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妻養成術 第9章(1)

蹺班幾個小時跟女友恩愛纏綿的齊優人,春風滿面地與女友相偕回公司。

一踏進他現在所待的總經理辦公室,就見辦公桌那方,齊旭已正坐在皮制沙發上。

「嗨!大哥,你要拿回你的江山了嗎?你那位置我也坐不慣,這就搬回副總辦公室。」他朝大哥揚揚手,開心打招呼。

沒料到已卸下總經理一職,且一個多禮拜沒再來總公司的大哥,這會又坐在他之前的辦公大位,齊優人可是樂于禪讓。

齊旭已抬眼,一雙長眸瞅著他,冷冷質問,「去哪里了?你中午前就該進辦公室。」眼下都已下午三點半。

他來這里要找弟弟算帳,不料助理告知他人尚未返回公司,而他手機沒接,連金于俐也不在辦公室,令怒氣騰騰的他在這里枯等幾小時,內心火山已瀕臨爆發邊緣。

「我只是──」齊優人想辯解,身旁原與他十指相扣的女友,忽地甩開他的手,令他怔了下,轉而看向她。

金于俐察覺齊旭已注意到兩人牽握的手,她更敏感識出前任總經理隱忍待發的怒火,即使她跟齊優人交往已是明正言順,但畢竟陪他蹺班,不免心虛、不自在。

「只是蹺班幾小時沒什麼?」齊旭已口氣冷然,直接替弟弟接話,拘謹面容壓抑著滿腔怒火,語帶指責,「你知道多少人等著你出差回來做回報?」

「拜托,我出差六天才剛回國,一下飛機就要我回來公司開會報告,會不會太沒人性?我喘口氣跟幾日不見的未來老婆先去飯店喝杯咖啡、恩愛一下都不行?」齊優人索性不找借口,直接說出蹺班跟秘書女友去做的好事,認為大哥未免盯他太過頭,這樣就要來找他訓話。

沒料到他說得這麼直白,教金于俐不免紅了臉蛋,神情尷尬不已。

「哪間飯店?」齊旭已追問。即使不問也能猜到,弟弟與女友所去的飯店,肯定跟伊隻與她母親相約的咖啡廳同一間。

「大哥管太多了吧?我跟于俐去哪間飯店開房間,還要向你詳細報告?是不是得事前先讓你核準才行?」齊優人對干涉過度的大哥心生一絲火氣。

「是我管太多還是你話太多,跟誰說了不該說的話?」齊旭已站起身,一雙長眸著火地瞅著他。

大哥一句話教齊優人心驚了下。難道……不會這麼巧吧?

「你對我的安排不滿,盡避找我談,蓄意破壞我的好事是想彼此再結心結?那好,這位置永遠讓給你,日後名揚的一切,全由你給我擔下責任!」齊旭已氣得撂話。

原本他只預計休息半年,暫時不管事,之後即使沒立即返回集團,也會重拾工作責任,與弟弟兩人同心協力,將父親創建的名揚百貨事業擴張版圖,不斷推上一層樓。

而今,弟弟竟賭氣破他的局,壞了他與伊隻的關系,簡直令他氣結。

當伊隻提到「獵妻計劃」字眼,他便知是誰告的密。這些內情他只在弟弟再三追問下,向弟弟大略透露,也相信他不可能出賣自己。

不料弟弟非但泄他的底,肯定還加油添醋扭曲他的動機,否則伊隻不會對他這麼怒不可遏,連讓他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便氣憤離去。

「大哥,我可以解釋,我雖對你的行為有一點意見,但絕不可能想拆你的台。我只是跟于俐在飯店咖啡廳抱怨一下你的不是,並沒打算讓未來大嫂知情,于俐也不可能去跟第三人八卦的。」齊優人慌忙擺擺手,為自己辯駁。

「很好,事情就這麼巧,伊隻恰好听到你大嘴巴的一番閑話,你又加油添醋說了什麼?讓她氣憤到完全不听我解釋就收拾行李離開我的公寓。她若不原諒我,你最好祈禱自己身體健康,不會爆肝。」齊旭已語帶威嚇,繞出辦公桌,邁開長腿從他和金于俐面前走過,離開辦公室。

齊優人俊容霎時如喪考妣,他一把抱住親親女友,干嚎道︰「完蛋了!完蛋了!大哥真的氣炸了,他打算把我操勞死,他說到會做到,我現在就已經快爆肝了!我又不是故意要害他的未來老婆跑掉……」

