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一個月的時間,水月被削去的頭發再度回復原樣,人也跟之前一樣健康;只是受過一次驚嚇的焰火,怎麼也不放心讓他一個人行動,甚至連開會時都帶著水月。
在會議中無事可做的水月,只好翻著一本又一本自御書房借出來的書。短短的時間內,已經讓他看了不下百本的書籍。
會議室中,不少人將目光放在他身上,除驚艷之外,還有濃濃的不贊同意味。
即使不在意,但一直被這樣的目光盯視著,多多少少都會令人有些不自在。
水月放下手中的書籍,走到一旁的窗邊坐下;注視著的目光也跟著移動,其中當然包括老不相信他身體已恢復健康強壯的焰火。
窗外的雪下得不大,可是風勢卻非常強烈,在房中即可听見呼嘯而過的聲音。
不知道在幻冰國的每一個人可好。水月想起家人的容顏,一生雖然長久不知期限,可是看看一望無際的天空,讓他有一種再也回不到家鄉的錯覺。
深深的思念,令他忘卻時間v漪y動,直到溫軟的唇瓣從唇上滑過,他才驚覺會議室里的眾人皆已經離開,偌大的空間里,只剩下他跟焰火兩人。
「你在想家嗎?」他美麗的臉龐隱藏不了心思。
「我第一次離家這麼遠、這麼久。」水月毫不隱瞞。
「哪天我們一起回幻冰國。」焰火不願瞧見他的臉龐帶上哀愁。
水月綻放柔美的微笑。「謝謝你,焰。」
「別謝我,只要別再眉頭輕皺,一切都好。」
柔美的笑容微微收起,他伸手以指尖輕輕描繪眼前這張俊美的臉。「別對我太好,焰,別對我太好。」
「為什麼這麼說?」他皺起濃眉,隨後被修長的指尖撫平。
水月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只是一種感覺。」當初他會來此,是因為神的指示;可是當他想起神的話時,心中總是隱隱約約透著不安。隨著日子一天一天過去,他不安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
神對他說v漪O「為其犧牲」而非「陪伴一生」,這是不是代表神所預知的未來,兩個人終究無法相守?
「我不許你胡思亂想。」當水月的心思不在他身上時,他就有一種即將失去他的不安,他不喜歡這樣的感覺。他要的東西一輩子都會是他的,誰也奪不走。
水月安撫地一笑。
「我想去看看雅靈,這些天來因為你的命令,我都不曾跟她說說話,不知道她這些天過得如此。」
焰火皺眉。
他不喜歡他跟他的侍妾相處,明知道水月不是會隨便拈酸吃醋的人,他還是不想冒著讓他不高興的危險。
「你去看她做什麼?她生活得很好,如果有事我自然會知道。」
「焰。」溫和的口氣有些無可奈何。焰火在這種時候,脾氣跟個三歲小孩沒什麼兩樣。
投降在他溫婉的目光中。「好,不過只能說一下話,今天我打算帶你到宮外瞧瞧。」
聞言,水月馬上露出歡欣的容顏。他早就想看看焰火國的風土民情跟幻冰國有什麼不同,只是之前焰火總是不準他在沒有他的陪伴下到處游逛。
「真的嗎?」
其實這決定還是焰火臨時起意的,他不想水月花太多時間在他以前的女人身上。可在瞧見那雙銀藍色的眼眸散發著快樂的光芒時,忽然就覺得自己早該帶他出去瞧瞧的。
「當然可以,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
水月很快地搖頭。「我相信你。」
「大家剛才在討論些什麼?」這次的會議感覺特別沉重嚴肅,也格外冗長。
「是關于魔族入侵的問題。」
