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俞季樵一討論就是三個小時,她骨頭都快肢解了,而且先前也真沒想過原來開一家店這麼不簡單,幸好是大家一起分攤;但明天是星期天,是正式營業的第一個周日,看來她沒有機會睡給它飽,唉——當初選星期六真是不智之舉!
魏藍掏出鑰匙,插入鑰匙孔,轉動喇叭鎖,咦——
她記得她出門時有鎖門哪!
怎會——
魏藍的心里襲來一陣寒意。
悄悄地推開房門,魏藍模索牆上的電燈開關。
啪一聲!室內忽地明亮。
當下,魏藍差一點昏過去,她的家具、盆栽、電器用品全部散落一地,甚至連她相簿里的相片全數被翻出撕毀,原本已渾渾噩噩的她,頓時清醒,而眼淚也嘩啦嘩啦地流下來。
「怎麼會這樣?」魏藍頭一次感受到什麼是怵目驚心!
顫抖的手搜尋著背包內的手機,現在的她是怎麼也不敢踏進門。
撥了幾通電話,魏藍淚眼婆娑地蹲在房門口,等待親愛的姊姊們來解救她!
好可怕喔!
餅了好一會兒,姍姍、裴星、水蓮都急忙趕來,而舒雲和齊舞住在家里,晚上出門比較不方便。
一看見哭倒在門前的魏藍,水蓮心疼地緊擁住她。「怎麼了?」
魏藍用手指指門內,姍姍、裴星推門而入,一看到眼前景象,她們不由得顫了一下。
「藍藍,你有沒有怎麼樣?」距離打烊的時間已過了三個小時了,裴星擔心她是在家受到襲擊。
魏藍搖搖頭,珠淚又滾滾而落,抽抽噎噎地說︰「我……剛回……來,一回來……就發現我的房間……變成亂七八糟的。」
「你剛才回來?」姍姍不明所以地追問。
「嗯……我和同事討論一下工作上的事。」魏藍還是沒勇氣說出俞季樵的事。
「現在別說這個,我看還是先報警好了。」水蓮不舍地看著顫抖的魏藍。
「是啊!」
姍姍飛快地撥了手機,警車也在五分鐘內就到達。
警方進入屋內做例行的檢查與監定,其中一名警員道︰「你有任何財物上的損失嗎?」
魏藍愣了一下,怯怯道︰「我沒有看過。」
一打開家門就看到這麼可怕的景象,她哪有勇氣踏進去!
「我們進去一起檢查,看看你有沒有什麼損失?」水蓮、裴星、姍姍蹲在魏藍身旁溫柔地說道。
「嗯!」
魏藍擦拭臉上的淚痕,心情已逐漸平復,從客廳到房間,從浴室到廚房,就連陽台也仔仔細細地搜查。
「沒有。」魏藍確定道,她貴重的金飾及少許的現金都沒有遺失。
「如果是這樣,恐怕對方警告的意味北較濃厚。魏小姐——你是記者吧!我看到你桌上的記者證,最近你有得罪過什麼人嗎?或是任何奇怪的事都可以,請你仔仔細細想想。」
得罪?!
沒有啊!
最近都在為那件分尸案奔波,但不記得有得罪過什麼人,只不過是目擊者啦!附近商家的歐巴桑、歐吉桑,再不就是分局里的……不會是俞季桓吧!
魏藍思及此用力地甩甩頭,應該不是他,她又沒有對他提出什麼要脅或恐嚇之類的。
「魏小姐,你想到了什麼嗎?」警員問道。
「沒有……沒有,我沒有得罪過什麼人。」
「是嗎?不過也有可能是不良少年的惡作劇,我們也有接到過類似的案子。」
魏藍娥眉緊蹙。不良少年?!
「別緊張,我們會好好調查,如果有需要,我們可以派人來保護你。」
保護?
天啊!這是什麼世界,生活得好好的,現在卻要人隨時保護,那她是不是要穿上防彈衣更保險些!
