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房中樂 第11章(1)

馬車答答而行,車內,傅雨柔與梅城桓面對面的坐著。

「相爺很忙,日後來單王爺府,還是雨柔過來就好。」她說。

他勾起嘴角一笑,「你怎麼知道我很忙?」

「靖遠侯這幾日也有去醫館,要我替他開些補身藥材,說到你跟他最近在忙的事……」

「我們在忙的事,可以在醫館內公開說?」他蹙眉問。

「不是,醫館內有單間的問診室,這是為保護一些病人病情所設,靖遠侯沒有隱疾但直言有外人不可听的隱語,所以——」她低頭不語。

羅靖磊一連來了幾回,說了太後黨挑釁的動作頻頻,對保皇派大臣欺壓陷害,梅城桓出面一一挺身護衛,還得讓鄧風等人利用各種手段查出證據,讓太後黨閉嘴。

除此之外,他與多名輔政大臣還得處理國事,已是疲憊不堪,兩派朝臣還在金鑾殿上上演劍拔弩張的戲碼。

盡避梅城桓已經忙得不可開交,但他仍會努力的挪出時間來陪她,看看她。

她其實明白羅靖磊想說什麼,她也知道梅城桓是真心在待她,可是,還有一些羅靖磊不知道的事,偏偏,她又無法說——那太羞人了。

呿!羅靖磊大概在他這里听不到精彩八卦,干脆到醫館看看有沒有什麼新鮮事兒,但依傅雨柔的個性怎麼可能對一個男人說三道四?!「我雖然忙,但看著你,就不累了。」梅城桓在心里唾棄好友一番後,還能深情的說情話。

她粉臉兒一紅,「可是——」

「先別回醫館,都快到午膳時間,回家吃吧。」他可是費心安排了一些事。

「不用,我還是回醫館,有病人指定我看病。」說來沒用,她竟然會害怕與他共餐,問題就出在酒上。

他也明白,但他怎麼會答應她,傅耕民已經抵達梅家老宅,這讓他更下定決心要讓傅雨柔成為他的,生米煮成熟飯,傅耕民也不能從他身邊帶走她。

至于淳淳的身世、傅耕民那消失的幾張先皇病歷,不管中間有多少曲折是非,他都要問得一清二楚。

「吃完再去吧,病人看不完的,更甭提又有多少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大家都知道我是相爺的女人,不敢多什麼心思。」她這話說得可真了。

「我的確有先見之明。」他深深的看著她靜如深海的明眸,腦海浮現的是——

一旦酒液沾染後,這雙眼眸會閃動著兩簇灼人的火花,漸漸的又變得迷離如醉、柔媚動人,「傅雨柔,你這輩子注定了只能是爺的女人。」這話的弦外之音,說的人清楚,听的人也大約明白,所以——

「爺想盡辦法的讓雨柔吃進摻有酒液的膳食或點心,是真的、真的……」她臉紅紅的咬著下唇,不看向他灼灼目光,心里卻愈加的冒火兒,這些日子,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多了一些被人輕薄的痕跡,脖頸及胸前都有點點紫紅,但她要開口找誰問,在她陷入酣睡前,身邊從來都只有梅城桓。

包甭提,銀松齋有多少暗衛保護,怎麼可能讓采花賊天天的自由來去?!

「我以為你都不會問呢。」他笑了。

他竟然還敢笑?!一想到他趁著她酒醉不醒對她這樣那樣的,她的臉就燒燙到要冒煙,她連忙低頭,想甩掉那些令人羞赧的畫面,逼自己冷靜後,她咬著下唇,再次的鼓起勇氣看著他,「相爺不會覺得如此對雨柔是恩將仇報嗎?怎麼說,我都是爺的救命恩人。」

「所以,爺以身相許,不對嗎?」

「你!」

明眸里隱藏著怒意,卻還想掩飾?!他愈看她愈心喜。

正巧,馬車已經到了相府大門,梅城桓薄唇輕揚,「下車吧,我準備了份禮物給你。」

她下了馬車,她一點都不想要他的禮物,但他強勢的擁著她的腰步入相府,她想要往齊氏那里去,淳淳現在都跟著曾女乃女乃——

「祖母帶著淳淳到梅家老宅,那里的楓紅正美,她們會在那里住一晚,明天,我們也過去。」

是她的錯覺嗎?她怎麼覺得他特別的得意?好像已安排好什麼事?!

