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一個月匆匆過去了。
黑夫人看黑昊漠至今尚未行動,還在死撐著男人的面子,於是故意約昊柔在他的房外「聊天」。
「娘,你說臨波城的人可不可惡?」昊柔大聲地替嬪兒打抱不平,雖然明知道大哥著不到她的面部表情,但她仍然一副氣呼呼的模樣。「他們竟敢公然欺負嬪兒姊姊,說她是小煞星,每個人都避她唯恐不及。」
「這我也听說了。」黑夫人回答的聲音跟昊柔一樣大。「就連小孩子都會拿石頭丟嬪兒,听得我好心疼喔!怎麼會有人那麼狠心,舍得讓嬪兒回去那個恐怖的地方受苦呢?」
屋內那「狠心的人」厭煩地攢起黑眉,摔了一只茶杯在地上,以顯示他的嚴重不滿。
這對天殺的母女太過分了!居然一大清早在他門外嚼舌根,而且說的竟然是關於「那女人」的事。
「對呀!對呀!嬪兒姊姊好可憐喔!」母女倆听到屋內傳來的聲響,不禁相視而笑。於是昊柔更加賣力地嘰哩呱啦說下去。「當我送嬪兒姊姊回家時,我真不敢相信她住在那麼破爛的地方,比我們鬼影門的柴房還不如,我真擔心萬一刮風下雨的時候,嬪兒姊姊待在那木屋是否安全?」
黑夫人優美的唇角淺揚。「唉!這根本不算什麼,小歡的飛鴿傳書上還寫著,臨波城的居民最近又蠢蠢欲動起來,他們好像要驅逐嬪兒,連那楝木屋都不打算讓她住,真是慘呀!」
黑夫人加油添醋的功力顯然比昊柔高明多了,把小歡的一點點懷疑說得活靈活現,彷佛已經發生了一樣。
「你們有完沒完啊?」黑昊漠突然走到門口,向她們惱怒地咆哮。「我說過不準在我面前提起那女人的事,你們听到了沒有?!」
懊死!他明明已經快忘記那天殺的笨女人了,她們干嘛又提起她,而且羅哩叭竣了一大堆,好像全是他的過錯一樣。
黑氏母女偷偷交換一個得意的眼神。
只見昊柔眨巴著晶亮的大眼楮,無辜地嘟起小嘴來。「可是我們又沒有在你面前說嬪兒姊姊的事,自己敏感還怪我們!莫非大哥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哼!我怎麼可能想念那天殺的笨女人?」黑昊漠嘴硬得很,絲毫不承認他已嚴重想念嬪兒了,甚至有個不爭氣的念頭一直在他心底盤旋——他想不顧一切地沖去臨波,把那絕情的女人拖回來。
「哦?原來大哥還真是鐵石心腸啊!」昊柔像是想到什麼一樣,突然賊兮兮地笑了。「那古大哥人在哪里?我好像已經很久沒看到他了。」
黑昊漠沉著一張略帶凶相的俊臉,不耐地道︰「我有事派明弘去辦。」這兩個女人是怎麼了?平時只要他一板起臉孔,她們就會戰戰兢兢地退下去,哪像現在一點都不畏懼他的樣子?哼!她們八成被嬪兒給教壞了。
「這怎麼可以呢?古大哥是你的貼身護衛,就算有事也輪不到派他去辦。」昊柔故作恍然大悟地「噢!」了一聲。「我懂了,古大哥是被派去保護嬪兒姊姊,對不對?」
「說那麼多廢話干嘛!」黑昊漠的臉上泛起淡淡的紅色,彷佛已經被昊柔說中了一樣。「沒事就快滾,別在這里吵我!」
「砰!」一聲大響後,門扉已然關上。
★★★
臨波城外。
嬪兒的小木屋前正站著一群面目猙獰的男女,他們把嬪兒與小歡團團圍住。
「把這煞星趕走!」有人不懷好意地提議。
「對!跋走她!跋走她……」仗著人多勢眾,眾人振臂激動地高喊。
嬪兒挺直了柳腰,試著平心靜氣地面對他們那凶神惡煞似的眼神,不禁流露出傷心的神情。「為什麼又要趕我走了?」