「我想不用了……」魏藍期期艾艾道。
「反正她不住這兒了,藍藍——你收拾一下東西,到我那兒住。」姍姍自告奮勇,「裴裴家有小虎在,不怎麼方便!水蓮租的套房只適合一個人住,還是我那兒妥當,反正有空房。」
一听到姍姍竟然開口收留她,魏藍既感激又崇拜。「姊姊,你最好了,」
「你現在才知道。」
「這樣也好,這里是不能住了。況且警方又要采證,破壞了現場不好。」水蓮也贊成道。
「快去收拾吧!我等你。」
當魏藍正在收拾細軟的同時,三人卻不約而同地眉頭深鎖,這老是漫不經心的魏藍,凡事又少一根筋,她怎麼會惹出麻煩哩!
但願真只是不良少年的惡作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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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事情我都處理了,只是——只是出了一點小小意外。」身形很瑣、獐頭鼠目、小頭銳面的男子正低頭報告著。
程焰挑挑眉,仍是沉默不語。
「小的……小的有警告她不得報警,可是……她好像沒有看到我們留下的字條……」
「我原本以為她回家第一個動作應該是開信箱,這是很多人的習慣,我把字條夾入她的信件中,可是……可是她沒有先去拿信件。」男子的頭愈垂愈低。
「……」
「老大,小的知罪,願意受罰。」此時男子已跪倒在地,頭顱、雙掌都緊貼地面。
程焰終於開口,但表情還是一派漠然。「那張照片?」
「我們翻遍了,可是……」
「沒找到?!」持平的音調中有懾人魂魄的威儀。
「小的該死。」
「連一張照片都找不到。」
「小的已仔細翻過了,的確不在家中,莫非……她交給了警方?」
「不可能,警局里有內應,如果有的話,我會知道。」
「是。」
「下回若還是沒有找到那張照片,你就提頭來見。」
「是。」
程焰揮揮手示意他離開,隨即轉身面對窗明幾淨的落地窗,日正當中,他也即將如日中天,再過不久,他輕輕一吹氣,世界就大搖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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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季樵匆匆趕至「回家」,但一到店門口隨即轉換或從容不迫的樣子,鈴!鈴!就像普通的客人造訪,俞季樵神情優雅地往書房的力向走去。
魏藍拿著menu隨後跟至,心情已不如昨晚激蕩,在好友的細心關懷下她恢復得頗快。
一見到魏藍,俞季樵臉上寫滿歉意。
「干麼?」魏藍不明所以。
「我應該陪你上去的。」還好她沒有受到什麼傷害。方才一從老哥那兒得知魏藍家中被襲擊之事時,他嚇得心跳都快停止了,趕快趕過來「回家」,探視她的情況。
「又不是你害的,而且還好啦!去收一下驚就好了。」
「知道是誰嗎?」
「警方說可能是不良少年的惡作劇吧!」
「是嗎?」
「先別說這個,你要喝什麼?再不下去人家還以為我們在打情罵俏哩!」
打情罵俏?!
這個理由不錯,也能就近跟在她身邊。
「我是啊!」俞季樵順水推舟,打定主意跟在她身邊保護她。
「是什麼?」魏藍感到莫名其妙。
「打情罵俏啊!」
「別搞笑好不好?」
「我長得很丑嗎?還是哪里有缺陷?」這小妮子竟然不領情。
「長得是還可以啦!至於有沒有缺陷——誰知道?」
「檢查一下嘍!」俞季樵作勢要將風衣攤開。
魏藍一個箭步向前,抓住他的手阻止他。「別害我行不行?」不要臉的大!
好巧不巧,小青正好站在樓梯扶手旁。「小藍姊——」
「啊!」魏藍開口也不是、閉口也不是。
「我是想問……這位先生要點什麼?」
「對……」魏藍轉過身正經八百地問道︰「先生你要喝拿鐵紅茶是吧!馬上來。」
語畢,魏藍馬上挽著小青的手下樓,邊走還邊囑咐她千萬別亂說話,雖然她知道小青答應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丙不其然——
「裴裴姊、舒雲姊,小藍姊有男朋友耶!我看到了喔!好——親熱唷!」這十八歲的小表就是愛加油添醋。
「真的?!」站在吧台內的兩人都驚訝不已。
「是啊是啊!就是樓上的那位帥哥。」小青興奮地往書房方向指去。
而此時俞季樵也優雅地走下樓來。
「就是他,就是他。」小青近乎尖叫。
其他人也因吧台內的騷動而紛紛投以好奇的眼光。
男主角俞季樵則不疾不徐地坐在吧台旁的高腳椅上,謙和有禮地向大家打招呼。「各位美女,久仰大名了,果然如傳說中所言,個個是大美人。」
吧台里的兩位美女輕輕頷首。
姍姍已見過他幾次,只是沒想到他竟然就是魏藍的男友!
