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陣中,歐陽延續昨日的話題。
「一天一夜過去,想好要怎麼跟我說了嗎?」
她不語,看著車窗外匆忙的人車。
「你若是不說,我就替你往下說,姜冰才是沈毅的生母對嗎?」
他也是早上才知道這件事的,範京城在他的受意下找上王延南,用錢買下這個消息,在他的認知里孤兒院里的人不可能沒人知道沈曼憐是不是生過孩子。
她凍住,轉頭看著他,他好看的側臉沒有任何表情。
他知道了,他竟然連姜冰的事也知道,這個她辛辛苦苦藏了這麼久的秘密她該怎麼面對知情的他?
「錢真好用,給了王延南十萬塊,他什麼都說了。」
「你又給王延南錢?」
「不然呢?害你想通才告訴我,我可等不了那麼久。」
她低下頭,吶吶地說︰「我答應過聖不能說的。」雖然她知道世間沒有永遠的秘密。
知道了也好,為了瞞他,她費盡心思。
如今就讓一切回歸單純,他再也沒有理由恨她了。
他看穿她的想法「你是不是很高興我知道了真相?以為這樣你就什麼也不欠我了?」
「我不敢這麼想。」
她怎麼可能這麼大出把一切恩情忘得一干二淨他也不會允許的。
「你最好有這個體認,聖的死雖然與你無關,但聖的孩子之所以會變成植物人,你難辭其咎。」他必須創造她的罪惡感才能把她留在身邊。
「我知道。」她沒想過要否認。
「姜雪會住在家里一陣子,你最好注意一下你的言行舉止,不要嚇到她了。」
她皺了下眉「嚇到姜小姐?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會嚇到姜小姐?」
他看她一眼,「要我舉例嗎?例如常常和我唱反調,這樣就不好,會讓姜雪以尢我們吵架是因為她。」
她懂了,不能讓姜雪誤會。
「迢有,姜雪現在住的房間太小,你現在住的房間讓給她。」
「好,我今天就跟她換房間。」
「不是跟她換房間。」他詭笑。
她一驚,他要趕她走?不對,不能用趕這個字,離開他不就是她一直的希為何如今真要面對時她會這麼心碎?
沈曼憐,你愛上他了是嗎?她搖搖頭試圖提掉這個念頭
「我要你搬到我房間來。」
听到他這麼說她又是一驚。「不———」
「才說了不要跟我唱反調你就犯規,從現在開始我們之間的事我說了算。
他不能讓她意見太多,女人一有意見就會爬到男人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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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歐陽的默許之下,沈曼憐現在一個星期去醫療中心三次。
沈毅的情況還是沒有改善,但她不放棄希望。
這一天她走出醫療中心,大德的車還沒來,平時她進醫院替沈毅按摩時她會叫大德到其他地方晃晃,免得無聊。
「曼憐。」
有人喚她,她轉身。
「學長。」
她難掩喜悅,這個她喚作學長的人叫鄧賢梓,是她大學時的直屬學長,對她一向照顧有加,听說他一退伍就出國了,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他。
「你怎麼會在這里?」他一直在找她。
她簡短的將沈毅的情況說了一遍。「是我害了孩子。」她邊說邊哭,好久沒有這麼痛快了,鄧賢梓就像是她的兄長,在他面前哭不怕難為倩。
他將她欖進懷里,體貼的安慰道︰「不是你的錯啊,別哭了。」
一陣刺耳的喇叭聲打斷兩人,鄧賢梓皺了皺眉。「那輛車子里的人是誰?」
「他是我的老板,也是聖的哥哥。」
歐陽見她沒有上車的意思,下車冷著臉朝兩人走來,他看了鄧賢梓一眼,然後對沈曼憐道「你不在醫院替沈毅按摩卻在這里跟男朋友情話綿綿,不會覺得太過分了?」冷冷的話里藏著他的不滿。
「他是我的學長。」他指責的話充滿嘲諷,燒紅了她的臉。
鄧賢梓看出這個英俊好看的美男子對他充滿敵意,定是誤會了他什麼,「曼憐,我先走一步,這是我的名片,記得跟我聯絡。」
沈曼憐接過名片,「我知道。」
鄧賢梓走後,歐陽拖著她的手臂,「上車。」
她還沒系好安全帶,他的車子即像箭一樣射出去,她被晃得東倒西歪。
「你怎麼了?」
他怒不可遏的用力拍打方向盤,「該死!懊死!懊死!」他詛咒自己。
「歐先生……」
「閉嘴!」他大吼。
她不知道哪里又得罪他。到醫院替沈毅按摩是經過他同意的啊,難道是。為大德臨時有事不能來接她得麻煩他,所以他生氣了?她不敢發問。
她攤開手掌捏著的名片,看著上面的公司名稱
「看夠了沒有。」他怒吼。
她嚇了一跳,趕緊將手上的名片收進皮包里。
「剛才在醫院門口情話綿綿,,在就想去找人家了?」他嘲諷的道。
「歐先生,你恐怕對我有一些誤會,其實我可以自己回去的,如果大德有事不能來接我,我可以塔捷運回去,不用麻煩你。」
听她這麼說他更生氣,「你再說一次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