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是個悶騷貨 第7章(1)

棒日清晨,宮采之發現自己在關諭的房里醒來,但房里只有她一人,低頭一看,自己還穿著昨晚的晚禮服。

嗅,她是怎麼跑到關諭的房里的?

她揉了揉泛疼的額角,記得昨晚和唐暖暖喝了幾杯酒,因為心情郁悶,不由自主多喝了幾杯,可她依稀記得是唐暖暖送自己回家……

啊!後來好像見到了關諭,還對他說了很多話的樣子,可她到底說了什麼來著?

沒印象自己說了什麼,她突然有點擔心自己會不會借酒壯膽對關諭第三次告白,希望她沒在他面前說了什麼奇怪的話才好。

她在床邊的櫃子上找到自己昨晚帶的手拿包,原本只是想看一下手機的電量,結果滑開螢幕,第一封訊息就是唐暖暖傳的——你家的感應卡在我這,醒來記得好好感謝我。後面還貼了一張奸笑的圖。

爆采之頓感無語。唐暖暖在想什麼她會不曉得嗎?不就是希望她和關諭能有意外的發展,可惜沒能如她所願。

她理了理有些凌亂的禮服,打開房門往客廳走去,窗簾拉上,室內又沒開燈,只有自臥室透出些微燈光。她看見關諭躺在沙發上睡著,身上蓋著一條毯子,她放輕腳步悄悄靠近,就怕吵醒他,最後在沙發前停住腳步。

看著他安穩的睡臉,心里突然升起一個想法,她蹲子,悄悄靠近,在他的唇上偷偷落下一吻。

心髒急速跳動著,耳邊听見他平穩的呼吸聲,確定他沒有醒來,這才稍微平復情緒,但臉頰依然透著微紅。

她在心里不斷對關諭道歉,她只是想為自己的單戀留下一點回憶,至少以後回想起來,初吻是獻給喜歡的人。

她站起身,不打算叫醒關諭,想自己去管理室問管理員能不能再申請一張感應卡,卻在途中不小心撞到了桌腳,發出聲響。

她吃痛地模著自己的腳,轉過頭看向沙發,發現關諭已經被她吵醒。

他起身去打開客廳的燈,看宮采之蹲在矮桌旁,趕緊過去查看她的情況。

「對不起,我本來不想吵醒你的。」宮采之垂下頭,低聲道歉。

「沒關系,倒是你剛才撞得那麼用力,有沒有受傷?」關諭因為剛睡醒,發梢凌亂。

罷才一听她撞到桌子的聲音幾乎是立刻驚醒,他問都沒問就知道她是撞到桌角,方才室內昏暗,開燈後又看她蹲在桌邊按著小腿,十分明顯。

「只是磨破一小塊皮而已,沒事。」她連忙站起身,向他證明自己的腳沒有受到嚴重的傷。「謝謝你收留我一晚,還讓你睡沙發……我昨晚沒說什麼奇怪的話吧?」她拉著自己的裙擺,忐忑不安地問道。

對于自己喝醉後說了什麼她幾乎沒有印象,另一方面,又擔心自己偷親他的事情會不會被發現,悄悄抬眼看了他一眼,他的臉色不太好看,是不是剛睡醒的緣故?

「你只是一直吵著要喝酒而已,鬧得累就自己睡著了。」一想起她昨晚說過的話,他的眼眸不由自主暗了幾分。「撞得那麼用力,腳應該還是有點痛吧?你先坐著休息一會兒,我去做點簡單的早餐。」

「喔,好。」她木然地點頭。

糟了,她又忍不住依賴他的溫柔,是不是應該拒絕才對?再這樣下去,她要怎麼只把他當成普通朋友?

必諭朝臥室走去,打算先梳洗,再去準備早餐,突然回想起昨晚她說不想見到他,不禁停下腳步,扯出笑容對她說道︰「抱歉,如果你覺得勉強,可以拒絕,我以為的好意,可能在不知不覺中造成你的麻煩。」

罷才又很自然地邀她一起吃早餐,要不是她喝醉後說出心里的話,他可能不會發現自己一直都在強迫她接受。

「沒、沒有,我沒有覺得勉強!」宮采之趕緊搖頭表示。

奇怪,關諭怎麼會突然說這些話?

