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與雲斯漢通過電話後,她靜靜地想了一晚,得到了一個結論,就是她的反應過大了。
而她反彈的原因……好吧,她承認,主要原因是來自雲斯揚。
為什麼?
她也不知道,或許是被雲斯揚奚落了三年,一時之間要與他和平相處,有點難吧!
再加上之前在成紫軒婚禮上發生的種種。
尤其是他那霸道的吻,每每思及,她就會氣得心髒猛烈跳動,久久無法平復。
「喂。」
一道驕縱無禮的女子嗓音響起,可惜正在神游的董雪兒沒听進去。
「喂,這位新來的秘書。」席小曼無法忍受秘書的怠慢,拿起董雪兒桌上的卷宗,高高舉起,用力丟下。
聞聲,董雪兒猛地抬頭,不悅地盯著眼前這位媲美模特兒身材的艷麗佳人。
真是沒禮貌,就算她一時神游沒留意到她,也不需如此吧。
「請問有事嗎?」董雪兒客氣地問。
「你上班時間居然偷懶,沒留意到有人來,這樣的疏忽我希望你別再犯了。」席小曼傲慢且不友善地命令著。
董雪兒眉微揚,輕聲道︰「請問小姐來‘雲裔’究竟有什麼事?」
唉,秘書這職務,有時候還真不是人做的,比如說現在,她還得接受這種莫名其妙的大小姐欺負,真累!
「我來找揚哥哥。」席小曼目中無人地睥睨著董雪兒。
「小姐,不好意思,我們這里沒有什麼羊哥哥、羊咩咩的,你是否找錯了地方?」董雪兒揚起唇角,狀似有禮地對女子說。站在門口有一會兒的黎馨霏,听到這話「撲哧」一笑。
「你們這是什麼態度?!」席小曼臉色青紅交雜,「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啊?」
「小姐不曾提及,所以我不清楚。」女子傲慢的模樣惹得董雪兒非常不爽,不過她仍然堅守本分,不疾不徐地說。
「你知不知道我和‘雲裔’總裁的關系啊?!我非要揚哥哥開除你不可。」席小曼怒氣沖沖對著董雪兒吼。
董雪兒轉開臉,莫名地不想知道女子與雲斯揚的關系。
「哼,怕了吧。」席小曼見董雪兒不語以為她嚇壞了,得意地說。
「隨便你怎麼說。」董雪兒嘆了口氣,淡道。
胸口有點刺刺、悶悶的。
「你這個……」
「你們吵什麼?」
冷冽的嗓音自總裁辦公室門口傳來,不用轉頭,董雪兒很清楚來人是誰。
席小曼驚呼一聲,隨即興奮地投入雲斯揚懷里,「揚哥哥,我好想你哦。」
雲斯揚愣了下,在看清來人的臉時,隨即露出淺淺笑意,疼寵地揉了揉席小曼的頭,「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下飛機就直奔這兒了。」席小曼嬌俏的模樣有別于方才的蠻橫。
「就這麼想我啊,連家都不回了?」
「對啊。」席小曼頓了下,臉色委屈地道︰「揚哥哥,你的秘書欺負我,居然不讓我進去找你,你一定要好好懲罰她。」她直指董雪兒,臉上閃過一絲挑釁。
「董特助,是這樣嗎?」雲斯揚蹙眉冷冷地看著董雪兒。
這幾天,他忙得沒時間回家吃飯,更沒時間找她抬杠,每每回到家,她又早已就寢,再加上她這幾天仍是那副職業化的模樣,害他郁悶得很。
而他當然不相信董雪兒會刁難席小曼,肯定是席小曼的驕蠻惹火了董雪兒。只是,他若不好好處理,席小曼肯定會吵鬧不休,甚至一狀告到爺爺那兒,這可不是他樂見的,所以他只好板著臉?。
「擋住未預約的人問清楚是職責所在,若有得罪總裁嬌客的地方,還請多包涵。」一股委屈油然升起,只是董雪兒壓抑住自己的情緒,仍露出淡淡的職業性笑容。
看著親昵的兩人,她莫名地感到刺目,心沒來由地抽痛了下。
「揚哥哥,我不管啦。」
「小曼,這是秘書的職責,若她不這麼幫我過濾,我恐怕就麻煩大了。還有,你應該先打個電話給我,萬一我不在,你不就白跑一趟。」
「人家想給你驚喜嘛,可是她……」
「黎秘書,麻煩來兩杯咖啡。」為免席小曼找董雪兒麻煩,雲斯揚趕緊拉著席小曼進辦公室。
在關門的剎那,雲斯揚朝董雪兒眨了眨眼,咧開一抹笑,無聲地說︰「別生氣哦。」
董雪兒美眸圓瞠。雲斯揚這是什麼意思?
吧嗎對她說別生氣?
她有生氣嗎?
「我還沒看過總裁對你之外的人笑耶,雪兒,你的情敵恐怕出現了哦,不過,你先別生氣,或許事情仍有轉圜的余地。」看總裁和那個嬌嬌女親昵的模樣,雪兒的情況恐不樂觀,黎馨霏搖搖頭,為雪兒掬一把同情淚。
「我沒生氣,還有你別胡說,我和總裁可是一點關系都沒有。」為什麼要生氣?她只是有些苦澀罷了。
「沒關系,我不會把總裁有新女朋友的事告訴別人的。」很多女人早就想看董雪兒的笑話,身為董雪兒的朋友,她絕對不會這麼不顧江湖道義的。
「就說我們沒關系……」
胸悶的情況,好像越來越嚴重了。
董雪兒窩在窗台上,有一頁沒一頁地翻著洪伯借她的科幻小說。
下午,雲斯揚帶著嬌嬌女離開後,就不曾返回公司。
一直到現在,夜深了,還沒見到人影。
想到他和小蠻女的親密樣,董雪兒倏地起身,在房間來回地走動。
「啊……」真不知道自己在煩躁些什麼?