年幼之時,她不懂得反抗,也沒有反抗的能力,但是她現在長大了,不能不明不白地再被趕走了。
小歡貼心地緊緊握住嬪兒冰冷的手,像是要給她壯膽一樣。
一名看似帶頭的老者舉起右臂,群眾的吶喊聲立刻停止。
老者拄著杖向前一步,懷疑地問︰「柳嬪兒,老夫問你,你身上那麼多的銀兩是從哪里來的?還有,你消失了一個月,去了什麼地方?」
由於她的離奇消失,加上一回來身上就懷有鉅銀,使城里的人不禁懷疑她是去做了某種「勾當」,不然她一個弱女子怎麼可能平空身懷鉅銀?為了顧及臨波城的善良風俗,他們非得來問個究竟不可。
「我這幾天是去一個地方看診,這些銀兩算是他們給我的診金吧!」嬪兒明白鬼影門不希望外人知道他們的位置,所以只是輕描淡寫地解釋。
「哼!你這丫頭懂什麼醫術啊?我看八成是你假冒女神醫之名,去外頭招搖撞騙吧!」有個婦人刻薄地撇撇嘴。「說到女神醫,她人在哪里?該不會是被你這丫頭害死了吧?」
「喂!你這人講話怎麼那麼難听啊?」小歡護主心切,忿忿地發出不平之鳴。「小姐確實是去治療我家主人的雙腿,我可以為此事作證。」
熬人惡狠狠地瞪了小歡一眼,繼續挑剔嬪兒的不足。「哦!那女神醫人呢?你怎麼解釋?」總之,今天不管用什麼理由,他們一定要趕走嬪兒就是了。
「我乾娘已經去世了。」一層掩不住的黯然覆上嬪兒的美眸。「今後如果你們有任何的病痛,可以來找我醫治,我會盡心盡力醫好你們的。」
她只求能留在這里,看守著乾娘的墓地。
熬人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鄙夷神色。「誰知道女神醫的真正死因是什麼?但肯定是被你給克死的。」
眾人忍不住嚇退一大步,深怕被這女人的霉氣給感染了。
「不是這樣的。」嬪兒喃喃地輕搖蟯首。
領頭的老者清了清喉嚨,威嚴地道︰「柳嬪兒,我們不打算追究女神醫的死因,但是有個條件,你必須馬上離開這里。」
噢喔!他們來此的目的終於揭露了,先前說了一大堆廢話,最終目的就是想要驅趕嬪兒離開此地。
「你們這些人太霸道了吧!小姐住在這里又沒礙著你們,你們干嘛亂趕人啊?」小歡不敢相信他們居然如此不講理。
「誰說她沒礙著我們?」那名婦人的語調中摻進一絲絲的懼意。「姓柳的這女人不在的時候,我們臨波城風調雨順,每個人都平平安安的,但這女人一出現,我們這里就雞犬不寧,每天都發生不同的狀況,例如我家那只老母雞已經好幾天沒有下蛋了,福伯養的那只母豬前晚也難產了……」
她拉拉雜雜地舉了一堆例子,把臨波城發生的大小事全怪罪給嬪兒。
「是啊!是啊!我家那口子也莫名其妙受了風寒,花了一大筆錢才治好……」
「我家的狗也連續幾天沒有吃東西……」
小歡不悅地橫眉豎眼起來,凶巴巴地斥道︰「那是你們的牲畜有毛病,關我家小姐什麼事啊!」這里的人真是盲目,竟然不問事情的原由,就全怪在小姐頭上。
「總之,她就是不能住在這里!」有人粗野地斜睇了小歡一眼。
「對!我們把這瘟神的東西搬走,再把這破屋給燒了,看她還能不能住!」婦人想出了一個陰險的毒招。
嬪兒倏地花容失色。「你們不可以這麼做,這是我的家。」
她與小歡著急地想要阻止他們,卻被幾名婦人抓住,其餘的人則進屋搬東西,屋內傳來僻哩啪啦的大響。
物品從屋內、窗戶被拋了出來,在她們四周墜落。
