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該死!」妮妮的掌心用力拍了下去,一只飛蚊被拍中,還來不及悲鳴,就遭受到死無全尸的悲慘命運。
什麼嘛!她的主人居然還沒回家耶!半夜十二點了,屋子里的那群人到現在還未被安頓下來,都擠在中庭里,一個個累得像頭牛似的。
她可是睡飽了,閑著沒事干,只好坐在老樹下等人,想不到人沒等到,卻引來了一群蚊子。
嗡嗡……蚊子嗡嗡聲四處可聞,妮妮泄氣得跺了一下腳,決定拋棄那株百年老樹,回屋子里去吹冷氣。
大門一推開,她前腳還來不及踩進去,兩道刺眼的燈光倏地射了過來。
她回過頭去,一輛造型特殊的名貴跑車停在山莊的門口。
想必是主人回來了,她飛快把山莊的大門打開,好讓車子進入。
車子一駛人大門,她馬上走上前去,把兩扇大門合上。
這時,一串富磁性的男人嗓音由她腦後響起。
「半夜三更的,你在外面做什麼?」
妮妮一轉身,目光就落在那男人的身上。
那是一個俊美無儔、健壯高大,留著一頭江口洋介式長發的男子。
她像被下了魔咒似的,視線不斷在他身上游移。
他身上散發出一股尊貴的氣質,英俊的臉龐有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鷙。
老天未免太眷顧他了吧!
程威已經夠好看了,但與眼前的男人一比,就給比到太平洋去了。她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好看的男人,他簡直是女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可是,他為什麼要留長發呀?這種發型雖然很適合他,但是她覺得如果他理小平頭的話,一定會酷到不行。
她視線重返他臉上,然而,迎視到的目光卻是一抹冷芒,令妮妮的芳心如小鹿亂撞般狂跳起來。
「你……你應該是我的主人吧?如果我……我沒猜錯的話,你是尹闐吧?」咽下一口口水,她講話變得結結巴巴。
他令她產生許多遐想,還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她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可是不可否認的,他確實令她怦然心動。
她即將伺候的主人,比她想像中更優質好幾倍,她若知道他這麼好看,幾百年前,她就搶先排隊等著當他的女佣了。她猜應該不只她會泛起這種念頭,她相信凡是見過他的女人,都會和她有著同樣的想法。
尹闐的冷眸落在她身上,「嗯。」
醉酒時的她已是十分迷人,想不到清醒時的她更加動人,直到現在尹闐仍忘不了佔有她的感覺,忘不了她小嘴的芬芳,忘不了她迷人的胴體。
見她凝望他的眼神充滿了陌生,有著初次見面的訝異,顯然完全不記得他們曾經有過的激情,他心中不免泛起些許失落。他希望她記得他。
「我等你好久了。」妮妮拚命的想抑制住狂亂的心跳。
可是她完全控制不住那種奪人心魂的感覺,像是要吞噬掉她所有的神經,下一秒鐘,她突然有了認知,原來自己對他一見鐘情。
會不會太荒謬了啊!當「一見鐘情」四個字浮現在她腦海時,她覺得荒唐至極,因為那是最老掉牙的小說情節,她沒想到竟會發生在白己身上。
「等我?」尹閭不喜歡突然涌上心頭的那抹怪異感覺。
自他父母親撒手人寰那一天起,除了叫他疼惜的表妹——茵緹,從來就沒人會關心他的生死,也別提有人會替他等門。
男人對他阿諛奉承是因為有利可圖,女人對他獻殷勤是因為想麻雀變鳳凰,他們關切的是他的事業與財產,無關他的身體狀況與個人安危。
「更正一下,等你的人不只我一個,我們都在等你……」事實上,臉紅心跳的感覺,已經讓她清楚的知道,她是真的動了情。
「你們?」尹闐疑惑的挑了眉,轉過頭去看燈火通明的中庭。
「我們全是程威找來的佣人,大家都在等你安排職位。」
「你叫什麼名字?」尹闐把月兌下的西裝外套丟進她懷里。
喔!這是什麼?他的西裝外套?抱著他的西裝外套,屬于他特有的體香倏地飄進妮妮的鼻里,天、天哪!她想她快昏倒了。
「我、我……我叫席妮妮,你可以叫我妮妮。」原來心動是這種感覺,她發覺自己根本鎮定不下來,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遜過,不禁不知所措起來。
「你干嘛發抖?」尹闐瞟向她,用審視的目光上下瞅著她。
「有……有嗎?」她的反應是不是太明顯了?不然他怎會覺得她在發抖?
