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愛魔女 第三章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看著愈來愈熟悉的景致,周心蕎橫了一臉冷峻的陳毅杰一眼,他還真能悶,居然跟著她一路沉默到這兒?

望著前方下台南交流道的綠色指示牌,她明白如果自己繼續悶下去,這個男人顯然也有足跡的耐心載她游台灣一周了!

「下交流道。」她終于悶悶不樂的發出聲音。

他瞟了她一眼,「聲帶好了?」

她回瞪著他,「雖然你長得一副漂亮的女人臉蛋,可是你實在很難討人喜歡,尤其是說出的話簡直沒有一句入耳。」

她依言下了交流道,對她的話沒有做出響應,反而說道︰「來台南會情郎?」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如果答案是『是』的話,那個男人顯然不懂得情趣,不然你不可能還是『原裝貨』。」

「可不可以別將話題老往那個方向轉為」她忿忿不平的打斷他的話。

他揚起嘴角笑了笑,「看來絕不是來會情郎,要不火氣不會這樣旺。」

「我火氣旺完全是因為你的緣故!」她受不了的咆哮出聲。

「是欲火?還是怒火?」

老天爺!她怎麼還跟這種嬉笑怒?的男人處在一起為她簡直是在自虐嘛!她為高下顎,「我要下車了,請你往路邊停。」

「這兒就是你要到的地方?」他看道路兩旁大半都是兩層樓的老舊房子。

「不是!」周心蕎直勾勾的瞪他一眼,「可是我搭你的便車受太多氣了,再下去,我會精神分裂!」

「不是每個女人都有機會搭我的便車的,你太不知足了,女人。」他睨她一眼。

瞧他一副給她天大恩惠的模樣,她真的有出手打他的沖動,但她忍下了,「陳毅杰先生,沒錯,可能有百份之九十九的女人都愛看你這張女人臉,但我剛好是那僅存的百份之一,所以如果你不想被毀容,就快放我下車。」

「這是你的故鄉嗎?你是台南生的?」絲毫不去理會怒氣騰騰的她所撂下的狠話,他仍是一派愉悅。

她恨得咬牙迸射,「你沒有听到我剛剛那一席話嗎?」

他將車速放慢,轉進另一條小道,迎面而來的是一大片閃著金色稻穗的稻田,「我以為你在說廢話,所以就沒有仔細听了!」

「你──」她一張麗質氣白了,雙手握拳,咬著下唇,思忖著要不要一拳打過去,還是一?踢過去!

「別拳打?踢了,你老家快到了,讓你父親看到他養育的古典美女成了恰查某,我想他一定很傷心的。」

他再次將方向盤打石,一會兒一間三合院出現在眼前。

周心蕎呆了,握緊的雙拳也不由得放松,她難以置信的凝睇著將車子停靠在三合院前的陳毅杰,「你怎麼會知道的?」

「沉芝給了我一份快遞,里面有你我將主演的三分之一的劇本,還有你姊姊周心瑜的基本資料。」

她再次楞了楞,「那你早就知道我要回老家?」

他熄掉引擎,抽出車鑰匙,坦承的點點頭,「我打電話到你的診所去,剛好是那個麻雀女孩小芝說的,她說你今天要回老家,所以我才來得及去攔截你。」

「可是──」她愈想愈不對,「那你還問我要去哪里?」

「女人心海底針,我也無法確定你會不會臨時改變主意換個地方。」

「那如果剛剛我沒有叫你下交流道呢?」她的眉頭愈鎖愈緊。

「我就繼續開,頂多再回到台北去嘍。」他揚高眉,朝她眨眨眼。

「你──你簡直像個耍賴的痞子!」她真的快氣暈了。

陳毅杰從容的打開車門,從襯衫口袋里拿出太陽眼鏡戴上,「七月的陽光真是太毒了。」

這個男人真是太爛、太狂傲了!就只挑他想听的話听,對她的怒意視而不見,對她氣憤的話語也置若罔聞!

