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三天早上,瞿吾森簡直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祁珊皺著眉頭,看著在洗車,還笑嘻嘻的跟她打招呼的瞿吾森。
這家伙是哪根筋不對了?她開始有點懷念第一天那個目空一切又高高在上,自大又驕傲得像個大混蛋的他。就連那個因為一個吻被拒絕後,然後渾身是剌的他都好對付多了。
而不是現在這個……像太陽一樣耀眼,還可以讓每個女人都為之傾心的鄰家大男孩一樣的他。
「早安!你昨晚睡得好嗎?」陽光下耀眼的他,眼神里有一股說不出的溫柔沉靜。
「嗯……」
祁珊黑著眼圈,睡得好?她在這種陰森森的鬼地方,怎麼可能睡得好?更何況還有你這個男人在?
「早餐吃什麼東西?」他在廚房紗窗前的草地上洗車,站在陽光下,手里拿著水管,側身看著穿圍裙的她,優雅自若的身影,就像是電影中體貼的男主角一般。
「女乃油蛋卷跟培根,還有蛋餅,另外……對了!你要喝有加巴拉松的咖啡嗎?」隔著廚房的紗窗,看著在陽光下比在夜里更帥氣的他,祁珊莫名的就一肚子火。
「呵呵!只要是你煮的,我都不介意。」
這家伙是哪根筋燒壞了?祁珊陰郁的看著雙手,迅速又猛烈地切著蔥花,她最好在還沒被逼瘋前,就找到借口離開這個鬼地方,那個死老爸,竟然連手機跟電話都不準她用。
專心的把怒氣都發泄在手中的食材的她,並沒有發現遠處開了一輛車過來,還有那個一直看著自己的瞿吾森,也停下了洗車跟用視線騷擾她的動作,前去看那輛前來的車。
突然--
「你這臭小子!」猛然一聲大罵。
祁珊從鍋子里的煎蛋餅中驚覺,那個聲音好熟悉。
丟下鍋子,她跑出廚房,往馬路上看,就看到兩個扭打的身影。
「我的天!」她真不敢相信!怎麼會有這種事情發生?「爸!瞿吾森!住手!你們兩個在干嘛?」
她匆匆的跑過去,硬是扯開了兩個剛準備開打的人。
「你們……」瞪著兩個大男人,處理過無數個流氓滋事案件的祁珊,卻頓時有點失了主意。「瞿吾森,你知不知道這個人是我爸?」
「當然知道!」
「什麼?你這臭小子……」
「爸!住手!」祁珊這時真是慶幸,自己空手道、跆拳道等黑帶上段的實力不是白拿的,「既然知道,你干嘛打他?」
「他就是那個讓你賣身的混蛋!」瞿吾森說得氣憤,但眼神卻冷靜的觀察這個自稱祁珊的父親跟祁珊的反應。
祁珊眼里泄漏出的緊張,跟祁封邦眼中的莫名其妙,更讓瞿吾森確認了祁珊說謊。
「這臭小子是誰?為什麼在這里?」祁封邦一肚子火,莫各其妙的被這個男人揍,「你跟這臭小子什麼關系?」
「她是我最親愛的煮飯婆……」瞿吾森一臉唯恐天下不亂的得意。
確認她並不是妓女,更不是做妓女做上了癮,確實讓他舒服了一點,可是,他想知道她,知道的更仔細。
「什麼?」
「你閉嘴!瞿吾森!」老天幫幫她,「爸!不要激動!他是婆婆的房東。」
「你……你怎麼就這樣跟這個男人……老天!我幫你找了這麼多好男人你都不要……」
「是婆婆要我幫他料理三餐的,老天!我跟他之間是清白的,沒有關系!」
「幫她找好男人?找嫖客嗎?你覺得你女兒要賣多少錢?」
拍!