「不要啊!」嬪兒難過得猛搖頭。不能!她不能眼睜睜的看他們丟毀自己的物品,嬪兒試圖掙月兌那幾只將她手臂抓得發痛的手。
小歡也像野貓一樣掙扎。「放開我……放開我……」
霍地,幾個抓住她們的人全癱倒在地,手握著腕部,發出痛苦的申吟聲。
「古大哥!」嬪兒驚慌的眸子一亮,忙不迭的奔到他身邊。「快阻止屋里的人丟東西,拜托你。」
迸明弘沉默地點點頭,立即躍進屋內,把那些亂摔物品的人全踢了出來。
「哎……呀……」有人禁不起痛,倒在地上哀嚎。
「噢!原來是在這里養了野漢子,難怪一點都不想離開。」那名婦人仍是一臉的鄙夷。
「你說什麼你?」小歡恨她嘴巴那麼臭,出其不意地甩她一巴掌,然後機警地躲在古明弘身後。
「你……」婦人用手掩著臉,目露凶光地瞪視小歡,但遲遲不敢上前。
迸明弘看向嬪兒,見她沒有指示,於是冷冷地低喝道︰「滾!」
所有人被他的冷喝聲嚇得連忙離開這里,連那名婦人也懼於古明弘的身手,只好悻悻然地跟著離去。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扣除掉那天的插曲,其實住在森林里的日子平淡得很,嬪兒也對這種生活村之如飴。
雖然她不知道古大哥為何來此,但是他的存在確實使她們方便不少,因為臨波城的居民不敢再來打擾她們,而她與小歡新闢的菜園也由於他的出力,使她們不再需要到城里買東西。
白天的時候,他通常不見人影,只有晚上會過來吃一頓晚膳,然後在屋外搭的便床上打個盹,彷佛在替她們看守門戶般;嬪兒曾經多次要他把木床搬進屋里,但他總是堅持睡在外頭,讓嬪兒感到十分無奈。
時序轉搞深秋,天氣漸漸涼了。
即使有小歡與古明弘相伴,嬪兒的心里難免還是會想念黑昊漠,想念他那專制霸道的性格、英挺偉岸的外貌,及偶爾對待她的濃情溫柔……
嬪兒落寞地走在森林中的小徑上,天邊的明月如弦,散發出來的銀光落在地面,別有一番冷清的美。
她已經快參個月沒有見到他了,明知道自己不該數日子,也知道根本沒有機會再見到他,但她仍是不自覺地在心中數著日子。
唉!她真是傻,她不該心存一點希望的,她應該盡快忘記有關黑昊漠的一切,如果她再繼續惦念他,她的心將永遠得不到平靜。
「小姐,天涼了,我們進去休息吧!」小歡把一件披風玻在嬪兒單薄的身子上,由於天氣漸冷,小姐又沒有比較暖和的衣衫,她只好把自己的披風貢獻出來。
「好。」嬪兒攏緊披風,靜靜地跟著小歡走回木屋。
★★★
當天夜里,古明弘警覺地醒過來,立刻把手按在腰際的佩劍上。
「是我。」黑昊漠不情願地出聲了,他本想悄悄地來,看了嬪兒一眼就走,然而卻被守在門外的古明弘發現了。
「門主。」古明弘恭敬地行禮,眼中閃過一抹了然的笑意。「屬下帶你去夫人的房間。」
黑昊漠粗魯地瞪他一眼。「我自己會找,還有,不準將此事說出去。」他狼狽的撂下警語,然後無聲無息地潛進木屋。
迸明弘目送他進屋,心中一點都不意外,當初門主還未派他來這里保護夫人之前,門主便有如困獸般煩躁難安,所以他明白門主其實根本不想要她離開,而且他也清楚門主總有一天會拉下男性的尊嚴前來此地。
黑昊漠陰沉沉地瞪著床榻上的睡人兒,即使沒有月光的照射,他依然可以看出嬪兒嘴邊正噙著刺眼的甜美笑意酣然入眠,她居然沒有憔悴、消瘦,或是像他一樣夜夜失眠,反而變得更加清麗絕美!!