她拎起行李,用力的推開車門,下了車後,再用力的將車門甩上,「砰」的一聲,引來正好整以暇的走到大樹底下乘?的陳毅杰的一瞥。

她氣憤的走近他,「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樣差勁的的男人,你一定是尋我開心吧?不然你已經知道我是回來找我養父,干?還說我會情人?」

「?杠啊,不然閑著也是閑著!」他一副理所當然樣。

沒再說一句話,周心蕎抬起穿著白色高跟鞋的?狠狠的踢向他,但他的手?竟比她還快,右手握住她的小腿,還故意往上?,她狼狽不堪的單?站立,努力的保持平衡外,一手還得拉住自己因這姿勢而被往上拉的短裙。

她羞憤的道︰「該死的,你還不放手?」

「既然要用這條美腿來踢人,那就讓我瞧仔細一點。」他佯裝色迷迷樣,上下細看她那如白藕似的修長美腿。

她惱羞成怒的揚起手要甩他一巴掌,但她的手一下子就被陳毅杰抓住,更過分的是,他故意拉高她的手,搞得她晃來晃去的差點跌個四?朝天。

「女人還是溫柔點好,你說是不是?」他一派優雅更顯出她的狼狽不堪。

她氣炸心肺,再也顧不了什麼淑女風範,也不管會不會吵到這會兒可能正在午休的養父,她扯開喉嚨大聲咆哮,「你到底放不放人?」

「這樣大聲?恐怖哦,可是你確定要我放手?」他美麗的眼眸閃過一絲詭譎。

她楞了楞,突然了解到他的意圖,「我警告你別故意讓我跌倒。」

「這個建議不錯,不過讓你跌倒的地方肯定會比地上舒服許多倍。」

他溫柔一笑,抓住她一手一?的兩手同時用力的往自己的方向一拉,周心蕎直接往他的胸膛里栽去,柔軟胸部猛撞上他壯碩的胸膛,她著實發疼,根本還來不及反應什麼,一個興奮有力的叫好聲?在身後響起──「好啊,乖女兒,你總算開竅了!」

陳毅杰听見中年男人的愉悅聲,膽子更大了,將她的?拉高扣在自己的腰上,再將她另一只手勾在自己脖子上。

周心蕎壓根沒去注意自己的手?正任人擺布,她回過頭,瞠目結舌的瞪著站在三合院正院門口,拍手叫好的養父周于盟,今天是啥鬼日子?

是她的倒霉日?還是那個爛人的幸運日為她養父看到她被人欺負還拍手叫好?

頭上已呈地中海發型,一臉紅潤,身子微胖便硬朗的養父,在二十八年前,義無反顧的領養了,被丟?在田園小徑的她和姊姊這對孿生初生兒,對于她們的身世,他只說她們是老天爺給他最好的禮物,因此,除了努力耕地外,他將所有心力都花在她們姊妹身上,一生沒有娶妻。

自從姊姊遠嫁奧地利後,養父每見她回來一次,就要她帶男朋友回來見他,而每每坦白跟他說她沒有男朋友,他還大喊不可能,說他周于盟養的女兒怎麼可能沒有男朋友?在她思緒百轉間,陳毅杰一眼就喜歡上眼前這個黝黑的中年人,他慈祥的眼眸一笑,臉上的皺紋盡現,可能是終日在陽光下耕作的關系,皮膚有些黝黑。

「周伯伯吧,你好,我是陳毅杰,下回來拜訪你時,我會帶防曬還有除皺的保養品過來送你。」他懷抱著軟玉溫香,神情?相當誠懇。

「好好好,現代人都很注重保養,男女都一樣,這我在電視上都看過了!」周于盟笑呵呵的拍拍他的肩膀,「好小子,好在我這老房子是獨棟獨院的,要不,你抱著我女兒這種姿勢,可會嚇壞我那些老鄰居呢。」

聞言,周心蕎這才回過神來,看見自己的手勾著他的肩,一?還被他為著扣在他的腰際部位。

「哦,老天!」她倒抽了一口?氣,慌忙的抽回手,再恨恨的推了他一把,而他顯然沒有放開她的打算,還緊握著她的?,搞得她整個人往後仰,只得趕緊再抓住他的肩膀以穩住搖搖欲墜的身子。

她火冒三丈的道︰「你還不放手?!」

他笑了笑,故意略微用力的放開她的?,害她往後踉蹌了一、兩步,好在養父在她身後擋住她,否則一定跌個四?朝天!

