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小火爆女 第六章

祁珊從惡夢中驚醒過來。

第-眼看到的,依然是惡夢。

「你不要靠近我!」

她縮在床上,緊緊的靠近牆邊,對著眼前一臉沉郁的瞿吾森大聲叫罵。

「祁珊!」

「閉嘴!懊死!我不要再待在這里了。」

她現在在瞿吾森的房間里,這間房間跟她自己房間格局相同,色調是沉穩的墨綠跟米白相間,有屬于瞿吾森那種沉穩而溫暖的氣質。

可是,不管覺得這間房間多麼溫暖,她還是受不了,受不了這個地方,跟這地方的房子,她該死的怕極了。

「祁珊!不要怕!那種東西其實沒有這麼可怕!」從小有記憶以來,身上就跟著那幾個白茫茫的小表,瞿吾森雖然不喜歡,可是也早已接受了這樣的事實,只是,讓他訝異的是,之前他身邊的女人,沒有一個看得到,為什麼祁珊會看到?

「不!不要靠近我!」祁珊抱住了自己的頭,遮住了自己全部的視線。

「看著我!」瞿吾森走到床前,半跪在床邊,硬是扳開她的手,讓她看像自己,「牠們現在不在。」

「不要!不要讓我看到。」祁珊幾乎要哭了出來。

看到這樣的祁珊,瞿吾森的心幾乎承受不住,他緊緊的抱住她,「不要怕!懊死!-點都不要怕!好嗎?」

「不!放開我!」祁珊猛地推開瞿吾森,他那樣的溫柔她承受不住,更別提他身上的東西了,她看向窗外,夕陽已經西斜。

眼看黑夜又要來臨。

「我不要待在這里。我要離開!」祁珊激動的下了床,就要往樓下走。

「可是,你父親說過……」

「我管那個槽老頭說什麼?」三步並兩步沖下樓梯,祁珊回頭對著瞿吾森大吼,「看到鬼的人又不是他,還有……你……」突然想到之前在餐館看過的東西。「不要跟過來!」

「祁珊……」他看著她拔腿就住外沖。

瞿吾森卻遲疑了,停下腳步,他竟然不敢追?怎麼追?他從小就因為一次意外,而被這些小表寄養著,雖然不會干擾到他的生活,反而在某一方面造就他的成功,可是……

他不知道怎麼做,也沒想過要去趕走牠們,再說,祁珊那如此怕鬼的個性,能忍受他這種動不動就往墳場里鑽,去找靈感的個性嗎?

老天!他心底的另外一個聲音在大罵。你是白痴呀!人都還沒追到手就在這里遲疑?去追她呀!懊死的!難道你不知道附近這種東西更多嗎?