亞特蘭斯大陸與魔族生存的空間相連,由于魔族以靈魂為食,故時而引發戰爭,以收取戰死者的靈魂填飽肚子。因此魔族入侵在每個國家都是常見的事,並沒什麼好驚訝的。不過,由于焰火國一向強大,除非魔族準備好足夠的兵力,否則向來不輕易入侵。現今距上一次入侵,已經將近有一百年的時間。
「很嚴重嗎?」听見「魔族」兩字,水月的心弦猛然震動一下。
「放心,我們與他們打過不少次的戰爭,他們向來只能落荒而逃。」這不是他輕敵之言,而是信心使然。
「你也要出戰嗎?」當魔族入侵幻冰國時,他年紀還小,因此從來沒見過魔族的真面目。
「當然,我畢竟是一國之主,你……」
「我也一起去。」水月的雙手緊緊抓住焰火的手。
焰火可以感覺到他的顫抖。「你在害怕嗎?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水月猛烈的搖頭。「讓我一起去好嗎?我可以保護你。」
「月……」他怎麼能讓他去,若是他在戰場上發生了什麼事,教他如何承受得住。
「讓我去,焰,讓我去,我的防御能力比焰火國中的每一個人都強,一萬多年前,水系精靈之所以能夠幸存下來,正是因為他們的防御力比誰都強。讓我去好嗎?」他雖然不明白那場浩劫的真正原因,卻知道魔族的力量要比任何人想象中的還要可怕。當年長老們雖然削弱了魔族的力量,卻也使得大部分的精靈同歸于盡,可是並不代表他們的力量永遠不會恢復。
焰火了解他心中的感受,正如自己害怕他會遭遇什麼不測一般。「讓我考慮一下好嗎?」
水月深深注視著他的雙眼,心中暗下決定,不管焰答不答應,他一定要在他身邊好好保護他。
「你一定會沒事的。」他會盡自己全力來保護他。
「月,你……」
水月緊緊抱著他。「你一定會沒事。」
神的旨意越來越是清晰,即使沒有預知能力,他也明白將來。
用過午膳之後,焰火帶著水月到清靈宮。仍留在宮中的雅靈見著兩人,馬上露出歡迎的微笑。
豈知當水月見著雅靈的一瞬間,神色微變。「雅靈,你有孩子了?」他可以清楚v?看見雅靈身上圍繞著兩道生命光環。
雅靈不解地看著水月,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說。
「你的肚子里有焰火的孩子。」水月向著疑惑的兩人說道。
「這……這怎麼可能?」雅靈茫然地看向自己的小骯,不由得伸手觸模。
一旁的焰火更是驚呆了,雙眼瞪著雅靈手底下的小骯。
水月走到她身邊,輕輕觸踫她依舊平坦的小骯,他能感覺到她月復部底下清晰的脈動。
「已經有三個月大,是個男孩。」
「真……真的嗎?」雅靈驚喜地模模自己的肚子,在亞特蘭斯大陸,懷孕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所以千年來焰火始終未有子嗣的出現。
不只是雅靈感到驚喜,焰火同樣是欣喜萬分。他並沒想過要擁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可是能有一個孩子,同樣令他感到萬分興奮。
三個人里只有水月臉上毫無欣喜的表情,而看著兩人的快樂,接下來的話他一句也說不出口。
「月,你怎麼了?」心中視水月為最寶貴的焰火,馬上就注意到他不對勁的神情。「你擔心我會因此不愛你嗎?」
水月搖頭,目光不敢注視兩人,生怕泄露其中的秘密。
「那你為什麼不笑呢?你永遠都是我的寶貝,我最深愛的寶貝。」他緊緊抱著他,在他耳邊呢噥。
水月閉上雙眼,他怕的不是這個,而是雅靈肚子里孩子的生命跡象。為什麼只有他看得出那孩子活不到出生?