一個火辣且力道十足的巴掌,就這樣揮在瞿吾森那張俊臉上。
「打得好!女兒!」
憤怒的祁珊並沒有發現,挨打的瞿吾森竟然還一臉泰然。她只急著要解決父親這邊的問題。
「爸!你也請閉嘴。我跟你說……」無視于還在一旁的瞿吾森,祁珊拉著父親,就往旁邊的竹林走。
「這家伙腦袋笨笨的,他以為我是妓女……」
「什麼?」
「爸--」祁珊真恨不得手里有一大盆冰水,可以制止老爸的激動反應,但她還是陪著笑臉解釋,「你听我說,我被放在這個地方真的不安全,你看那男人這麼詭異,雖然我答應婆婆要照料他的三餐,可是,這樣倒不如再替他找個管家,然後我可以回警局,你知道的……這種男人很危險……」
「祁珊小姐!」
「干嘛?」面對突然來打斷他們父女倆談話的瞿吾森,兩個有點神似的面孔,都沒給他好臉色。
「嗯……廚房……」瞿吾森猶豫了一會兒,因為他開始覺得事情有點像是肥皂劇的情節發展,雖然他認為自己的本意很單純。「廚房燒起來了……」
「什麼?!」
祁珊一回頭,「我的蛋餅……」
「該死!」看著祁珊跑向那開始冒出黑煙的廚房,兩個男人相視了一眼,然後突然大笑了起來。
「你們在笑什麼?過來幫忙呀!混蛋!」
兩個小時後,廚房的火不大,可是煙頭濃。
房子的前院跟客廳都還好,但是後面廚房跟廚房正上方,祁珊的房間可就被煙燻得慘不忍睹了。
祁珊一個人忙上忙下,忙著處理掉焦黑的鍋子跟食物,卻沒有發現兩個大男人,不知道何時已經拿著其它沒遭殃的食物,偷偷的跑到前面客廳邊吃邊聊了。
她隱隱約約的感到不安,可是手邊的災禍現場重要,她實在是無暇去顧及那兩個人到底聊什麼。
照理說一見面就開打的人,是不可能聊得這麼愉快的。
可是每听見一次她父親祁封邦爽朗的笑聲傳來,她就覺得自己的雞皮疙瘩又掉了半斤去。
好不容易清理完畢,她抹去身上跟手上的灰塵,才走客廳,卻看見父親在跟那個男人告別。
「爸!你要走了?」
那怎麼行?她都還沒有得到他說可以下山的許可。
「對!你還要忙很多事,我先走了,不打擾你了。」
「可是,爸……」
什麼時候才放我離開這里?她的眼神在哀求著,但是那狠心的父親還是撇開視線,只是帶著贊揚的目光看著瞿吾森。
「那就麻煩你了。」
「沒有問題!」
「對了!千萬不要忘記……」
「我知道!」瞿吾森笑笑著,他沒想到會遇到自己的書迷,還是自己下一本書的合作對象。
三個月前出版社拿了兩個現任功勛彪炳的局長檔案給他,要他寫一本警局秘錄,他還沒決定要寫哪一位,不過,現在看來,他似乎沒得選擇了。
「爸!你們在說什麼?」
「沒什麼?倒是你!」一看到自己的女兒,祁封邦眼中那種贊揚之色消失無蹤,「小心一點!懂嗎?」
「知道!」
「那我先走了!」
「爸!等一下……」祁珊真是覺得衰透了。
她只能跟瞿吾森一起站在門口,看著老爸的車就這麼遠走。
這是怎麼回事?
瞿吾森一臉小人得意的好笑,她卻覺得自己的臉連擠半個笑容出來都快抽筋了。
「你到底跟我老爸說了什麼?」
瞿吾森聳聳肩,「沒有!我們只是在討論你的價碼而已。」
「我的價碼?不會吧!」她老爸一定泄了她的底。
「听說你是個警察呀?」
果然!
祁珊嘆了一口氣,不會吧!老爸千交代萬交代,這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可是他為什麼自己透露給這個才剛認識的男人知道?「我剛好缺個保鑣,你老爸就推薦你啦!」
「哈!我老爸會放心我做你這種人的保鑣?你要撒謊也要挑個高明一點的謊。」她豈會不知道父親中意的對象?不是又老又肥?至少也要年收入上千萬,這男人哪一點構得上她老爸挑女婿的「水準」?
