主人壓抑下來了的詞語——是女人的名字。齊樂笑了笑,緩緩勾住少年的脖子,一個大力——
少年的身子便被自己壓在了地上,對方沒有驚異,月光如水,少年的笑容攝人魂魄,輕輕的,卻不容拒絕,GIN拉下齊樂的領帶。
「吻我。」芳馥的杜松子的味道纏繞在兩人糾纏不清的口舌間,少年舌忝著自己的耳框,誘惑的說,「來吧,齊,把你喜歡我對你做的事告訴我,我會努力變成你喜歡的男人。」
少年的話甜蜜窩心,齊樂听了以後,慘淡一笑,可是——
我喜歡的——從來不是男人啊!
看著身下少年宛如羔羊般溫順於自己身下的身子。嘿嘿,誰知道這身子長大了是不是一只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