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少掠情 第3章(1)

就在晁廣歌深思著自己該如何去回答她這個問題的同時,藺思藍也正在仔細的觀看著他的容貌。

奇怪?為什麼董事長的容貌竟讓她覺得有幾分的熟悉呢?

好像在哪邊曾經見過他?

咦!難道是曾經在公司里面錯身而過,因而留下的印象嗎?或者是在什麼樣的場所匆匆見過,而留下的一丁點印象?

「你在看什麼?」心中才打定主意,試著要把自己的名字告訴她。誰知他才回頭,竟然發覺到她正張著一雙疑惑的眼,專注的看著自己,難道她已經認出了他就是曾經欺侮過她的那個男孩嗎?

「噢……沒有,我只是覺得你越看越覺得熟悉。」被人發覺到自己偷窺的行為,讓她的臉霎時燒紅,她趕緊低下頭來,不敢再直視著對方,靦腆的對他說著自己剛剛的發現。

听了她的話,讓他的心奇異的覺得滿足,只因為她所說的「熟悉」二字。

「那如果再加上晁廣歌這三個字,你會覺得如何呢?」既然她對他有著某種程度的熟悉感,那不妨就一次把所有的問題攤開在台面上。

晁廣歌這三個字,這個令她難以忘懷的姓氏,還有名字,她怎麼可能忘得了?

當年如果不是因為他,她不會被迫退學,她的父親也不會在他父親的施壓之下,被迫自動離職。這三個字對她來說真是印象深刻兼難以忘懷,更是她惡夢的泉源啊!

雖然事後在與周盛津的來往書信中,得知他已經一改往日那霸道惡劣的行徑,但已經鑄成的大錯,又豈是他的改變就能彌補得了的?

為什麼董事長會忽然提起這個人呢?難道他就是……

「停車!你立刻給我停車!」意會出眼前這個男人的真正身分,讓她不顧一切的大叫停車。

吱——一聲響亮刺耳的煞車聲,彷若一把利劍,劃破了寂靜的夜色。如果不是夜晚的車輛稀少,否則惹出來的禍事可就無法預測。

「夜半時分,你在鬼吼鬼叫些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剛剛的情況有多危險嗎?如果在這個時候,後方正好駛來了一輛車子,那種情況的結局,你能負擔得起嗎?你可以不要你自己的小命,但我相當珍惜我這有用的人生呢!」好不容易才穩住了車子,一把車子停妥,他馬上對著身邊的藺思藍大聲的斥責著。

其實剛剛的情況,她並不是毫無所覺,相對的,她也被嚇著了。但她剛強的個性卻讓她不肯輕易認錯,只是刷地打開車門,跟著就打算下車。

「還沒到你家,你下車要做什麼?」看她一言不發就打算下車的行為,讓他不顧一切地伸手緊抓住她的小手不肯放開,並且嚴厲的開口問著。

「放手!我不屑坐你的車,懂嗎?」她的怒氣絲毫不遜于他。面對他嚴厲的神色,她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懼意,而且還故意用著比他更冷的語氣,大聲地回答他的問題。

「就因為我是晁廣歌嗎?女人,冷靜下來想想現在是什麼時刻,而你要下車的地方又是哪里。要賭氣,也不急于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吧!」

她的生氣,早在他的預料之中,只是沒有想到她的反應竟會這麼激烈。不過為了她的安全著想,他不打算妥協——讓她在這種黑暗的巷道之中,自己單獨一個人下車走路。

「這個地方、這個時間又如何?再怎麼壞也比不上要我坐你的車還來得不堪吧!」咬牙切齒的聲音,充分的表達出她對他的那份不齒以及不屑,她極力的掙扎,想讓自己被緊緊箝住的手腕得以掙月兌。無奈的是,她掙扎了老半天,力量幾乎都快用光了,卻絲毫無法撼動他一分一毫。

