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可書帶著腦中莫名出現的血塊——醫生說或許是車禍後遺癥,出院了,開始被逼著過健康飲食、規律運動的生活。
安汶芝不但親自下廚為他準備三餐,還自告奮勇陪他每天散步至少半小時,期待那血塊可以盡快自行吸收消失。
範可書樂于享受著她的陪伴與關懷,卻又老掛記著夢中冀唯宸對他的責罵。
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成為「冀唯宸」而存活下來,但自私的他渴望,這一切能夠持續下去,永遠不要改變……唉。
「為什麼嘆氣?」安汶芝端了杯溫牛女乃走進書房,正好听見那一聲嘆息。
「沒事。」他不知道該怎麼跟她提起這段詭異的經歷,也不知道該不該提。
「一定又是在煩公事了對吧?不是跟你說過,不許你再加班?」安汶芝將牛女乃放在他面前,隨手關上了書桌上的台燈。
「我沒加班啊。」範可書一臉無辜。
「把工作帶回家也算加班。」她沒好氣的噸起唇。
「知道了,我休息就是了。」他呵呵笑,一把將她拉入懷中,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我很重。」她羞澀的垂下眼,還不是很習慣兩人這般的親昵。
「女人真奇怪,明明就輕得很,卻還嫌自己胖。」範可書打趣道。
「是啊,我都忘記你對女人有多了解了。」他的話觸踫到她的痛處,讓她憶起了難堪的回憶。
「我不是——老天,對不起。」他想解釋,但只能無奈的道歉。
安汶芝沉默了幾秒,囑曙道︰「你不需要道歉,是我不好,老是舊事重提。」
自己竟然是個這麼會吃醋的女人。
範可書彎唇微笑,「就算讓你酸我一輩子我也甘願,誰叫我不對在先。」
「不了,我們打勾勾,以後絕對不準挖舊瘡疤,誰再提,誰就要被罰。」她伸出小指頭,認真道。
「罰什麼?」看著她可愛的神情,他心都融化了。
「嗯……」安汶芝側頭想著。
「就罰一個吻好了。」他曖昧的眨眨眼,不等她回答,低頭覆住她的唇瓣。
她歡迎的舉起雙手攬上他的脖頸,讓自己更貼近他溫熱的唇。
「這麼甜美的懲罰,我不介意多犯幾次。」她在他移開唇瓣的空檔輕聲低喃。
「那我先罰在前頭好了。」他促狹笑笑,又低頭摟住了她的紅唇。
她的滋味是如此的香甜,讓他情不自禁的渴望更多。
他堅實的大腿可以感受到她挺翹渾圓的臀部扭動摩擦著,點燃了他的。
他吻得更深更沉了,一只大掌順著她的背往上游走,讓她忍不住杯起了身,嬌喘低吟。
老天,他想要她!
他感覺自己體內好像有火爐在狂燒,滾燙的熱流在體內流竄著,幾乎要游裂爆炸。
「汶芝……」範可書努力克制著自己躁動的,微微抬起了頭,詢問的凝視著她。
她抬起因而迷蒙的雙眸,看見他漲紅的臉頰,忍不住唇角輕揚,他強烈的渴望讓她身為一個女人的自信,同時也被激起渴求。
「可以嗎?」他並不想勉強她,對他來說,這是他們的第一次,該是兩情相悅的。
安汶芝羞祿的低垂下長睫,輕輕的點了點頭。
這個應允的動作,就像點燃火藥引信的火柴,讓範可書的欲火一發不可收拾的燃燒著。
他如墨的雙眸閃爍著灼人的光芒,一把將安汶芝攔腰抱起,緩緩出了書房,朝主臥房走去。
不在乎會被人看到,她緊緊攬著他的頸項,依偎在他懷中,就像新婚時一般,由著他抱著自己走向他們人生的新開始……
*****
重新「在一起」之後,安汶芝就順理成章的搬回了主臥房,每天夜里,範可書總是溫柔的親吻著她,熱情的索求著她,非得到兩個人都筋疲力盡、汗水淋灕,然後才滿足的緊緊相擁而眠。
他們像沒有這樣愛過似的,像對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與黃毛丫頭,生命被熾熱的愛火燃燒著,幸福甜蜜,卻又帶著點不安。
