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八卦會」聚會的老地方咖啡屋里,以往佔據七、八個座位的位子現已嫌空蕩,如今會員僅存陳毅杰、威爾森和蕭冠偉。
「這沉芝真的愛上紅娘這個角色了?還是她對咱們『八卦會』不爽,所以干脆以各個擊破的方式拆散咱們一伙人?」陽光型男人蕭冠偉無限感慨的拿起咖啡喝了一大口。
「那個女魔頭絕對有什麼意圖,可惜我們猜不出來。」陳毅杰難得的支著手肘,無精打彩的。
自上回去找過周心蕎後,他又去了診所幾回,但都踫上她在幫人接生孩子,要不就是動手術,讓他枯等數小時不說,診所里大約四、五名的護士還老是在他面前晃來晃去的,尤其是那個自稱小芝的小護士簡直想當個包打听,東問西問一大堆問題,真是煩死了。
然後換鐘季倫來看診,問他哪里出問題,搞得他悶悶不樂的轉身離開,不得不承認周心蕎躲人的功夫真是高竿,難怪沉芝那個女魔頭硬是逼他出馬,結果到現在他還沒那個臉去見沉芝。
「『八卦會』真的散了嗎?」威爾森笑了笑,真誠的道,「其實我倒覺得這個家族愈來愈大了,尤其看到饒子微和賀曉桐、饒子柔和鄭意偉他們逗弄孩子的幸福模樣,」他的神情快速的閃過一道羨慕的神采,「而怡靈現在是大月復便便,再過幾個月也要升格當媽了,秦倫這個準爸爸天天逛嬰兒部,買了一大堆嬰兒用品……」
「威爾森,你的語氣听起來很羨慕,不會吧?」蕭冠偉一臉不可思議狀。
「當然會!他們現在各自擁有一個家庭,我好羨慕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對哦,你那在英國嚴厲父親是個維持貴族傳統的古板男人,而母親雖然是台灣女人,但同樣也是英國貴族新娘學校教出來的古板女人,所以你根本沒有選擇新娘的權力,難怪你不肯回英國,老是留在台灣和我們混在一起。」這一想,蕭冠偉真的很同情他。
兩人聊了老半天,才發現陳毅杰今天特別安靜。
「我敢打包票你一定是下一個淪陷的人,毅杰。」蕭冠偉微抬起上半身,在陷入沉思的陳毅杰面前晃晃手。
他抽離了思緒,不客氣的打了蕭冠偉的手一下,「胡扯什麼?」
「你真的不一樣了,上星期你不是去赴沉芝的約嗎?到底她要你做什麼?你雖然守口如瓶,我們都看出異樣了。」威爾森凝視著他道。
他聳聳肩,喟嘆一聲,「其實也沒什麼啦,她是找我主演她的一部新戲,女主角人選?是個婦?科醫生。」
「婦?科醫生?!」兩人異口同聲的驚叫一聲,再相視大笑出聲。
「這有什麼好笑的?」他心情差透了,他們還笑?「我想先走了。」陳毅杰突然地站起身,而且很令人訝異的,居然自動的拿起帳單走去櫃台買單。
「他完了,真的,我敢百分百保證。」蕭冠偉拍著胸膛道。
「我也有同感,才一個星期,沉芝真的不簡單。」威爾森嘆息一聲,「不過,她是不可能算計到我身上的,我父母就像是活在中古世紀的人,十分在意血統。」
「那可難說,我老覺得沉芝有通天的本領,」他咧著嘴笑道,「坦白說,我挺希望她也算計我一下,這樣一定很好玩,而不會老是那一、兩只過場的黑烏鴉在我面前飛過來飛過去。」
威爾森微微一笑,也許他該去找沉芝談談,或許她也能幫他跳月兌父母安排的婚姻。???「還在繼續望穿秋水啊?」鐘季倫的打趣聲在周心蕎身後響起。
她抿抿嘴,「現在是午間休診時間,你就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不好?」
他順著她的目光看向窗外,「那個長得像女人的男人真的那麼好?否則你怎麼可能?一個男人害相思!」
「鐘季倫!」一肚子火正愁沒人可發泄的周心蕎面紅耳赤的轉過身,瞪著同樣穿著白衣的鐘季倫,「你說話最好小心點,否則像你這樣三不五時就不來看診的合伙人,一旦我凍抹條我們就一拍兩散,拆伙!」
聞言,帥哥鐘季倫心中涌上一股酸澀,這是什麼世界嘛,從醫學院同班時,他對她就愛慕有加了,偏偏佳人說不來電,他忿而交了一大堆學姊、學妹,贏得公子的稱號。
為了她,他在把馬子時還記得做功課,和她同時取得醫師執照,一路跟著她走過來才好不容易合開了診所。但就算他故意一而再再而三的帶女人在醫院里晃來晃去,她也不吃醋,而今竟然從護士口中听到一個漂亮得像女人的男人和她在看診室里親密熱吻?