「不夠意思唷!」任舒雲不客氣地在魏藍肩上重重一擊。
「姊姊,不是這樣的。」
「還想掩飾,看你的表情就知道是『欲蓋彌彰』。」
「我——」
大夥兒已沒興趣听魏藍的解釋,一個勁地猛招呼眼前的貴客。
「藍藍啊!這二十八年的青春都是虛度的,男朋友也不曾交過,簡直就跟小女生沒兩樣,你可要多多疼惜、多多照顧她。」舒雲為他沏一壺上品鐵觀音。
「我會的。」俞季樵笑得好甜蜜。
「你們——」
姍姍把魏藍推到一旁,將俏臉欺近俞季樵,細細聲道︰「她什麼都不懂,你要多多包涵。」
「我知道,」俞季樵覺得她這一群朋友真有意思。
「還有還有,」齊舞扭扭身擠進,也興致勃勃地說道︰「娶她不用花錢的,魏媽媽已經交代我們了,只要有人要她,隨時奉上。」
「喂喂喂,愈說愈過分,什麼娶我不用錢,拿一百億來我也不嫁。」
「真的?你要當破金氏紀錄的老處女啊!」
「……」魏藍又沉默了,她就是斗不過她的好姊姊們。
俞季樵看得出來,她們是挺疼她的,否則姍姍也不會在他耳旁輕聲地警告他,她們只是喜歡逗逗她,看來最小的妹還是讓她們最擔心。
「我可以帶她出去走走嗎?昨晚的事我听說了,要是當時我陪她上樓就不會害她嚇成這樣。」
「喔—昨晚——」眾人恍然大悟。原來所謂的談公事是這個。
「當然可以。」裴星拿出魏藍的酒紅長外套,遞給俞季樵。「帶她去走走,散散心,希望她回來的時候像朵開心的向日葵。」
「我盡力而為。」
俞季樵手勾著魏藍的藕臂,狀似親昵地點點她的小鼻子。「寶貝,我們走吧!」
擺明了就是被姊姊們趕出來,魏藍心里雖極不願意但又無可奈何,現在她說什麼都不會被人采納。
都是俞季樵啦!交代他一定要保密,他還——討厭啦!而就這樣一路上,魏藍邊跟著俞季樵走,邊嘀嘀咕咕的抱怨一堆……
今天大氣不錯,俞季樵打算帶魏藍到木柵動物園逛一逛。
「木柵動物園!」魏藍嘟嚷道。
「不喜歡?」
「擠死人了。」星期天到木柵動物園,除了人擠人還是人擠人,這人是豬腦袋啊!
