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造賊船 第五章

沮喪。

皇上吻了男人!這是幾天來一直在蘇嫣兒腦海回蕩的一句話。

雖然她是女的,但他不知情啊,他竟然有這種傾向……她感到好沮喪啊,從他吻了她的那一天起,她每天都過得渾渾噩噩的,老是有種想哭的感覺,就連朱齊鴻給她的那包藥到底掉到哪兒,她也不記得了。

包悲哀的是,他對她好像愈來愈積極,不管她做什麼,她總可以感覺到他灼熱專注的眼神就盯著她看,讓她有種無所遁形的挫敗感。

就像此刻——

她都伺候他上床了,他也不躺下來,就緊緊的盯著她看!她走到桌旁,倒了茶想喝,又想到自己是奴才,連忙放下杯子,真的是渾身不對勁!

她偷偷抬頭再瞟過去,竟又對上他那雙含笑的黑眸,她心兒一緊,慌亂低頭,心髒都快從胸口彈跳出來。怎麼辦呢?他那雙黑眸就像兩簇火花在她全身上下引燃細碎的小火苗,慢慢成了燎原之火,喚醒她體內的渴欲,弄得她老是口干舌燥,渾身發熱!

他這主子究竟是睡還不睡?!

她真是被他那灼燙的眼神弄得心魂不寧,不知所措啊!

「過來。」

她心兒一揪,以懷疑的眼神瞪著他,再指著自己的鼻子,他微微點頭。

她吞咽了口口水,就擔心他再來一個吻,那她會哭的,她至愛的男人竟然男女通吃!

她硬著頭皮走過去,還沒站好,就被他一把摟進懷里。

「皇上!」她倒抽口涼氣,一臉受驚嚇的瞪著他,他卻伸出手溫柔的她的眉、眼、鼻、唇……一如在南京時,他對她的疼惜與愛戀。

「小湘子,你的房間有一套衣服,去換上,穿給朕看看。」

「呃……是。」她急忙從他懷中離開,快步的走到自己所住的側房,但——

她的眼楮倏地瞪大,難以置信的奔到床邊,看著床上那一套女人衣裳,還有一頂鳳冠。天啊!她真的不知道他有這種怪癖,她深愛的他竟……

太、太可恨了!她抱著衣服,氣呼呼的走回他的寢室,「皇上,再麼說奴才總是男的啊,就算沒了那寶貝!」

他臉色一沉,「朕的命令你敢不听?!」

「可是——」

「穿上!」

要他天天看她那天仙容貌被那張平凡無奇的人皮面具掩住已夠嘔人的,他竟還得忍受她那雙像是他有斷袖之癖的厭惡眼神及一身青的太監服!

而且她肯定用布條綁住她全身最柔軟的部份,害他抱起她來,就像抱個男人,所以堅持要她穿上女裝,至少看來不會那麼礙眼。

在他那雙冷峻黑眸的盯視下,她不得不再將衣服抱回側房,一邊瞪著門,一邊快速換上,就怕被他瞧見不該瞧的地方,穿好衣服,她又瞪著床上的鳳冠,心不甘情不願的戴上後,這才故意像個男人婆似的,大搖大擺的走出來。

朱皓熙看著她,在他眼中這不是張平凡無奇的臉,而是烙印在他腦海中的那張傾國絕色,她穿上只有皇後才能穿的繡有雲鳳紋樣的霞帔,頭戴珠翠鳳冠,美得不可思議……

「你好漂亮!」

她臭著一張臉。想哭呢!好想哭……

「我好想——」他的聲音益發沙啞起來。

她臉色丕變,猛地跪下來,「皇上,奴才斗膽的說了,奴才雖然只是個奴才,但絕不能跟皇上做那件事,不行,真的不行……」

老天!他眸中的如此明顯嗎?有可能,她已在他身邊多日,但除了一個忍不住而藉著酒意得到的吻之外,兩人之間再沒有更近一步的接觸!