猛然的醒悟,讓瞿吾森追了出去,但是腳步依然遲了一段路程。

他跑出屋子的時候,只看到那個盲目狂奔的笨女人,正往右邊竹林跑去,看來她是想沿著海邊跑。

他也不遲疑,就立刻追了過去。

他的腳程本來不會這麼快就追上祁珊的,要不是因為她一直像被什麼東西嚇到,而停下腳步的話。

「祁……珊……」他好不容易在沙灘上追上她,卻喘的說不出話。

「你……」祁珊看來倒不喘,只是非常的憤怒,她猛地拉起瞿吾森的衣緣,迷蒙而美麗的大眼,淚水硬是困在里面,看得瞿吾森心好痛。可是讓他更痛的,是那之後狂然的怒火。

「把我昏倒的本事還給我!懊死!啊--」祁珊猛叫著,拚命捶打瞿吾森。

「我看到了……可惡!你對我做了什麼?可惡呀!我看到那種東西了啦……」

「什麼?」

瞿吾森訝異的看著她,不會吧!連他都看不到,這空曠的海灘上,只有銀白色的月光映著大海,還有另一側黑壓壓的森林。

祁珊搖著頭,毫不遲疑地投入他寬闊的胸膛間,她讓自己的臉埋在他胸前,輕輕的啜泣著,「真的在!到處都有……」

「珊--」

他摟著她,這算什麼?死追活追追不上的女孩,這一刻卻因為害怕自己身上的東西,而對自己投懷送抱?「不要哭了!」忍不住,他低頭又吻了她。

而此刻脆弱的祁珊,也毫不遲疑,她真的需要安慰。

她慢慢的抬起頭,讓他輕柔的吻,越來越接近她那柔軟豐潤的唇瓣,他用自己的唇舌,厚重而溫暖的封住了祁珊的吻。

這一刻,祁珊脆弱的姿態讓人憐愛,而更重要的是,瞿吾森知道自己愛她,他緩緩的吻著她,品嘗著她的甜蜜與脆弱,像是要把自己的溫柔就在這一個吻中用盡。

慢慢的,祁珊的手環繞上了他的脖子,她的吻也更主動了。

受到這樣的刺激,瞿吾森原本的溫柔逐漸變了質,他的大手在的指使下,下滑到她性感豐潤的臀部,輕輕的揉捏著,舌尖也逐漸的從純然的探索,慢慢成了挑逗的性感。

他跟她的身體,原先保持著距離,但在迷亂的中,他原本還有著一絲絲的理智,卻因她主動貼近的身軀,而逐漸消失。

她的柔軟就這樣毫無顧忌的貼了上來,貼上他炙熱的頂端,她在他的熱吻中低喘著的節奏,緊緊的撫模著他寬闊的肩膀。

「喔!老天!」

瞿吾森真的不想就在這里要了她。他生平第一次這麼想珍惜一個女人,可是,他卻敵不過她的性感,跟那一雙從單純的撫模,逐漸到了有所求的小手。

「啊……好難過……」祁珊在他懷里扭動著身軀,想要尋找釋放的管道,月復部下方的,指使著她那柔軟的臀部,緊貼著瞿吾森渴求著釋放與紓解。

瞿吾森再也忍不住了。

六月剛入夜的沙灘有點微暖,他逐漸放低祁珊到沙灘上,一只大手揉撫著她柔軟的,另一只手則配合著她扭動的韻律,隔著她牛仔褲的布料,擠壓著她女望的核心,他的吻沒有離開過她的唇,直到祁珊的手握住了他的。

「不要逼我!」

他的吻離開了她的唇,落在她的耳垂低喃,堅哽而火熱的則在她的撫模下顫抖。

「求你……」

祁珊嬌柔性感的低喃,讓瞿吾森毫不遲疑的解開了她的牛仔褲,手指深入那粗糙布料跟絲質的柔軟間,並撥開了絲質的障礙,尋找到她已然濕潤的柔軟核心,配合著她的喘息節奏,他讓手指溫柔而性感的深入那個令人崇拜的密林地帶。

「天!」祁珊拱起了臀部,迎向他的手為她帶來的神奇感受,那不由自主的扭動,激烈的讓一直忍耐著的瞿吾森幾乎無法承受。

「求你……」祁珊咬著唇,小手已經不知節制的在瞿吾森的身體上,制造相同激烈的效果。

「嗯……」在迅速的不可思議的動作間,瞿吾森褪開了自己跟祁珊的牛仔褲,並讓自己的火熱跟她的濕潤,在月光的映證下結合。

「啊……」他如果不是太熱情迷失,就應該注意到祁珊那一瞬間的退縮與生澀,可是他並沒有注意到,幸好,那不舒服的一瞬間,並沒有維持太久。

等他注意到時,他的節奏跟祁珊的起伏,幾乎已經是融為一體,兩個人激烈的幾乎忘了自己的所在,配合著浪潮的起伏聲,他猛地帶著她,迎向高潮的來臨。

在六月的沙灘上,他跟她認識的第三天,他就帶領著她在那里,邁向一個自己從未到達過的顛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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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潮過後,瞿吾森躺在她的上方,讓自己依然埋在她的體內,他並不想動,可是,才不到一分鐘,一個很擾人的聲音出現。

轟--

遠處傳來一陣猛烈的爆炸聲。

轟--轟--轟--

接著又是幾聲悶響。

祁珊作為警察的本能警醒了,她抬頭,撥開瞿吾森礙事的手,看向火花燃起處,瞿吾森也跟著抬頭望。

「那好象……是我們的別墅!」過後的祁珊,聲音性感嬌柔的讓瞿吾森幾乎又開始要有了感覺。

「就是!」

瞿吾森依然摟著她,聲音有一點訝然,可是好象又不是很在乎。他發現自己的房子剛剛被炸掉,里面昂貴的裝潢跟器材都毀于一刻,可是,他竟然只想跟祁珊再來一次?

「放開我!」

祁珊的聲音,讓瞿吾森知道,如夢似幻的那一刻,就在轉眼間消失。

「你不怕鬼了?」有點可惜的,他離開了她,並把她那已經沾滿沙子的牛仔褲跟內褲還給她。

而他也有點訝異,他竟然現在才發現兩個入並沒有月兌掉上衣。

這女人,當真神奇得緊,來個爆炸,就讓她警察的本能完全復蘇,連之前怕的要死的東西也不怕了?

