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多,心情低落的鄭喬茵在床上一手抱著熊女圭女圭,一手翻著小說,看得正專注的時候,櫃子上的手機突然鈴聲大作,嚇了她一跳。
接起來,彼端劈頭就問︰「今天也有好好吃藥、復健嗎?」
她無言……這男人對督促她保持身體健康真樂此不疲。
「茵茵?」
「有啦……都有做。」
「很好。」
「那個……我有傳簡訊說兩人暫時不要見面,你有看到嗎?」她對他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照例打電話來感到困惑。
「有看到。」
「那怎麼還打來?」
「你不開心?」他語調低沉了幾分。
她連忙否認,「不是,只是驚訝而已。」
「不見面跟通電話是兩件事吧。」
「也是啦……」她搔搔頭,沒想到他會鑽這個漏洞。
「不過,對于那封訊息,我也有我的想法,我認為沒必要做到不見面這個程度。」
她錯愕,「我以為你生我的氣……」
「昨天我確實不是很高興,但你在訊息里道歉了,也說想擺月兌懦弱的自己,如果我不在你身邊,怎麼給你勇氣?」
她眼眶泛紅,這樣的男人,她如何不愛他?
下一刻,她為自己一閃而逝的想法驚訝。對啊,她……喜歡他喜歡到已經變成愛了啊,即使他不太說甜言蜜語,也像個管家一樣對她的健康緊迫盯人,但他無微不至的照顧,總是認真看待她每一件事情的態度,都讓她深深的為他悸動著。
她真的不甘心自己只是個替代品……也不想成為替代品……
「茵茵,怎麼了?」嚴聖諭覺得她今天怪里怪氣的。
鄭喬茵眨掉眼眸里的水汽,深吸氣,用力告訴自己。一定是假的,範顧霖說的一定是假的,她才不相信!
她懷抱著希望開口,「聖諭……」
「嗯?」
「我們的感情是真的吧?」
「為什麼問這種奇怪的問題?」
「我不是替代品吧,我比你未婚妻還重要,對吧?」
「……」他眉心聚攏,對她的想法覺得莫名其妙,還是說,女人本來就是神經質的?
她慌張的追問︰「你為什麼不回答?」
「不是都說了要信任我嗎?」嚴聖諭對這個重復發生的問題,開始煩躁了起來。
「我是想相信你啊,但是,你給我一個答案不行嗎?你一直不願說你未婚妻的事情,我很怕我只是你想繼續追尋她的替身。」
「你的問題很奇怪,我無從回答。」他冷硬道。
「哪里奇怪?」她不能理解他為何一直回避問題,只要回答,一切都解決了不是嗎?
「到底為什麼一直要扯到我未婚妻身上?!」嚴聖諭的聲量變大,其中隱藏的是他的焦慮。
他不願正面回答的態度和凶惡的語氣,讓她不禁哽咽,「這要問你吧……」
「問我?夠了!我本來不相信,但今天真覺得你的確有像我未婚妻!」
「你……你說什麼?」她屏息,這是承認她是替代品嗎?
「我說你像我未婚妻,你听清楚了嗎?!」他覺得自己的情緒控制不住了。
他不明白,她究竟為什麼就是不肯真正的相信他!