她扔下書本離開房間,轉進廚房倒了杯水,咕嚕咕嚕地一口氣喝光,想借此沖淡心中的郁悶。
忽地,她听見由客廳傳來開門的聲音。
這麼晚了,會是誰?
她小心翼翼地放下茶杯,由廚房來到客廳,微黃的燈光照在熟悉男子的背上,看著他月兌鞋後搖搖晃晃地走進客廳,一個不小心摔到沙發上。
她不自覺地來到他身邊。
「總裁,你喝醉了。」哇,他身上的酒味好濃、好嗆鼻喔!
「我沒醉。」雲斯揚星眸微張地說。
「我扶你進房間休息。」董雪兒蹙眉,這麼晚了不好意思吵醒洪伯,只好由她扶他進去了。
「我自己可以走。」語畢,雲斯揚奮力起身,走沒兩步就往前傾倒。
「啊……」董雪兒迅速地拉住快倒下的雲斯揚,「明明就醉了還逞強。」她翻了翻白眼。
哦,他怎麼這麼重啦!
早知道就將他丟在客廳,干嗎給自己找罪受!
她扶著雲斯揚來到他的臥房,將他往床上丟去,氣喘吁吁地她坐在床沿考慮著要不要幫他月兌掉外衣。
要月兌?
不月兌?
明明她的大腦還在考慮,可是一雙小手卻已主動月兌去他的西裝外套。
「我只是好人做到底而已哦。」她望著沉睡中的他,拍了拍他的臉,見他無動于衷,相信他真的已經熟睡,這才開始解開他的領帶,她可不希望他突然醒來,又被誤會誤闖房間,或被誤會成魔。
「你真的長得很美耶!真不懂你為什麼討厭別人說你美。」自從知道他很忌諱「美」這個字後,她就不曾提過。
而現在他醉了,說了他也听不見。
「不過,美雖美,有時候嘴巴實在太毒了。」解開了襯衫的扣子,卻發現要將襯衫月兌下來有些困難。
「喂,你好重喔。」她輕聲地埋怨,「睡得跟死豬一樣。」
她拉起一只袖子用力地拉扯,奮戰了老半天,襯衫依然穿在他身上,頂多皺了些。
「我就不相信我月兌不下這件襯衫。」剛剛外套明明就很好月兌啊,怎麼這件襯衫跟她有仇似的,怎麼也月兌不下來,該不會是用錯方法了吧?
她不顧形象地跨坐到雲斯揚的身上,奮力地拉起他的雙臂,將他的身軀往她身上靠,雖然很犧牲啦,不過卻是最有效的方法。
丙然三兩下就搞定了!早知道一開始就用這招,省得浪費那麼多力氣。
她將襯衫丟棄在床下,慢慢地將雲斯揚放倒在床上。
她直起身子,緩緩地抬腳,才剛要離開他的身體,一陣拉扯,她又回到他的懷里,而且這一次是她在他的身下。
事出突然,董雪兒嚇得動也不敢動,眼楮偷偷地向上瞄去,就這麼跌入深邃的黑潭里。
「你沒醉?」董雪兒愣愕地凝視著看起來神采奕奕的雲斯揚。
「我沒醉。」雲斯揚嘴角噙著詭魅笑意。
「你騙我?!」她咬牙。
「我哪有騙你,一開始就表明了我沒醉,是你硬架著我進來的。」他眨著無辜的大眼楮。
他當然是假裝喝醉的,目的只是想逗弄她。
怎知,她邊月兌他的衣服邊拍打他的臉、罵他嘴毒、嫌他太重,還說他是豬,直接露出她小辣椒的本性,當下,讓他決定好好戲弄她一番。
只是襯衫月兌著月兌著一切全走了樣,當她坐在他的身上,柔軟的嬌軀緊貼著他,一陣沖動驀地涌上心頭,當她準備離開他身體的剎那,一股沒來由的失落讓他不自覺地伸出手將她拉進他的懷里。
「既然你是清醒的,為何不阻止我月兌你的衣服?你故意看我出糗?」董雪兒氣得忘記自己仍躺在雲斯揚身下,與他緊密糾纏著。
「天地良心啊,你好心要幫忙,我只是君子有成人之美罷了,絕無看你出糗之意。」他舉起右手做出發誓狀。
「強詞奪理。」她扭動了軀,發現動彈不得,這才憶起自己的困境,嬌呼一聲,「你放開我。」
「你先別動。」她的移動,使得他深沉的提早引爆。
「放開我。」嬌軀不斷地掙扎。
「別動,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他將她鎖在懷里,在她耳邊低喃。
她越是掙扎,身體的柔軟越是與他緊密結合,董雪兒重重地抽喘了口氣,瞪大美眸,再也不敢輕舉妄動。
「來不及了。」他輕嘆,舌尖輕舌忝著她的唇瓣。
「我……」還沒說出的話語悉數被他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