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色向日葵 第四章

魏藍一回到家中,拖著疲憊的身軀,一見到床就直挺挺地躺了下去,全身軟癱在蠶絲被上。

但今晚還有最後一件任務要完成——

勉強撐起身子,坐在電腦桌前,食指按下電腦開關,迅速上了網,飛快地打上幾個宇——

俞季樵,一夜刀巴男,不折不扣的色偵探!

隨即關掉電腦、合上眼、睡個暖暖的、爽爽的、甜甜的大覺,動作流暢一氣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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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俞季樵知道星期一不是魏藍當班,但他還是來到了「回家」門前,他非得找到魏藍不可,她的好友總會知道她的行蹤吧!

俞季樵坐在吧台前,正躊躇要不要開門,姍姍已端上一杯「卡布奇諾」。「我記得你,昨天你喝了一杯維也納,我們的卡布奇諾也很棒的。」昨天的記憶還鮮明地停留在腦海。

俞季樵會心地笑開,果然是一家好店。「我可以找到魏藍嗎?」提到這兩個字,俞季樵雖然刻意掩飾,但姍姍還是發現他的咬牙切齒。

「她是星期六的。」莫非那家伙對我們的客人……

「我知道……可是我有急事。」這的確很急,而且他恨不得現在魏藍就出現在他眼前好掐死她!

「可是我不方便告訴你她的地址。」

「我知道……可不可以叫她來這兒,我有話一定要跟她說。」

「這……」對方來意又不說清楚,但她實在太想知道其中內幕,沒想到第一天當班就遇到這麼新鮮好玩的事!

「可以嗎?」俞季樵急迫的樣子,令雷姍珊的好奇指數上揚到百分百。

「好吧!」她的語氣中可一點都不為難。

很快地撥通魏藍的手機,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家伙應該是告假一天在家睡大頭覺。

魏藍又听到這熟悉的曲子——

「我不是已經請假了嗎?難道阿標那白痴忘記了。」好難得的機會才可以睡到下午,怎麼又有不怕死的家伙擾人清夢。

不情願地按下通話鍵——「摩西摩西。」

「大懶蟲,趕快到店里來一趟,事情大條了!」珊姍故意嚇嚇她!

「有人來找碴嗎?」難道是收保護費的?

「你快來就是了。」最愛大驚小敝的魏藍,用這招一定馬上飛奔而來!

一掛上電話後,魏藍隨手拿起毛外套就往外街,一點也不在意今天與昨天的裝扮是一模一樣的,誰知道會發生緊急事件,讓她連洗澡沐浴的時間都沒有,現在最要緊的是解救姍姍要緊。

解救姍姍?!

怎麼可能?姍姍向來是有事自己解決型的,更何況是找她這「肉腳」來幫忙,該不會又被姊姊要了吧!

還在困惑的時候,魏藍已經站在店門前。

推開門——

鈴鈴!掛在門板上的風鈴叮當響起。

魏藍小心翼翼地探頭進來,打算先觀察一下情勢,如果真的很緊急的話,還是先報警為妙。

吧台內,小青和姍姍正在清洗杯盤,看樣子不像發生格斗勒索事件,店內傳來陣陣抒情的音樂聲,一派祥和模樣。

魏藍偷偷模模地溜進吧台,輕聲細語地問姍姍道︰「你不是說事情大條了嗎?」余光還不時瞟向四方注意敵情。

姍姍指指樓上的書房。「昨天的那個男的拜托我一定要找你來,他說他有急事……藍藍——」姍姍似笑非笑地突然變得很邪氣。「你該不會睡了人家了吧?」

十八歲的小青一听見馬上瞪大了眼,耳朵還不時依附過來。

魏藍驚訝地看著姍姍。「姊姊,你怎麼可以侮辱我,我是那種會跟見一次面的人就發生關系嗎?」其實姍姍早就知道魏藍是最保守的了,只不過忍不住就想逗逗她。

「不然人家干麼一副找你找得很急的樣子,還是你欠他錢了?」

「我沒有。」魏藍只是報個小仇而已,沒想到仇家這麼快就找上門了。

「我看你還是快上去吧!趕快處理一下再來跟姊姊報告。」

上去?她不敢!

如果俞季樵錯手殺了她怎麼辦?

她還沒有環游世界、還沒有吃遍天下美食、還沒有心上人、還沒有賺夠錢、還沒有享受完這美麗人生……她還有太多太多願望沒有實現……

「快上去呀!杵在這兒干麼!」姍姍出聲催促道。

「……他看起來怎麼樣?」魏藍先確定一下。

「很好啊!」

「喔……」會不會是笑里藏刀?!

