迸色古香的房間,古色古香的設備,但是一切也太過古色古香了吧?竟然古色古香到沒有冷氣,休士頓大部分時間的氣候都是潮濕又悶熱,這樣的天氣沒冷氣,會要人命的。
一整晚管明柔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這里讓她想起中古世紀,她數了上千只羊,但是那些羊咩咩都在她的腦袋跳來跳去,好像多動兒,害得她的腦袋也跟雜亂無頭緒。
「這些人肯定是在拍戲,而且是拍戲拍到走火入魔了。」她不只一次這樣認為。
還是睡不著,她索性翻身下床。
緩步走向陽台,外面的空氣比屋子里涼爽多了,里面不只悶熱,而且夸張的連個電風扇都沒有,夏天真是炎熱得讓人受不了,她實在不懂這屋子里的人為什麼可以忍受?
她不習慣如此悶熱的天氣,這種天氣讓她感覺快要中暑,汗水使得她的衣服黏貼在皮膚上,所以她決定要到樓下的後花園去透透氣,她想空曠點的環境可以讓她舒服一些。
整棟建築物的陽台是相通的,就像許許多多的中古時代建築,讓人覺得神秘,甚至忍不住猜想,這陽台會通往何處?
走著走著,她看見一個敞開的房間放著許許多多的書籍,從小對讀書就有著難以言喻喜好的她,在回過神來前,她的腳已經帶著自己的身體走向書櫃前。
當她沖動的從書櫃上拿下一本書,馬上就想起自己之所以會被留下的因素,連忙又將書放回櫃子上。
被人當成賊已經很慘了,若因為未事先詢問就拿人家的書,這家子的人又會怎麼看待她?
為了不讓人家繼續把自己當賊看待,她轉身準備離開,可就在她準備離去前,突然听見一陣陣類似痛苦申吟的聲音。
「有人在嗎?」她的惑剛發出,那聲響就不見了,使得她不得不說服自己那是一時的錯覺。
可就在她再度舉步準備離開,那樣的痛苦申吟又再度傳入她的耳中,這一回她非常確定沒有听
錯,確確實實有人在申吟。
避明柔快步的朝聲音傳來的方向靠近,抵達門口時,她用力的推開那微啟的門板,關心的詢問︰「請問你人不舒服嗎?我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但入眼的那一幕卻讓她整個人愣住了。
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幾乎赤果的擁抱在一起,不用多想她也知道他們在做什麼,更不用說她破壞了人家什麼好事。
下一秒她拔腿狂奔,連對不起都省略掉,可是在她努力逃命的當頭,奧格斯特一世轉過臉來的那一幕卻不斷的在她腦袋中重復。
一路跌跌撞撞的回到房間,她發了瘋似的把所有的門窗統統關上,然後像一只驚弓之鳥似的蜷
縮在床的一角。
至于奧格斯特一世這邊,好事被破壞,剛剛看見管明柔慌張的逃離,他現在滿腦子都想著該怎麼向她解釋。
可是美琳達卻恨死了管明柔,她好不容易才擊敗眾多對手讓奧格斯特一世將她留下,原以為可以一償宿願,哪知道中途會殺出個程咬金。
包讓她深感不安的是他的反應,那個女孩出現之後,他臉上出現若有所思的表情,視線全然不放在她身上,仿佛靈魂都跟著那個女孩走了。
「那女孩是誰?」
「一個遠道而來的客人。」奧格斯特一世發現自己竟然一點都沒把管明柔當賊看待,更可笑的
是他竟會擔憂不知道如何向她解釋他的事。
這是他的莊園,向來都是他說了算數,沒有人敢反駁他的意思,他從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為什麼特別在意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女孩,連他自己都覺得奇怪。
「你先回房去吧。」
見他穿上衣服,美琳達連忙從床上跳起,「為什麼?」
「顯然剛剛的事情嚇壞了我的客人,我得去安撫一下,免得走漏風聲,對你我都不好。」
「我可不在乎。」她扁著嘴說。
其實她倒很希望可以和奧格斯特一世傳出緋聞,但是這附近的人對他向來又敬又怕,得罪他就沒得混,誰也不敢真的過問他的事情,哪有什麼閑言閑語可傳呢!
