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的大床上,他用精壯的體魄,灼熱的溫度將她蒼白的肌膚催化成暖暖的艷紅色,熱力十足的吻燙進她的心窩,兩個且交纏的肢體像一幅美不勝收的畫,無言地訴說著彼此心底的熱情及渴望。
他憐愛地吻她,呵護般的深情如絲絲細雨透進她的性靈深處,大手輕輕撫觸她柔美的曲線,記憶住她的細致動人。
她清楚地感受自己正像寶貝般被捧在手心細細呵護,除了無限的感動,更希望他永遠不要停止對她的疼愛。
兩個熱烘烘的身子難分難舍地相擁,在喘息中親吻對方,並不想離開彼此。
「天一亮我就登門提出我們的婚事。」古震逸柔聲說。
「嗯!」詩雨欣喜地點頭。
「睡在我的懷中。」他輕撫她縴柔的背,讓她恬適地倚在他的臂彎中。
寧靜的深夜,他們都不舍得睡去,只默默地感受彼此的存在,共同守護著得來不易的愛情。
天色微明,古震逸輕輕移開臂膀,將好不容易入睡的詩雨放到柔軟的枕上,他的動作是那麼的輕柔,她卻仍醒了過來。
「你要去哪里?」詩雨睜著大眼楮,害羞地問。
「去幫你找件衣服,乖乖在這里等我。」古震逸輕吻她細致的臉頰,穿上睡袍離開房間。
詩雨用被單裹著自己,坐在床上等待;很快地他踅回來,手上多了一套米色洋裝。
「起來穿上,我們去你家。」他把洋裝放到她懷里,目光落在她濃密的眼睫上。
「這是誰的衣服?」詩雨低頭看著那衣裳。
「我妹的。」古震逸俯視她,目光一刻也無法移開。
「你把她叫醒了嗎?真不好意思!這時間你的家人一定都還在睡夢中吧?」詩雨抬起小臉,和他四目交接,這才發現他眸光灼熱地注視著自己。
「我家人都住在國外,一年才回來一次。」古震逸移開目光,深知自己並非只想看她而已,他走向衣櫃取出白襯衫及西裝,借此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原來只有你一個人留在這里。」詩雨這才明了。
「快穿上衣服吧!」古震逸背對著她說。
詩雨瞅著他緊繃的雙肩,突然有個大膽的頑皮念頭,她悄悄卸下被單,溜下床走向他的身後。「我穿好了,你可以轉過身來了。」
迸震逸不疑有他地轉身,卻看見身後站著一個全身泛著光華的雪白精靈,她一絲不掛,卻顯得那麼無邪,然而他被那誘人的無邪挑起無限的渴望。
「敢騙我。」他臂膀一伸,緊緊將詩雨擄進懷里。
「為何不敢看我?」詩雨輕聲問。
「怕被你引誘。」古震逸老實地說。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那麼有君子風度呢?」詩雨紅著臉想鑽出他的懷抱。但他卻將她摟得更緊,大手懲罰般的撫過她的縴腰落在她渾圓的臀上。
「所以你才敢這麼試煉我?」古震逸眯著眼問。
「不……不敢!」
「是嗎?」
「曾有人警告我,你是一匹狼,要我遠離你!」詩雨怯懦地說。
「哦,那你為何不遠離我?」古震逸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牽動唇角惡魔般的酷笑。
「我並不想相信,但那是真的嗎?」她探尋他深奧難懂的眼神。
「什麼真的、假的?」他反問她。
「施文棟說你曾搶了他女朋友,卻又為了一個吧女放棄她,是嗎?」詩雨小心翼翼地問。
迸震逸驀然推開她,雙手定在她的肩頭,盯著她的雙眼說︰「听著,他正好說反了,他才是始作俑者,那女人不只是個女朋友,而是我未婚妻,事發之後我一度消沉,恨透女人,除了這樣其他都是他自己編的謊言,如果他再亂放話,我絕不饒他。」
原來是施文棟說謊,僅片面之辭,她便相信了古震逸的話,不疑有他。
詩雨凝視他炯然如星的眸子,她明白自己為何會相信他。那雙深邃的眼楮從不曾任意閃動,即使它冷酷無情、即使它溫柔深情,流露的都是真性情。
「我從不覺得你是一匹狼啊!」詩雨溫柔真摯地和他四目交接。「你分明不是四足動物。」