「怕!懊死的!那些炸了房子的人,可能很快就會找到這里,做掉我們了,你快一點啦!」

生死存亡之際,她才不要去想那種東西。

「我們現在要去哪里?」

「附近有地方可以躲嗎?竹林……」祁珊遲疑了一下,「如果可以躲的很安全,我想我們應該先過去,等到發現這場爆炸的人報警後,有警車來了,我們再現身會比較安全。」

祁珊的槍並不在身上,而且她身邊還有一位「平民老百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她清楚得很,並不莽撞。

「好!听你的!」

沒想到,兩個人才拍完沙子站起來,卻看到……

「婆婆!」

祁婆婆的身影,有點渺茫的站在海浪的邊緣,靠沙灘的地方。

「婆婆!你怎麼這麼快就出院了?」祁珊推開扶她起來的瞿吾森,往祁婆婆的位置跑去。

瞿吾森則是站在原地看著祁婆婆,他看得出來,這次不像是上次,只有出竅……

「乖孫!不要怕!那種東西以後都不會接近你了。」

「婆婆?」祁珊莫名其妙看著曾祖母,現實跟幻想在這一刻交雜沖擊,她理智上很清楚的知道婆婆不該在這里出現,可是情感上,她卻一點都不害怕,還很安心。

「我會帶走阿森身上那些小表,你以後可以不用怕他,知道嗎?」

「婆婆!你在胡說什麼?」

祁婆婆看來氣色很好,瞿吾森在一旁看著,一直都不敢說話,他其實一點都听不到這祖孫兩人的對話,連祁珊說的話,他都听不見。

「婆婆累了!要先回去了,你要小心點,不要這麼逞強,偶爾要讓男人保護你,知道嗎?」

「婆婆……你……」

「阿森!」祁婆婆喚著一旁一直凝視著她們的瞿吾森。

「是!」他看向老人家,可是身體沒有移動跟靠近的意思,祁婆婆對他笑笑,像是很諒解他的舉動。

「我會幫你的,不過,你要清楚自己的這里才行,也要幫她清楚……」看著祁婆婆指著自己心髒的位置。

瞿吾森點點頭。

努力的不要讓那泛流的情緒在臉上顯示,倒是一邊的祁珊,有一點困惑,「婆婆!你在跟他講什麼?」

「珊!」瞿吾森走過去拉住祁珊的手。

「嗯?」祁珊看了他一眼,現在的感覺,有點不像現實,可能是夢吧!那麼即使在夢理,接受他的溫暖,也不會被人嘲笑吧!

「讓婆婆走了吧!」

「什麼?」

祁婆婆對著瞿吾森點點頭,身影隨著月光出現前的最後一絲昏暗消失。

「婆婆……」幾乎窒息的驚恐,讓在瞿吾森身邊的祁珊,又想要昏倒。

「祁珊!振作點!她是你的婆婆!不要昏倒,附近還有人要我們的命呢!」

「我……我知道!罷剛……不!罷剛……」她克制住自己昏倒的後,突然想到了這種情形是什麼時候會發生,她看向瞿吾森,尋求後者的肯定。

瞿吾森點點頭。

眼淚瞬間泛流,「你騙我!婆婆又靈魂出竅了而已,不是嗎?爸說她老人家不會有事的,醫生也說她很安全呀!」

「我不知道為什麼?可是……那是婆婆的靈魂沒錯!而且……」瞿吾森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松,是因為婆婆帶走了他身上的東西嗎?

「而且她還救了我。不管怎麼說,我們還是先去躲起來。」

「我知道。」祁珊抹掉自己臉上的淚水,手上的沙是黏的咸的,臉也是。

「走吧!」她跟著瞿吾森躲進竹林里。

這一刻,所有黑暗中的竹林跟山林看起來都不可怕了,因為,婆婆過世的心痛,完全淹沒了她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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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往竹林的途中,兩個人都不說話,方才所發生的事,宛如夢境里坐雲霄飛車般,是這麼的忽上忽下,極端,美好,卻悲傷。

然而才到竹林,瞿吾森突然拉住了祁珊,讓她停了下來。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因為前方的竹林里,低啞的對話聲傳來,兩個人互相望了一眼。