他心中的陰影沒人知曉,而她則害怕太過美滿的生活會遭來老天的嫉妒,一切轉眼成空。
不過也因為這樣的不安,讓他們更加的珍惜這段死灰復燃的感情。
「怎麼了?這樣看著我?」範可書才自書本里抬頭,就對上了一雙水汪汪的烏黑大眼,不禁笑問道。
安汶芝搖搖頭,賴入躺椅上的丈夫懷中,雙手雙腳習慣性的圈住了他結實的身軀。
「八爪章魚。」他放下書本,打趣的輕點了下她的鼻尖。
「不喜歡?」她佯裝要收回手腳。
「只嫌不夠,最好有一百只爪,把我牢牢抓住。」他阻止了她,硬是拉回她的手。
「那不成了大海怪?恐怖死了。」她裝出害怕狀。
「我愛就好了。」他擁緊她,親吻了下她的額頭。
「可是……」她突然揪住他的領口,又大又圓的眼楮不安的瞅著他,「我有點害怕……」
「害怕?」他挑眉。
「我怕你可能只會愛我一陣子,就跟當初一樣。」安汶芝秀麗的臉龐閃過一抹難受。
凝視著她擔憂的神色,他輕笑了聲,突然捧著她的臉頰,重重的吻了下去。
「你想要我吻你直接說就可以,不用故意犯規。」範可書咧開了唇,滿意的看著她臉龐上原本的擔憂被嫣紅羞赧給取代。
「我才不是故意的。」她嗔道,輕槌了下他的胸口。
「我會愛你一輩子,直到我死。」他抓住她的手,認真的宣誓一。
「呸呸呸。」安汶芝趕緊舉起另一手輕掩住了他的唇,「不許你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人總是會死的啊。」他喜歡看她為他緊張的模樣。
「我不管,總之我不喜歡。」她嗽嘴。
「好好好,我不講就是了。」他摟住了她道。
「不行,快跟著我講呸呸呸。」她真的很介意,畢竟他腦袋里還有血塊。
拗不過她,範可書只好學著她的模樣,呸了三聲。
「這樣可以了吧?」他輕笑。
「這還差不多。」她滿意的露出笑容,這才低下頭依偎著他結實的胸膛,听著他沉穩的心跳聲,心總算踏實了些。
「好奇怪。」享受了片刻安靜,她叉開口。
「你這腦袋瓜子又在想些什麼?」他輕敲了下她的額頭。
「我們以前好像沒辦法這樣聊天,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我們現在更契合,而且……更相愛了。」她不好意思的表明心跡。
「那一定是因為我以前太愚蠢,才會浪費這麼多跟你相處的時間。」所以重新讓她愛上的是範可書而非冀唯宸嘍?這點讓他感到很高興。
「沒關系,只要你以後不要再那麼蠹就可以。」她大人有大量似的說。
「遵命,老婆大人!」範可書行了個童子軍禮,惹來安汶芝的一陣嬌笑。
然後四片唇又如膠似漆的粘在了一起,迫不及待的索求著彼此。
身下的躺椅因為承受兩個人的重量而發出了嘎嘎的聲響,但並沒有破壞兩人的興致。
她的手主動探入了他的衣下,羞赧生澀的撫模著他緊實的肌肉,這是她第一次這樣大膽的向他伸出魔手。
一股莫名的騷動驅使著她,讓她急切的想要擁有他的一切,同時也讓他佔有。
換了個姿勢,她跨坐上了他,俯視著他帶著笑意與驚訝的英俊臉龐,她忍不住羞赧的笑靨,額邊微滲出汗,心頭緊張的卜通作響,手指卻沒有停頓的找到了他的衣鈕,想要一顆一顆的解開,慢慢將他古銅色的肌膚展現在自己的眼前。
結婚這麼久了,她從未仔細的欣賞過他,都是他在挑逗她。
憶起上回他的手是如何輕撫著她,他的舌是如何嘗過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她女性的核心就不由自主的更加濕熱。
她有點兒心急,想要觸模更多的他,但那扣子卻好像硬是要跟她作對似的,越是著急的想要解開,它越是和她手指玩著躲迷藏,像生了根般,繞了一圈卻仍文風不動的扣著。
「我來。」範可書看著她,大掌覆住了她的小手。
安汶芝搖搖頭,她想獨立完成這個「開箱儀式」。
因為興奮而顫抖的手指好不容易才將不听話的鈕扣盡數解開,褪去了他淡藍色的襯衫,完整的露出他強健的身軀。