思緒間,她已經被帶進銀松齋,一入寢房,她就知道,他送的禮物,她是不收也不成了。

房里放置了好多甕陳年老酒,一甕甕都被打了開來,醇濃的酒氣就飄散在空氣中,她不必喝,光吸酒氣,不需多久,她肯定醉的。

他一雙深邃得足以透視一切的黑眸定視著她,緩緩的開口說︰「我還是好害怕,我真的很害怕,因為愛上你,梅城桓,就是一件危險的事。」

她一听臉色一變,怔怔的看著他,「你怎麼——怎麼可能?」那是藏在她心底最深處的聲音,他為什麼會知道?!難道,她真的會酒後吐真言,所以他才一而再的想法子讓她醉?天啊,那她到底說了多少蠢話?

他勾起嘴角一笑,「我很愛你,梅城桓,你是相爺,你長相俊美,你文武雙全,可我也是大家閨秀,還有——

「我不要愛你,我不要愛一個有妻有妾的男人,我向自己發過誓的,可惡,我為什麼要愛上你?你讓我越來越不像我自己,我不喜歡這種感覺,一點也不喜歡,你讓我愛到痛徹心扉,你這個混蛋、王八蛋!」他將她說過的話全記了下來。

暗雨柔第一次很想死,不,是想消失,「別說了。」

她羞窘不已,尷尬的只想往外逃,但才跑一步,他立即攔住她,一把將她擁入懷里後,在她額上嘆息,「我承認我壞,不該用酒逼你說真話,但誰叫你的心實在藏得太深。」

她要說什麼?他都知道她愛他,還愛得不可自拔,「你——太可惡了!」

「我是可惡,但我更愛你,傅雨柔,在你拒絕我時,你不會知道我多受傷,我的心有多痛,我的自尊也被你狠狠的傷了。」他低頭,深深凝睇著她,「但你的酒後吐真言,讓我的心再度活了過來,如果你不愛我,我不會一而再的想利用酒來听到你心底的聲音。」

她滿臉通紅,一顆心怦怦狂跳,「可是、可是——你也不該輕薄我——」

「誰叫你酒後酣睡的模樣那麼誘人,我抵抗不了。」

說來還是她的錯?!是可忍,孰不可忍,她火大的要推開他的懷抱,但他的動作更快,一把攫取她的紅唇,她嗚嗚嗚的反抗著,用手推,槌打,甚至要用腳踹,迫得他還真的不得不放開她的唇,但他俊臉上的笑容卻是那麼溫柔。

「爺還不知道你這麼野蠻呢!你還沒醉,不是?!」

她粉臉再泛紅潮,又氣又羞,「你又欺侮我!」

他一把將她抱起來,嚇得她急忙抱住他的脖頸。

他將她抱到床上,將她壓在身下,深情的道︰「趁你還沒醉,爺想讓你看看,我是怎麼欺侮你的?」

「不行——唔——」

他吻她,帶著侵略性,帶著誘哄、帶著蠱惑,輕輕吮咬,她低低呻/吟,全身發燙,接著,他解開她的外衣,褪下她的肚兜,以手輕撫她滑女敕如絲的肌膚,他的唇接著取代手,輕咬她如凝脂的肌膚。