「你沒有作死他們,你這個白痴!」其中一個人罵道。那聲音祁珊熟悉得很,過去一個月,她不知道偷偷的扁了那家伙多少次。

「可是我剛剛明明看到他們兩個人到樓上去了。」兩個人正窩在瞿吾森的石桌旁,望著遠處那場在暗夜中燃燒的大火。

「他們是走後門跑出去的,你……氣死我了!」

「不用氣了。」祁珊的聲音在那兩個躲著的人背後響起。

瞿吾森不敢相信,方才口口聲聲說會有危險要躲起來的祁珊,竟然就這麼莽撞的沖出去。

「什麼?」

接下來發生的事,比瞿吾森筆下的還精采,這個女人果然惹不得。

就見到祁珊一個手刀砍下,先對付了想要掏槍的家伙,接著在回身踢落另一個家伙的手槍的同時,她撿起了先前對方掉落的槍,正對後面那家伙手里的搶,用不到一公分的距離。

同時,她還可以去扭傷先前那家伙的手,並將那個比她高出一個頭的人,制伏在身旁。

「開槍試試!」她左手拉住那個在哀嚎的家伙,右手則拿著槍正對著那個剛剛被她踢了一腳的人。

她臉上的笑容很燦斕,但卻帶著死神的意味。

「一次炸掉兩個人的手,噴出來的血肉一定很可觀。」

「……」

後面那個家伙顯然有點遲疑,只是這遲疑的兩秒,他手上的槍立刻被隨著祁珊出現的瞿吾森奪下。

「你真是個厲害的女人。」

祁珊在看到瞿吾森的同時,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幫我控制這個家伙。」她將手上的人交給他,自己則撿起了兩把槍,對著後來被瞿吾森奪走槍的男人。

「阿強!是誰叫你來這里找我的?」祁珊毫不留情的把那個家伙壓在石桌上,一支愴抵住他的臉頰。

「大姊!我……我是听上頭的命令行事的。」

「上頭?那些家伙不可能從獄中發命令給你,說,那個幕後的家伙是誰?」

「我真的不知道呀!大姊!老大們被你抓了以後,幫里的兄弟在一個星期前,又來了幾個黑衣服的弟兄,說是老大的好友,要替他們報仇,可是兄弟們都不知道後面的大哥大是誰呀!」

祁珊冷冷的看著那個叫阿強的家伙。

這家伙愛玩火藥,但是的確沒什麼頭腦,叫他來辦事的人也真是夠蠢的了。

遠處警車與救護車的聲音傳來,看來,她沒什麼機會拷問這家伙,只是,望了一眼在一旁的瞿吾森,他會跟別的男人一樣想她吧!

瞿吾森凝著在月色下的她,因為背著月光,所以他看不清楚她的臉龐,也不知道祁珊望著他的眼神中有某種退卻。

看到他眼里溫柔的神色,祁珊只覺得這是一場錯誤。

尤其是剛才他又看到了她那殘暴的模樣,剛剛在海邊的激情,來得突然,她甚至沒有心理準備要怎麼面對他。

而現在,天呀!她不但讓他看到她逮捕犯人的模樣,還讓他被這兩個家伙看到,她真的就是這麼失敗,無論是警察或是情人的角色都不可能做的好。

多年前狠狠傷過她的那場愛戀,那個男人的話語至今仍在她的耳邊盤旋不去,而讓人痛苦的是,祁珊覺得他沒有說錯。

「警車來了。」瞿吾森可以感覺到氣氛怪怪的,祁珊在想什麼?「那應該是因為他們炸掉了我的衛星求救裝置。」

瞿吾森看著祁珊,期望能從她的臉上得到一點點的回應,但是祁珊什麼都沒有說,她只是輕微的點點頭,月光映照到她的臉龐,她的眼神漠然得讓人害怕。

「幫我把你手里的家伙帶過去。」祁珊只說了這麼短短的一句話,就撇過頭,帶著她手里的犯人往前走。

「好!」瞿吾森溫柔的語氣,回蕩在冷冷的空氣中。

警車救護車跟消防車來到,現場的人氣頓時熱鬧了起來。

而當他們四個人出現時,更是有人員立刻圍上前來,並協助祁珊跟瞿吾森押解兩個犯人。

就在祁珊跟那些員警交代著人犯的相關事項時,也有兩個警察帶著瞿吾森去做初步調查。

而瞿吾森雖然口頭上不斷跟那兩位警察對話,眼光卻頻頻的望向祁珊。

祁珊臉上的漠然,讓他心神不寧。

一輛後至的警車突然沖進現場,停在祁珊旁邊時,瞿吾森忍不住了,「對不起!我先過去一下。」

他離開兩位警察,走向祁珊。

祁珊身旁那輛剛停好的警車拉下車窗,里面坐的是祁封邦。

「阿珊!」祁封邦的語氣很著急,「你快跟我來,婆婆病危了……」

祁珊點點頭,對另外的警察交代了一聲,就要上車。

她甚至不往瞿吾森看一眼。

眼看她不打算跟他說半句話,沒有半點表情的就要上車,沒來由的恐慌突然淹沒了瞿吾森,他拉住了她的手。

祁珊沒有回頭。

「我……」一時之間,瞿吾森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阿珊!快!」

「再見!」祁珊甩開了他的手,上了車。

車窗無情的在瞿吾森的眼前關上。

車子就這樣在他的眼前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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