「放手!我要你放手,你听不懂嗎?」用盡了身上每一分的力氣,依然是無法甩月兌他的禁錮,讓她心中的怒火更加狂炙。

眼神中的恨意,是那麼無法令人忽視,讓一向懂得自制的他,也不禁發狂。

「你怎麼那麼小心眼?那件事都已經過了那麼久的時間,你難道就不能把它給遺忘嗎?」一把將她的身子,擄掠到他的眼前,他緊盯著她恨意深沉的雙眼,怒聲的狂吼著。

「忘了?哈……我倒是不知道你晁廣歌的臉皮竟然是這麼的厚。你可知道?當時的那件事影響了幾個人往後的生活?因為你,我被學校給退學了,更讓我在轉往別的學校就讀時,受到更嚴重的排擠,日子過得也更加的辛苦;也因為你,我老爸的工作沒了,讓他從此就只能靠打零工的方式來撫養我們兄妹二人,更讓他的身體因為種種繁重的工作,而變得不堪。這所有的一切,又豈是『忘了』這兩個字,足以彌補的呢?」只要一想起當時家中所面臨的困境,就讓她的心更加的痛苦與自責。雖然老爸和大哥都不忍責備她,但在她幼小的心靈之中,已經劃上了一道不可磨滅的傷口。

追根究柢的結果,最大的罪魁禍首絕對是非他莫屬。所以,要藺思藍忘了過往的一切,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啊!

原來……原來那件事,對他們家的影響竟是如此巨大!

天啊!他真的不知道當時的情形。他以為情況只有她被退學了而已,更以為事後在他的坦白之下,自己的父親已經做了適當的修正。殊不知,一切的錯誤既已造成便無法彌補;更不知,他造成的傷害竟是這麼的沉重。

突如其來的事真相,讓晁廣歌一時啞口無言,更讓他不知該以什麼面目,去面對她的憤怒。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當時的我,在父母的安排之下住了院。等我出了院到學校,才知道你已經遭到學校的退學。我曾經到父親的面前,坦承自己所做的錯事,更要求父親讓你繼續回到學校就讀。我絕對沒有說謊!只是我不知道我父親竟然還是一意孤行,讓你們家承受了這麼重大的打擊,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誠懇的道歉、哀傷的表情,在在訴說著他心中那股無法形容的歉意。當時霸道蠻橫的他,又怎麼能體會出別人所受的苦呢!再加上父母親一味的慣愛,更養成了他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個性,如果不是因為當初她的那件事,現今他的個性也許會更加霸道傲慢。

所以對她,他始終難以忘懷啊!

兩人間極近的距離,讓藺思藍看清楚他臉上那股深沉的懺悔與自責。再想起與周盛津來往書信中所獲得的消息,知道晁廣歌確實已經改變了許多,正所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不是嗎?

況且所有的錯誤既已造成,時間也已過了許久,如果再追究的話,又有何意義呢?

算了,還是原諒他吧!

「時間已經很晚了,你我兩人明天都還得上班,開車送我回家吧!」

听出她語氣中的軟化,雖然並沒有從她的小嘴中听到她吐露出對他的原諒,但這樣已經足夠了。無言的放開緊緊箝住她的手臂,沉默地重新啟動車子慢慢上路。

當車子到了藺思藍的家門口時,她沒有任何的道謝,就這麼大方的下了車,砰的一聲,大力的合上車門,踩著沉重的腳步,往自己的家門口走去。

看著她那挺直僵硬的背影,他知道此時的她定然還是懷著滿腔的怒火。她足下那雙高跟鞋所發出的清脆聲響,在這寂靜的夜色中更顯得清晰。

懷著捉弄她的心態,晁廣歌也跟著開門下車。

「喂!藺小姐。」等前頭的她僵直著身子、回過頭來看著他時,他才慢條斯理的接著說:「走路請小聲一點,否則是會吵醒街坊鄰居的,懂嗎?」丟下這句話之後,他無視藺思藍陰暗的眼神,只是瀟灑一笑又坐進車里,發動了車子,就這麼揚長而去。

留下來的藺思藍,被他最後丟下的那句話氣得不輕啊!

可惡!那個不知悔改的惡徒,竟然還敢如此的桀驁不馴,哼!往後她藺思藍勢必跟他耗上了!到時看是鹿死誰手?

一場男與女的戰爭,在分隔了十四年後,還是一樣遵循著古老的軌道進行著。

下班的時間已到,藺思藍忙著收拾自己的桌面,打算在最快的時間里離開公司。

誰知她才走到辦公室門口,迎面就撞上了一堵肉牆,訝異的抬頭一看——

「有事嗎?」對眼前這個惡人,藺思蘭始終就是擺不出對待別人的那種笑容,只是白眼一翻,擺出一副極為不耐煩的表情看著晁廣歌。

「我要你跟我一起出去用餐。」語氣中絲毫沒有邀請的意味,反倒是理所當然的命令。

「對不起,我很忙,沒空陪董事長大人用餐,你找別人去吧!」

喝!他以為自己是誰,以為自己的一句話,別人就要絕對的服從嗎?