他的冷眸停留在她臉上,凝望著她異常紅女敕的小臉,眉宇間盡是狐疑的神色,「你抖得很厲害,而且臉很紅,你在想什麼?」
「沒有啊!我沒有在想什麼呀!」妮妮的小手飛快貼上自己的雙頰,一觸及熾燙的臉頰,才知道自己的臉快著火了。
做了一個深呼吸,妮妮一再告誡自己,無論如何,她都必須冷靜。至少她不能繼續一臉痴迷的猛盯著人家瞧。
「真的沒有?」其實胡思亂想的人是他才對,尹闐腦中不斷浮現自己曾經多麼緊密的和她合而為一的畫面。
「沒有!」她驚慌失措的猛揮著小手,矢口否認。
「嗯。」收起審視的目光,他的神態依舊冷峻,「以後你是這里的管家,其他人我會找時間安排。」
「我是管家?」她根本不知道要怎麼服侍他人呀。
這職位她當得有點兒心虛。而且當佣人已經夠丟臉了,「管家婆」三個字更是俗不可耐。
「嗯。你的合約書呢?」
「一式在程威那里,一式在我的行李箱里。」
「期限幾年?」
「那得看警方的破案能力如何了,反正我會一直待到警方尋獲那群失蹤的外勞才會離開,也許一年,也許十年。」
那他會壞心的祈禱,最好永遠都不要破案,因為他想把她留在身邊,「總之我說了算,你是這里的管家,還有,以後不準你三更半夜還跑出來。」
「是的,主人。對了,主人,你有沒有打算剪掉長發呀?這樣的發型雖然很適合你,但我覺得如果你理小平頭的話,一定更好看!」如果可以,她好想幫他剪喔!
「是嗎?」尹闐暗黑的眸子,冷若寒霜的瞥著她。
他不敢相信她竟會問出這麼一個無厘頭的問題來,更不敢相信他竟會在意她的審美眼光。
「是呀!」她拚命的點著頭,「我可以幫你喔!」
雖然她是被陷害進來的,但是現在她對他一見鐘情,他成了她生命中第一個暗戀的對象,無論如何,她很希望受到他的肯定。而這其中必須要讓他了解到一點——雖然幫佣不是她的專職,她也沒有經過任何的訓練,不過她還是可以做得很好。
「你會理發?」他看著她,疑惑的問。
「呃……不會。」她沮喪的垂下頭,懊惱著早知會有今日,她就先去學理發。
「那你要怎麼幫我?」他不曾對誰施舍感情,然而,妮妮每一個表情,卻部可以激發出他內心深處的憐惜與不舍。
難道是因為他佔有了她的緣故?是嗎?
「我可以學啊!主人,如果我學會了理發,你會讓我幫你嗎?」她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會。」他冷漠的回應,俊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
「真的嗎!?」她開心得差點跳起來歡呼。
「嗯。」
突然像想到什麼,妮妮拾起頭來,納悶的提出心中疑問︰「主人,為什麼你沒有司機、也沒保鑣跟隨呢?你是有錢人耶!有錢人的身邊都應該有人跟著才對呀!」
「我不需要靠保鑣維護自身的安全。」他是獨行俠,向來獨來獨往慣了,況且他身手矯健,蟬聯日本空手道冠軍好幾屆,根本不需要保鑣。
語罷,不等她有所回應,尹闐已旋身步人了中庭。
看著地上躺得七橫八豎的佣人,尹闐的胃忽然嚴重的翻絞起來。他開始痛恨起程威的安排,更氣自己當初為何要接受。
這群人根本是他的麻煩!供他們吃住不是問題,重點是,早知道妮妮會這麼甜美,他要她一個佣人就夠了,根本不需要用這麼多人,人多只會礙手礙腳。
「主人,請問我們佣人要睡在哪?」他腿長走路快,妮妮只有小跑才追得上他的步伐。
對了,重點來了,她睡哪?
他故意忽略她特別強調的「我們」,因為此刻他在乎的只有她的休憩問題。
「你跟我來。」繞過中庭,他轉入右邊的走廊。
她亦步亦趨的跟著他。
他將她帶到某一間房間,這問臥房和他的臥房相連,而且是一樣大,兩間房的餃接處就是陽台外的那條小通道。
會有這樣的設計是當初為了方便工作,他特別要求的。
本來這里是他的書房,之前因為工作量與日俱增,他常把未完成的工作往家里帶,而一忙就忙到天亮,根本部睡不飽,長期下來,他開始感到有點兒吃不消。
最後他決定不再犧牲自己的睡眠,所以他不再把工作往家里帶,而這間房就這樣空了下來。
既然妮妮要長住下來,而他又存有私心——
說穿了,只因他曾經以卑鄙手段佔有她,且他有股很強烈的預感,他還想要再次佔有甜美的她。
所以如今給她特別待遇,一方面算是一種補償,另一方面,是為了日後方便在他想要時,就可直接走過來要了她。而她當然不能反抗,因為他是主人,她是服侍他的女佣,必須服從。
說他獨裁也好,反正——他就是老大。
「主人,你要我們這群人,全部擠這間房啃?」房間雖然很大,可若要容納六十個人,其實有點兒勉強,更何況他們還有男有女,妮妮不免憂愁。
「以後這里是你個人的地方,他們我會另外安排,明天我會派人把床和一些家具搬進來,今天你先睡我臥房。跟我來。」他旋身走出房門,轉身步人他自己的臥室。
當妮妮走進他的臥室時,頓時瞠大了雙眼。
哇!原來這是他的房間!她今天就是窩在他這里偷睡的。
想起她竟窩在他的床上睡了一整天,她就臉紅耳熱,心跳加速起來,怪不得她睡得這麼沉,該不會是被他獨特的男人體味給迷昏的吧?