懊死!他不敢置信這女人竟然帶著甜笑入眠,一點飽相思之苦的痕跡都沒有!黑昊漠突然有一種想捏死她的沖動,相形之下,他的輾轉難眠就顯得愚蠢多了。
這女人究竟作了什麼美夢?是在高興終於月兌離他的魔掌嗎?燃起熊熊怒火的炯眸在黑暗中亮了起來。
「昊漠……」睡榻上的可人兒囈語一聲,悄臉上的笑意愈加甜蜜了。
聞言,黑昊漠心滿意足地吁了口氣,坐在床沿邊,靜默地欣賞她那迷人的睡姿,修長的手指忍不住輕撫她水女敕的粉頰,參個月來由焦躁、悒憤交織而成的心情,至此得到了平靜與安詳。
黑昊漠掀起被子,悄悄溜進她的被窩中,然後輕巧地摟她的嬌軀入懷,嗅聞她那清甜柔和的女性馨香。天!他多想念擁抱她的感覺啊!
不久,單單擁抱她已不能滿足他了,只見他的唇慢慢游移在她的玉頸上,大手也不規矩地探進她的衣襟!放肆地滑進肚兜內,撫模她那細膩的雪膚。
嬪兒嬌喘一聲,被他愈來愈親密的揉撫給驚醒了。
「你……你……」嬪兒難以署信地眨了眨睡眼他怎麼會在她床上?他什麼時候來的?一連串的疑問在她心底打轉。
「對,我來了。」他低沉渾厚的嗓音在她耳邊輕喃。「我的嬪兒,你有沒有想我?」
嬪兒悴然瞪圓水瞳,發覺他的大手正揉搓著自己的,使她不禁紅透了雙頰,雙手在他胸前推拒。
「怎麼了?你以前很喜歡的。」黑昊漠輕柔地啃著她的香頸,鍥而不舍地繼續誘惑她。
嬪兒將小臉揉進她所熟悉的肩窩中,羞澀地輕敵櫻唇道︰「不一樣了。」
「什麼不一樣了?」黑昊漠低啞地輕笑著,大手由她的胸脯向下滑,來到她柔女敕且微微隆起的月復部——慢著……隆起?!嬪兒的肚子怎麼會隆起?!
黑昊漠瞠大了黑眸,傻傻地盯著她的小骯不放,震驚得無法回神。
「這就是不一樣的地方。」嬪兒漾起一抹恬靜的笑,發現黑昊漠那呆傻的模樣真有趣,沒想到他也會有被嚇到的一天!「我懷孕了。」她說。
黑昊漠突然翻身下床,點燃了燭火,放到床邊的矮幾上,然後伸手就要解開嬪兒的衣物。
「你在做什麼?」嬪兒納悶地瞅著他瞧,他怎麼老愛月兌她的衣服啊?
「讓我看看你的肚子。」黑昊漠急切地道。當她果里的嬌軀呈現在他眼前時,他情不自禁的深吸了一口氣,顫抖的手指毒在她那凝脂般的月復部上,感受那柔軟中帶著堅硬的美妙觸感……
天!他從未想過將會有自己的孩子,一個他可以教導一切的孩子,他會長得像自己,還是嬪兒呢?噢!他希望這孩子是個小女娃,最好是像嬪兒一樣活靈可愛的小美人兒……
他又在發呆了!而且是看著她的肚子發呆!