將外套掛進衣櫥內,魏藍亦步亦趨地往書房一格一格往上爬,以龜速前進,她必須拖延一點時間好構思一下計策。

可是還沒有想到方法,魏藍已站在樓梯的最上面一格,是上還是下?魏藍的腳猶豫不決。

俞季樵沒有開啟書房里的立式台燈,窩在陰影之中,從啟開的唇緩緩逸出︰「不敢上來嗎?」連聲音都顯得陰寒。

聞言,魏藍原本上上下下的腳賭氣地往前踏。「誰說我不敢,這不是上來了嗎?」其實此刻心里害怕得不得了。

「你應該不會不敢承認你做的好事吧!」俞季樵的話,愈來愈顯陰寒,活像來討債似的。

這個人有毛病!為什麼老是用反問句。「既是好事我當然承認。」連自己都承認是好事,白痴!

「既然承認了就好辦事,你害我沒有工作了,賠一個來。」

「怪了,你的人格被人家懷疑,找還要負責啊!」

「要不是你在網路上放什麼鳥話,我現在也不會坐在這里。」

「說話真粗俗。」魏藍扯扯嘴角,訕訕地回答。

「是是是,你文雅,魏大文人,若你今天不給我一個交代,我會天大來光顧的,吵得你們雞犬小寧。」俞季樵打死不走,硬賴在這兒。

怎麼辦?怎麼辦?魏藍這下也心慌了,一慌就口無遮攔。「你這個不要臉的男人,靠女人吃軟飯。」

糟了,會不會傷了這男人的自尊心,然後他獸性大發……

「我就是不要臉,養我呀!」

喲!令人絕倒。

「我沒錢啦!」連自己都快養不活自己了,還養他!

「不然,我當你的助手好了,每個月只要五萬元。」

「你……搶錢呀!」

「我可是半價優待,以前的薪水可比這多一倍,算便宜你了。」

「那我還得說聲謝謝嘍!」

「不客氣。」

「少在那兒作白日夢了。」她可不會笨到連累自己,當初只不過想整整他而已,又不是真有害人之意。只怪他倒楣,好死不死竟然被委托人看見,怨不得她!

「我可是滿享受的。」俞季樵一副涼涼的閑散狀,還故意氣死魏藍的輕啜一口咖啡,享受地斜癱在座椅上。

這無賴!

雖然魏藍很想一走了之,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回家」會一直在這里,而她星期六也一定要當班,也就是說她擺月兌不了他了,別說向姊姊們求救,托出事實只會招來—頓白眼加無情地責罵……她在腦中快速地轉過好幾道念頭,竟殘忍地發現無人能幫助她的窘況……

那她要怎麼幫自己呢?

「你到底要怎樣?」自己已先妥協一半了。

「我已經說明了。」

「我沒辦法做到。」這可半點不假!

「那……你來說,你要怎麼賠償我?」

「一夜怎麼樣?」她腦筋已經開始混沌,胡言亂語了。

「喔——」俞季樵不可置信地將唇圈成o字形。「這個建議倒是挺不錯的。」

看見俞季樵色迷迷的眼神,魏藍才意會到她說錯話了,竟像個小浪女!太可恥了!

「我開玩笑的。」

「我可是很認真。」

「再打半折。」從現在開始她只能吃泡面了。

「兩萬五嗎?」俞季樵挑挑眉。雖然餓不死他,但也差太多了,可是看這小妮子緊蹙的眉頭,像是已經做了最大的讓步,再強人所難,她大概會跳樓了此殘生吧!

好吧!放她一馬,反正他是來幫她的。

「0K!我先把工作做一個結束,星期六我再來找你,這幾天你可以好好地享受一下『無憂無慮』的快樂時光。」說罷,俞季樵起身,踏著愉快的步伐下樓,付了錢之後,滿意地離去。

無憂無慮?!言下之意不就是星期六以後她就萬劫不復,永無寧日了嗎?

她魏藍的衰運還沒停止嗎?怎麼有每下愈況的預感呢?

她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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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已經和魏藍照過面了,她還滿可愛的,只是脾氣拗了點。」俞季樵整個人窩在懶人椅中邊猛K金庸小說,邊說著話。

