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獸大當家 第3章(1)

霍循的話猶如一陣冷風,令她打了個冷栗,怔在原地。

他要她什麼都不用做,接著又說,他不回房了……

雖然她對于洞房花燭夜感到恐懼,但新婚便不同房,令她有種再次被拋下的感受。

一思及此,她加快腳步上前拉住他的手。「等等,你別走!」

感覺軟膩的小手圈握住自己的壯臂,他頓下腳步,眯起眼別過臉打量她。

這女人不知道听話是何物嗎?偏要挑戰他的威信、質疑他的決定。

他緊蹙著濃眉,像是怒了,卻阻止不了她追根究柢的打算。

「是因為還沒舉行婚儀,所以不能同房嗎?」迎向他的嚴厲神情,溫泓玉拋開羞怯,鼓起勇氣問。

不知怎麼,她明明嬌柔卻總是露出無畏無懼的神情,讓霍循內心涌上一股說不出的異樣感覺。

他身邊真正敢違逆他的只有穆哲圖,而她,是第一個這麼做的女人。

他該生氣,卻莫名地被她支配。

「我只是……還有事得忙。」霍循避重就輕地回答。

他知道,兩人只要同榻,他一定會想要她,讓她真正成為他霍循的女人。

但她就像朵迎風便折腰的花,如此縴柔、嬌小,絕對承受不了他的悍然給予,就算他再小心翼翼、再溫柔,她還是會受傷。

他不想在她嫁來的第一日便因為承受他而留下可怕的陰影,自此後懼他、怕他,無法忍受他的踫觸……如同謐婭每回見著他的模樣。

在謐婭身上,他對妻子讓他覺得自己是毫無人性的野獸。

因此,他希望溫泓玉畏于接近他,卻不是真正被他傷害後的懼怕。

可他不可能對她坦承自己不願與她同房的原因。

听到他的回答,溫泓玉稍稍松了口氣。「既然不是還未舉行儀式的原因,我堅持夫妻得同榻而眠。雖然這門親事是皇帝所賜,可既然我來了,便表示我願意當你的妻子,與你過一輩子,你不可以答應娶我,卻又一再丟下我。」

霍循因為她的話,莫名地感到胸口隱隱發燙。

這女人,無論是她的美,她想要經營兩人婚姻的渴望,她勇于表達想法的大膽,都在在讓意志堅定的他一面對她,便很難堅持原有的想法。

而她說得輕柔,可那個「丟」字下得太重,無形透露的哀怨讓充滿責任感的霍循不禁憐她,又想開口為自己辯駁。

「我……並沒有要丟下你……」

「那就在忙完後回房,不管多晚都無妨,別擔心會吵到我。」微頓,她幽幽地補充。「在中原,只有感情不睦的夫妻才會分房睡。」

好大一個但書,霍循苦笑,他們才當一天夫妻,「感情不睦」似乎不能用在他們身上。

唉,怎麼覺得自她來到鐵城、踏進堡內之後,他的生活似乎也要悄悄地改變了。

「好吧,我答應你,再晚我都會回房。」

爭取到夫妻間基本該有的親密,溫泓玉一張粉臉涌上火辣辣的熱。

其實她還有話想說,她要夫妻同房並非要他盡快與她圓房……但願他不要會錯意才是。

在蒙蒙天色完全亮起的前一刻,一直待在書房處理城務的霍循才拖著疲憊的腳步進了房。

待他來到床畔,確定蜷縮在榻上的人兒睡得深沉後,他才悄悄月兌掉上衫,躺上榻,卻又突然想起,她醒來後看到自己光著上身躺在身邊的模樣似乎不妥,于是又起身下榻,套上上衫後重新上榻。

可是,和衣躺在榻上的狀況也不怎麼好。

他可以听到她規律和緩的呼息,可以聞到她身上的淡淡甜香,幽幽竄入鼻息,微微騷動他的心。

麻癢由心尖處漫開,他只覺全身的血液被那股幽香加了溫度,漸漸沸騰。

早知道答應與她同榻而眠是件錯事,他怎麼可能睡得著?

正當他猶豫該不該起身下床,離她遠一點時,一雙白玉藕臂忽然勾住他手臂。

那滑女敕的觸感讓他不禁屏息,整個人僵住不動,而視線微微瞥向身側,眼底映入她揚起女敕唇,一臉滿足的模樣。

「唔……好暖……」

她應該還在熟睡,只是感覺到暖意,便想要再靠近些。

他應該拉開她,但她扣住他手臂的不只一雙柔荑,那張粉女敕嬌顏,都緊緊貼著他肌肉堅實的臂上;而一只玉白女敕腿更是過分,不客氣地越界,擱在他的腰月復間。

此刻,威武強硬的城主儼然被當成一只大暖爐,絲毫沒有抗拒的余地。

他欲哭無淚,數度想移開她的手腳,她便不依地擰起柳眉,牢牢抓緊他,手腳並用,蹭貼得更緊,堅持擷取他身上源源不絕的暖意。

而此舉與火上加油無異。

彼此緊密相貼的肌膚讓他清楚感受她的身軀有著多麼誘人的曲線。

心頭的火因此燒得熾熱,他太久沒有和女人在一起,幾乎無法控制不斷由腦中竄出,誘惑他順從心底的渴望。

不能再這麼下去!他口干舌燥地咽了咽唾沫,該怎麼讓自己從這狀況中月兌身?