和心蕎認識多年,他敢確定那個男人絕對是「空降部隊」,可是心蕎怎麼會那麼快就和一個男人擁吻呢?
哼!前些天,他是和那個男人打過照面了,原以為對方會是個娘娘腔,沒想到舉手投足間都是百分百男人,俊雅的氣質不凡,他有被比下去的感覺。
不過,那個男人沒種,他只不過問哪里有問題,那個男人就閃人了,真沒用!
他深吸口氣,撇撇嘴道︰「他三天沒來診所了,你想他為」
這句話真是一針見血啊,但打死她也不會點頭承認的,而且她也很恨自己竟然會想念那張漂亮的女人臉,真是窩囊!
「你沒說話是默認了?」鐘季倫拉長一張俊臉,像極了一條苦瓜,奈何佳人根本沒瞧一眼。
她潤潤唇,「你要是再提他,那我們明天就可以請律師來談拆伙的事了。」
「就為了那個男人為我們近十年的交情就這樣不值得?」他听了實在難忍心中的不平,動氣的道。
知道自己說得太過分了,周心蕎咬著下唇,回過身直視著他,「對不起,季倫,我承認我這些天有些呃──心不在焉,脾氣也有些不好,所以請你不要老是落跑好嗎?該你看診的時間就別去找美眉,我真的好想休息一下,也想回台南去看一下我養父。」
看著她那雙明亮如晶鑽的鳳眼周圍頗深的黑眼圈,他心中的怒火頓時被層層??的不舍給澆熄了,他點點頭,試著展開笑容,「那好吧,我這些日子就當個乖寶寶,換你去逍遙吧。」
「謝了!」她牽?一笑的朝他點點頭,轉身走出看診室,望著入門處接踵而過的路人,她嘆息一聲,轉往二樓的休息室走去。真是沒耐心,她頂多也刁難他四天而已嘛,這樣就不來找她了?
男人真不可靠,她還是不要多想了!???陳毅杰回到陽明山的豪華別墅,一踏進入口拱門,就听到嬰兒此起彼落的哭鬧聲,而這群稚女敕嗓音的「合唱團」他可熟悉得很,就是饒子微兄妹倆那三個寶貝娃兒的聲音。
步入前院花叢,經過三層有著古希臘雕像的五彩噴泉,再踏入回旋梯廊,步入雕得晶瑩剔透的水晶玻璃大門,甫踏進客廳,就見到饒子微和賀曉桐忙哄著哭得淅瀝嘩啦的小兒子,而饒子柔和鄭意偉則一人手上抱著一個,這對龍鳳兒也是哭得震天價響,他懷疑屋頂就要被這三個小娃兒的哭聲給掀掉。
「可回來了,他們都來了好一會兒,看看他們的寶寶一個個都好漂亮,你哪時候也生個孫子給我和你爸啊。」陳毅杰的母親林采容年近五旬,就只有他這個寶貝兒子,看著他的朋友們都生了Baby,她實在羨慕極了。
「是啊,說起來,你的女朋友也一大卡車,真沒看上眼的?」父親陳于仁看著遺傳妻子貌如天仙的兒子,又見他一臉無趣,不由得繼續說道︰「听說沉芝找了你,是不是也要幫我和你媽找個相稱的兒媳婦?」
聞言,陳毅杰的眼楮快速的掃過那群女乃媽、女乃爸,「你們現在不到咖啡屋聊八卦,轉戰到我家了?」