看著他很明顯的在意那個女孩,她酸酸的問︰「那個女孩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你不在意我在意,若連公爵的面子都不替他留著,只怕到時候人們就要開始唾棄我奧格斯特一世‧康爾森了。」為了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賠上自己的聲譽,他認為不值得。
「奧格斯特一世……」
「如果你希望我現在叫馬夫送你回去也可以。」
這句話終于讓美琳達乖乖的起身穿衣服,「我回房就是了。」
挑戰男人的耐性是不智之舉,更何況是個不屬于她的男人,現在和他唱反調,只有再見的下場。
終于送走了美琳達,奧格斯特一世快步的朝管明柔的房間前進,在抵達她的房門口時,他卻又
遲疑了一會兒。
敲了門該說什麼?
這個問題讓他想了許久,最後他還是在沒得到答案前舉手敲了門板,「管小姐,我是奧格斯特一世,我們可以談談嗎?」
听到他的敲門聲,管明柔的身體抖得更厲害,從小到大她都把心思花在課業上,對于男歡女愛之事沒啥概念,突然看見那一幕對她的打擊相當大,她不知道現在該怎麼面對他。
「對不起我很累,要睡了。」
得到這樣的回應,奧格斯特一世也莫可奈何,「既然這樣,明天再談吧。」
明日……她希望自己一覺醒來會發現這一切只是個夢,那時候她會為自己作了這麼個蠢夢而哈哈大笑。
翌日,管明柔婉拒了奧格斯特一世的好意,沒有下樓吃早餐,然後稍晚一些,他命人來把她請下樓,說是要送她回家。
但是抵達門口時看見停放在庭院之外的馬車,她卻吃驚的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一輛馬車?!
難道他打算用眼前這輛馬車送她回家?
她來不及開口詢問,他已經推開車門,「進來吧。」
為什麼是馬車?為什麼急欲送她離開?
想及昨夜發生的事情,怕自己會被毀尸滅跡,她邊上車邊說︰「我啥都沒有看見,你不用擔心我會亂嚼舌根。」
「即使看見了,也無所謂。」
經過了一夜,現在奧格斯特一世顯得毫不在意,但是管明柔卻無法不去想起昨夜發生的事情,
即便口上說自己啥也沒看見,但是和他單獨在馬車這狹小的空間里,感受著空氣中一股特殊的氣息,她的腦海就會浮現出昨夜他和那名女子擁抱的那幕。
「你還好吧?」
「我?為什麼那樣問?我當然很好。」她別開臉生伯被發現自己色色的思想。
「你臉很紅,生病了嗎?如果發燒了可不適合出門。」
「我沒發燒,我只是……」為了替自己找台階下,她胡亂的說著,「我只是習慣性的血壓上升,不是你想的那樣。」
什麼是血壓上升?奧格斯特一世常常听不懂她的用詞,更對她那身怪衣服感到奇怪,「你的穿著很怪異,難道你們的人都那樣穿?」
她才覺得他講的話很難懂,「我才覺得你們的穿著很奇怪,也許你們演戲演上癮了,但請不要混淆我的視听,這樣會讓我覺得很恐慌。」
兩人互望了許久,突然同時開口說︰「請不要把我當傻瓜。」
「你認為我把你當傻瓜?你闖進我的寶庫,我沒把你當賊還收留你,現在還要送你回家,你竟是如此的不知感恩!」奧格斯特一世生氣的怒目瞪視。
被他一瞪,管明柔恐懼的把身子移到最邊邊,直到無路可退,「你不要亂來,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如果你覺得我講錯我可以道歉,但是現在是二○○三年,你卻要用馬車送我回家,這也太離譜了,我當然會有種被戲弄的感覺啊!」
