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淑媛看著走下樓的須曼憐,她真沒見過比須曼憐更女人的女人了,範珍嫻的女兒果然是個美人胚子,不只是生得五官美麗,如果只是單比漂亮,自己生的女兒五官深邃立體,比範珍嫻的女兒還要艷麗不知多少,但該怎麼形容呢?總之,須曼憐就是很嬌、很柔的女孩。
才十九歲的花樣少女,便充滿了純粹女性化的婉約與清麗,這絕不是任何女孩都有的容貌。
這樣的女子,真要讓她留在家里嗎?馬淑媛嘆了一口氣,如果不是範珍嫻的女兒該有多好。
今天,她的寶貝兒子回來了,她的驕傲回來了,就坐在與她相對的沙發上,接受親朋好友的包圍。
馬淑媛看著兒子,發現他變了一些,變的部分是外表,看起來更高了,他這個年紀應該不會再長高的,也許半年未見,所以起了錯覺,深邃嚴峻的五官,比她記憶中更黝黑、危險,也更英俊。
兒子的外貌是夫妻倆的綜合體,但像她娘家人多一點,她的父親年輕時亦是個迷倒眾生的美男子。
邊焚張狂的神情,強烈的孤傲與自信,似乎在他身上生根發芽似的,站到人群中,不自覺的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但同時他也是嚴謹的,此次回來他不確定能不能停留一個月,因為他的工作實在太繁忙了。
就在他與客人閑聊結束時,不經意的抬眼,他看見她了,邊柔口中的女孩,父親故友的獨生女,母親擔心的情敵之女。
她的肌膚像凝透了的羊脂白玉,天姿靈秀的她有一種從骨子里透出來的柔軟情調,又像早春第一朵凝露待放的花蕊,靈動柔美,舒心透骨的溫柔加上輕柔的嗓音,說起話來軟綿綿的,沁人心脾,一雙迷離的星眸,更似要引千帆下沉,可以想見母親的焦慮並非空穴來風。
「哥,你不是說要在台灣辦兩場演奏會嗎?DM決定找誰設計,還是沈雪嗎?」邊柔隨口問道。
「那種東西不重要,找誰設計都是一樣。」邊焚答。
邊柔起身拉過須曼憐的手,「哥,我給你介紹,她就是須伯伯的女兒曼憐。」
「邊柔,你的朋友怎麼一副悶悶不樂的,好像很不甘心住在你們家似的,你哥今天是主角耶,一張陰郁的臉是會影響我們的心情的。」‘高豐鞋業’千金高憶涵說道。
「曼憐,你怎麼了?」
「沒事。」
她搖搖頭,振作地笑一下,她不是故意愁眉苦臉的,實在是因為生理期來的頭兩天,折騰的她極難受,不是每一次都會這麼疼的,但不知這個月為何會如此疼痛?
寄人籬下的她,如何也不敢對著天之驕子擺臉色,總盼著下樓打個招呼後就可以上樓休息。
「來來來、唱歌,唱歌!」邊柔把麥克風往她手上遞。
樓下是大人的聚會,一群年輕人移師到二樓視听室唱歌。
「我不會唱歌……你們唱,我听就可以了。」她連連搖手推拒。
當她執意搖頭不肯唱歌時,有人搶了麥克風。
「是你,第一眼我就認出來,這是命運最美的安排,是我,讓你過長的等待,我們只要現下深愛,福祉就來,恨我來不及參與你的過去,抱歉讓你等待,我願意付出一切交換,我靈魂的另一半,這個世界唯一的你……」坐在邊焚身邊的高憶涵對著字幕唱著曹格的‘世界唯一的你’。
听到一半,須曼憐撫著下月復,實在疼得有些受不了,只好禮貌地道︰「對不起,我有點不舒服,想先回房休息了。」
「曼憐,是不是心髒又不舒服了?」邊柔擔心的問道。
她搖搖頭,「不是。」
孰料,當她站起身要上樓時,高憶涵伸出長腿故意要她出丑,猛不期然,一聲悶哼,她在邊焚面前撲了一跤。
「小姐,你怎麼這麼笨手笨腳的?」邊焚不耐煩地將她拉起來。
這要怪她嗎?他沒看見是他的仰慕者把她弄得一身狼狽。須曼憐急得都快哭出來。
滿屋子女孩面面相覷,互相用眼神在問︰「這妮子是不是故意撲倒在帥哥懷里?」
不明究理的馬淑媛正好上二樓給年輕人送水果,本就提防須曼憐的她,見狀更是反感,任何人都看得出來範珍嫻的女兒想要勾引她的兒子。
「對……對不起。」須曼憐硬著頭皮站直身子,開始有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一群女生嘰嘰喳喳說著,都覺得須曼憐老套的技倆讓人受不了。
◆◆◆
初秋的涼風吹在樹梢,發出沙沙的響聲;涼風同時也吹在她的裙擺上,輕輕的擺動,仿佛頑皮的精靈在跟她玩著躲迷藏。
須曼憐並未開口說話,只是靜靜地坐在樹下的橫木上,看上去像一尊精雕細琢的瑭瓷女圭女圭。
一頭黑發,雪白的洋裝包裹住她十九歲的青女敕身軀,她正專注的讀著手中的外文書。
今天的氣溫帶著深秋的興味,迎面吹來的風已非常涼爽,她坐在橫木椅上,看著手里的英文小說,非常努力地想要讓自己全神貫注在小說的情節上,因為這本小說里有太多艱澀的名詞,讓她看得有些頭痛。
每每想要更專注時,總會不由自主想起那天晚上的小插曲,想起邊焚那張永遠掛著冷薄微笑的狂妄臉龐。
須曼憐苦惱地鼓起粉頰,覺得自己真笨,為什麼就是不能讓邊伯母喜歡她,老是做出讓她不高興的事。
就在剛才,邊伯伯端了一杯水到她的房里提醒她準時吃藥,(本書下載于熱書吧)順便留在她房里對她說了幾句關懷的話,邊伯母不知怎的沖進來朝她大吼大叫,說什麼她要喝水為什麼不自己下樓,還要麻煩邊伯伯。
思緒紊亂,她停下了手,往屋里瞅了一眼,忍不住長嘆了口氣,低頭繼續看著手上的書。
這時,樓上書房的邊焚正在和台灣某大學音樂系的系主任談著事情,雖然他對大學任課興趣缺缺,但看在此人是母親學長的面子,邊焚撥了半個鐘頭听他說著對于課程的規劃。
「只要你肯來,多少時數的課都不要緊,系里也會由你挑選授課的學生……」
听著听著,邊焚不經意往窗外望了眼,看見她在樹下認真專注地看書,她真是一個麻煩的小人兒,他回來才多久?
母親在他面前不知發了多少牢騷,只是,他懷疑母親說法的可信度,這妮子真會耍花樣的勾引他的父親?
末了,他客套的與對方說要考慮,送客後再次看向窗外時,發現父親俯身伸手撫上她的臉,詭異曖昧的姿勢似要吻了上去。
此時的邊其有輕撫著躺在樹下睡著了的須曼憐的臉蛋,心里不由得贊嘆。這女孩兒長得真好!水漾的眼波與清麗的五官已然透出是個美人胚子。有時看人的目光,既害羞又惹人憐,活月兌月兌是初戀情人範珍嫻的翻版。
要不是當年他礙于家里的期望非娶名門之女為妻,他就可以保住珍嫻不讓她過著不開心的日子,也許就不會早死了。
這麼好的女孩,若是能做他的兒媳婦該有多好?就是不知道妻子是哪根筋不對,為什麼老愛找曼憐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