「那就好。」關諭卻己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在心里發出無聲的嘆息。

有的緣分一旦錯過便是永遠的錯過。

***

到了要拍吻戲的當天,宮采之掛心的事情已經從吻戲變成另一件事,酒會後放了兩天的假,照理說放假時關諭都會找她一起用餐,之前他就算不在家,也會傳訊息告訴她。

可這兩天她完全沒有收到他的訊息,也沒在大廈里遇到他,她一方面感到奇怪,另一方面又告訴自己應該習慣沒有關諭的日子,這才是她原本的生活。

她閉著眼楮讓造型師替自己上妝,心思卻全在關諭身上打轉。

「采之,蘭澤剛才說後面的劇本改了,我把新的劇本拿來給你,導演說晚一個鐘頭開拍,因為今天要拍攝的戲有部分更動。」葉然打開休息室的門走了進來,將劇本放在宮采之面「今天要拍的部分改了什麼?」造型師正替她上眼妝,她沒辦法睜開眼看。

突然想起之前就看見關諭在修改劇本,時隔太久,她都快忘了這件事。

「我幫你看看。」葉然翻開劇本,過沒多久便訝異地說道︰「待會的吻戲是借位拍攝,鏡頭會帶到遠景,那就不用真的親了。」

劇本上將動作寫得很清楚,葉然很快就發現更改過後的地方,她也知道宮采之擔心無法順利演出吻戲。

「真的?」這個消息對宮采之來說宛如大赦,之前她一直很擔心自己拍吻戲會不斷出錯,而且要和不喜歡的人接吻,絕對會有心理障礙。

上完妝之後,宮采之自己拿起劇本翻閱,確認吻戲的部分的確有所改動,頓時松了口氣。

不曉得關諭為何會突然更改,但確實救了她。

接下來的戲拍攝得很順利,除了因為宋亦恩本身演技就好,能夠適時提點她,她的演技在這幾個月的磨練之下,也進步不少。

「各位辛苦了,先別急著離開,蘭澤有話要對大家說。」這天拍攝結束後,導演在收工之前突然叫住大家。

爆采之看向關諭,今天兩人還沒說上話,不曉得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關諭在躲她。

必諭站在導演身旁,清了清嗓子說道︰「感謝各位工作人員和演員們這將近三個月的努力和辛勞,如果不是親自參與拍攝過程,我永遠也不曉得拍出一部好的作品需要付出多大的心力。《采之遺誰》的拍攝接近尾聲,之後我不會到片場來了,所以先向各位道謝,也預祝之後的拍攝順利。」

周圍響起一片掌聲,宮采之木然地跟著周圍的人一起拍手,但所有的聲音彷佛被隔絕在外,她听不見其他聲響,只覺得心被狠狠地揪緊,再松開、墜落。

除了關諭之外,還有其他幾名編劇協助,關諭本來就不必天天到拍攝現場,這是她早就明白的事,卻還是忍不住靶到失落。

這部戲是他們之間的聯系,現在卻要斷了……

當宮采之回到休息室準備卸妝時,突然收到一封訊息,一看是關諭傳來的,她想都沒想立刻點開訊息,無心去思考自己現在是以什麼樣的心情來看這封訊息——即使你不想見我,還是希望你能看今晚八點在T頻道的訪談節目直播,這陣子打擾你了,抱歉。

爆采之不禁蹙起眉頭,努力研究自己有沒有遺漏什麼訊息沒看到,她怎麼覺得一頭霧水?

他的訊息怎麼像是訣別?

她什麼時候說過不想見他了?