「什麼二○○三年?現在是一七三九年,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時間突然間像是靜止不動了,她的身體也跟著石化,思緒一直停留在他講的數字上頭。
許久,許久她的思緒才開始轉動,但仍然盤繞著一七三九年打轉。
「一七三九年?你一定在跟我開玩笑。」刺激過大,以致她不自覺的提高音量。
奧格斯特一世把一份地區小報遞給她,「你自己看吧!」
接過來看到上頭的年份之後,她的表情整個黯沉了下來,她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過去她很希望能發明出可以通往古今的機器,而現在看見報紙上的日期,她竟然有股想哭的沖動。
這一定是老天爺在跟她開玩笑,又或者一切都只是個夢,只要夢醒了,一切就會回復。
但是她實在很難自欺欺人啊,昨天到現在,就算是夢也該醒過來了。
「好了,現在你該告訴我如何到你家了。」
望著前面的崎嶇小徑,管明柔第一回感到茫然無助,「我不知道……」
哪里來?何處去?她真的找不到答案了。
在偌大的書房內,奧格斯特一世用一種傾向于嘲笑的眼神看著管明柔,在他听過的故事中,她的可以算得上是最夸張的,為了不讓如此可笑的謊言張揚出去,他斥退了所有的僕人,一個人面對唱作俱佳的她。
在他看來,她確實是演技一流,甚至連現在說著那樣荒謬的故事依然可以裝得楚楚可憐,這一
點令他萬分佩服。
但是騙子畢竟是騙子,他無法容忍一個騙子繼續用怪力亂神的話來企圖蒙騙他,「我想話題到這里可以結束了。」
「什麼意思?」
「竊賊會有什麼下場,你應該很清楚才對。」雖然她的說法確實有趣,不過若是任由她說謊不處置,恐怕他的威信會蕩然無存。
還是被當成竊賊,對此管明柔相當的不悅,「我說過我不是賊,在我那個時代,我家的錢恐怕多到讓你數不清,即使你是什麼伯爵,也不能隨便安個罪名給我!」
莫名其妙的遭遇,加上有理說不清,好脾氣的她也忍不住要冒火了。
「你說自己不是賊,卻又說不出來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家的寶庫內,你要我怎麼相信你?」
「我說過了啊!我醒來時就在那個倉庫內了,為什麼會跑到這里來,我也不知道,可是我真的是來自未來世界的。」
「證據呢?」
「證據……」
「對,就是證據,如果你連一個證據都拿不出來,要我怎麼相信你這個陌生人的話?」
為了證明自己說的都是真的,她很認真的開始尋找身上足以證明自己身份的物品,然而她這會兒才發現到,她身上刻著年份的孤星州鑽石項鏈不知道何時掉了。
「怎會這樣……」
「如何?」
「我的鑽石項鏈不見了,那上面有刻著年份,是我到太空總署工作時,我哥送我的賀禮。」
「那就是你無法證明自己是未來的人嘍?」
她知道奧格斯特一世不信她的話,從他那戲謔的態度看來,他甚至還認為她是個說謊不打草稿的騙子。
餅去她一直在父母和兄長的呵護下長大,是仲揚集團的千金大小姐,從來不需要說什麼就能夠得到支持與信任,她不知道要獲得別人的信任是如此艱難的一件事情。
「到底我要怎麼說你才會相信啊?」
「證據,沒有證據我是不會相信的。」奧格斯特一世走向門口,拉開門後對外面的布魯斯說︰「把她交給娜塔看管,沒有我的許可不許讓人靠近。」
「喂!你不能軟禁我,那樣是犯法的。」
「啊?」聞言他發出狂笑,「若我要軟禁你,我會直接把你送進監牢,根本不需要派個人看管你。」
听起來仿佛她還得感激他沒把她丟進地牢呢!