雅靈和焰是那麼的高興,他無論如何也說不出自己所看到的結果。
「這件事暫時別傳出去,我請御醫來替你診查一體狀況,這樣才能生出一個健康的寶寶。」焰火的臉上淨是愉悅的笑,能為人父,不管怎麼說都是一件相當愉快美好的事。
雅靈順從的點點頭,只不過是一會兒的時間而已,她美麗的臉龐上已經有即將為人母的光輝,她一點也不計較焰火對水月說v爾隉A整個心思已全放在她的孩子上。
恨自己不該多話,一時口快恐怕會使兩人的未來悲傷萬分吧!水月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禱,希望神能改變決定,讓雅靈肚子里的孩子平平安安的出生,順利長大;他不願意,怎麼也不願意見到兩人傷心的模樣。
一道身影佇立在房門外,將所有的一切全听得清楚,黑暗中,那人的雙唇勾起一抹微笑,黑白分明的目光閃爍。
「你真的不打算說嗎?」光雷在听了水月的述說之後,微微皺起好看的秀眉。
「說了又能如何?也許還有希望。」會發生的事終究還是會發生,他除了小心預防之外,也沒有其他方法。
「你也感覺到了是吧!」
晨曦突然開口說了一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但每個人都知道他話里的意思。
水月苦笑。「我沒想到神的旨意來得如此之快。」他們沒有預知能力,無法準確預料將來會發生的事,可是他們有奇準無比的直覺。
一件事接著一件事的發生,心中的迷惑也跟著一一解開,帶來的不是釋然,而是悲傷。他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事,只知道絕對不會是一件好事。
「我想搞不好我們都回不去幻冰國了。」白銀很小聲的說。
他的話听進所有人的耳里,年紀最小的晴娘首先落下淚水。
水月移身安慰地抱住她。「晴娘,你可以回去的,任何一個想回去的人都可以回去。」
晴娘馬上搖搖頭。「我不回去,這樣的結果我早已知道。」跟水月來的同伴都是神親自點選的,也都知道這趟路無法走得安穩。
「這只是預感,又不能確定的不是嗎?」
「既然如此,你又為何堅持要留下來?」晴娘從他懷中抬起頭,笑顏里有著淚光。
水月為她擦拭去淚水。
他心中明白,若改變自身的宿命,同時也將改變其他人的命運。既然是自己的責任,又為何要其他人替自己承擔?
「況且我只是難過,只是擔心而已。水月,你別想太多。」她最大的優點就是樂天知命;對于命運的安排她並不怕。
「是啊!大家都是同樣的心思,水月,不準你再自責。」光雷笑著一把將水月抱入懷中,可惜水月的身材比他還高些,看起來稍稍不對稱。
「水月還是由焰火抱著看起來比較順眼。」月首先發出感想。
「就像光雷比較適合被少言抱一樣。」白銀馬上贊同。
水月曖昧的眼光立刻在光雷臉上打轉。「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沒告訴我?」
扁雷雪白的臉蛋馬上老實地紅了起來。「我以為你已經知道了嘛!」
「借口!」水月轉身將光雷往床上一壓,變成一上一下的姿勢。「不老實招來,我就……」說著,他的雙手便往光雷的腰際伸去。
扁雷生來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人家搔他的癢。「我說、我說!我愛少言這總可以了吧。」
水月微笑。「你跟少言……」他就是學不來焰火國人開放的說vk。
「對啦!」光雷的臉更紅了。「不要光說我,月跟晨曦還不是一樣!」
被點名的兩位,以看似冷漠的晨曦臉紅得最快,起身就打算往外頭走,卻馬上被白銀攔了下來。
「好啊!連晨曦都被吃了。」
水月輕笑。「我猜是被那只火龍給吃了對不對?」一開始他就覺得這兩個人很適合,沒想到居然成真。「至于月嘛!一定是追火。」
瞥見月紅同樣是滿臉通紅,光雷首先怪叫了起來︰「這里還有一個、這里還有一個。
啊!白銀跟晴娘不會也都被吃了吧?」
「我才沒有!」白銀跟晴娘兩個人連忙揮手撇清。
「啊!你們好可惡,都不跟我說。」水月難得可愛地嘟起嘴。
「少來,你早知道了不是嗎?就不信你猜不出來。」水月的心思再細膩不過,從小他們就沒有半件事情能瞞過他。「猜是猜,事實是事實,兩種可差多了!」他邊說邊直接月兌了光雷的上衣搔起癢來。
「啊!別這樣,我下次不敢了啦!」光雷連滾帶爬,以超沒氣質的形象逃離水月身邊,與他那張楚楚動人的臉說多不搭就有多不搭。
「又不只是我,為什麼光處罰我一個?」他嚴重的抗議。
「因為你比較可愛。」水月笑著,趁他不注意,跑過去又抓住人。
「不管,不公平!」光雷拚命掙扎,連水月身上的衣服都被他給弄亂了。可惡!反正怕癢的又不只他一個,要來大家一起來!