「你今晚和我睡。」
他會讓她明白,為什麼今晚她可以和他睡的原因,岡為他想要光明正大的要了她,所以他允許她睡在他的床上。
「你說、說……什、什麼?和……和你睡!?我們……我們……這里……這這……張床……床……」她好想、好想大聲的回答他︰我願意!
可是,她向來膽小,要她勇敢的表明自己的心意,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而且她也沒有那麼厚的臉皮。不過,她真的有股想要立刻就把他拖上床睡覺的沖動。
喔!她瘋了!真是的,她發覺自己愈來愈像個花痴了。
要知道若和他睡,今晚八成是會徹夜難眠,就算尹闐克制得了自己,她恐怕也會克制不住地想偷窺他的睡容。
她不是開玩笑的唷!偷窺他的,是非常強烈的。
他不悅的眯起黑眸,「你犯了很多禁忌,比如說,你總是習慣出言不遜,而且笨拙的不懂得察言觀色;又比如說,你的手腳不夠俐落……」
「主人,你……你這是在嫌我笨手笨腳嗎?我……」別用責備的眼光瞪著她,那會傷了她脆弱的心靈。
她在仲介公司上班,當然知道行規,可是她並不是一個訓練有素的女佣,加上個性又少一根筋……她只希望他會原諒她。
尤其當她發覺自己已愛上他時,她更加努力想要表現好自己,她願意忍氣吞聲的任由他使喚,即使要她拋棄所有的尊嚴去服侍他,她都千百個願意。
「剛才警告你,現在又犯!?」
「主人,我……我哪里做錯了?」她好傷心,真的,因為她不知她究竟錯在哪里。
「你只要回應我是或不是,而要與不要則是由我決定,我要你做什麼,你就去做什麼;我要你睡在這里,你就得睡在這里;我要你和我上床,你就得月兌光衣服,然後到床上等我。
你不可以有理由,也不可以說不,更不許你擅自離開工作崗位。」尹闐的語氣中,透露著不容拒絕的專制。
「喔——我明白了,以後我會注意的。」主人好獨裁唷!不過她喜歡,也願意當個乖巧听話的女佣。
咦?等等,他剛剛似乎說了什麼——上床?月兌光衣服?
啊!可以嗎?
他的要求令她好煩惱喔!
她是很希望和他有更親密的關系,可是,她好怕……
因為,性經驗豐富的鄰居阿花曾對她說過,第一次通常都會很痛的。
喲,不知道有多痛呢?
想到這兒,她皺起了彎彎的柳眉,感到很煩惱。
本來她打算把第一次奉獻給她未來的丈夫,可是,她愛主人,她肯定自己一定會控制不住,最後會失身給他,甚至——即使她知道他絕對不會娶她,她也願意無怨無悔的犧牲和付出。
「還有,今夜我就想要。」他的黑眸里,閃過兩簇灼熱的欲焰。
「想要什麼?」她一頭霧水的搔著頭皮。
真奇怪,他的眼神……為什麼他的眼神這麼奇怪啊?
妮妮害羞的不敢迎視他溢滿的黑眸,那會讓她心兒怦怦跳。
「你真的不知道?」難道她忘記他們曾有的激情?
「知道什麼?」她抬起一臉疑惑的粉女敕臉兒。
「你難道不知道佣人就是性奴?」他冷冷的道。
「你說什麼?性、性奴?我嗎?」她受驚的瞪大眼兒。
「完全正確,你是我的。」他的回答簡單明了。
他的答案像是晴天響雷,殘酷的擊在她身上。
她在他眼中,竟只是個性奴?她很難過听到這樣的答案,可是一想到等等可能會有的激情,卻又令她萬分期待。
他是她的心上人,她很樂意為他服務,即使她成了他的人後,他不想要她了,她都會默默承受。
而且,她也不敢要求他得對她負責,誰叫她是窮人家的女兒,是女佣,而他是高高在上的商業鉅子,又是她的主人。
只是,既然她都甘心為他付出,為什麼她的身子會抖得就好像風中落葉一樣?
她很害怕,要知道她向來潔身自愛,今晚就要為心愛的男人獻出她的第一次,她不可能不緊張,最重要的是,她很怕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