「這是命令,也是公事。」從來不懂得徵詢別人意見的他,只是一味的照他自己的意思,蠻橫的命令別人。

就像現在,他再次用著狂霸的態度,直接拉著她往公司的大門口前進。

被拉著走的藺思藍,在顧及公司里還未下班的同事太多的情況下,讓她不敢大聲喊出的要他放手,只能用力旋轉著自己的手,努力試著掙月兌他的箝制。

但她那點掙扎的力道,他卻毫不看在眼底,就這樣她被他拉出公司,朝他停車的地點走去。

「我要你放手,立刻,馬上,懂嗎?」既然已經出了公司,那麼所有的顧慮皆暫拋一旁,所以此時的她,正扯開喉嚨大聲的叫喊著。

她的叫喊雖然沒有讓他放開她的小手,卻也成功地讓他停住了前進的腳步。

晁廣歌突然的站住,讓緊跟在他身後的藺思藍,差點因煞車不及而撞上了他堅硬的背後。

「如果你再叫得那麼大聲,我不介意當場用自己的嘴巴,來堵住你的那張小嘴。」邪惡的表情,陰狠的語氣,明白顯示出他確實敢這麼做,而且還是求之不得呢!

她一听到他這樣的威脅,第一個反應就是用自己另一只自由的小手,趕緊捂住自己的小嘴,神情恐懼的看著眼前這個惡徒,頭還拼了命的搖晃著。

「怎麼?一向尖牙利嘴的你,是什麼時候變成啞巴的?你這搖頭的定義,是希望我在這個地方吻你,然後我們再一起出去用餐?或是說,你已經同意要乖乖地跟我一起出去用餐呢?」看她那驚恐的神情,不用想也知道她的意思。不過他剛剛想到的主意倒是滿可行的,放棄了還真是有點浪費。

「我跟你出去用餐。」形勢比人強,不屈服又能如何?面對這種惡徒,不稍稍地退一步,只會讓自己陷入更難堪的局面。

「可惜……」此時的他,樣子說有多邪門,就有多邪門;更過分的是,他還伸出手指,曖昧的往她優美的唇一劃,這種近似挑逗的行為,更讓她驚慌的往後一退,繞過他雋偉的身子落荒而逃。

望著她那奔逃的背影,他的反應是大笑出聲。

而他那響亮的笑聲,讓走在前頭的藺思藍恨恨地咬著牙,心中怒極的罵著︰卑鄙小人!狂妄惡徒!可惡!真的是很可惡!此時藺思藍的心中,充滿了對他的怒罵聲,所有她懂得的罵人辭匯,全部針對他傾囊而出。

可是罵歸罵,她還是得乖乖地坐上他的車,雖然連都覺得自己實在是很沒有志氣,但在他的要挾之下,也只能把志氣暫且拋到腦後,無暇多顧了。

一頓飯下來,藺思藍是吃得食不知味,同時也吃得毛骨悚然,只因為對面那個惡人的眼光,始終明白地擺在自己的身上。

終于受不了的她,用力的放下手上的餐具,正視著他的雙眼,「你到底是出來吃飯的?或者是出來看我吃飯的?」又一次白眼一翻,她很生氣的朝他問著。唉!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她的一雙晶瑩大眼,不知已經向上翻了幾次。

「如果你沒有看我的話,又怎麼會知道我在看你呢?」很老套的反問,可是看她在自己的逼視下,表現出局促不安的模樣,他的心就邪惡的覺得滿意。

喝,他還惡人先告狀呢!

「如果不是你那雙擾人的眼,我也不會頻頻的對你行注目禮。」因為身處公共場所,讓她只能極力的壓抑自己想尖叫的,咬牙切齒的怒哼著。

「我看我的,你吃你的,兩件事根本就毫無相關,如果不是你的心中有鬼,又怎麼會在乎我的眼楮到底是在看哪里呢?」輕松的語氣,懶散的態度,桌底下他的雙腳甚至還故意伸長,也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晁廣歌的雙腳就這麼剛好的觸及到她的腳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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