餅了兩條街,答案終于揭曉了。
她隨著他進入一棟大樓,守衛熱情地與雲斯揚打招呼。
他們搭電梯直上頂樓,她終于明白,原來公司為員工特別安排的住宿地方,距離公司這麼近,真是設想周到。
雲斯揚開門進入屋子,董雪兒跟隨入內。
哇,果然如雲斯漢所說,是間超高級大廈,佔地約二百平方,客廳采藍白色系,很現代的設計。
而那個萬能的管家,已在門內候著。
這種福利讓她住上一個月,她肯定盡力且無怨無悔地努力工作。
「雪兒小姐,我先帶你到房間梳洗,稍後就可以用餐了。」管家接過雲斯揚身旁的行李,帶董雪兒往早已安排好的房間走去。
「謝謝。」一听到有吃的,董雪兒的眼楮瞬間發亮,高高興興地跟隨著管家。
很不小心地,又將雲斯揚給忘了。
雲斯揚看著董雪兒,深邃無底的黑眸,因為她的徹底漠視,閃亮得像是著了火。
從前電話中的她,冷漠對待,他可以接受甚至視為挑戰,可是現在對她本人一連串的疏離態度,他不但感到不習慣,而且相當不悅。
梳洗後,董雪兒身著休閑服來到餐廳。
「哇,好香哦!」她聞著餐桌上香味四溢的佳肴,口水差點就流下來。
「雪兒小姐,我準備了西紅柿鮪魚燒及迷迭香肉排,希望你會喜歡。」管家洪伯操著山東口音說。
「喜歡,當然喜歡,只是,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麻煩洪伯。」就算這是洪伯的工作,這麼晚了還麻煩他老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不麻煩,你肚子餓了吧?別等少爺,你先吃吧。」洪伯幫董雪兒拉開椅子,讓她入座。
「少爺?」听洪伯這麼一說,她這才發現,餐桌上的餐點不止一份。
「對呀,少爺可能還在忙,所以……」
洪伯話還未說完,雲斯揚已翩然來到。
「洪伯,晚了,你先去休息吧。」他口氣溫和地對洪伯說道。
洪伯點了點頭,隨即離去,偌大的餐廳,只剩下互相凝視的一對男女。
「總裁?」他不是該回家了嗎?怎麼還在這里?而且還換了衣服?
看著他利落整齊的黑亮短發,一身休閑打扮,包裹著他修長勁瘦的身軀,有別于她之前所見的西裝筆挺,當然,衣衫不整那次不算,因為她肚子痛得沒空欣賞。
唉,這等的絕色男子,怕是連時尚雜志里的模特兒都比不上吧!
「吃飯。」說話時,漆黑的雙眸緊盯著她,語畢,他便不再理會她,低頭慢條斯理地開始品嘗眼前的食物。
低著頭的他,嘴角彎起一抹淺淺笑意,為她眼底的那抹驚艷。
頭一次,為別人對他的外表著迷感到欣喜。
董雪兒心中縱使有再多的疑惑,都抵不過食物的誘惑,所以,如他所說,先吃再說。
酒足飯飽之後──
「總裁,這麼晚了,你不早點回家休息嗎?」她客氣地說。
「什麼?」原本打算一個晚上都不理她,為她之前的漠視,現下卻因為她的一句話,破了功。
「我的意思是說,明天一早有個重要會議,總裁不早點回家休息嗎?」他在這兒,讓她怪不自在的。
也不知怪在哪里,就是不自在。
「你要我回家?」他瞪大眼看她。
「已經很晚了。」要他回家有什麼不對,干嗎這麼驚訝地看她?
「斯漢沒跟你提起你住宿的地方嗎?」雲斯揚揚了揚眉。
「有啊。」豪華大廈加上萬能管家,一切就如雲斯漢所說,有什麼不對?
「那你覺得這兒是哪里?」他慵懶的身軀靠在椅背上,氣定神閑地看著董雪兒。
「公司招待員工的處所。」說得理所當然。
「好個公司招待員工的處所。」若不是有絕佳的自制力,雲斯揚肯定又要大笑出聲。
這個董雪兒,怎麼一到晚上就變笨了呢?
「那你有看見其他來開會的人住這兒嗎?」漆黑的雙眸直瞅著她。
「沒有。」這麼晚了,大家該是就寢了吧。
「還好你的腦袋在白天是清楚的。」他嘆了口氣。
「什麼意思?」一股火倏地往上沖。
「意思是,你的工作能力好得沒話說。」可有時思考能力欠佳。雲斯揚笑笑地在心里補上這句。
「謝謝,我對我的工作能力一向很有自信。」他剛剛的意思好像不是這樣子?
「對自己有自信是很好,不過……」
「不過什麼?」
他笑睨了她一眼,「不過,我想我該接受你的建議,早點休息了。」
明天的行程滿滿,而他還有一份文件待處理,是不該再與她抬杠下去。
「請總裁將剛剛的話說明白。」冷處理或低調,不代表她得接受不明不白的調侃。
他偏著頭,對著她哂笑,「晚安。」
他緩緩起身,離去的方向不是門口,而是屋內的一間房,恰巧就在董雪兒的房間對面。
董雪兒的眉頭蹙緊,直追在他身後。
難道雲斯揚今天不回家,打算在這兒過夜?
還有,剛剛究竟是什麼意思?
「總裁……」
門旋開那刻,雲斯揚轉過頭來望著董雪兒,嘴角掛著一抹壞壞的笑意,打斷她的叫喚︰「對了,為了避免你今晚失眠,我該告訴你這兒不是公司招待員工的處所,這兒是我家。」
董雪兒愣了下,「什麼?」忘了剛剛想問的問題。
「我說,這、是、我、家。」他的眼眸閃爍著惡魔似的光芒。
「你說,這里是你家?」她眯眼,再次確認。
「沒錯。」他雙臂環胸倚著牆,炯亮的黑眸看著她,靜待她的反應。
「這是今天暫時安排的住所?」
「不是,是你在紐約這段時間的住所。」雲斯揚凝視著她,眸子里閃爍著異樣的火花。
「這太麻煩總裁了,我想我還是住飯店比較好。」他看她的眼神好怪哦,沒來由地,心跳就這麼地加快了。
「怎麼,你怕和我一起住?」他皺眉頭。
「總裁誤會了,我沒這個意思。」和他一起住,不好吧。
「既然不是這個原因,那就住下來吧。」
「可是……」
「沒有可是。」語氣中有著不容拒絕的氣勢。
「我……」
「洪伯的手藝非常好,這里距離公司相當近,我不知道董特助對這里還有什麼好挑剔的。」他很不爽她的拒絕,口氣冷得可以。
雲斯揚的理由她推翻不了,因為這兒與公司僅隔著一個小便場,不到五分鐘的路程,交通便利得沒話說。
她若堅持拒絕,好像也說不過去。
她嘆口氣,「好吧,我房間的電話可以使用吧?」
「請便。」
雲斯揚盯著已然合上的門板,臉色陰郁得很。
冷淡待人不是他的專利嗎?她干嗎搶著做?
總裁、總裁,非得叫得這麼生疏嗎?
他們倆連唇都親過了,還這麼冷漠?
真是該死。
他不要這個冷冰冰的董雪兒,他要的是在段煜婚禮上遇見的那只小麻雀,和跑到他床上的那個小辣椒。
可惡。
他得想想辦法,不然她再這麼冷下去,他肯定抑郁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