饒子柔美麗精致的臉蛋笑了笑,橫他一眼,「沒看到我們現在一加一不是等于二就是等于三了?」她愉快的低頭看著睜亮了大眼看著她的小女兒,再看看丈夫鄭意偉手上的兒子,還有哥哥的兒子,「我們現在一出門,女乃瓶、尿片、推車一大堆,而且這幾個小娃才多大?說也听不懂,只好窩來你家了啊,誰叫你這次神秘兮兮的?」
「上回神秘兮兮跑去扮肥滋滋的中年女人的羅怡靈,這會兒真的成了肥滋滋的孕婆了。」鄭意偉笑笑的說。
「誰在說我壞話啊!」一個愉悅的聲音輕快的在門口響起,?人望去,只穿著淡藍色孕婦裝的羅怡靈正讓秦倫攙扶著走進來,她那驕?如薔薇的臉蛋上閃爍著即將?人母的光彩。
「說人人到!難怪有人說別在背後說人壞話!」鄭意偉?廢的氣質依舊,但一下子成了兩個孩子的爸,倒是多了些成熟味。
「別談我了,毅杰,等會兒,那兩個被遺?在咖啡屋的威爾森和蕭冠偉也會過來這兒,我們剛才以手機聊過了,打算集體來盤問你,你和那個婦?科醫生第一次見面的火花勁爆嗎?」羅怡靈一手抱著肚子,一手扶著沙發椅把坐下來,秦倫倚著她坐下,眉飛色舞的看著愈來愈有「孕」味的老婆。
「婦?科醫生?」林采容楞了一下,隨即拉著丈夫的手,喜出望外的道︰「這個好,這個好,這生小孩絕對沒問題,你說是不是?」
「沒錯,沒錯,絕對知道該注意什麼,也絕對能給咱們生個健康寶寶。」穩重的陳于仁一想到孫兒,不禁笑得闔不攏嘴。
「可是听說不是很順利是不是?反正我現在都得?檢,要不要我去當你的Spy??v羅怡靈興致勃勃的問道。
「當間諜?這個好,我贊成,而且以後成了親朋好友,到時候?你接生還免費呢!」鄭意偉笑笑的高舉起手。
不過秦倫可不舍,他忙著搖頭,「那可不成,如果她和毅杰的感情好,那自然會對怡靈多用點心,若是兩人吵個架,她沒有好好為我的寶寶檢查怎麼辦?不成,不成!」
一時之間,討論聲此起彼落,再加上嬰兒不時的哭聲,陳毅杰冷眼看著熱絡的?人,不禁想著,他以前就是以這種嘴臉在討論別人的八卦嗎?
下一秒,饒子柔突地將女兒塞到他懷中,還外加一支泡了八分滿的女乃瓶,「你是當事人,自然思緒混雜,就趁著喂女乃時理一理思緒吧。」
他無奈的看著懷中哇哇大哭的小娃兒,再看了文靜的抱著兒子的賀曉桐,然後望向從鄭意偉手中接過娃兒的父母,頻頻逗弄娃兒的含飴弄孫樣,他在心中嘆了好大一口長氣,不可能的,實在太混亂了,他寧?王老五,也不願當女乃爸!???當天晚上「八卦會」成員解散後,陳毅杰收到一份快遞,他回到臥房,拆開信封,里面竟然是沉芝寫了三分之一的劇本和「周心瑜」的個人資料,此外,還有一張短簽,說她正日夜趕稿中,男女主角在一個月後最好能歸位,因為她已經商雇好一家大陸古厝,所有人員將移師到大陸去拍戲。
陳毅杰看了厚厚的劇本一眼,沉吟了一會兒後,先將枕頭塞在床頭櫃前,再舒服的躺坐在床上,翻開第一頁開始瀏覽,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而陳毅杰臉上的筆意也愈來愈濃……???