這樣下去的確不行,他絕對會忘了一切,直接要了她!

「去把衣服換回來,該睡了。」

「奴才謝皇上!」蘇嫣兒大大的松了口氣,好感謝他的「懸崖勒馬」,但她也知道,今晚肯定又是個難眠的夜,從搬到這兒後,她沒一天是睡得好的。

她正要走回側房,卻見到他競往外走,「皇上要出去?」

他僅看她一眼,「你不必跟了。」他大步走出,再差人將他的千里駒牽出馬廄,隨即翻身上馬背,策馬出宮。

他一路奔馳,越過北京城外,奔往奇石林立的龍門澗,再穿越蓊郁森林,經過垂直峭壁與奔瀉而下的瀑布山路,來到一塊尖山狀的高聳石雕板下,在熊熊火光的照射中,可見上方寫了「霄漢寨」三個大字。

四名哨兵一見那匹可以日行干里的黑駒,便知來人是誰,立即打開木柵,等他奔行入寨,還以特別的敲擊聲通知少主貴客來訪。

朱皓熙一到依山而建的賊寨大廳,除了唐紹祖這名少主外,謝雨茵跟秦惟禮兩人竟然也在場。

他詫異的看著兩人,「我以為你們已經回江南。」

秦惟禮有些無奈的看向妻子,意思很清楚——有人賴著不肯走。

「這次我們會在這兒待久一點,不然,等我肚里娃兒一出生,恐怕得好長一段日子不能回來。」

謝雨茵從小在山寨長大,對這里的人事物感情很深,何況,眼下還有好玩的事,只是,她卻被禁止入宮,說不能去攪局!

她眨眨眼。怎麼她說完話,四周就陷入一片寂靜,而三個英俊的男人還有志一同的將目光定在她臉上。可惡!「是,我回房去睡,你們三個好朋友好好聊聊。」唉,她不得不離開。

直到門被帶上,三人才就著桌椅坐下。

朱皓熙長嘆一聲,「我快受不了了,明明知道她是誰,明明想將她擁入懷中,這本來應該是兩情相悅的事,卻在她不知我已清楚她的身份下,反而讓她以一種——

「像看變態的害怕眼神在看你?」唐紹祖馬上接下他的話。

他僵硬的點頭,兩名好友卻忍俊不住的輕笑出聲。

「我笑不出來,你們沒看到,我硬要她去換上女裝時,她那雙驚嚇又生氣的美眸,簡直拿我當怪物!」

「哈哈哈……」一想到那畫面,兩人再也忍不住的放聲大笑,但隨即住口,因為——

「哈哈……」竟然還有另一道大笑聲,而且是女人的!

秦惟禮直接走到門邊打開門,一眼就看到捧著肚子大笑的妻子,「雨茵!」

「對不起,可是你知道我的……」她笑得都飆淚了,「我本來就想住在宮里,你卻不肯,這會兒好不容易挨到皇上上門,我當然要偷听一下,不然,我快悶死了。」

迸靈精怪的謝雨茵,大家都曾著過她的道,但因為朱皓熙的事讓大伙太專注,反而沒想到要防著她!

「其實,皇上,你的問題很簡單嘛!」她拍著胸脯,一臉自信。

「簡單?」他可下這麼覺得。

「在宮里,有朱齊鴻的探子在,你要對嫣兒怎麼樣,一顆心總是七上八下的吧?因為你不想讓他知道她對你的重要性,所以……」她賊兮兮的一笑,「你就索性帶她出宮啊,屆時還管什麼眼神,你大可以為所欲為嘛!」

「可是我們就是要逼出朱齊鴻的最後底牌,也只打算陪他玩這最後一次。」秦惟禮將唐紹祖曾說過的話轉述一逼。

「拜托!講白點,上回皇上差人送來的那一小包藥粉,」她以不屑的眸光看向唐紹祖跟丈夫,「他們找了大夫,甚至一些擅長使毒的江湖人也請了來,但看了又看,也瞧不出什麼名堂來。」