霍循心一橫,一把抓住她的手要將她推離身邊,她卻因這騷動而醒來。

他心虛地松開手,沉嗄的嗓音急急解釋。「你……把我纏得太緊了。」

模模糊糊地接收他話里意思,好一會兒,她一雙朦朧睡眼倏地瞠大,慌張垂眸一看,果然發現自己的手緊扣著他健壯的臂,一只腿甚至不知羞恥地橫在他結實的腰上。

瞬間,溫泓玉女敕白的粉顏因為尷尬而發燙,芳心急速跳動。

「對、對不住。」

誰會知道,夢里那暖得不得了的枕頭是她的丈夫?!

她匆匆地松手、縮回腳,還要忙著將纏在兩人間的被子拉開。

見她失了端莊,一頭如瀑墨發垂在縴肩、胸前,微微散亂地遮住她的粉顏,讓他不自覺又瞧得恍了神。

是因為未紓的關系嗎?為何她連這時候瞧來也覺得可口萬分?

思緒還尚未厘清,一抹香氣忽然伴隨著軟熱嬌軀跌進他懷里。

他回過神,感覺她嬌軟的身子壓在自己身上,軟軟的唇貼在皮膚上,她一雙杏眼眨啊眨地,搔得他無法思考。

「對、對不住,我有沒有撞痛你?」沒察覺到兩人此時有多曖昧,溫泓玉著急地檢查他。

她從沒有像此時這樣對自己的睡姿感到懊惱。

就寢時,她明明把被子整得妥妥當當,怎麼才睡熟了,竟讓被子把自己纏得亂糟糟,為了拉好被子,又不小心地跌進他懷里,撞了他。

「我……沒事……」他勉強擠出聲音。

也不知她是無心或故意,還是根本不知男人禁不起考驗,硬是在他身上左磨右蹭,讓他恨不得馬上撲倒她。

但理智克制了自己的沖動,他暗暗深吸口氣,抓住她的手,勉強擠出粗魯的語氣。「我不痛,你別忙,別再亂動!」

真要命,她整個人貼在身上,他幾乎能感受到她的心跳,如此親密既撩撥著他,又帶來一股說不出的溫暖,讓他舍不得馬上推開她。

「可是……」

他厲眼一瞪。「你給我好好待著,不準亂動。」

需要女人為他紓解,但不能是她——他的妻子。

她看起來是那麼嬌弱,絕對承受不了他,因此他只能忍著。

被他的模樣駭住了,她柔順地應了聲,忽然發覺身下的床榻變硬,似乎還熱了幾分,而他的呼息變得粗重,峻臉隱隱泛著熱潮,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兩人的姿勢有多曖昧。

她窘紅著臉,有些無所適從地起身。

迎向她錯愕的神情,霍循立即翻身下榻,背對著她穿衣。「我……今天得再到礦區一趟,晚些才會回來。」

看著他的背影,她斂住羞惱,急聲問︰「這麼早?要先用完早膳再出去嗎?」

「不用麻煩。」

目光落在她臉上時,霍循發現她女敕白的頰上竟然留有被自己的胡子扎出的紅點,而她小臉也因為他的話現出惹人心憐的落寞。

該死!內心爆出一句詛咒,他臉色沉凝,兩道濃眉糾得極緊。

她像荒漠中豐饒的綠洲,而他是戈壁,粗礪而剛健,她那一身細皮女敕肉,絕對無法承受他的對待。

他再次確信,自己不踫她的決定是對的。

刻意忽視她失落的神情,霍循迅速穿好衣物,不假思索地走出寢房。

溫泓玉怔怔坐在榻上,感覺他身上透出疏遠,心里竟涌上一股想哭的委屈。

剛才他遲遲沒有下一步,她听娘說過,男子一旦變得亢奮,沒有紓解會是一件萬分痛苦的事。

而他……寧願痛苦也不願踫她,這是因為不喜歡她嗎?

想到這可能,溫泓玉苦悶地咬唇,難過得想要掉眼淚,卻又拼命忍住。

她不能就這麼被打敗!

閉上雙眸,她逼自己不要再想他傷人的態度,以及拒她于千里之外的背影,什麼都不要想,只要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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