人的境遇很奇妙,當你調適好心情不想再見到某個人時,他為偏偏出現了!一?踏出診所看到倚靠在那輛白色蓮花跑車旁的陳毅杰時,周心蕎就有這樣的感觸。
看見她,他笑笑的站直腰桿,再揚起一道眉毛,瞥了她手上的小行李包一眼,「你要出以為」
她抿抿嘴,刻意越過他身旁,「不明顯嗎?」
他一把拉住她的手,她錯愕一下,隨即驚惶失措的甩開他的手,後退了一大步,美麗的眸子有著濃濃的戒心,「別想再佔便宜!」
他扯了扯嘴角,神情復雜,「我沒有想到那件事。」
這個男人太可恨了!因為他那沒預警的挑情,害她這幾晚都輾轉難眠、神思恍惚,而他居然沒想到那件事?
她氣呼呼的道︰「那還有什麼事?你得了性病?」
他露齒一笑,意有所指的瞅著她,「這幾天沒機會做那檔事,踫過的女人也只有你,如果我因此有了性病,那傳染源百份之百來自于你!」
「你胡說什麼?性病也有?伏期的,再說,誰像你上了一大堆的女人。你難道不知道最好維持固定的性伴侶比較不會得性病?AIDS?」她眼楮冒火的怒道。
「難不成你還是原裝貨?」他展眼舒眉的提高嘴角。
「那當然!」她月兌口而出,這一說才注意到這會兒他們可是站在診所大門,而一些路人的竊笑聲令她羞慚不已,真想找個洞鑽進去算了!
他忍住笑意,故做慎重的上下打量她,「像你這個年紀的原裝貨已經很少了!」
「你──」周心蕎為之氣結,忍不住大聲質問,「我才二十八歲,什麼叫做我這個年紀?」
「我是在贊美你的冰清玉潔、潔身自愛,是你自己多想了。」陳毅杰好整以暇的朝她微微一笑。
「怎麼我听起來嘲笑意味比較濃厚?」她橫眉?眼的睨視他。
他瀟灑的聳聳肩,無所謂的道︰「說者無心,听者有意。」
「是嗎?」她不相信的勾視他那張美得不能再美的臉蛋,一語雙關的嘲諷道,「我想也是,哪像你使用得太頻繁,一些零件都要『告老還鄉』了!」
聞言,他實在忍俊不住的發出大笑聲,「東西要愈用才愈靈活,沒使用過的搞不好零件都生銹了!」
「你──」說到這兒,語塞的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實在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
他望了她身後一眼,笑笑的道︰「要不要上車聊聊?不然,你的貼身護衛,還有那群嘰嘰喳喳的小護士們都要出來看戲了!」
周心蕎往後一看,果真看到一群人正朝著他們走來,她咬咬牙,心想若讓這群人加入只會天下大亂而已,她忍著與他水火不容的怒火,橫他一眼,「那還不快上車。」
他志得意滿的笑了笑,打開車門,紳士的看她坐進車後再將車門關上,然後回過身,洋洋自得的望了臉色難看的鐘季倫,「再見!」
鐘季倫握緊了雙手,心中隱隱有不好的預感,心蕎可能會真的栽在這個男人的手里,而且還會情不自禁的陷入愛的漩渦中,他該如何是好????「上哪兒?」一手握著方向盤的陳毅杰瞥了眼坐在身旁?靜默了好一會兒的周心蕎。
「松山機場就行了。」她目視著正前方,沒好氣的道。
「你在生悶氣?怎麼?是氣我連著四天來吵你,卻又連著好幾天沒出現?」善懂女人心思的他朝她眨眨眼。
「胡說什麼?你少往自己的臉上貼金!」她心虛的大聲否認,雖然他是說對了,可她怎能承認呢?