就跟範顧霖說的一樣,原來,他竟然情不自禁的喜歡上一個和他未婚妻像的人。
他覺得荒唐和不可置信,他和羅孟萍在一起的不適合感讓他充滿了折磨,幾乎感覺不到甜蜜,連他自己也不確定是否真的有愛過她,綁縛著他的不過是對那份婚約的責任罷了。
他以為和鄭喬茵在一起,不會再重復一樣的痛苦,結果,原來並沒有差別。
此時的他有種幻覺,夢魘里擁有羅孟萍眼楮的蛇,仿佛再次纏住他,讓他難以呼吸,渾身冰冷。
不行,他得要掙月兌才行,他……
「聖諭……你剛才的話不是真的,對吧?」她淚眼婆娑地出聲喚他,相信他只是因為一時氣憤才說出這句,不是真心話。
「夠了,閉嘴!」
「什……」
「我們的關系到今天為止!不再是男女朋友了!」他吼出這句後,切斷通話,然後頹然倒在床上,胸口大力起伏,仿佛經歷了百米賽跑。
他……他成功掙月兌了……
閉上眼楮,他放松之余,竟覺得眼鼻泛上酸楚。
他努力不去感覺此時心中的情緒。
只是突然斬斷一段感情,產生難過的錯覺罷了。
提分手他不後悔,這個看似突然且沖動的行為,其實累積了許多的不安。
和羅孟萍一樣的女人,他是不可能愛的。
沒錯,他不愛她。
岸出時的感情是真的,但是,這刻開始,他會盡數收回。
從意識到她的確和羅孟萍是同類型的女人後,他對她所有的感覺只會變成厭惡。
手機響起鄭喬茵的來電,他睜眸看了一眼,立刻切斷。
他不會再讓自己重蹈覆轍的,他這樣告訴自己。
另一頭,鄭喬茵因為自己撥出的電話被切斷,哭得不能自已。
他剛才說的話是真的……他不要她了。
只是因為她不願意認清自己的地位,再次提到他的未婚妻。
如同範顧霖說的一樣,最好不要再問起他的未婚妻,然而她卻一時沖動問了……
而他也親口證實她像他未婚妻,所以,她真的只是替代品而已。
即使她現在願意認命當替代品,不再妄想自己是真正被疼愛的,也沒辦法了。
她徹底被厭棄了……
就像惡夢里一樣,他松開了臂膀,放任她墜入深淵。
對他而言,她什麼都不是……才會如此輕易的分手。
夢中的他對她說,她天真得可笑。
那句話沒說錯,她的確是天真得可笑啊……
棒日,鄭筱薇帶了鄭銘晏來押鄭喬茵回家住,避免她再跟嚴聖諭接觸。
這不是很意外,鄭筱薇是性格強烈的人,有人敢跟她杠上,她一定會想盡辦法扳回贏面,是個自始至終都相信自己是對的的人。
即使鄭喬茵說他們分手了,鄭筱薇依然不相信,畢竟前天他們兩人都還好好的,這句話怎麼听都像是敷衍的謊話。
有瞬間鄭喬茵想大聲說,別再把她當小孩子了,不過,在他們充滿魄力的視線下,她把話吞了回去。
鄭喬茵覺得自己真的是很孬種,也沒什麼都沒改變。
不過這又有什麼關系呢,讓她反抗家人的原因已經消失了,她沒有再抗爭的必要了。
她收拾了簡單的行李,簡依琳牽著簡奕辰一臉憂心的送她出門。
「沒事的,我過陣子就回來。」她只是安撫地對簡依琳微笑道,然後下樓坐上對神的車。
車子開上路,看著車窗外後退的風景,她心情很平靜。
不為任何事情掙扎,反而輕松很多,只是會失去自我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回到以前的家,爸媽邊給她夾菜邊念了她很多,姊姊也抱怨了很多,她只是笑笑的听著,哥哥也去接了大嫂過來,大家吃了難得的團圓飯。
突然間,她覺得回家也不錯,在失戀後,即使是被碎念,也比一個人獨處溫暖。
半個月後,鄭喬茵的腳大致上已經沒問題了,醫生也說只要之後定期回診就好。
棒日,她在早餐時對家人提及回去上班這件事情,餐桌上的父母都沒有說話,鄭筱薇則從自己的公事包拿出一張表格扔給她,像是早就知道她有一天會提這件事。
「填一填,我今天上班時會送上去。」鄭筱薇朝表格努了努下巴,道。
