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
待所有文武百官把該處理的重要國事全都奏明之後,單于凰正想宣布退朝。
「啟稟皇上,臣尚有一事想跟皇上與右丞相、次丞相商議。」秦玉在他開口宣布退朝前趕緊道。
「有什麼事就說吧!」其實他不說,單于凰也大約知道是什麼事,明知自己躲不了,他也不躲了。
他們一心想留個女人在宮里,那就隨便他們,至于用不用得到可全由他決定,任何人都休想勉強他。
「啟稟皇上,昨日臣經過一番仔細的挑選與甄試,替皇上留下兩名女子。一是我朝上駟院卿屠大人的千金,屠姬屠姑娘,此女不只精通四書五經,對琴棋書畫更有研究,當真是個難得一見的才女;二是西域國的公主郝連雙姑娘,她的才學雖不及屠姑娘,可卻是個容貌出色、嬌俏可人的絕世美女。」
她的挑選可是煞費苦心,為了不讓皇上再次為難她,她是一取才,一取貌,不管皇上喜歡的是才還是貌都行。
這麼一來,皇上該是沒話可說了才是。
單于凰確實是無話可說,因為他氣得七竅生煙。他語氣冰冷地說︰「這件事就由你們三位參政知事去決定即可,朕沒有意見,退朝。」
一聲退朝之後,在文武百官的恭送之下,單于凰身子一站,臨走之前還不忘往秦煜所站的方向,拋下一道足以凍死人的冷眼,方才拂袖而去。
待文武百官全數散去,那向來就喜歡看熱鬧的右丞相呂壽洋與文質彬彬的次丞相余自謙兩人馬上一人一邊地圍著秦玉,令她就算想逃也逃不了。
蚌性向來爽朗大方的呂壽洋猿臂一伸,就想往秦玉的肩膀上搭,只可惜她閃得快,還一臉拒人于千里之外。
看秦煜如此,呂壽洋也不覺得怎麼樣,反正這小子的冷漠他早已習慣了,眼前最重要的還是先問清楚方才皇上丟給他們解決的問題要緊。「喂!小子,你還當真做了?」
眉頭一擰,秦玉非常不悅的反問︰「什麼做了?說話要說清楚,用詞要文雅,要不你這右丞相會被人看輕。」
「秦兄弟,方才呂兄所問的事情是……」個性耿直的余自謙,還真當秦煜听不懂呂壽洋的那番話,而他心里對這件事也存有幾分好奇,所以免不了的想開口解釋一番。
「好了!余兄,呂兄所問的問題我懂,沒錯!我確實是做了,可這並非我所願,若非皇上旨意,若非皇太後的懿旨,我秦煜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自作主張。」也就是說這根本不是她所願意承擔的,「好了!現在輪到我問你們,你們對于我所作的選擇可有任何意見?」既然皇上將此事交代給他們三人決定,她又豈敢抗旨。
「我說不好。」呂壽洋非常爽快的搖了搖頭,因為他非常清楚皇上要的是什麼。
「我沒意見,我信任左丞相的眼光。」余自謙也非常干脆的做了決定。
「好!現在是兩票對一票,那就決定把那兩名女子留在宮中伺候皇上。」秦玉一臉淡然的下了結論,這結果早在她的預料之中。
對這個結果,呂壽洋是一臉的不以為然,他篤定秦煜敢替皇上做這決定,日後的日子可有得他熬的了!
看來事情的發展將會越來越有趣,唯一可惜的是他無法親眼看到,要不,他還真想拭目以待,就不知皇上會怎麼整治這個不知死活的蠢家伙。
同一日夜里,經過沐浴淨身之後,秦玉正打算吹熄燈火、上床睡覺。
就在這時,有人敲了她的房門。
「是誰?」這麼晚了,會是誰這麼不知分寸,跑來「煜和園」擾她安眠?
這種事以前皇上尚未登基之前是常常做,可自從他登基以後,就不曾發生過,難道今晚他又……
秦玉邊想邊又開口問了一次,只可惜無論她怎麼問,門外的人就是沒有回應,只是一個勁兒的敲著門,似乎已經打定主意,只要她不開門,他就不停止敲門的行為。
逼不得已,秦玉只好下床穿好鞋,來到門邊將門拉開。
意外地出現在她門外的竟當真是——
「皇上,這麼晚了,您怎麼還不上床歇息?」
單于凰沒回答她的問題,目光一使,跟隨著他來的太監們便將一堆整理好的東西全往秦玉的房里頭搬。
里頭有文武百官上奏的奏摺,還有一床絲被,另外還有單于凰的衣服、鞋子,以及早朝時需要用到的龍袍。
「皇上,您這種舉止不覺得有欠妥當嗎?」看到那些東西,秦玉氣得想開口罵人。若非顧慮他與她之間還存有一層君臣關系,她當真會好好痛斥他一番。
「好了!把東西擱下你們便可離去,朕今晚有左丞相服侍即可。」
對她的怒火以及她的話,單于凰很干脆的來個听而不見,還非常大方的屏退所有手下,自作主張的上前把門給關上,跟著也不問她的意見,就這麼大剌剌的躺在她的床上。
「秦卿家,那些奏摺是明天早朝時要用到的,朕令你今晚將它們批閱完畢。好了,接下來就有勞你了,朕困了,要睡了。」
就這樣,單于凰就這麼光明正大的強佔了她的床,還非常不負責任的把他該做的事情全往她身上推,然後便兀自睡去。
那她呢?她該怎麼做?難道她真的得幫他批閱這些奏摺?批完之後,還沒地方可睡。
這簡直就是……
秦玉氣到已經不知該再說些什麼,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她也只得乖乖听話。
正所謂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想她連生死大權都握在這個「昏君」的手里,她還有什麼辦法可想?
唉!唯一的選擇就是乖乖听話,要不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