她微微嬌喘,全身雖然酥麻難受,還有一股陌生的欲火涌現,但除此之外,還有另一股濃濃的睡意涌上,她雖然一邊想繼續探索那陌生的渴望,但她身不由己,眼皮已經愈來愈沉重。

最終,一室的酒氣太濃,她被酒香醺到醉了,再加上被他撩撥到欲火焚身,血脈債張下,酒氣跑得更快,她醉到根本沒機會吐真話,就沉沉的睡了。

「呼——呼——呼——」

梅城桓不敢相信的看著睡得深沉的美人兒,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怎麼連他都要醉了?可惡!他懊惱的下床,再將床簾放下後,步出房外,叫了鄧風跟段宇將那些開了的酒全移出房外。

兩人當然清楚主子在做什麼,這些酒就是他們搬進來的,但才沒多久就搬出去,再看看主子一臉的氣悶不滿足,衣著整齊,顯然是沒成事。

「咳,單王府那里有消息,太後出手了。」鄧風連忙先報告剛剛得到的消息。

「單岳勛這段日子裝好丈夫,早知道那婬後忍不了多久的,很好,這樣明天就有好戲看了。」梅城桓笑了。

「還有,老夫人也與傅大夫踫面了。」段宇也跟著稟報。

他明白的點點頭,「靖遠侯那里呢?」

「靖遠侯也已派人過來,那份名單已經由他交給皇上,明天就會公布。」鄧風又道。

那份長長的名單可是梅城桓兩年前,就調動朝廷駐扎在京城近郊的暗軍查的,這一批暗軍還是先皇特別派人訓練的,有死士、暗衛,除了皇上外,也只有太子跟太子妃有令牌可以調動、下令,先皇在咽下最後一口氣前,也將令牌交給他。

太後干政三年,地方吏治腐敗,他調動這些暗軍到與太後交好的朝臣及地方官,嚴查地方劣政及惡行,欲讓這些禍國殃民的敗類徹底從紹熙王朝消失,如今即將在同一日收網,明日由皇上公布,這消息肯定如青天霹靂,肯定能炸掉太後黨的黨羽!

「明天的事還不少,但一切都在掌握內。」梅城桓神情嚴肅,說得卻有些自嘲,就傅雨柔最不合作,真可恨!

呃——惟一沒掌握好的,好像是主子您呢,段宇跟鄧風互看一眼,忍著笑低頭。

「還不快搬一搬出去!」當他沒看到他們偷笑的眼神嗎?

兩人不敢再笑,連忙再當苦力。

終于,所有酒甕都被搬走了,梅城桓再度回到床上,將心上人擁入懷里。

「不想要你在酒醉時佔有你,要擁有你,只能再等等了……」

暗雨柔這一醉,直到晚上才醒來,一張開眼,看到的是擁著她的梅城桓。

「你終于醒了,睡美人。」他微微一笑。

他眸中的深情與渴望,讓她的粉臉變得嫣紅,「我——」

「抱歉,我等不及,你讓我等太久了。」

熱燙的唇襲上她的,他讓她在半清醒的狀態下,神魂顛倒的把自己交給了他。

但再一次的,她讓他無法掌控,天啊,她竟然還是處子之身。

雖然他也曾猜測過,但他無法確定,現在,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身下淌著冷汗,一臉痛苦的傅雨柔,黑眸浮現不舍與心疼,他放慢速度,重新以吻、以,帶著她感受激情,一次一次的,緩慢而深刻的,讓她接受他,也享受極致的歡愛。

沉靜的夜,梅城桓抱著傅雨柔到寢房後方的浴池,溫柔的替她清洗身子,她滿臉通紅,不知所措,然後他抱著她又回到臥室,他拿了內衫套上,再為她穿上衣服。

這感覺很微妙,讓一個男人替自己穿衣,他手心的溫度,粗糙的手掌,都像點火似的,她的身體變得躁熱敏感,呼吸還有點透不過氣來。

梅城桓的黑眸里閃過一抹幽暗的火焰,「原本應該有更多時間好好愛你的,可是,我心里還有好多疑問。」他聲音沙啞,之火仍充塞著全身,偏偏還有些重要的事得處理,他沉沉的吸了口長氣,為她穿好衣裙後,將她抱在懷里,輕聲的問︰「你的身心都是我的了,你信任我了嗎?」