「啊!」水月還來不及反應,白袍已被光雷月兌了下來。「我才剛穿好耶!啊!不準踫那里,呵呵……好癢,光雷……」
兩人一陣混戰中,離兩人最近的白銀首先被拖下水,再來就是正想跑離現場的晨曦,最後沒有一個人幸免。一直到所有人都累得氣喘吁吁,大家才停手。
水月仰躺在大床上,一只手還抱著月。「我很快樂,很快樂,非常快樂!」
扁雷一跳而起,坐在大床上看著他的同伴。「我也是。」
「長老說,幸福其實很簡單,就是勇于面對。」月笑得十分柔和,想起追火的臉龐。
「焰火說,等一下要帶我出皇宮去瞧瞧,大家一起去好不好?」即使生命不知期限,他仍是想珍惜每一分、每一刻。
「好,當然好。我到現在還不曾出皇宮過呢!」他跟少言鬧了好多次,他就是不答應讓他到處瞧瞧。
「是啊!我也是。」老覺得追火好似把他當成泡沫般,仿佛一接觸到皇宮外的空氣就會破碎一樣。
「既然大家都想去,那就一起走……不過……」
「不過什麼?」
水月看看彼此狼狽的模樣,其他人意會到他的意思,一起笑了出聲。
一出了宮門,焰火及少言等人就發現懷里的人兒蠢蠢欲動起來,剛剛下馬的時候,若不是他們的身手及反應夠快,早讓這一群精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別隨便亂跑,這里可不是皇宮,出了事可怎麼辦?」焰火提醒道。
水月還沒回話,後頭的光雷就先忍不住。
「拜托,再怎麼說我們也有一百多年的生活經驗,況且還是個大男人,你們怎麼老是把我們當成娃兒看?」他一邊說,手還一邊撥開腰上的強壯手臂。
不只是光雷,火龍身邊的晨曦早不耐地踹了火龍一腳,月紅跟晴娘也掀開頭上的面紗;白銀則是詢問身邊的花店小販,店面放的香菊是從哪里摘來的。只脾氣最溫和的水月跟月兩人,還乖乖待在焰火跟追火的身邊。
「水月,你瞧,這里有雪堇呢!」花店里的白銀向水月招招手。
水月瞧了焰火一眼,見他點頭才走到白銀身邊。
「是銀堇。」水月伸手模了一下花朵,只見雪白色的花瓣上泛著銀光。
「您喜歡銀堇嗎?」店主帶著微笑來到白銀身旁,這客人身上有著與銀堇同樣的香味。
「是啊!那是我的誕生花。你們有待月蘭嗎?」
「待月蘭?這是什麼花?」怎麼他連听都沒听過?虧他還是焰火國屬一屬二的花匠。
白銀很抱歉的一笑。「對不起,我不該問的。」
「白銀,你忘了水月的誕生花只有幻冰國才有長嗎?」而且只有在幻冰國的雪宮里才有唯一的一朵。水月的父母就是從那一朵待月蘭里取得千年花魄,才能生下水月的。
「客人去過幻冰國?」店主好奇的問,那幾乎可以說是亞特蘭斯大陸上最神秘的國家。
「是啊!」白銀隨口就著。
見水月呆呆的發愣著,焰火將他的身體半轉到他面前。「怎麼了?」
「花的氣味不對。」打從他進入花店時,就覺得不太對勁。
「花的氣味?」
也許是身體不久前才剛遭受傷害,因此對穢惡的氣息特別敏感。「這里的花有魔氣,被魔物沾染過了。」
听水月這麼說,其他人也感覺了一下。
「是日揚花,日揚花上沾染著魔氣。」月彎身取出幾朵火紅色的日揚花。
「這是哪里來的日揚花?」焰火詢問一旁的店主,他相信水月他們的判斷,幻冰族人的預感能力一向不容忽視。
「這日揚花是今天一大早從皇宮北邊大草原上的花場送來的。」店主馬上說明。他不太清楚這些身上帶著香味卻蒙著面紗的人到底在說些什麼,但他們口中的魔物卻是人人畏懼的一個名詞。