她氣得牙癢癢的瞪著一臉愉悅的陳毅杰,咬牙切齒,一字一字的道︰「你──可──以──滾──了!」

「這什麼話?來者是客,至少也得讓毅杰進屋子坐坐,喝杯冰茶,這太陽那麼大,人家還專程送你回家!」周于盟笑嘻嘻的拉著陳毅杰的手就往里頭走。

「爸,那個爛人一路欺負我到家,你對他那麼好干??」

他回頭看她一眼,再望了掛在天上的烈陽一眼,「大太陽的,火氣難免大了點,趕快進屋子,喝杯冰茶消消火。」

「爸──」她難以置信的看著兩人愉悅交談的背影,她真有股想哭的沖動,什麼跟什麼嘛,爸那麼急著將她推銷出去嗎?

氣得跺?的她做了幾個深呼吸後,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走進屋子。

「上回心蕎說父親節下個月就到了,問我想要什麼禮物,我說除了帶男朋友回來之外,其余免談!」打開冰箱拿出茶壺的周于盟取了兩只杯子後,在陳毅杰身旁坐下,親切的繼續道︰「沒想到這回她提前給我個驚喜,真是太好了!不過,一開始我可嚇一跳,我以為你是女人呢!後來確定你是男人後才敢出聲。」

這個父親很有趣,,陳毅杰忍俊不住的笑出聲來。

不過,周心蕎的反應可不是如此,「爸!」她生氣的揮舞著手,「我真不敢相信,你老早就看到他在欺負我了,你還有時間觀察他是男是女,而不是幫我擺月兌這個人?」

「年輕人不都這樣說的?『打是情,?是愛』,爸看你交了這樣一個漂亮的男人,我也開心啊,你說什麼擺月兌不擺月兌的?」說完,他將注滿冰?茶水的杯子遞給陳毅杰,自己則拿起另一杯喝了一大口。

他笑咪咪的對陳毅杰道︰「別看我是個農夫,我雖然大半生都在田里生活,可是我另一個女兒嫁到奧地利去,我一年都去看她一次,她生了女圭女圭了,我女婿帶帶我去天體營海灘玩過,這年輕人的玩意兒還有思想,我都有跟上?步,可不是個LKK或OBS,要不然,就剛剛你們那種姿勢,換成咱的老鄰居早嚇得昏過去了!」他笑呵呵的道。

「我相信,周伯伯,下回我也帶你出去走走。」陳毅杰一臉真誠。

但周心蕎?是氣憤不已,尤其以前養父總會先倒一杯冰茶給她,而今,她為得認份的自己倒茶,她眼紅極了!她不屑的輕撇嘴角,「少賄賂我爸,我是不可能跟你去演戲的。」

「演戲為什麼演戲?」周于盟一頭霧水。

「周伯伯是跟得上時代的人,對沉芝這個黃金編導一定不陌生,她最近撰寫了一本劇本,要找我和心蕎主演,不過她一直不肯點頭。」

「當明星?!」他用力的點點頭,再勸慰的對著女兒道,「人生苦短,有機會去嘗試,這好壞滋味才會知道。」

「爸,我根本不會演戲,我念的是婦?科,不是戲劇科。」

「你這樣說,好象暗指周伯伯得了老年痴呆癥。」陳毅杰簡直惟恐天下不亂似的挑撥離間。

「你別胡說!我根本沒那個意思。」她愧疚的看了養父一眼,再怒不可遏的瞠視陳毅杰。

「我知道,」周于盟安撫的拍拍女兒的手,再瞧了樂不可支的陳毅杰一眼,「你挺調皮的喔。」

「那是因為周伯伯幽默,我才敢這樣說。」他彬彬有禮的點頭笑道。

「少討好我爸,沒有用的!」周心蕎搶先一步怒視著他道。

「怎麼沒用?」周于盟瞥了女兒一眼,「我贊成你去演戲,不然再這樣下去,你一定會被折騰得不成人樣,找那什麼合伙人?都是你在看診,他當你是機器人啊!」

「爸,你何必這樣說季倫?這一次他可放了我長假,答應留在診所看診,我才能來看你啊。」終究是多年好友,她忍不住替他說話。

「那還算他有良心,不過,我不喜歡他,花心的男人,我怎麼放心將我女兒交給他。」語畢,他突地楞了一下,上下打量陳毅杰,「你不花心吧?」

「說不花心是騙人的,不過,我對心蕎有股很不一樣的感覺,還有看到沉芝的那一幅古畫……」

「古畫為什麼古畫?」周心蕎皺起柳眉打斷他的話。

「沉芝沒給你看嗎?」這可怪了!