「這事你怎麼知道?」秦惟禮很錯愕。這事是唐紹祖請他幫忙,看看有沒有認識什麼專研毒藥的大夫,可是此事他並未讓妻子知情。

「你們忘了我最熟悉的秘密地道?」說到這點,她可得意的呢!「誰教有人怕他的大肚子閑妻又去管閑事,什麼事都不肯讓她知道呢?」這當然是在指桑罵槐。

「雨茵……」秦惟禮真的被她打敗了。

「所以,皇上,我就這麼說吧,」她先給丈夫一記白眼,再看著朱皓熙道︰「其實朱齊鴻還能怎麼對付你,一是下毒、二是暗殺,除此之外,還能玩出什麼把戲。在我看來,朱齊鴻那家伙根本成不了什麼氣候。」

她頓了下,續道︰「你就帶她微服出巡,跟她把什麼都說白了,把想做的事都做了,再回來繼續演戲,你當你的皇上、她當她的小湘子,要不,」她一挑眉,看著丈夫跟唐紹祖,「難道等到皇宮傳出皇帝是個迷戀小太監的男人再來亡羊補牢?這攸關天子威信喔!」

「果真是旁觀者清,」朱皓熙微微一笑,「謝了,義妹。」

他朝友人點個頭,轉身就出去。

她一愣,想追上去,卻被丈夫制止,不久,便听到千里駒奔馳而去的馬蹄聲。

什麼嘛!她不甘心的瞪著丈夫,「我提供計謀,皇上卻沒付我銀兩!」她是最愛錢的小賊婆耶!

「我給你。」他笑著搖頭。

「你?」她窩進他懷中,更下依了,「不成!我的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你給我不就是……」

「那我給你,成了吧?謝丫頭!」唐紹祖一臉受下了的瞪著她。這個義妹真是個標準的錢鬼。

聞言,她笑得好燦爛,「當然成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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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皇上要微服出巡,還要奴才當保鏢?!」

蘇嫣兒七早八早就被朱皓熙喚醒,睡意全消的她全身上下包得跟粽子沒兩樣,還將被子抱得緊緊的坐在床上,看著衣著整齊的朱皓熙,她先是懷疑自己在作夢,接著又懷疑自己是不是听錯了。

「就是如此。」他笑得很愉快,一想到可以不用再被她當有戀男癖看,他的笑容更迷人了。

她眨了眨眼,差點沒被他這抹比陽光更耀眼的笑容給閃到眼兒。他也英俊得太過火了!

「小湘子,你是看著朕在流口水嗎?」他故意出言揶揄,雖然一夜未眠,但他的精神一點都不差。

她粉臉兒一紅,理智也全回了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賊能當什麼保鏢?不成,為了他的安全,絕不能讓她擔任保鏢。

「皇上請考慮別人吧,大內高手那麼多,御前侍衛唐紹祖更——」

「保鏢不是有功夫就行。」他直接打斷她的話。

「是嗎?」

「敏銳度要夠。」這當然是隨便說說,其實只要是她就行!

敏銳度……她還有嗎?自從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後,她的腦袋就常處于渾沌狀態。

「你不相信朕的眼光?」

「我是不相信自己有那個能耐。」她低聲嘟囔。

「朕都不擔心,你怕什麼?」

她怕……她在心里嘆息一聲,她怕的事才多呢!偏偏又是一團混亂,她實在很難厘得清!

「你繼續睡吧,我得上早朝,還得通知幾名重臣,再安排一些事,若沒有問題,應該幾天後就能出發了。」

看著他說完話,轉身就走,她眨了眨眼,捏了自己臉頰一下,「痛耶!」原來不是夢,他真的要帶她微服出巡,那會不會到南京去會她?