「嘿!做保鑣而已,你想到哪里去了?」一眼洞悉她的想法,瞿吾森語帶調侃,「難不成你對我這種小男生有意思?」
「哼哼……」
撇過頭去,祁珊根本不想理他,但是一回頭,又看到災情慘重的廚房,還有已經被煙燻黑的屋子,這可好了!
什麼叫做屋漏偏逢連夜雨?她這次可是嘗到了,屋外烏漆抹黑的已經夠恐怖的了,現在連屋子里都一樣。
「對了!既然今天的早餐已經泡湯了,我看午餐就勉強一點,我們兩個人下山吃好了!」
「哼!」我可以說下山就下山的話,還寫要待在這里看你的臉色嗎?
「你不去?」瞿吾森聳聳肩,走向他的愛車。「好吧!害我還花了這大工夫說服你爸,說我可以找到十分安全的地方帶你去吃飯,可惜!看來,你還是比較喜歡一個人待在這里羅!」
「我去!」
能下山耶!太棒了!
「祁珊那小妞躲在這里?」
就在兩個人離開小別墅不久後,一輛藏在竹林里的賓士轎車,緩緩的開出來,開到別墅前面,黑色的車窗放下,里面是一張冷酷凶狠的面容,那雙如蛇般的眼楮,正緩緩的掃視過那間雙並的小別墅。
「剛剛你看到了,那個女人是祁珊沒錯!雖然干淨的有點不太讓人習慣。」
「嗯!今天晚上炸了它。」
「知道了!」前座的男人對于這突如其來的命令,一點猶豫也沒有!
「還有,去查出來,另外那個男人是誰?應該沒有任何人有資格在祁珊的身邊才對!」
要不是那男人身上的殺氣太過濃厚,他這句話中的醋意倒是讓人意外。
「好!」
「還有,替我送一束花,去給醫院里那個老婆婆。」
「嗯!」
這個有蛇眼,氣質如蛇蠍一般的男人,正是祁珊這次案件的漏網之魚。
她在臥底的期間,曾經懷疑過有個神秘的男子曾經數度出現,後來當她一網打盡那些匪類時,這個男人的手下卻又矢口否認有他的存在。
所以祁珊存疑歸存疑,卻無法說服父親讓她采取任何有效的行動,來追查這個男人的行蹤。
現在,就在她被悶了兩天,好不容易可以下山去喘口氣的同時,卻被這男人盯上了她住的地方,不知道是福是禍?
「天呀!你怎麼知道有這種地方的?」看著眼前清一色的男人,祁珊不得不承認,這里的食物真的很好吃,而且也不會有危險。
「我的好朋友是這家酒吧的老板,你吃的東西都是他做的!」
「是嗎?」祁珊對眼前的瞿吾森不由得又多了一絲好奇,她第一眼見到這個男人,以為他是個高高在上的人,後來又以為他是個痞子般的男,可是現在,看他跟那些性向異于常人的人妖談得這麼愉快,她不得不承認,這男人還很重義氣,也難怪自己的父親會信任他。
可是,信任歸信任,難道父親不怕因此而把瞿吾森扯到危險里?
而她竟然在擔心他的安危?唉!她是怎麼了?
「你在想什麼?不快吃掉的話,愛麗塔會哭的。」
「啊?」看到一旁圍著粉紅色圍裙的男人,卻叫麗塔的主廚,正一臉祈求似的望著自己時,祁珊不免有點歉然。
「對不起!我在想事情,不過你煮的真的很好吃。哪天有空,我還真想跟你學學。」她溫柔的笑著,卻不知道對面的瞿吾森看呆了。
這樣溫柔可人的笑容,才是最適合掛在她細致的五官上的呀!那些暴力與憤怒,幾乎讓人遺忘了她確確實實是個看起來羞怯動人的美女。
顯然連愛麗塔都感染到了她那溫柔笑容的魅力,竟然不自覺回復了男人的嗓音。「喔……哪里……」
「嗯!」瞿吾森猛力的清了清喉嚨,「愛麗塔,我們不是還有一道甜點嗎?」他竟然有點嫉妒自己從小到大的好友,只為了那個笑容不是針對自己?