她深情的看著他,久久,久久,久到梅城桓屏息等待她的答案,等到心髒都快要停止跳動的一刻,她才微微一笑,娓娓道來屬于于初絮的故事,淳淳的身分以及與傅耕民的相遇……

梅城桓也沒有隱瞞祖母看到淳淳背後龍紋胎記一事,還有先前查皇宮舊案時查到皇太後所寫的聖旨等等,一直到他派人將傅耕民接到梅家老宅等事全都說了。

兩邊的故事說完了,天也蒙蒙亮了,兩人靜靜相擁,消化彼此的故事,也平復情緒,煞風景的是,有人的肚子高唱空城計。

她覺得糗死了。

他卻開心大笑,但舍不得她餓肚子,立即招來奴僕備來一桌早膳。

用完膳,鄧風快步走進來,更令兩人驚訝的是,傅耕民跟齊氏竟是一起走進來。

「爹,祖母?你們不是在梅家老宅嗎,淳淳呢?」傅雨柔問到後來,沒看到淳淳,她的口氣都急了。

「沒事沒事,她也回來了,我讓人帶她到我那里去睡,因為,有很重要的事,讓我們實在待不住,一定要馬上回來跟你們說。」齊氏連忙道。

暗耕民用力點點頭,眼眶泛淚,「我沒想到淳淳會是太子遺孤,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梅城桓蹙眉,示意鄧風出去後,「我想傅大夫先來說吧,雨柔她也有故事要說。」

接下來的時間,傅耕民開始說出自己的真正身分,他是太醫院的御醫林宗樺,除了傅雨柔不知這一號人物之外,齊氏雖然已經听過,仍難掩激動,但梅城桓是一臉錯愕。

林宗樺是當年宮變最重要的關系人,但早在六年前,他就已經中毒死了。

暗耕民說起當年的皇室宮變起始,源于皇帝子嗣不興,公主雖有幾名,但皇子一直只有先皇後所出的太子一名,直至祺貴妃產下二皇子後,仗著皇帝專寵,希望皇帝能封她為後,也能為此為二皇子謀求皇位。

沒想到皇帝寧可讓後位虛懸也不願立後,直言,僅有逝世的先皇後才是國母,想到皇帝對先皇後舊情難忘,祺貴妃心生妒恨,幾年謀劃,長期毒害皇帝,趁皇帝體弱昏迷之際,設計誣指太子謀反、賜毒酒,還捉拿了一干會擋二皇子當太子的石頭——其中最大的世族就包括梅家及于家,這些傾太子派的多被捕下獄、定罪、處以死刑-流放……

听到這里,傅雨柔忍不住哭了。

「她是于家人,太子妃的娘家佷女于初絮。」梅城桓不忍的道。

此刻,換傅耕民跟齊氏倒抽口涼氣,訝異的看著讓梅城桓擁入懷里安慰的傅雨柔。

「怎麼會?天啊,孩子,于家還有人活著,太好了,真的太好了。」齊氏也忍不住的喜極而泣。

暗雨柔坐直腰桿,哽咽點頭,卻說不出話來。

梅城桓握住她的手,替她說出宮變那一晚發生的所有事。

眾人又是一陣沉默,可以感受到那一晚腥風血雨,她護著淳淳的驚險不安。

但故事未完,傅耕民繼續道來,他曾受皇帝恩澤,那一晚,就在祺貴妃以為皇帝已經死了時,他帶著幾名太醫奮力突圍,進到皇帝寢宮,救醒了皇帝,也將東宮遭血洗一事告知。

皇帝強忍著一口氣,召集可用之人,包含急調回京的梅城桓,只是,太子已死,紹熙王朝也只剩二皇子可以繼承皇位,皇帝別無選擇,只得暗中賜死惹起這場爆變的祺貴妃,再選當年溫柔恬靜的如妃養育二皇子,命梅城桓幾名權臣為輔國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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