避明柔當然不會因此而心存感激,反倒有一種虎落平陽被犬欺的無奈感。
來到另一個時代令管明柔感到相當的不安,過去她確實曾用過不少方法想要一探過去和未來世界,更深信人的能力可以在若干年後一償超越時空的希望,可真來到過去,她卻又開始擔心自己回不了未來。
雖然她有點慌亂,但是也沒怕到忘記把握這難得的好機會,想想千千萬萬的人,誰能有這種際運一探過去的世界呢?她是何其幸運。
秉持著研究的態度,她決定把恐懼丟一旁,好好的了解這個過去世界,只是沒多久她就發現到這家子的人都不是很友善,就連僕人也是勢利得要命,她沒被看管之前僕人們對待她還像個客人,現在她動一下都會草木皆兵。
「我不是賊,我不會偷東西,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太失禮了。」
一早,她打算去花園散步一下,結果就有人跟前跟後,連她上個洗手間,也會有人守在門外,這種被人當賊看的日子讓她感覺渾身不自在。
如果在二○○三年,她大可以告對方妨礙自由,但據奧格斯特一世說的,現在是一七三九年。
奧格斯特一世的母親康爾森夫人更把她當成了異形,活像她是個帶著細菌的怪物,一和她擦身而過就猛閃到邊邊去,仿佛被她踫到就會一病不起似的。
奧格斯特一世的兩個妹妹則忙著參加所謂的上流宴會,為的是早日找到如意郎君,似乎這時代的上流社會最愛交際應酬,在社交場合中展示自己的財力和一切,男人釣女人,女人釣金龜婿,雙方樂此不疲。
奧格斯特一世的表妹瑪莉每次看見她就像看見頭號敵人,至于為什麼?她沒興趣知道答案,她感到她是個很驕縱做作的女人,在她面前和在奧格斯特一世面前是完全兩個樣。
康爾森家的所有女僕都歸娜塔管理,而且听說康爾森夫人特別依賴娜塔,只是惡人總會招怨,在娜塔背後,到處都可以听到一些埋怨的話語。大家怕娜塔怕得要命。
至于對奧格斯特一世,她只能用「高傲自負」四個字來形容。在她猜想,這莊園內恐怕也沒有人敢反駁主子的話。
每天她都像被人看管的犯人,由別人替她送來飲食,花園是惟一可以去的地方,雖然只有短短兩天,她卻仿佛被關了兩年,沒有書籍可以閱讀,沒有冷氣可以吹,更沒有可以讓她沉迷的研究。
「明柔小姐,你的晚餐送來了。」
「我不餓。」每天三餐不停的送,她算是很不錯的階下囚了,但是熱量得不到正常的管道消耗,她發現一餐可以抵三餐。
「伯爵要過來這邊用餐,所以我必須把食物放在這里。」
只是在告知,而不是讓她有所選擇,在她意會過來前,食物已經被送往陽台的桌上,然後奧格斯特一世在女僕離開後便出現。
「我可以進去嗎?」
「如果我拒絕,你是不是就不會進來?」
「還是會進去。」
「那又何必多此一問。」她真是傻得徹底才會期待這里的人可以有禮貌一點。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退開一步,但仍表態,「我不餓,所以不準備吃晚餐。」
「我有事情要跟你說,邊吃邊說。」奧格斯特一世筆直的越過她走向陽台。
時值夏日,傍晚時陽光仍未西沉,溫度雖稍降了些許,但是仍舊熱氣逼人。
「我要出一趟遠門,所以你的問題可能必須等待我回來才能解決。」
「你不是開玩笑的吧?」她不想繼續被人囚禁著哪也去不了,「你不可以這樣拘禁我不讓我走,如果你派人清點你莊園內的物品,應該很清楚我沒動過貴莊園一草一木,你必須讓我離開,我還得去找尋回家的路啊!」
「也許你來不及拿任何東西就被發現了。」
「不要把我當作賊,我不是賊,如果你硬是要說我是賊,何不干脆把我關到地牢去,這樣不是省事多了。」