她臉色倏地一變。糟糕!希望他不會……不然,事情就大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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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要微服出巡而且只帶小湘子一事,很快就經由李大維的口傳到朱齊鴻的耳中。

溫德王府的密室里,他是連聲贊嘆,「這小湘子真是了下得,看來江湖所言不假,擒娘子對男人特別有一套,這麼快就將皇上給收服了。」

「王爺,你這次找的人,真的很厲害,我听說……」他目露曖昧的將宮女們听到的,關于朱皓熙跟蘇嫣兒在乾清宮時傳出的那些令人听了臉紅心跳的對話,還有當日蘇嫣兒走路姿勢怪異,但卻只推說是皇上在練功等事二轉述。

「哼,皇上的功夫要真那麼差,我又怎麼會這麼辛苦,得用下毒的方式來奪位!」

朱齊鴻笑得邪魅。原來皇上有這等怪癖,怪不得過去將一堆天仙美女送進宮給他當妃子,他都連看也不看一眼。

「皇上的審美觀的確與眾不同,上次的茵妃讓人看了口水直流,而這次的這位擒娘子,長相也實在是太平凡了,我跟她第一次接觸時,心里很失望,也很懷疑她的能耐,但現在,我是服了她了!」

他眉一擰,突地又想到,「不過,上回我給她的藥,她似乎沒用上,偏偏在此時,我又不宜進宮,這樣吧,」他從袖袋里拿出一只小白玉瓷瓶,「這東西你找機會交給她,要她放在身上伺機而動,這一路上只有她跟皇上,她可以下手的機會很多,要她絕不能再失手了。」

當然,暗地里,也該派一人盯著她,也許有機會,還可以幫忙使點力!

李大維瞪著那只瓶子,「這……王爺,你知道我沒膽子做這種事啊,我只敢傳話。」他怕死、沒膽量,就算有金銀財寶壯膽,但他就是不敢在皇上的飲食里做手腳。

「我也沒要你做,只是叫你轉交!」朱齊鴻邊說邊看了站在身後的手下一眼,兩人立即明白的端出兩盒亮澄澄的金子。

李大維的眼楮立即浮現貪婪之色。

「拿去吧,千萬別誤了事,」

「是是是。」他接過手,笑得闔下攏嘴,趁著夜色的掩護,他很快的乘轎回宮。

第二天一早,趁著朱皓熙上早朝,李大維特別差人將蘇嫣兒叫到自己住處,隨即表明身份,「其實我跟你一樣,都是替溫德王爺做事的人。」

什麼?!蘇嫣兒完全沒料到他找她來是為了說這事!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是人之本性,也沒什麼好意外的,來,這個……」他將昨晚朱齊鴻交給他的白玉瓷瓶遞給她,並將朱齊鴻交代的事二道來,再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外頭,「你快走吧,別讓人撞見你來過我這兒。」

愛錢又怕事!蘇嫣兒真的沒想到他是朱齊鴻灼人,慶幸的是他的膽子下夠大,否則……她搖搖頭,一想到他曾是最靠近朱皓熙的人,她就嚇出一身冷汗來。

李大維原本是沒將她放在眼里的,說穿了,過去朱齊鴻安排進宮的男男女女也不少,但沒有一個辦得了事,身為太監總管的他,一直是朱齊鴻最看重的暗樁,氣焰自然囂張,不過現在他可不敢再對她不敬了。

「小湘子?小湘子?!」他輕聲的叫,因為她恍神了嘛!

她這才回過神,「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她很快的將藥揣入懷中,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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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兩天,朱皓熙在處理國事之余,可能也因為離宮的日子近了,他跟蘇嫣兒之間的互動愈顯親密。

蘇嫣兒是心驚膽戰,他卻是渾然忘我,甚至有幾次讓前來商討國事的重臣們看到他以隱含的黑眸凝睇著她,當時眾臣們心慌驚愕的眼神她想忘了都難,雖然皇上的目光立即恢復成淡漠,但她看得出來,已經嚇壞他們了。

而這會兒,又有一名文官不小心听到宮女們在小聲說著看到皇上在乾清宮里抱著她,這一听可不得了!