她仔細看了表格上印著的大字,「離職申請書?」
「嗯,如果你說已經分手是真的,難道你還要待在那工作,讓自己尷尬得要命嗎?」
她沒法反駁。
「你離職後,就可以回你室友那里住,畢竟不必要再防著誰,這是爸媽同意的。」
听姊姊的語氣,他們早就私下討論過這件事情。
她只猶豫了片刻便點頭道︰「我填。」她已經跟簡依琳承諾了過陣子就會回去,她不想要失約。
她填好也蓋章簽名後,交給了鄭筱薇,鄭筱薇像是順便提的說道︰「我半個月前就提離職了,月底離開,你的話,工作都是王姊決定的,依我看是不用交接,保險起見,我還是會再問清楚,你今天還是待在家等我的消息吧。」
對自己的事情,鄭筱薇的口氣雲淡風輕,鄭喬茵詫異不已,「你為什麼離職?」
「這不是廢話嗎,我都跟總經理分手了,還待在公司干麼。這半個月我已經陸續把業務交接給新來的秘書了。」鄭筱薇雙手交叉在胸前,一副不想多解釋的樣子。
「我不是有建議你跟他談一談再決定嗎?」
「沒什麼好談的。」
「他答應你離職?」
「不答應也不行,我說他不簽我就鬧到總裁那邊去,基本上總裁討厭我,絕對不可能不準。」
「姊……」
「一輩子很長,女人嫁人要適應的是別人的家庭,如果男人不夠珍惜你,放任家人欺侮你還要你忍耐,而不是找方法解決問題,即使他性格不差,也不過是沒膽當保護你的男人,那我寧願一輩子單身都比嫁人好,沒有人有資格讓我委曲求全。」
鄭喬茵看著這樣的姊姊,其實也是有點欽佩的,因為對感情的果斷,她是帥氣灑月兌的,不像自己,仍暗自神傷。
鄭液薇揚起下巴,撥了撥頭發,「當然,聰明如我,多得是公司要我,不過你……」
她連忙道︰「我……我也是找得到的……」
「不行,你眼光差得要命,自己找還得了。」鄭筱薇嗤聲,搖手道︰「這段時間你安分點,別再惹事。」
「喔……」她乖巧應聲,沒再覺得被當成麻煩是件值得難過的事情,她覺得一切都無所謂了,怎樣都好。
鄭喬茵目送姊姊出門上班。
身為教授的爸媽也因為有課要上,陸續出門去。
她回房間打開電腦看偶像劇,但看得心不在焉。
離職啊……罷了,別想太多,這樣也好。
當天晚上,鄭喬茵注意到姊姊回家吃晚飯時臉色很難看,但問她卻什麼都不說。
懊不會她的離職申請不順利?但不可能啊,她跟總裁都鬧翻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
回房間時,她看到林美美傳Line給她。听說你要離職,但怎麼是總經理秘書幫你拿離職申請書來啊?
她尷尬的想,在公司里好像只有總經理和總裁知道她和姊姊的事,而他們也不是會特別聲張這件事的人。
反正都要離開了,她也不再避諱,打字回道︰其實她是我姊姊。
林美美傳了震驚的圖案給她,還打了一行字︰你怎麼都沒說!還以為只是同姓而已!
她巧妙回道︰又沒人問。
林美美繼續打字傳來——難怪是鄭秘書拿來,而且還被叫進總裁辦公室,但看那臉色好像談得很不順利。
她忍不住問︰你有沒有偷听到什麼?
林美美回︰沒有。
鄭喬茵盯著那兩個字,扶額哀嘆。天啊,有問跟沒問一樣啊!林美美也不知情,這等于她還是無從得知發生什麼事啊!
林美美又再傳︰你為什麼離職啊?你車禍休養的時候,總裁的態度就怪怪的了。
鄭喬茵心想反正已經是過去式了,也就坦承了。我休養時有跟總裁交往一段時間,不過分手了,現在如果回去,也只會尷尬而已。
哇塞,你也太猛了,居然追得到總裁!林美美傳了這句外還附贈了寫了佩服兩字的貼圖。
鄭喬茵被惹笑。為什麼是我追他啊?
這是當然的啊,成功將他綁進禮堂,公公會送房子啊!而且總裁那副誰也看不上的高冷模樣,不是你追他難道他會來追你啊?