「魔氣並不十分重,可見人數不多,應該是過來查探的。」接過月手中的花朵,水月判斷道。
「我想也是,若是大舉進攻,我們不可能不知道。」焰火國的結界沒有幻冰國強,可同樣是一等一的。若是魔氣過重,布結界的長老應該可以馬上感受到。
「要回去嗎?」水月擔憂地望著焰火的臉龐。
「放心,一時半刻間不會有什麼嚴重的事情發生,今天我們就照計劃四處看看。」握住他一雙潔白縴細的手,焰火鎮定地表達出自己的信心。
水月反握住他的雙手。「我知道了。」他會保護他的,絕不會讓他有任何意外發生。
水月突地抽回自己的手,閉上雙眼在胸前結印,霎時一道光芒自胸口射出,聚集在結印的手中圍成一道光圈,不多時,一顆晶瑩剔透水珠狀的寶石出現在手里。
「水月……」白銀睜大雙眼瞧著珠子,他知道那是他們誕生時所擁有的命珠,若是命珠毀了,人也就跟著死去。
水月睜開雙眼,視線掠過白銀的臉,讓他停止想出口的阻止。
「這個你隨身帶著。」他將珠子交付到焰火手里。「千萬別弄丟它。」
「這是什麼?」焰火奇異地審視手中如水珠般的寶石,除了冰涼的觸感外,它還散發出與水月同樣的香氣。
「它能吸收強大的攻擊力,而且能讓我知道你的狀況,感覺到你的存在。」水月避重就輕地解釋。
語落,就瞧見一旁的晨曦及光雷等人也同樣取出自己的命珠,交付到心愛的人手里。
「不過最好別用到它。」白銀還是對水月等人的舉動感到擔憂。
「為什麼?」焰火在水月還來不及阻止前出口詢問。
水月及大家決定的事情他不會阻擋,這是彼此之間v瑰q契,也是相知相惜。「因為珠子的能力有限,一旦負載過多攻擊力,珠子便會破碎。」而命珠的主人也會跟著死去。給予愛人自己身上的命珠,在幻冰國便是以身相代的意思,將佩帶者發生的一切意外轉嫁到自己身上,替佩帶者承擔傷害死亡。
想到手中的珠子會破碎,焰火心中莫名升起一陣惶恐。
不過是一個美麗的珠子,為何會讓他不舍,仿佛是再重要不過的寶貝?因為這是月送給他的護身符?還是有其他更重要的原因?
他帶著疑惑的眼光自手中珠子轉移到水月的臉龐,面紗下的眼瞳似乎不經意地閃躲著。
不只是水月,其他人也一樣無法坦率地接受愛人的詢問,最不擅長掩飾的光雷首先承受不住。此時街上的人潮越來越多,原本稍作休息的店家也越來越熱絡,紛紛卯起勁來招攬客人。光雷趕緊伸手一指,指著不遠處剛開啟店門的一家店,假裝興趣滿滿v獐?子。
「少言,那一家店看起來不錯,我們過去看看好不好?」
聞言,其他人仿佛得救一般,順著光雷的手指,躲開愛人眼中強烈的詢問。
「你說要帶我四處看看的,怎麼停在這里不走了?」
水月趕緊拉著焰火的手,離開原地,走入擁擠的人潮之中。
靶覺到四周圍人群的擠壓,焰火皺了皺眉,將珠子小心翼翼地放入自己懷中,拉回水月的身子,以高大強壯的身體替他排開一條路。
除了他之外,誰也不能踫他的月。
回眸注意他皺眉的表情,水月知道人群已經成功地轉移他的注意力,遂放下心中的一塊大石。
命珠與他之間v疑Y,不能讓他知道,否則他一定不會听他的話將命珠佩帶在身上。
神的指示等于是對未來的預知,至于他最後會如何,他一點也不在意,只要焰火一切平安,他便已心滿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