「喔!對!你看!我都差點忘了。」愛麗塔對著祁珊猛地傻笑,「來!嘗嘗看我做的巧麗紅莓派,如果你真的有興趣……」
「她沒空!」
瞿吾森猛然打斷愛麗塔的話頭,「東西放下,你就可以走了。」
祁珊訝異的看著瞿吾森一臉不悅的神情,直到愛麗塔離去後,她才開口,「老天!你那是什麼態度?他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嗎?」
「對!可是那不代表他就可以這樣接近你。」
「接近我?幫幫忙!你說的好象我是你的誰似的……嗯!對呀!你憑什麼管我?」想想不對!她怎麼就這樣被瞿吾森拉著鼻子跑,還一副很小女人的模樣?真是有辱她的人格。
「不憑什麼!」連瞿吾森自己都有點措手不及,他怎麼會干出這種好象很嫉妒,實際上也是很嫉妒的蠢事?
「哼!你知道就好,不要以為你跟我老爸攀上關系,就可以對我為所欲為,因為就連我老爸都沒有資格那樣管我。告訴你,要不是礙在婆婆的要求,我才不會這樣遷就你。」
「哼!你以為我就喜歡嗎?如果不是祁婆婆靈魂出竅,要我照顧你……等等……」看到祁珊臉色刷地翻白,瞿吾森頓時有點緊張。
「你不會就這樣昏倒吧!」
「我有這麼弱嗎?」硬是抓住桌子的邊緣,祁珊晃了一下,惡狠狠的瞪著瞿吾森。
「嘿!也真難為你了。」看到她應該不會在這種人氣鼎盛的酒吧昏倒,瞿吾森像是不小心提起的一般,「在那棟鬼屋里住了兩個晚上,還一點事都沒有。」
「你閉嘴!可惡!我老是在叫你閉嘴,你非得提起那個屋子不可嗎?」
「對喔!」瞿吾森笑得更開心了,「這下連你的房間都不能睡了,只好住進那間幾乎可以看到所有墳場的房間里……」
「瞿吾森!」
祁珊手里的槍比嘴上的警告更有力量,尤其是當槍嘴就這樣塞在瞿吾森的嘴上時。
瞿吾森在周遭一片鴉雀無聲的注視下,乖乖的放下手上的甜點叉,舉起手。
「你從現在開始,再提到半個關于那屋子有……那種東西的字眼,我就這樣對你,听到沒?」
瞿吾森輕輕的點點頭,還是可以感到那冰涼的金屬踫到了自己的嘴唇。
「嗯!很好!大家用餐呀!這只是我們兩個之間的小玩笑。」
不愧是祁珊,對于這種場面見多了,她知道說個借口就能應付過去,因為在台灣,像她這麼囂張的女警是絕對找不出第二個。
大家看到滿臉妥協的瞿吾森點頭贊同,才又回去吃自己的飯,餐廳里霎時又恢復了原來的熱鬧。
「呼!」威脅解除後,連瞿吾森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這女人真是該死的不好惹,難怪她老爸在知道他作家的身分,是當前最紅的黃金單身漢之一,又對她很感興趣的時候,會這樣大力推薦自己的女兒。
這種女人,要不是膽子夠大的男人,遲早會被她的殘暴嚇死。
不過話說回來,她怎麼會這麼怕鬼?這還真是少見!
但是……
他突然笑了起來,他生平沒有這麼常被槍指過,這經驗還真是有趣。
他莫名其妙的笑容,又惹毛了祁珊,她對那個從小就听說鬧鬼的屋子就頭痛,現在竟然又多了個這樣的鄰居,老天!