鄭喬茵也不多解釋,活潑回道︰可惜房子跟我無緣啦,要不然我就是小盎婆了,不過說真的,分手分得不是很好看,總裁要是再看到我心情也會不好吧,要是牽連到你跟王姊,讓辦公室氣氛太糟,我也會過意不去的。
林美美半晌沒回,一會兒才道︰這樣啊,看來你離職的心意已定,雖然有點可惜,不過我還是很高興曾和你做同事。
鄭喬茵覺得心暖,送出微笑貼圖。我也是。
結束了和林美美的對話,她翻開通訊錄,盯著嚴聖諭的名字片刻,終究是沒勇氣按下通話鍵。
斷了聯絡半個月,他從未主動聯絡她,她又何必為了這件事情打擾他呢,不管他和姊姊說了什麼,他們都已經分手了,何況……他並不是真的喜歡她,會把姊姊叫進辦公室,恐怕只是討厭姊姊所以不想讓她稱心如意罷了。
她不該再在意嚴聖諭了,任何希望只會換來失望和傷害。
她得努力放下這段感情才行。
晚點問哥哥他的分局需不需要志工幫忙好了,鄭喬茵想,她得找點事情做。
距離下班時間已過了一小時,人們陸續走出辦公大樓,嚴聖諭卻仍待在總裁辦公室里。
這半個月以來,他增加自己的工作量,好讓自己不去想太多關于鄭喬茵的事情。
可即使忙得回家累得倒頭就睡,心里也沒有比較好過。
直到今天鄭筱薇送來鄭喬茵的離職申請書,本來是給王姊的,但王姊不敢直接作主,送進來給他做決定,他在盛怒下將鄭筱薇才叫進來問清楚。
鄭筱薇完全不願意跟他講太多茵茵的事情,只催促他趕快批準。
瞪著那張離職申請書,上面有著茵茵的親筆簽名,即使理智知道該簽名批準,道樣對彼此都好,不必再見面,也不再有瓜葛,但他就是簽不下去。
這張紙逼得這陣子逃避自己的心的他,正視了他根本無法放手這件事情……
于是,他激動得拍桌說不簽,讓鄭筱薇氣得撂話說即使他不簽也不會讓鄭喬茵來上班。
兩人不歡而散,鄭筱薇鐵青著臉離開,而他則將那張離職申請書揉成團,泄忿的扔在門板上,紙團踫到門板後滾落在地上好幾圈才停下來。
他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撿起紙團,放在桌上仔細攤平,輕觸她簽名的筆跡。
和她之間快樂的回憶一一掠過眼前,尤其是她的笑容,從第一次見面就讓他悄悄動心,他根本沒辦法對她忘情,但他卻也沒辦法接受她像羅孟萍那樣對待他。
心,左右拉扯著,令他無比痛苦。
最後,他仍下不了決定,將離職申請書收進抽屜內,繼續辦公轉移注意力。
直到敲門聲響起,他才知道已到了下班時間。
「總裁,今天一樣要加班?」王月娥打開門,微笑問道。
「嗯。」他頭也沒抬地應聲。
王月娥嘆口氣,走到他辦公桌前,「現在是下班時間,我可以卸下秘書的身分跟你說話嗎?」
嚴聖諭總算抬頭道︰「王姊,對我來說你一直是值得敬重的長輩,不是下屬。」
「那麼,就讓王姊偶爾多管閑事一下吧。」
「王姊想說什麼?」
「你跟茵茵的事情,我看在眼底,之前什麼都不說,是覺得感情的事情外人介入不太好,但,這是第二次了,你第二次推開茵茵,這就罷了,可你看到茵茵的離職申請書仍執迷不悟,我實在無法再忽視下去。」
嚴聖諭沉默不語。
王月娥決定給他當頭棒喝,「你愛她啊,你明白嗎?」
他嗓音沙啞的回答,「……我明白。」
王月娥愕然,原來他對自己的感情也不是一無所知,于是更無法了解他的行為,「那你為什麼不追回她?」
嚴聖諭沉重的吐了一口長氣,才道︰「她跟羅孟萍很相像。」
「茵茵跟羅小姐?」王月娥回想了下,說︰「我認為長得不一樣。」
「不是長相。」
「個性?我覺得也不太相同。」過去她見過羅小姐,言行舉止很完美,給人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相較之下茵茵個性簡單好相處,也很好看透。
何況,即使真的像好了,羅孟萍跟他推開茵茵有什麼關聯?