「我不管什麼古畫,不過,你剛剛話說了一半,你說你對我女兒有不一樣的感覺,是指『愛情』嗎?」

周于盟皺起兩道濃眉,指著陳毅杰問。

「周伯伯,你知道現在男女只在乎『曾經擁有』,所以我和女人們玩玩居多,但都是兩情相悅,而不是單方面,現在不都提倡女男平等?」陳毅杰很懂得自圓其說。

「那你也是在『玩』我女兒了?」他神情轉趨嚴肅。

「還不算玩到。」陳毅杰一副正經樣。

「爸,何必跟這種人浪費唇舌,我不想演戲,也不想見到這個人了。」周心蕎杏眼圓睜的冷睨他一眼,「你坐也坐了,茶也喝了……」

「不,我一口都還沒喝呢!」他笑笑的打斷她的話,再優雅的拿起杯子,像個紳士品嘗醇酒般的啜了一小口冰茶,再輕輕的放回桌上。

「那你現在可以滾了吧!」她怒焰凝熾,真不曉得她天才老爸腦子里在想什麼?居然還不將陳毅杰轟出大門!

「不不不,女兒,這樣不對!」周于盟搖搖頭,拿起冰茶再喝了一口,注視著陳□杰道,「你剛剛說『還不算玩到』,是指你和我女兒還沒有肌膚之親?」

「那當然!她是個恰查某,不容易得手。」他的神情頗有「麻煩」的感覺。

「老天!」周心蕎覺得自己真是受為了,「爸,你是不是犯胡涂了為他要『玩』你女兒,你還心平氣和的和他談天說地為我在這兒呢!你們當我是隱形人?!」她實在忍不住的發出抗議之聲。

「我這是在問清楚啊,女兒。」周于盟很認真的看著一臉怒意的女兒,「我現在是全盤了解中,他是『小玩』了你一下對不對?那你應該將他『大玩』回來啊,你們姊妹倆生在這個時代,一定要勇于面對男人的挑戰……」

顯然上了年紀的長者都有啐啐念的毛病,不過,周于盟相當可取的接受新觀念,陳毅杰愉悅的看著繼續發表長篇大論的長者,覺得他真像個老頑童。

「爸,你說為了沒為我從來不屬于新新人類,不會去玩沒有愛情的性游戲!」听了十多分鐘的「激勵」

話,周心蕎仍是意興闌珊,但心中的怒火也還是一樣熾烈。

周于盟站起了身子,走到女兒身邊,頻頻搖頭道︰「心瑜說你老古板還真的,現在都什麼時代了為我這個老的都接受你們這個年代的『亂愛』和『性關系』了,你還停留在遠古時代?」

「爸,你是怕你女兒沒人佔便宜,所以硬要將我跟他扯在一塊?」她不屑的以下巴努努正高雅的喝著茶的陳毅杰。

「這男人不錯,他很坦白,而且有問必答,一听就知道他沒有撒謊,這樣的男人更值得信任,爸不會看錯人的!」周于盟信心滿滿的拍著胸脯。

「還是周伯伯的眼光好。」陳毅杰以茶代酒,舉起杯子朝周于盟敬了一下,再一口喝干杯中的冰茶。

聞言,周心蕎給了他一張大便臉,擺明她極度不歡迎他。

不過,陳毅杰畢竟不是笨蛋,他再次對她那張臭得不輸臭水溝的小臉兒視而不見,反而轉向周于盟,「麻煩周伯伯再倒些冰茶給我,謝謝。」

周于盟笑笑的點點頭,正側過身子準備拿起放在桌角的茶壺時,周心蕎忿忿不平的快速拿起,抱在胸前。

「爸,不必了,他該走了!」

「何必呢,一些細節爸都還沒問清楚,還有那什麼古畫的事啊,是不是?」

她知道養父拗起來時也像個小孩一樣,只好將臭臉轉向陳毅杰,「我看你真的該去看眼科了。」

「為什麼?」他故裝迷糊。

「你沒看見我臉上清楚寫著四個字,『我不歡迎你』──」

「那是五個字,小姐。」

「我──」她真是氣結了,而養父在一旁居然還看得津津有味?「不管是四個字還是五個字,我就是不歡迎你,你滾不滾啊?」

「這種大熱天,要我這樣漂亮的帥哥在地上滾,恐怕你的心也會舍不得吧!」他眉開眼笑的朝她眨眨眼。

「舍不得你的大頭鬼!」她氣呼呼的轉向養父,「爸,你倒是說說話啊。」

周于盟眉飛色舞的頻頻點頭,「好久沒有看到年輕人打情?俏的樣子了,真的有趣極了。」

「爸──」她朝天翻了翻白眼。真是讓她死了吧!