迸震逸笑了起來,重新將她摟入懷中。「說得真妙。」
詩雨伸出手臂圈住他的頸項,在他頰上印上一個輕吻,但他的疼痛豈是一個吻就能解決。
他捧住她的小臉,深深地吻了她,無論如何他都要爭取到她。
晨曦中,古震逸開著他另一輛保時捷跑車和詩雨回到何家。
車才剛駛近何家大門,卻發現門外停著一輛救護車,管家和僕人跟著推單架的醫護人員跑了出來。
迸震逸和詩雨一同見到躺在單架上的人是何峻東,詫異不已地煞車,同時飛奔下車。
「怎麼了?我爸怎麼了?」詩雨原本飛揚的心情在見到臉色發黃、一動也不動的父親,恍若晴天霹靂,頓時有如陷入地獄般的痛苦。
「小姐,老爺才剛要下樓用早餐,卻突然昏迷了!」管家一臉慌張地說。
「為什麼?現在要送到哪家醫院?」詩雨眼中涌上驚慌的淚霧。
「到S大醫院,他有病歷在那里。」古震逸鎮定地說,沒理會詩雨疑問的眼神,火速拉著她跟著搭上救護車。
一路詩雨憂傷地執著父親的手輕輕撫觸,也許是父女連心,她可以感受到他病痛不輕。
「為什麼你知道?」她不解地問古震逸。
「你爸一直沒有向你說明嗎?」古震逸眉心鎖著兩道刻痕。
詩雨搖頭,傷痛地問︰「告訴我好嗎?」
「他患了肝癌,醫生宣布時只剩三個月壽命。」古震逸擁住詩雨的肩,希望這殘酷的消息不要將她擊潰。
詩雨顫抖地落淚,完全難以相信相依為命的父親將要離她而去!她跪倒在單架旁哭泣,自責自己一點也不知情,悲慟不已。
「別這樣……噓!心愛的……」古震逸深知她小小的肩膀無法承受生離死別之痛,但此時此刻他就只能用全部的愛,悉心安慰她。
急診室外,等待像煎熬般難耐,在詩雨以為自己即將無法支撐下去之時,總能感受到古震逸沉默卻充滿力量地在一旁支持著她。
「如果我爸再也醒不過來,怎麼辦?」詩雨無助地問。
「他一定可以,你要這麼相信。」古震逸堅定地握著她冰冷的小手,給她堅強的信念。
詩雨信任地點頭,仿佛自己是陷在噩夢中的精靈,而他是惟一能救贖她走出黑暗的希望之神。半個鐘頭後,主治醫生掀開簾幔走了出來,詩雨雙腿顫抖地站了起來,古震逸扶持著她,自始至終提供自己強壯的臂膀。
「你是何老的獨生女?」醫生問。
「我是。」詩雨點頭。
「他已醒了,但下一次不保證可以醒得過來,在最後時刻你可為他安排住院,在安寧病房可得到妥善的照顧。」醫生說完隨即離去。
詩雨怔了一怔,忍住滿眶的淚水,深吸了口氣對古震逸說︰「讓我單獨進去見爸爸。」
迸震逸擁抱她、給她力量,詩雨拭了拭眼淚,堅強地走了進去,但她強裝的堅強在見到身上插了無數管子的父親時仍潰不成軍。
「爸!」她奔到他的病榻,泣不成聲。
「詩……雨……」何峻東虛弱地喚著愛女。
「為什麼從不告訴我?」
「怕你會……傷心。」何峻東眼眶灼熱地說。
「原來你要我繼承公司、要我嫁給施文棟,全是因為你的病是不是?」
何峻東點頭。「我惟一的……希望……是你在我有生之年披上嫁紗,等文棟出院……希望來得及。」
不!詩雨心底發出吶喊,可是那聲音卻在她瞥著父親充滿希望的眼神時哽在喉中,無法吐露。
而此時,施文棟的雙親得到消息也到醫院來探視,除了何峻東的病況,婚事就成了他們談論的重點。
「峻東,你放心,我們會好好照顧詩雨的。」施父感慨地說。
「是啊,憑我們兩家那麼久的交情,我一直當詩雨是自己的女兒般看待。」施母抱住詩雨,愛憐不已。
「那我就放心了。」何峻東嘆道。
詩雨怔怔地望著父親及未來的公婆,心如萬蟻啃蝕,卻失去應有的痛覺。
不知何時施家父母走了,詩雨心灰意冷地走出簾幔,卻見不到古震逸的蹤影。
他走了嗎?
為什麼?難道他因此而不要她,決定將她拱手讓給施文棟了嗎?!
一簾之隔,他肯定是听見了所有的談話,可是他怎可不問過她的想法。
心碎的淚濕了詩雨蒼白的臉頰,父親的希望和她捧在手心的愛情完全不相容,她卻只能逼著自己走向命運安排的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