大哥是他這世上唯一的天敵,他又敬又怕的對象,即使是老爸也不敢對他強施壓,可大哥一變臉便令他膽顫心寒。

金于俐拍拍男友,無聲安慰,只能仰頭無力地朝天花板翻白眼。

齊旭已驅車來到袁采卉租屋樓下,一棟位于巷弄的七樓舊公寓,伊隻如今暫住這里。

她沒選擇回家,便是認定她父親也出賣她,跟他聯手一起算計她。

她不給他解釋機會,連手機也沒開;改撥袁采卉的手機,卻只換得對方為好友抱不平,連珠炮地數落他一番。

心想傳簡訊她未必知道,而他無法用幾句文字就解釋一切,于是決定當面和她詳談,尋求原諒。

他只能直接來這里找人。他按電鈴,對講機那端是她所接起,這時間袁采卉已出門工作。

「伊隻嗎?我人在樓下,我們談談──」話未完,她直接掛斷。

他嘆氣。沒想到總是溫順嬌柔的她一發起脾氣根本六親不認。

為了表示來求和的誠意,他只能在這里站崗。

一整日,她絲毫沒有外出跡象,偶爾路過的路人不免對外型爾雅的他多側目兩眼,而出入這公寓的住戶有人在開啟鐵門後,主動問他是否要上去找人?他微微一笑,點頭又搖頭。

他是要找人沒錯,但若她沒答應見他,他就算莽撞上樓,再敲她所在樓層的門,也依然只會踫壁被隔離在外。

下午六點半,袁采井下班回到住處,詫異他竟出現在這里。「伊隻不想見你。」她不假辭色說道。掏出大門鑰匙開門便要入內。

「袁小姐,能不能幫我傳句話?」齊旭已喚住對方,道︰「伊隻對我有誤解,我需要向她解釋,我會每天來這里等,直到她願意見我。」他難得放低姿態,語帶央求。

袁采卉轉頭看他一眼,沒多說什麼,踏進大門後隨即閨上鐵門,搭電梯上樓。

「伊隻,那齊大少爺人在樓下,什麼時候找來的?你今天是不是都沒出門?!」

一進租屋套房,袁采卉問著手拿一本書、似在發呆的好友。

「喔。」杜伊隻懶懶應一聲,意外他會從早上九點一直等到現在。即使如此,她也不會有半點心軟,不認為兩人還有什麼好談。

翌日,齊旭已再度來站崗,讓原想跟今天休假的好友一起出門逛逛的杜伊隻,決定不出門了。

稍晚,袁采卉買了食物回來,還租了幾片DVD,打算陪好友在住處窩一天。

「伊隻,我是可以替你買吃的、用的回來,但他若每天來站崗,你不會就一直不走出這間小套房吧?」袁采卉認為她還是跟對方再談一談為妥。

「不會的,他不可能每天都來,很快就會放棄,換另一個方式。」杜伊隻認定他這次要耍糾纏伎倆,她就是避不見面,看他能無聊地站上幾日?

「倒是我在你這里白吃白住,會不會造成你的困擾?」她對打擾好友才覺得過意不去,更感謝對方的幫忙和安慰。

「神經喔!我這個小套房若能留住你這個大小姐,你愛住多久就住多久。」袁采卉很樂意收留她,下班回來便和她聊聊天,一起回憶高中時代的點點滴滴,談些輕松話題移轉她情傷心緒。

「我現在不是大小姐了。」她麗眸一黯,頓覺狼狽。

她為了愛,毅然決然與父親撕破臉離家出走,如今感情受傷,連家也回不了,落得兩頭空。

這一想,她鼻頭一酸,對欺騙她的齊旭已再度感到氣怒難容。

盡避母親仍再三勸她回家,可她拉不下臉,亦對父親生氣不已,除非父親向她道歉,她才可能考慮回家,但以父親威嚴的性格,是絕不會向女兒表示歉意的。

她的逃避只是一時,在這里也不可能久待,對于未來她感到茫茫然,一場戀愛令她的人生一團糟,無所適從。

「沒那麼嚴重啦!你爸怎麼可能真把唯一的女兒趕出家門?氣話只是一時的,你媽不也一直勸你回去。雖然我這里你想住多久都歡迎,不過你早晚還是得回家的。」袁采卉理性說道。

頓了下,她不禁想替那在樓下大門已站上兩日的男人說句話。「至于齊旭已,我覺得他應該不是惡劣到騙你跟他同居,只打算玩玩的爛男人。」

先前听好友泣訴情傷,她跟著同仇敵愾,看對方很不順眼,可方才她出門又往返,卻覺得那男人神情落寞,不似虛偽的愛情騙子,何況以他的身分,也沒必要使計騙女人,這會還來長時間站崗,只求見伊隻一面。

「就算他最終目的是要娶我,我也不能認同他的作為,他現在在我心里就是十惡不赦的爛男人!」杜伊隻說得氣怒,拿一顆抱枕,曲膝坐在地板上,一雙眼瞅著置在矮桌的電腦螢幕,試圖專注于電影劇情。

袁采卉見狀,也就暫不多談那男人。

早上,杜伊隻醒來,見窗外天色灰蒙,甚至開始降下雨點。

稍晚,袁采卉出門上班,見齊旭已已等在公寓大門外,不由得微訝,只因外面在飄雨,他卻絲毫沒想躲避的意思。

她不禁和他交談兩句,隨即撐起傘走往捷運站。

在捷運站內等捷運時,她打通電話給杜伊隻,「他在外面淋雨欸!你確定不讓他上樓?」方才一路上,雨勢逐漸加大,她對那男人心生一股同情。

「他這是故意的,這次換用苦肉計,我才不會上當。」杜伊隻負氣說道。

連日來他刻意站崗的行徑,不僅想軟化她的態度,亦是要讓采卉看了同情,繼而替他說話。

這一仔細分析,她不免更氣怒他依然心機算盡的刻意作為。

其實經過幾曰冷靜思索,她也知道他對她並非全然虛偽,可她就是不能忍受被他徹底算計,她不可能這麼輕易原諒他,再給他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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