「美麗的小姐,請再來一杯茶吧,這樣我才不會喉嚨干澀,也才能順暢的向你爸解釋他想知道的一切疑問。」他俊魅一笑,指著桌上那只空杯子。

她做了個深呼吸,冷冷的凝睇著他,「看來你真的相當口渴,那就多喝一點吧!」

沒有任何預警,她氣沖沖的高舉茶壺就朝他的頭上澆下。

這下子,陳毅杰渾身濕了大半不說,他那一頭及肩卷發整個塌了下來,只見他爬爬濕漉漉的劉海,將長發整個往後梳,神色自若的問著周于盟,「周伯伯,冰箱里還有冰開水嗎為我還是很渴。」

聞言,周于盟父女倆全楞了楞,他們全以為他會大發雷霆,或是冷嘲熱諷一番,怎麼……「哦,有!有,還有兩大瓶寶特瓶裝著的冰開水。」周于盟看著他,一臉霧煞煞,這個俊男應該不會就此罷休的啊,怎麼那麼快就饒了他女兒了?

陳毅杰站起身,邁著優雅的步伐繞過木椅,走到冰箱前打開門,一次將兩瓶冰水全拿了出來,再走回椅子坐下,打開兩個瓶蓋後,眸中快速閃過一道幾難察覺的犀利冷光,神情舒暢的再爬爬仍在滴水的劉海,笑逐?開的道︰「其實這樣的感覺挺好的,夏天嘛,淋個冰水真是舒服,有的人火氣超旺,也該試試看!」

語畢,在周心蕎還來不及反應時,他兩瓶水用力的朝坐在他右側的周心蕎潑過去,惹得她驚聲尖叫。

「哈哈哈……」周于盟見了這一幕,愉快的大笑起來,和這兩個年輕人多相處一分鐘,他就愈覺得這對男女一旦成了夫妻,日子肯定會熱鬧極了。

陳毅杰對這個報復可是爽到了心坎里,尤其她的養父還很樂呢!

狼狽不堪的周心蕎覺得很窩囊,她氣急敗壞的怒視著兩個咧著嘴笑的男人,「爸,我真不知道你的胳臂是往哪里彎的?還有……」她閃著兩簇怒焰的美眸快速的射向一副沒事樣的陳毅杰,「沒想到你和女人一樣小心眼,居然這樣報復!」

「女男平等,女人可以小心眼,男人當然也可以。」他理所當然的瞅視著她。

聞言,她覺得自己氣得快崩潰了,火冒三丈的轉過身,「我回房去換衣服了,希望我出來時,你這個極度、非常不受歡迎的客人已經識相的閃人了!」

見她踩著高跟鞋重重的往後面走去,陳毅杰忍不住的伸出手,「謝謝周伯伯跟我同盟。」

「不,我還是和我女兒同一國的,只不過,我看你很對眼,覺得你當我女婿肯定不錯,但我話可說在前面,惹她生氣可以,但要是讓她落為了,我可不會饒你的。」周于盟邊說邊伸出手和他相握。

陳毅杰聳聳肩,開玩笑的道︰「那若是『氣』『哭』了,饒不饒我呢?」

周于盟楞了一下,隨即大笑出聲。看來這個未來女婿是個冷面笑匠,很投他的緣,「今晚就留下來吃飯,不急著回台北的話,就跟著心蕎住下來,我這個人很開通,看是要兩間房,還是你和心蕎住一間,但前提是,若你尚未做好結婚的打算,絕對別搞大我女兒的肚子,否則我會親自押著你上教堂結婚的。」

「這一點OK。」他微揚嘴角,眸中全是笑意。

周于盟心滿意足的朝後面的長廊望了一眼,「現在你可以說說沉芝和那古畫的事,等我了解這所有的事,我絕對可以幫你說服心蕎參加演出。」

「那是最好不過了!」他莞爾一笑,開始娓娓道來這來龍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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