嬪兒勉強忍耐著他那傻呼呼的模樣,但夜里的寒意讓幾乎赤果的她渾身發抖,她悄悄瞟了他一眼,見他雙眼發直、眼神渙散,好像心不在焉的樣子,於是她偷偷系好衣服,把被子蓋上。呼!暖和多了。
良久,黑昊漠才從驚喜中恢復過來。
他緊緊地抱住嬪兒的嬌軀,將頭顱埋進她的胸前,沙啞地低喊︰「噢!嬪兒,你懷了我的孩子,你懷了我的孩子。」他激動得快要不知所雲了。
「我知道。」嬪兒拍拍他的後腦勺,試著不去糾正他話語中的錯誤——她肚中的女圭女圭是她的,不是他的。
不過,他一個大男人表現得那麼激動,讓嬪兒不禁暗暗感到好笑,她只不過是懷孕而已,又不是什麼天大的事情。
黑昊漠抬起頭。「你懷孕了,為什麼不派明弘告訴我?」他的大手保護性地覆在她的月復部上,整個人暈陶陶的,還在適應他即將為人父的復雜心情。
「我不想告訴你。」嬪兒乖乖地老實回答他。「因為我擔心你知道後,會搶走我的孩子。」依照她對黑昊漠的了解,這男人的佔有欲極強,他絕不會允許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頭,所以他極有可能霸道地帶走她的孩子。
黑昊漠全身一僵,俊毅的眉蹙起。「我已經親自來這里了,你還想要我怎麼做?」這女人擺明就是在刁難他嘛!難道她不明白他親自來這里代表什麼意思嗎?他已經徹徹底底投降了!
他的話怎麼那麼難懂啊!嬪兒的小臉上全是困惑。
「我不懂你的意思,也不想要你做什麼啊!」他的口氣怎麼好像他做了很大的犧牲,而且很委屈一樣?好奇怪喔!
「笨女人!我來這破地方就是要帶你回去的。」黑昊漠有些老羞成怒地咬著牙道。「我到底要怎麼做,你才會跟我回去?」可惡!若不是她現在懷有身孕,他一定會先打她一頓再說,她居然不懂他做了多大的犧牲與妥協。
「噢!」嬪兒總算明白他為何而來了,而且有點感動。「你已經解散鬼影門了,是不是?」
「沒有。」黑昊漠頭痛至極地揉著太陽穴,表情中充滿挫敗感。「我不能解散鬼影門這百餘年的基業,我的先祖之所以創建它,就是要『反元復宋』,暗中鏟除韃子的勢力,現在雖然已經是大明了,但許多漢化的韃子在各地還擁有不少的勢力,他們個個野心勃勃,依然存有『復元』的念頭,而鬼影門的存在就是反制這種力量。嬪兒,我說的你明白嗎?我不可能解散鬼影門的。」
嬪兒似懂非懂地點頭。「可是你們是收了銀兩才殺人的,怎麼會這樣?」
「這是近年來才開始收銀兩的,因為那些埋伏在中原的韃子,現在大多化身為武林人物,我們良影門為了不引起他人的懷疑,只好假裝是為了錢財而殺人,不過,我們對所殺之人都是經過調查的,證明他們至懷有異心。」黑昊漠怕她又想偏了,於是把鬼影門的機密全說出來。
「對不起,我不該誤會你們的。」嬪兒突然覺得他們很偉大,他們不怕世人的誤解,默默鏟除對國家朝廷不利的人。「你們真是了不起。」
「現在你願意跟我回去了嗎?」黑昊漠柔情萬分地吻了吻她的額頭,內心十分後悔自己太過固執,如果當初他就向嬪兒說明清楚,他就不用在谷中苦苦思念嬪兒,他們也不會分離那麼久了。
「嗯!」嬪兒羞怯地「啾」了一下他的下頷,小臉上漾起燦美的笑靨。「我想念二娘和昊柔。」她知道黑昊漠喜歡自己主動親近他。
「我呢?有沒有想我?」黑昊漠相當意外嬪兒那親密的舉動,使他樂得笑眯了眼。
一抹嬌欲滴的嫣紅飛上她的倩顏,嬪兒羞赧地輕點螓首。「有,很想你。」
「嗯!我就知道。」黑昊漠眼中帶著傲慢的滿足。
嬪兒終究還是回到他的身邊了,從今以後,他絕不會再讓她離自己那麼遠了。
嬪兒將發熱的臉蛋埋進他的類項,她知道昊漠也是想念她的,不然他就不會來了,她之所以不問,是因為她了解昊漠的個性。
他是個自負的男人,更是個嘴硬的男人!
不過,她就是愛他這種頑強的個性,但是,為了不讓他過度自滿,這句話還是留待以後再告訴他吧!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