他立即與幾名要臣聚會,在商討過後,特別去將那名宮女,還有曾跟蘇嫣兒住在一起的小金子跟小開子全叫來問話,在听了皇上曾經說過什麼「進來幾次」的曖昧對話,他們是個個頭皮發麻,臉都綠了!

在斥退小金子等人後,該文官心急如焚的道︰「不行!皇上是個明君啊,不能讓他走偏了,咱們得拉他一把!」

「皇上就要微服出巡了,咱們能阻止什麼?」

「太皇太後跟公主不是要回來了,怎麼還不見人影?」

「有了,咱們就將手上的奏摺拖個幾日,一直拖到她們回來,再讓太皇太後來定奪。」

眾臣雖然如此決定,卻阻止不了朱皓熙高昂的游興,在交代幾名要臣一些事後,他在翌日一早就帶著蘇嫣兒出宮,留下欲哭無淚的臣子們。

而就在這個下午,太皇太後、朱貝兒帶著一名延請來的五台山高僧回宮了。

幾名重臣立即要求闢室一談,太皇太後見他們神情嚴肅,只好要朱貝兒先帶那名高僧去休息。

「究竟是什麼事?」兩鬢白發,雍容華貴的太皇太後不解的看著眾人。

幾名大臣趕緊將朱皓熙跟蘇嫣兒之間的事一一道來。

「真有此事?!」她一臉的難以置信。

「臣等不敢造謠,何況,臣等對皇上忠心耿耿,只希望皇上好啊!」一名重臣沉痛的表示,其他人更是點頭如搗蒜。

她沉眉斂眼的看著他們,「哀家明白了,你們先下去。」

眾人先行離開,朱貝兒下一會兒也回到大廳,有些不平的道︰「祖女乃女乃,皇兄居然微服出巡了,真不夠意思,我們才剛回來呢!」

「哀家知道,哀家正頭疼呢!」太皇太後邊想邊搖頭,「我看還是要找些妃子進宮才好。」

「祖女乃女乃在說什麼?」朱貝兒邊問邊走到她老人家身後替她捶捶背兒。

「你皇兄他……唉,哀家擔心他……」她將重臣們說的話簡單轉述給孫女听。

朱貝兒一听,噗哧一笑,「祖女乃女乃,他們想太多了,皇兄怎麼可能會看上一個小太監!」

「可是這次出巡居然只帶那名小太監,他以前至少都還帶有武官、御醫和德高望重的老臣一起相隨……」

「也只有參與出巡的人知道,皇兄一出宮後,就堅持單獨行動,只言明兩個月後在哪個地方會合,所以,這段時間,他去了哪里,從無人知曉。」

「就是這樣哀家才擔心,他會不會是趁這機會在外面做起荒唐事?」

「祖女乃女乃,皇兄是個有分寸的人,你不必太擔心了。」

「哀家不得不擔心,」她搖搖頭,拍拍孫女的手,「你皇兄沒幾歲就登基,個性早熟,說到治國,如今是四海升平、刑錯下用,他的能力是無庸置疑,可是在女人方面,他的確是不正常啊!」食色性也,沒道理他沒有。

相較于太皇太後的憂心忡仲,朱貝兒倒是一點兒也不擔心,「皇兄只是在等一個對的女人。」

「對的女人?」她咀嚼這幾個字。

「是啊,我跟皇兄都是一樣的人,寧缺勿濫。」她是這麼相信的。

「你們怎麼會一樣,你是女人,皇上是男人,後宮三宮六院怎麼可以連一個妃子都沒有?」她愈想愈不對,「不成,傳哀家懿旨,哀家要替皇上選妃。」

「皇兄不會接受的!」朱貝兒擰眉搖頭。

「我會逼他接受。」

完了,看著祖女乃女乃那雙堅定的眼神,顯然這次為了皇家的香火,她是打算一意孤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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