「星期天哪里不擠?」
「非觀光區。」
「好吧!讓我想想……去北海岸好不好?」
海邊呀!也好,吹吹海風,吹掉這些煩心的事,最好連霉運一起吹掉。
「好啊!」魏藍欣然同意。
「終於滿意了。」
「誰說我滿意了,等我休息一下,待會兒有你好受的。」經過昨晚的折騰,她得無閉目養神一下下。
馳騁在海濱公路,咸咸的海水味撲鼻而來,刺膚的寒風鑽進微啟的車窗里,魏藍被刺骨的寒意驚醒。
「睡飽了嗎?我們隨便找一個地方停下來欣賞風景。」
「嗯!」沒想到不小心真的睡著了。
找到一處觀海的好地點,俞季樵將車旋進一突出的平台上。
「下車吧!」
「可是好冷。」魏藍卷縮在車座里。
「不然,我們坐在車里好了。」
「也好,這里也看得到海。」
「肚子餓不餓,前面有賣東西耶!」
「我想吃甜不辣、熱狗、臭豆南、還有蚵仔面線。」方才休息夠了,現下肚子也開始咕嚕咕嚕大唱空城計了。
「女生的食量不是都很小嗎?你不怕?」
「你怕我吃跨你?」
「按照道理講,應該是老板請夥計吧!」還好有帶錢在身上,不然糗大了,真該向哥哥申請「出差費」。俞季樵搖搖頭,深覺這苦差事,實在不太劃算。
「不知道是哪個厚臉皮的,大言不慚地在眾人面前宣布是我男朋友,現在倒好,我們又成了老板跟夥計的關系了。」
「開玩笑的,我請我請。」真受不了,回去要好好向哥哥complain。
「那還差不多。」她斜瞥了他一眼,用眼神示意他動作快一點,若要餓壞了她,可有他好受的。
十分鐘後,俞季樵雙手捧著大碗小碗坐進車內。
「哇!熱騰騰的。」
「快吃吧!」
「謝謝。」魏藍不顧形象地太快朵頤。
魏藍終於笑開,俞季樵也暗松了一口氣,沒想到對方的動作這麼快,害他差點砸了自己的招牌,被哥哥冠上一筆辦事不力的罪名。
也因為這個意外,他不得不改變政策——不能再懶散了,得時時刻刻謹慎地跟在她身邊保護她才好。
「既然大家都認為我是你的男朋友了,就算演戲,也要演得逼真點。」
「好像是我強迫你一樣。」魏藍咬著熱拘,手中還拿著一杯五百西西的檸檬紅茶。
「其實——」俞季樵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她事實真相呢?讓她明白被人盯上的原因。
「其實什麼?」
「其實,我第一眼就喜歡上你了。」一慌之下,俞季樵竟掰出了蠢話。
「真的?!」魏藍差點將口中的熱狗吐出來,這大概是她一生中听過最令人shock的話。
「真的。」為了圓謊往往必須再編一個更大的謊言。
魏藍像槌哥兒們一樣,粉拳往俞季樵胸口擊過去。「你又在逗我了,可是——這一點都不好笑。」
被姊姊們已經要夠了,沒必要再為這個人團團轉。
這一擊也震得他胸口疼,不是魏藍力道人大,而是她不以為然的神情和語調,讓他的心揪了一下。
「我可是很認真的。」目前也只有這個方法才能正大光明地出現在她身旁,依他猜測,對方一定又會采取行動,甚至對「回家」下手,看來他變成護店使者了。
看著俞季樵認真堅定的神情,魏藍頓了頓。「你沒有騙我?」奇怪,被人喜歡是好事,可是她怎麼總覺得事有蹊蹺,該不會是姊姊們和他串通好,誆她的吧!
俞季樵搖搖頭。
是嗎?
一次次地詢問,魏藍的臉頰也慢慢染上紅暈,是第一次有人對她這麼告白,而且還用這麼迂回的方式,為了博君一粲,他不惜放棄目前的工作來接近她,看來他真的很用心。
面對這樣的窘境,小鹿亂撞的魏藍反而手足無措。
太突然了!
俞季樵也很想逃離這迷亂的氛圍,趕緊轉換話題。「其實我是開玩笑的啦!嚇到你了吧!」不知會不會轉得太硬!
「開玩笑的——呵呵呵!我當然知道你是開玩笑的。」其實魏藍的心里是五味雜陳的。
「你現在不住在木柵的家了吧!」
「嗯!我跟姍姍住,那里好可怕我不敢回去。」
「可是你一直住在她家也不是辦法。」
「有什麼關系,我們是好姊妹。」
聞言,俞季樵緊蹙眉頭,暗忖︰這意外恐怕會連累到她朋友的機率有多大?!
「她沒有男朋友嗎?你不怕造成別人的不方便。」
「沒有。」
看來得告訴她一半的事實,俞季樵主意一定,才說︰「其實這一次是真的有人要恐嚇你!」
「不會吧?而且你怎麼知道?」她閑散的態度,因他的話開始正經了起來。
「我听我哥說的,好像是因為你太關心那件分尸案了。」
「這轟動一時的案子,社會大眾都很關心的,干麼恐嚇我一個人。」
「你不懂嗎?因為你是記者呀!」
「記者又不只我一人,而且事實上我根本沒有報導什麼,我第一天還漏了呢!被主編削得好慘。」魏藍她怎麼也想不透,她是做了什麼事得罪別人了,竟然嚴重到要恐嚇她!