「也許我真該那樣做。」
「你……」她發現自己來到這個年代後脾氣變壞了,常常被氣得牙癢癢的,「如果你那麼不放
心,可以把我帶在身邊,如此一來你就不用擔心我跑掉,我也可以看看有沒有回家的法子。」
她的大膽提議讓奧格斯特一世愣住,但有片刻他竟然想贊同她,似乎有她在身旁,日子就會變得比較不無聊,不過那終究只是短暫的念頭,很快的就被他排除,「很抱歉,我必須拒絕你,請你乖乖的在此等待。」
聞言,從沒有過的絕望慢慢的在管明柔的心底擴散。
翌日的早上天還沒完全轉白,管明柔就被嘈雜的馬蹄聲給吵醒,她起身從陽台往下望,看見一輛馬車停在廣場上,車夫正在裝卸著行李,康爾森家族的人都在門口替奧格斯特一世送行。
康爾森夫人不斷的對兒子叮嚀小事,瑪莉在一旁哭喪著臉,一臉的依依不舍,他的兩個妹妹則猛打呵欠,一副沒睡好的模樣。
這送行隊伍還真是壯觀,除了家族成員,僕人也排排站等著吩咐,主人沒開口前,誰也不敢亂動一下。
奧格斯特一世和親人做完了告別的親吻與擁抱,下意識的朝她站的方向看,這一看,兩人的視線對上了。
沒料到他會抬頭,在四目交接的剎那,管明柔整個人愣住了。
他發現她眼中隱含著幾許無奈,她悶悶不樂的樣子竟讓他耿耿于懷。
就如她說的,她並沒有拿走莊園任何物品,就這樣把她軟禁在莊園內,實在有失人道。
發現他的視線被管明柔吸引過去,康爾森夫人忙把一旁哭喪著臉的瑪莉推到他懷里,瑪莉趁勢纏住他,深情難舍的說︰「表哥,你一個人出門在外要小心,事情處理好請盡快趕回來,否則我和姨媽會替你擔憂的。」
「我知道。」為了擺月兌她的糾纏,他無暇多管管明柔的心情,轉身跳上馬車,「母親,家中一切就勞你心多多費心了。」
再度向眾人告別,馬車終于揚塵前進。
然而坐在馬車內的奧格斯特一世卻忍不住頻頻回頭看向那陽台,隨著距離的拉遠,管明柔的身影也越來越小,莫名的,他的心底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不舍之情,而當他想起了她講過的話,他竟然有些害怕。
如果他這一離開,她找到了回去的路,他會不會再也見不到她?
「回頭!」他不願意冒險,大聲對馬夫下達命令。
馬車在他的一聲令下轉向,距離再度拉近,但是他已經看不見陽台上的人兒,而看見他去而復返,眾人都納悶不已。
「奧格斯特一世,什麼東西忘記拿了嗎?」
絲毫不理會叫喚與詢問,他一下馬車便舉步狂奔沖向管明柔的房間用力敲門,管明柔正奇怪著,拉開門板的瞬間她錯愕的呆住。
「和我一起出遠門。」
「什麼?」
沒有答案也來不及思考,她已經被他往樓下拉,當他們越過眾人時,每個人都用錯愕的眼神看著他們,瑪莉甚至發出尖叫。
「奧格斯特一世你不能那樣做,我反對!」康爾森夫人一邊忙著安撫失控的瑪莉,一邊對兒子咆哮。
但是他依然我行我素,任憑康爾森夫人在身後不停的抗議訓斥,他依然徹底執行向自己的決定,把管明柔送上馬車後才對康爾森夫人說︰「我們出門了。」
「奧格斯特一世!」
「表哥……」瑪莉開始嚎啕大哭,指著遠去的馬車大叫,「姨媽你看他們……」
但別說瑪莉沒法子阻止,即便是康爾森夫人也管不住兒子,「我就知道那女人是狐狸精,我非得想法子把她趕離這里不可。」
奧格斯特一世的兩個妹妹互看一眼,決定當個不相干的人,她們很清楚自己兄長的個性,他一
旦決定的事,誰也改變不了他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