他又再次沉默。
王月娥見他表情變得煎熬,仿佛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她第一次看到他露出這樣的神情,「很難說出口,是嗎?」
他的手在桌上交迭握緊,用力得青筋浮出。
「你不想說,我也不願強迫,但是,我真心希望能夠幫忙你跟茵茵。」王月娥柔聲道。
嚴聖諭調整自己的情緒,深呼吸吐數次,才得以克服障礙,啞聲開口,「……我想,王姊你應該不太清楚羅孟萍私底下的性格,她必須借由不斷考驗身邊的人來證實自己的重要性,才能夠滿足,她渴望關注和愛,到一種近乎偏執的程度,令我感到窒息。」
王月娥驚訝羅孟萍的真面目之余,問道,「你是指……茵茵也會這麼做?」
「嗯。」
「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王月娥問。羅孟萍她沒實際相處過,但和茵茵畢竟共事一年多,憑她見過不少人的經驗,覺得茵茵不太可能會做這種事。
嚴聖諭道︰「茵茵她三番兩次說出無法相信我感情的話語,第一次要我去賣場買女圭女圭證明喜歡她,第二次是被她姊姊煽動而不相信我,第三次是莫名覺得自己是我未婚妻的替代品,要我給個明白的解釋。」
「那你有給她解釋嗎?」
「有沒有解釋有關系嗎?如果她不信任我,不管我說什麼、為她做再多,都是徒勞的。」他眼神充滿抑郁。
王月娥溫聲道︰「總裁,听我說個故事吧。」
嚴聖諭不明白王姊為何天外飛來一筆,突然扯到別的話題。
王月娥繼續道︰「小時候我曾被枸追,咬傷了腿,從那之後我就很討厭狗,討厭得不得了。國中的時候,我家附近出現了一只流浪狗,有好心人士會喂它東西,所以它會一直逗留在我經常走的路上,我只要一看到它就會飛快跑開,要是它企圖靠近我,我就會先發制人的拿石頭丟它、吼它,把它嚇跑,因為我知道拘一旦要攻擊人,速度和力道都很驚人,我很害怕再次受到傷害,即使有鄰居告訴我它很親人,不會傷人,我也不相信。直到有天,因為補習班上課上得有點晚,回家路上冷清無人,我被一個性侵慣犯襲擊,拖到巷道內,那只狗突然出現,沖出來救了我,還因此受了傷,我才知道不是每只狗都那麼可怕。」
「王姊,你講這個的意思是……」
「將過往受傷的經驗套用在相似的人事物身上,這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本能,但是,可能會傷到無辜的那個人。」
嚴聖諭瞳仁微縮。
「總裁,你跟茵茵的相處,我畢竟沒見過,也沒法弄得很清楚,但是,我們剛剛在談話時,感覺得出來你因為傷痕太深,所以不容易說出口,我想,你和羅小姐的事情應該是沒對茵茵說過。」
王月娥語重心長道︰「在你武斷的認為解釋無用的時候,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你一直藏著心事不願說,讓她始終踫不到你的心,才會如此不安,而不是她蓄意一再考驗你?!」
嚴聖諭捧著自己的頭,茫然道,「我……不知道。」
「你好好想想吧,別被恐懼蒙蔽雙眼,讓自己後悔莫及。」王月娥知道他需要一個人思考,頷首告辭,離開總裁辦公室。
而他,像個雕像般在辦公桌後沉思了良久,王姊的話縈繞在他腦中,而他沒法否認她說的那番道理。
或許……他真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