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兩人在埃佩奈一間木制房舍下榻並在其附設的餐廳用餐。
「好好吃!」把一口鮮女敕的水煮牛排往嘴里送,季品璇一臉滿足的贊嘆,「很難相信這是那胖胖的害羞農婦所烹調而出的美食耶。」
毫無油膩的燜炖過程里,吸飽香料的濃汁,厚實的肉質也女敕柔起來了,讓她忍不住又送進一口。
哎呀,實在不是她瞧不起那農婦,而是她根本沒想到這看似平凡樸實的農婦所烹調出的每一道菜色,無論是色、香、味,無一不媲美大師級的廚師。
「Rose,嘗嘗看這道海鮮湯。」他將湯品推至她面前。
白色磁碗中,鮮紅的蝦靜靜地臥在碗底,猶如夏日余暉懶懶地退去,遺留在地平線邊際的景象。
「嗯。」她舀起一湯勺的海鮮湯淺嘗。湯汁順著喉際滑下,甘美的湯汁里飽含的是海鮮的鮮女敕,直達胃壁,芳醇美味。
「好喝嗎?」看著她臉上那滿足的模樣,他知道答案是肯定的。
「當然好喝。」頓了下,她笑眯了眼,頑皮地吐吐丁香舌說︰「事實上是好喝得不得了!」
「你喔!」輕輕彈了下她高挺的鼻,他半是打趣地揶揄她︰「還說呢,剛剛那農夫遞給你的面包你還不敢拿呢!」
「哎呀,你怎能取笑人家?」嘟起嘴,她很不滿的抗議著︰「有誰在看到對方的指縫里卡著泥土遞給你食物時會馬上接過的?任誰都會猶豫的嘛!」
這倒是真的。一般人的印象中,法國菜是既高檔又昂貴的,好像不夠昂貴,不夠高級的食材就不具法國味了。
這一桌美食,等級雖屬平民化,風味卻遠勝五星級飯店,這種毫不矯飾的飲食文化才是法國菜的精髓。
今日一餐,倒教她對法國菜的想法徹徹底底的改觀了呢!
吃飽了,喝足了,本該是洗個舒服的澡,早早上床休息。只是,麻煩來了。
一綹黑發落在深邃的黑眸前,司空焰狀似隨意的拂開,幽深的雙眸直勾勾的望進她如水般迷蒙的雙眼。
他不語,卻以炙熱的眼焚燒她的每一寸肌膚。
「你……」季品璇終于承受不住那灼人的目光,心慌地轉動著美眸打量屋內的擺設。
純樸的民舍中,昏黃的燈光靜靜地由屋頂灑落,燈光下有一張古典的雙人床,床上鋪著一套鵝黃色的床套,連同棉被、枕頭皆是鵝黃色的。
「羅曼蒂克?」他終于開口了。
倏地,她尷尬不已地拉開視線。
氣氛再度呈現一片沉寂,隱約彌漫著一股令人遐思的味道,炙熱的感覺有增無減,灼得她心慌意亂,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我先去洗澡……」慌亂中,季品璇只得找了個藉口以避免和他獨處,隨即進入「漏洞百出」的盥洗室。
掩上門,雙腿已然發軟的她背脊緊緊貼著門板,而後大大的吁了口氣,才稍稍平復心中那不安的情緒。
本來,這種兩人獨處的情形是可以避免的,可由于他們踫上度假的旺季,房間剛好只剩下一間,在司空焰親口保證絕不侵犯她的情況下,季品璇才勉強點頭答應和他住同一間房。
然而,她後悔了,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很君子,真的不會侵犯她?
站在門外的司空焰緊緊的盯著那抹沒入門後的倩影,眼底的益發炙烈。
木制的房門是由一小片一小片的木板釘制而成,農村鄉土味十足,透過光線的映照,里頭的人兒依稀可見。
如果她真的褪去衣物……天啊,光是用想的,他對她的就已竄升到頂峰了,看來,他低估了她對自己的影響力。
獵艷守則之一——速戰速決!