「應該是這些照片吧!」俞季樵拿出牛皮紙袋里的照片。
魏藍接過照片,這不就是她跟蹤俞季桓時拍下來的嗎?難道恐嚇她的是俞季桓?她狐疑地問︰「該不會是你哥做的吧?」
「少胡說了,是這個人——」俞季樵指著其中一張照片的左上端,約莫有一團黑影,隱隱約約地立在拭瘁。
「他是誰?」魏藍疑惑的眼眨呀眨。
「我已經請人幫我監定,晚上就知道結果了。」
「滿專業的嘛!」
「別忘了,我也是警察出身的。」
「說到警察——你為什麼會辭掉警察的工作,然後又跑到台灣來呢?」
「我記得你第六感很靈的嘛!而且第一次見面你就知道我的身家背景,你忘了?」
咦!當初那只是——
「被嚇笨了嘛!現在第六感不靈了。」魏藍吐吐舌不敢托出事實。
其實俞季桓早就猜到應該是余雰告訴她的,這小妮子還裝蒜!
俞季樵也沒有當場拆穿她,只是當哥哥告訴他的時候讓他直覺很難堪,他還一度以為魏藍真的是算命仙哩!
「我是雲游四海的一匹狼。」
「狼?」魏藍噗哧笑出聲。「對對對,我記得,刀巴男嘛!」
「刀巴男?!」俞季樵也忍不住笑開,這是第一次在網路上和魏藍對談的內容,這個當時憤世嫉俗、大嘆倒楣連連的火爆小獅子,竟就是他要保護的可人兒,人生的際遇真奇妙!
「我想你搬去我那兒住好了,讓我保護你,以免那幫壞人有什麼蠢動,傷害了你,除此之外也是為了保護你的好姊姊們,你總不希望因為你連累大家吧!」
俞季樵下這猛藥是最有效的,五位好姊姊簡直此她的親人還來得親,她怎麼忍心讓她們受到一絲傷害。可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就算她喜歡他,也不可以這麼隨便!
「我憑什麼搬去你那兒住,我又不是你什麼人,況且還有你哥呢!」魏藍差點忘了還有一個俞季桓。
「他住在飯店里。」
「你既然在台灣有住所,他為什麼不來一起住?而且住飯店不是挺貴的嗎?你哥是警察,薪水應該普普吧!」
「什麼是普普?」
「就是普通的意思嘛!」她不耐煩地瞟了他一眼。還笑她是A世代的古早人,他自己還不是一樣!
「警察的薪水是普普啦!」又學到了一句流行語。「但我老爸可是東京數一數二的大企業家,只是我們倆沒興趣繼承罷了。」
換句話說,他果真是有錢有閑又有本事!
「真羨慕。」
「你把話題扯遠了,難道你不願意到我那兒住?」
「你知不知道孤男寡女會被人誤會的。」
「有什麼好誤會的,我只是不希望你受到傷害。」
「這樣還是不好,而且我說過了,我倆非親非故的。」
「如果你是不放心我,我可以保證,絕對當個正人君子,而且現在是為了要保護你,否則也不會出此下策,我絕不會乘人之危。」
「爛方法!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一直想要保護我,我不是三歲小孩了,會自己照顧自己,和你說完這一席話之後,我決定,要搬回去自己住。」
「自己住?」
「我不會連累我的好姊姊,也不想連累你。」
「……」俞季樵無語,看來他辜負了哥哥的重托。
「對方是什麼人我不清楚,但我會小心的。」心意堅決的魏藍,臉上有一抹無所畏懼的風采。
「好吧!」唯今之計只有暗中保護她了。
「送我回去吧!」
「嗯!」
一路上兩人不再言語,俞季樵專心地開車,魏藍則低頭思考她的下一步該如何前進,看來她真的踩到人家的痛處了,否則對方也不會大費周章的來對付她這個小記者,小餅這樣也好,既然她手中握有王牌,她得好好利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