「要是不拗就不會要你出馬,我只是不希望再有人犧牲。」俞季桓說得淒然。

「你同僚的後事都處理好了?」

「差不多了,只可惜不能將他的遺體送回老家。」

「哥,這又不是你的錯,是他太莽撞,執意一個人先行動。」

「他的孩子才剛滿月。」

「所以嘍!我們一定要早日捉到凶手,以慰他在天之靈,我想他會很感激你的,你已經把你所有的積蓄都給他的遺孀。」

「那永遠不夠。」

「放心,我會幫你的。」

「你只要幫我看好她就好了,听說她手中有一組照片,似乎拍到了不該拍的人,他們很快就會發現的,你要記得,趕快把那組照片拿過來。」

「這我知道。」

「還好有你在台灣,讓我省了不少事。」

「我只是覺得日本住久了,挺無趣的,換個環境比較適合我,住這兒三年了,還不錯!」

「你習慣就好,只是偶爾也要回去看看爸媽,你也老大不小了,他們都很擔心你的終身大事。」

「你可是比我早出生二十分鐘,不擔心你反而找我麻煩,次序顛倒了吧!」

「也許我們兩人注定做荒原中的一匹孤獨的狼。」

「有何不可。」

「不談這些了,明大我會去義風天廈探一探虛實,雖然程義行並沒有什麼把柄,但他的兒子程焰,第二代接班人,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查到了什麼嗎?」

「還不確定……手上的資料還不是很齊全,只知道他跟這件凶殺案絕對月兌不了干系。」

「需要我一起去嗎?」

「不,我怕他們隨時會對魏藍采取行動。」

「我知道了。」

一場未知的風暴即將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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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孝東路上矗立著一幢高三十層嶄新的大樓,乾淨明亮的玻璃窗映照出朵朵白雲,清朗無塵的天空讓視野更寬廣、更遼闊。

今天是義風集團之新辦公大樓——義風天廈落成的好日子,也是義風集團總裁——程義行,六十大壽的宴會。

開幕喜宴在第三十層宴會廳舉行,兩百坪的空間里擠滿了前來致賀的人潮,而其中不乏政商界的大人物。

義風集團在三十年內從沒沒無聞到目前躋身為全台十大首富,其能撼動台灣經濟的能力不容小覷,而程義行正是締造傳奇的靈魂人物,旗下企業包括食衣住行各行各業,義風品牌到處充斥,建築業更是個中翹楚,當景氣一片低迷之際,他的成品屋一推出,竟馬上銷售一空,令人望塵莫及。

俞季桓身著黑色燕尾服,英俊挺拔、風度翩翩,一出現即吸引不少注意的眼光,名援閨秀莫不交頭按耳,暗自忖測︰這麼有品味的帥哥怎麼從來不曾在宴會上遇見過。

俞季桓穿過重重直逼而來的貪婪目光,一刻不停留地向程義行走去。

「程先生,恭喜恭喜!」俞季桓面帶微笑但不甚友善地問候著。

「謝謝,請問您是……」程義行笑容可掬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他看到他胸前別著的名牌,但他不記得曾經邀請過這一號人物。

在程義行疑惑的同時,俞季桓毫不避諱地拿出自己的名片,對方先是愣了愣,隨即馬上寒喧道︰「不知俞先生遠道而來是什麼事,莫非我在日本的公司出了什麼問題?」

「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我馬上就會查清楚,我只是來提醒你,高枕無憂的日子恐怕已經過去了。」

「我程義行自認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就連稅都從來沒有遲繳或少繳,俞先生恐怕找錯對象了。」

「是嗎?令公子可不像您潔身自愛,目前我們已經有證據證明他介入一椿謀殺案。」

「……」程義行一听到竟與他的兒子扯上關系,扶在金質拐杖上的手,不由得微微發抖。

「程先生請您先不用擔心,沒有搜查令我是不會貿然行事的,今天我是特地來恭喜您六十歲生日快樂。」

「Happybirthday!」俞季桓舉起香檳,臉上還是不屑的笑意。

「謝謝!那麼就請你好好享用茶點,我還要招呼客人。」

約莫一秒鐘後,程義行即隱身在俞季桓身後的致賀人潮中,臉上依然是如此地春風得意。

雖然如此,俞季桓還是捕捉到他臉上所起的小小變化,看來程義行已經心里有數了。

宴會廳後除了男女化妝室外,還闢了一間小房間隱身在角落,若不是特別注意,不容易發現它的存在。

房門沒有關實,房門內傳來陣陣吟哦聲,好奇的俞季桓往小房間走去。

床上兩具赤果身軀正兀自交纏著,程焰的身子緊緊壓住身下的女人,完全地密合,不留一絲空隙,而女人的雙手則是如蛇般纏繞住對方的頸,迷亂的兩人舌與舌時而勾引,時而交纏,而程焰勾魂的舌尖時而滑至頸間,時而則停留在豐滿圓潤的雙峰之間,手掌不停在粉女敕的蓓蕾上摩挲,當嘴唇覆上含住她粉紅色的蓓蕾時,這樣的挑逗讓女人更陷入歇斯底里的狂亂之中,興奮的汗水在兩人之間流蕩。

看來程焰的風流成性是屬實的。

俞季桓對這免費的戲沒什麼興趣,隨即踱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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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季樵依約在星期六時出現在「回家」,而且是在營業時間一到,就如報時鳥準確無誤地立在店門口。

當魏藍將掛牌旋至「營業中」時,透過玻璃即看到俞季樵滿懷笑意地走來。

喔!她的大災難、大包袱來了——

「哈羅!」俞季樵拎著背包,笑臉盈盈地朝魏藍走來。

「嗨!」聲音有氣無力,雖然俞季樵讓她放了五天假——他整整五天沒來吵她,但這幾天她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著,同事們老怪她心不在焉的,尤其是甄艷,竟然又跑去向主編數落她的不是,她的身邊怎麼老圍繞著小人呢!看來得去買個尾戒,防小人用!