唯有速戰速決,才能斬斷他對她的迷戀。
隱忍著滿月復,他勾起壞男人慣有的邪魅笑容,優雅地敲了門,「Rose?」
言不輕不重的敲門聲,卻敲得她慌張不已,情急的在里頭大喊︰「我還沒好!」
情「你還好吧?為什麼沒有水聲?」司空焰故作不解。
小其實透著門縫,他知道里面的她正在發呆,也知道她並沒有褪去衣物,所以先嚇嚇她,然後在她月兌掉衣物後,獵艷行動方能踏出第一步。
說「呃?我正在洗啊,還沒沖水,所以沒有水聲是正常的。」慌亂中,她撒了個很牽強的謊。
獨門外,司空焰的嘴角噙著笑意。
家看來她應該會月兌衣服了。果然,門內傳來一陣窸窣聲,季品璇已然褪去衣衫。
打開水龍頭,她淋濕長發,取來洗發精輕輕沾在發上,微微按摩頭皮後再沖去發上的髒污。正想取沐浴乳清洗身體時,冷不防的,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自她身後環住她。
「啊?」
他將下顎靠在她的果肩上,低語︰「乖,別怕。」
不怕才怪咧!
驚魂未定的她駭然的微微扭頭,「啊——」她叫得更大聲了。
這不要臉的下流胚子,未經她許可闖進來就算了,一雙眼楮竟明目張膽地盯著她的胸脯看,還叫她不要怕?
見鬼了他!
雙手遮胸,季品璇心慌的斥罵︰「不要臉,出去!」這麼一絲不掛地被他鎖在懷中,她羞愧死了。
輕輕一笑,他轉過她的身子輕聲低喃︰「你是我的,別羞。」
炙如火炬的眸子燃燒著她每一寸,輕易地點燃她心中潛藏的原始。這一刻,她只覺得自己被牢牢困住了。
眼前的他就像是獵人盯上獵物般誓在必得,不論她怎麼掙扎,依舊步步朝她逼近,不準她逃離。
微微一笑,火炬般的眸緩緩下移,定在她的私密之處。
「別、別看啊!」張手一探,她想拿櫃上的衣物,不意讓他一把拉開,而她則是乘機遠離他足足三步遠。
嬌羞的臉、微帶鬈曲的潮濕發絲讓她看來更加嫵媚動人,增添幾分無助的嬌柔模樣,看來更加誘人。
「好美!」他以眼神膜拜著她完美的曲線。
說真的,不遠不近的三步距離,反倒給了他最佳的視野及角度欣賞她的同體。
「你!」心,沒來由的一陣恐慌,她想自他身邊越過,卻讓自己再次陷入他的箝制中。「放開我、放開我啦,混蛋!」季品璇沒好氣的繼續掙扎著。
但是,女人天生力氣就是比不過男人,她一邊掙扎一邊咬牙切齒,痛恨老天爺如此不公平,為什麼讓男人佔盡了優勢?
不公平!
「Rose,不要怕我!」听出她語氣中的恐慌,司空焰卻仍沒有放手的打算,「你該知道接下來的事。」
想不到他竟然將她看成他以往游戲中的一員?
一股羞辱令她掙扎不休,同時也將他的挑到最高點。
「該死的女人!」
罔顧她的掙扎,司空焰攬腰一抱,邁開修長的雙腿來到床沿並欺身而下,將掙動不休的她緊緊地鎖在床與他之間。
他的手滑入她濃而鬈的發際,戲弄著濕發,感受到她的身軀傳來一陣陣輕顫。
她清楚的看出他眼中滿滿的,想用力將他踹下床,卻被他輕而易舉的躲過。
「不是每個女人都想和你有一腿的!」她朝他怒吼。
司空焰不以為然的笑言︰「在你吸引我目光的那一刻起,你就該清楚的知道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是嗎?」她將答案丟回給他。
是的,早在看見他的第一眼時,她就失心了。
而她也很清楚只要他一天不放棄她,她就不可能抗拒得了他的魅力,早晚會雙手奉上自己的身心的。
然而,身心欲給予的那一刻真正來臨時,她卻猶豫了。只因他要她的方式令她傷心、難堪啊!
「是不是,你我心中都很清楚。」他語帶鄙夷地說︰「上帝創造男人和女人,等的不就是結合的一刻。」
他對她真的只有生理而已嗎?
「你!」閉上雙眼,秀眉不自覺地攏緊。
挑起濃眉,他輕輕的嘆息,「成為我的女人,有這麼為難嗎?」幽深的雙眸,已然失去光彩,有的只是不解。
她該知道這是多少女人求也求不來的!
為難嗎?季品璇捫心自問。
不,她是心慌而不是為難,是心底那已然萌生的愛意讓她心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