「葉然,我出去一下。」宮采之顧不得腳上踩著高跟鞋,身上還穿著拍戲用的服裝,就連臉上的妝也還沒卸,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停車場想攔截關諭,想問清楚他傳的訊息是什麼意思。

但宮采之找遍停車場都沒看見他的車,看來只好等回去之後再去找他詢問了。

***

夜晚,宮采之沐浴餅後便一邊啃著隻果,一邊守在電視機前等著關諭要她看的節目。

到了節目的播出時間,能言善道的主持人開始介紹今天節目的特別來賓「蘭澤」,前面先播了一些關于蘭澤本人和作品的介紹,宮采之看得目不轉楮,就算有些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可從別人口中說出來,感覺還是不太一樣。

她對于關諭是作家這件事是因為接了這部電影才知道的,除了《采之遺誰》之外,她之前曾因為好奇而偷偷上網訂購了他的所有作品來看,心想,他的作品能讓這麼多人喜歡,肯定有過人之處。

她也曾經在網路上查詢過「蘭澤」的相關介紹,其實和節目做的介紹大同小異。

主持人介紹完後,終于輪到關諭出場了,結果是隔著一片帷幕,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般得這麼神神秘秘,看來關諭真的不想露臉,他從以前就是個不太喜歡出風頭的人。

不知不覺過了快一個鐘頭,節目訪談進行到尾聲,主持人開始問一些和正在拍攝的《采之遺誰》電影相關的問題,一方面也是為電影做宣傳。

「就在今天下午,這部電影的官方發出了一則震撼讀者們的消息,听說電影的結局將會有所更改,會給男女主角一個完美的結局,而且是由您親自改寫。讀者們听到這個消息都沸騰了,不少人特地上我們的粉絲專頁要我一定要問這個問題。為什麼您會突然想改動結局?是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嗎?」主持人問道。

爆采之愣了一下,今天來不及把新劇本看完,所以不曉得結局也改了,頓時正襟危坐了起來,就怕錯過任何訊息。

「的確是有特別的原因觸動了我,江采這個角色在現實生活中是真有其人,我便是依著她來創造江采的,最近我和她再次重逢,心境上有些轉變。若要說個原因的話,大概就是某天突然希望男、女主角會有個美好的結局。」他說這段話時的聲音特別地溫柔迷人。

必諭嗓音低沉,此時只能听見聲音,反而更讓人被他醇厚的嗓音所吸引,宮采之第一次發現,原來光憑聲音也可以散發費洛蒙。

「哇!靶覺很浪漫,相信很多觀眾朋友都有興趣,對方是您的戀人嗎?」主持人忍不住了個八卦的問題。

「不是,不過對我來說是個很重要的人。」他不疾不徐地說道。

爆采之張圓了嘴,忍不住心跳力口速。他、他是在說她嗎?

但……他所說的會不會是其他人?

她搖了搖頭,如果他說的是別人,那沒必要叫她看這個節目,所以她可以認為他的這些話是在對她說嗎?

她的心因為關諭的話而躁動,隱隱期待他話中指的人是自己,如果她是江采的原型,他說的美好結局,指的就是他們倆……

正當她還在發愣出神時,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唐暖暖打來的。

「暖暖,有什麼事嗎?」

「你有沒有看蘭澤在電視上的訪談?」電話另一端傳來唐暖暖非常激動的聲音。

「有,從頭看到尾……」她將電話拿離自己的耳朵,差點被唐暖暖的鬼吼鬼叫震破耳膜。

「赤果果的告白啊!你們根本就是互相喜歡,別再矜持了!節目已經結束,所以他現在應該在回家的路上,打鐵趁熱,你直接到他家撲倒他吧!」唐暖暖興奮地慫恿她。「這個告白實在太浪漫、太文藝了。」

爆采之臉上一陣熱氣蒸騰,都怪唐暖暖胡說八道,害她腦袋中竟然浮現撲倒他的畫面。

「我會轉告你家宋亦恩,想向你求婚的時候,一定也要很浪漫、很文藝,最好還是在電視上。」說完,她便結束通話,就怕唐暖暖太興奮會繼續胡言亂語。

版白啊……如果沒有唐暖暖的提醒,她都沒意識到這也許是告白。

她一直以為關諭只把她當成普通朋友而已,就算明白自己還喜歡著他,卻因為害怕再度被拒絕而止步不前。大學時期被他拒絕的回憶如夢魘一般緊隨著她,她不想再有那樣的經歷了,才會一直做縮頭烏龜,從沒想過看他和別的女人過從甚密也是一種折磨。

她不是沒想過關諭也有可能喜歡她,但他對自己一直都是那麼體貼溫柔,反倒讓她無法確伸手模了模自己微微發燙的臉頰,她長吁一口氣,告訴自己別再胡思亂想,等關諭回來就能問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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