俞季樵大剌剌地將背包擱在吧台上。「寶貝,我來嘍!」

「小聲點——」魏藍即時搗住俞季樵的嘴,生怕在後頭忙的小青听見了,若讓她知道了,也就等於讓姊姊們知道,讓姊姊們知道也就等於她的死期將近,竟然沒出息到如此地步,簡直太丟「家人」的臉了。

「需要保密嗎?」本來是要她保密的,以免泄漏了他的身分,看來現在不用麻煩了!

「當然——還有,我是你主子,不是你什麼寶貝」。

「是,主子,請問我要敞什麼?」

「今天我當班,你就在樓上看看書、听听音樂好了,要不,你也可以去外邊晃晃,晚上十二點左右再回來找我,但、請、記、住,不要泄漏我們倆的關系。」魏藍殷殷囑咐。

「這麼輕松愉快。」正好,可以幫哥哥去打听點消息。

「便宜你了。」

「我可不是好吃懶做的男人。」

「我知道,你是吃軟飯的嘛!」

「我不會被激怒,然後一走了之,這樣不是稱你的心、如你的意?!」

真是厚臉皮!

男人不是都很有自尊嗎?為什麼這無賴就沒有,不折不扣的大怪胎!

「快去快去啦!I在耳邊嘰嘰喳喳的,吵死人了!」

「聊一下天嘛!反正現在又沒客人。」看來她好像恨不得趕快擺月兌他,如果她知道他是來保護她的,不知道態度會不會一百八十度改變?

「沒空啦!」

「這麼冷淡,那我找里面的美眉好了。」

找小青?

如果說溜嘴還得了!

「……」魏藍用沉默代表妥協。

「聊什麼好呢?你的工作是什麼?不當班的日子在干麼!不會是算命吧?」

「記者,最卑微的工作,低聲下氣,卑躬屈膝的,而且這樣未必會得到同情,我是有良心的記者,不像別人為得到獨家不擇手段。」

也許就是少了這份狠勁吧!

「有這樣的價值觀不錯啊!」俞季樵抿著嘴,直點頭附議。

「是呀!不值錢的道德觀。」

「別這麼說,那你現在有沒有什麼新聞要跑?」

「有是有,可是都沒有進展,說起來要怪你哥哥,嘴巴閉得比蚌殼還緊。」

「那……我來贖罪。」俞季樵閑散的態度,讓人感受個到他的積極;但事實上,他心中正暗自高興著,終於可以進入核心了,若直接能參與她關心的案子,做起事來應該就不會綁手綁腳。

「怎麼贖?把你哥吊起來毒打一頓嗎?」她啐了他—口。

「也許我可以幫你拿到獨家唷!」

「是嗎?」說的也是,哥哥就是主導整個案子的人,如果有弟弟跨刀,也許真的可以有所斬擭。

「不相信嗎?」

當然不相信,而且——

「你怎麼可能胳臂往外彎,出賣自己的兄弟。」

「不是出賣,是他點頭的同時,你就是第一個掌握最新消息的人。」

這個提議真吸引人。

泵且相信吧!反正最糟不過就是如此,大不了再被削一頓!

「好啊!就讓你參與。不過你要爭氣點,不然我會把你的招牌踩爛再放火燒掉。」魏藍以手指著他的鼻頭,強烈地警告著他。

好嚴厲的恐嚇!俞季樵挑了挑眉。

「我不會白拿錢的。」

魏藍又兀自思索了半天,才從包包中拿出一只牛皮紙袋,這是她每天隨身攜帶的重要文件,畢竟這是她當記者多年的習慣,用在一旦有突發奇想,對報導有任何幫助時,她都能快速地記下來。

俞季樵接過,往里面瞧了一眼,隨即放在自己的背包中。

「那我去外面晃晃,晚上再和你討論一下我研讀後的結果,現在——我要去用功了。」

俞季樵看小青已從後面廚房走出,該是他離開的時候!

而且現在已經拿到了會威脅到魏藍生命的那組致命照片,他倒要好好研究一下,看她到底拍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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