她用力的用叉子叉著盤子里的派,更別提今晚還要面對焦黑的屋子一整夜。
「你在笑什麼?」
「沒有!」瞿吾森那微彎的眼楮,散發著無比的性感,「只是,你那紅莓派好象你的犯人,已經被你吃定了,還要這樣被你蹂躪……」
「吃定?你不用說得這麼可憐,它至少比我幸福多了,至少不用回到那間屋……」
發現自己竟然又不自覺地透露對那間房子的恐懼時,她連忙閉上了嘴。
「我不會再拿這個威脅你,如果今晚你害怕的話,你可以睡我的房間……我是指我出去睡,房間讓你……」看到她眼中又冒出一副要掏槍的神情,他連忙撇清,「因為我房間不像你們那邊,會看到這麼多的……景色。」
祁珊狐疑的看著他。
「你不相信就算了!反正一個晚上會走來走去睡不著的人不是我。」
「……」
「嗯……」驚覺自己的話泄了底,瞿吾森開始顧左右而言他,「甜點吃完以後,我推薦這里的曼巴咖啡……」
「你怎麼知道我一個晚上走來走去?」
「我們的……我是說,因為我晚上通常都很清醒,然後……就是一點小聲音,就很容易驚動我。」
「是嗎?」
「當然!懊來杯咖啡了吧!」瞿吾森露出迷人的微笑,企圖轉移祁珊的注意力,可是後者不為所動。
「你沒有在牆上裝個竊听器或是挖個洞之類的?」
「你以為我是哪種人?去窺探一個八十幾歲的老婆婆?」瞿吾森有點火大了,她一定要把他看得這麼不值嗎?
「就有人會有這種興趣。」
「但很抱歉,那不是我。」
只是另有他人。開玩笑!瞿吾森死也不會讓她知道,他真正的秘密,除非……除非他根本不想跟她在一起。
跟她在一起?
要死了!他竟然沒有發現,這個念頭就是弄得自己這麼奇怪的原因。
瞿吾森訝然,什麼時候,他從對這個女孩純然的好奇,轉變成了追求的目的,這個女孩哪一點吸引他?她殘忍又暴力,也許睡著的時候很溫柔甜蜜,可是清醒的時候,她此河東獅吼還可怕。
而他竟然……竟然還會心甘情願的想要接近她,讓她虐待……慢著!他打斷自己的思緒。他真的想跟她在一起!真的!
從來不知道,自己也會有這樣的感受!
可是,他才認識她三天!
短短的三天,怎麼辦?在他筆下出現的男主角,從沒有一個是這麼的沒用,竟然就這樣愛上一個女人。
「喂!」祁珊的呼叫,打斷了他慌亂的思緒。心靈的不安,更揪起了他身上許久沒出現過的混亂之氣。
「什麼?」
「你的臉怎麼紅了起來?」那是氣!瞬間的暈眩,襲上了瞿吾森。
「我沒事!」
他荒廢了太久了嗎?該死!他身上的氣從小時候被一位大師封起來過後,就沒有出現過今天這樣的狀況了。
「你……這是什麼?」
「什麼?」
從自己的身旁彌漫出來的白茫,平常只在夜里偶爾會出現,他剛剛才想,絕不會讓這女人知道的東西,竟然第一次在大白天就冒了出來,還在……
他驚訝的看著一臉孤疑的祁珊,「你看得到嗎?」
「嗯……」祁珊知道,要是在夜里看到這東西,她準會嚇個半死,可是現在是大白天,四周都是人,她不認為那種東西會在這里出現。
再說……她可以感覺到自己又快要暈倒了。
「不要告訴我,」她看著瞿吾森的眼神中有著祈求,「這個東西是……」
瞿吾森點點頭,「這是一直困在我身邊的小表。」
砰!好大的-聲。
看著祁珊一頭栽在那還剩半盤派的碟子理,瞿吾森只能對前來關心的愛麗塔露出一個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