「搭飛機要去哪?」他改變話題,一邊切入內?準備上高速公路。
她不悅的抿抿漂亮的嘴,一邊緊上安全帶,「這位先生,我是不是要打份報告向你?報一下我今天的行程?」
「那是最好不過了!」他大方的朝她笑了笑,挑起一道眉毛,「我還沒介紹過自己嗎?所以你叫我『這位先生』?」
「是啊,你大牌嘛,我這小小的婦?科醫生哪有資格知道你的大名?」她話中帶刺。
「那是你這個婦?科醫生不合格吧?畢竟我讓你看過診,你連基本資料也沒問,就徑問那些蟲蟲危機的相關事兒!」他反將她一軍,神情愉悅。
「你──那是午休時間,我累斃了。」她氣憤的撇撇嘴角,氣呼呼的道,「我跟你解釋那麼多干??無聊!」
「說真的,你上哪兒?也許我直接送你過去。」陳毅杰眸中閃過一道詭譎的笑意。
「這位先生,你也是櫻櫻美代子的一員嗎?」
「差不多了,我家的事業有一大群菁英在負責,我爸還硬朗,腦筋也不胡涂,所以在公司走走,所以我和朋友才能常常坐在咖啡屋里喝下午茶,東聊西談的組成『八卦會』。」
「呵,原來我老姊說的就是你們這一群俊男美女,她在那家咖啡屋當會計時,就說你們這群人最顯眼,但也最吵。」她邊說邊注意到他沒有下建國北路的交流道,「這位先生,你錯過了交流道,再到下個交流道下,你得繞一圈才能到機場。」
「我說過要載你到你想去的地方──」他頓了一下,笑了笑,「哦,對了,我叫陳毅杰,別老是叫我『這位先生』,那樣很容易口渴的。」
「你──」周心蕎仰頭翻白眼,望了窗外一眼,考慮要不要跳車?
「若我是你,我絕不會那樣做,因為只是討皮痛而已,嚴重一點,可能小命都沒了,為了我這個討厭的男人,太不值得了吧!」他看出她的心思,先自我調侃一番。
她撫著額頭,撇撇嘴角,「你倒有自知之明。」
「不過,女人嘴巴說的『討厭』其實就是『喜歡』。」陳毅杰笑盈盈的解釋。
「你──」她再度語塞,認栽了!自己還沒受?教訓?還跟他斗嘴?
「別氣了,你眼下有黑眼圈,顯然是想我想得睡不著,是不是?」他一派優閑的說著。
她胃部驟然打結,火冒三丈的側過身,瞪視著他那美美的側臉,「陳毅杰,你別自大得過火,我真的很想吐!」
他聳聳肩,「隨便你想往哪里吐都成,只要別弄髒了你身上那件漂亮的鵝黃色套裝就好了。」
「你這樣大方?車子不都是男人的小老婆嗎?」她咬牙切齒,一臉質疑。
他泰然自若的回答,「對我而言不是,而且車子髒了,隨便路邊就有洗車工人,而你若弄髒了衣服,到時候我們想『QK』的時候,你身上有嘔吐味,做那檔事時氣氛肯定先打了折扣!」
「你──原來你真想佔我便宜!?」她七竅生?的怒視他一眼,想都沒想的就抽掉安全帶,預備打開車門跳車。
對她這種不要命的行為,陳毅杰的心跳「咚」地大大地停了好幾秒才恢復跳動,他一手握住方向盤,一手用力的將她拉向自己,然後快速的按了自動控制鎖。
「你這女人是不是瘋了?」嚇了一身冷汗的他怒氣沖沖的白了她一眼。
「誰叫你心懷不軌?」她的臉比他還要臭。
他冷睨她一眼,下顎肌肉危險的緊?著,「我要女人不需要用?的,在你的身上,我已經證明了,不是嗎?」
周心蕎聰明的閉嘴,但仍杏眼圓睜的頻吐怒氣,不過,那股自取其辱的感覺久久不散。
車內一時氣氛凝滯,這對自傲的男女直視著前方車道沉默無語。
陳毅杰的車速一直維持著高速,加上今天不是假日,高速公路行車通暢,他們過了一站又一站的收費站,兩個多小時後已到台中了。
他瞥了仍舊沉默的她一眼,繼續往南開,若她一直不開口,反正也頂多是繞台灣一圈而已,他就不信她不開口!
何為沉芝的劇本寫得那麼好,他在劇中可以對這個楚楚可憐的女主角凌虐一番,沖著這一點,他就要她跟著「下海」去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