實在太誘人了,也難怪這麼多女人爭先恐後的渴求他的擁抱。
一抹酸意又涌上心頭,但並沒有澆熄她的渴望,反而讓那抹想要獨佔他的欲火益發張揚狂烈。
她低頭,用舌頭膜拜他,學他在她身上施展的魔法,同樣的回敬在他身上。
她的舌溫熱軟女敕,每一下踫觸都讓範可書忍不住低吟出聲,腿間的亢奮更是火熱堅硬,讓他在歡愉中帶著疼痛,焦躁的想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察覺他的急躁不安,安汶芝的唇漾起調皮笑容,將他的兩手固定在頭倒兩旁,不讓他得逞。
「我要好好折磨你。」她微微眯起眼,露出了危險而誘惑的神情。
這話,又讓他的尤奮更堅硬幾分。
不讓他有喘氣的時間,她又俯,調皮的唇舌滑過了他平坦的月復部,然後,又回到他結實的胸膛上,舌尖在那尖端上打轉。
「汶芝,你這小惡魔。」他的聲音粗啞,火在他體內焚燒,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甜美的折磨。
「還沒呢。」她在他耳邊低喃.順便輕只著他敏感的耳垂,小手則不安分的下滑,解開了他的皮帶與褲頭。遲疑了幾秒,最後還是鼓起勇氣探入了他的腿間,輕柔的包裹住他的熱鐵。
才踫到他亢奮的火熱,她嬌羞的馬上想縮手,但卻被他的大掌給按住。
他的眸底仿佛燃燒著熾熱火焰,大掌引導著她的小手,輕輕的在熱鐵上滑動。
看著她白女敕的臉龐倏地緋紅,呼吸因為隨著律動而急促加快,他的早就泛濫成災。
再也無法等待,他撩起了她的裙子,急切的除去余下的障礙,捧起了她的臀部,緩緩往自己的亢奮壓下。
「嗯——」緊密的貼合讓她發出嬌喘,在他一寸寸挺進的同時,不由自主的緊縮著,將兩個人一起帶向極度的喜悅。
「唯宸……」她低頭看著他,眸底蓄滿了愛意。
他的大掌將她的後腦勻往下壓,堵住了她所有的聲音,精壯的身子奮力的沖刺著,帶領著她攀上極樂高峰,直到她承受不住而哭喊出聲,才在同時釋放了彼此,輕輕墜下,在對方的身上,找到了幸福滿足……
*****
看著媳婦兒子感情一天比一天好,冀家兩老心頭的大石總算可以徹底放下,在兒子的安排下,帶著愉悅的心情出國旅游去了。
爸媽現在應該已經到了吧?看著牆上的掛鐘,安汶芝暗忖著。
平常她三餐都要跟他們請安,一起用餐閑聊,現在突然不用伺候兩位長輩是清閑了點,但也覺得怪怪的,好像少了些什麼似的。
常常听到很多女人抱怨跟公婆之間相處的問題,恨不得搬出去營造兩人世界,她倒不一樣,她喜歡大家族熱鬧的感覺,不過這都要歸功于公婆待她真的很好,才能讓以前的她即使身在苦悶的婚姻生活之中,還有繼續走下去的勇氣。
現在想想,多虧他們堅決反對她跟冀唯宸離婚,否則,她又怎麼能擁有現在這樣的幸福呢?
安汶芝的唇瓣輕揚,一邊輕哼著歌,一邊折著剛曬好的衣服,有種新婚妻子的錯覺,一旁的狗兒好像也感染到了她的喜悅,在一旁開心的追逐玩耍著。
多美好的一天啊.
「少夫人。」林嬸急忙的走向她,一臉緊張。
「林嬸,怎麼了?急急忙忙的。」安汶芝微笑的問。
「那個……那個……」林嬸支支吾吾的。
靶覺到林嬸的不對勁,她的笑容斂了斂,放下手上的衣物,平靜道︰「說吧,沒關系。」
「外頭有個女人想找少夫人。」林嬸實在不願意通報,但那個女人在門口又哭又鬧,她實在沒辦法。
「女人?」安汶芝的心咚的一聲落入了冰窖,手腳冰冷了起來。
難道,又有女人上門討公道?
「少女乃女乃,還是我去趕走她。」林矯注意到她突然變得蒼白的臉色,心中實在不忍。
她垂睫沉默了半晌,輕聲道︰「不用了,你先帶她去客廳,我馬上出來。」
「……是。」林嬌雖擔憂,也只能奉命行事。
安汶芝深呼吸了幾下,試圖平復自己狂亂的心跳。
不行,她不能這麼容易被影響,她不相信這段時間冀唯宸對她的愛都是假的,也不相信那幸福只是海市蜃樓。
不會有事的。她在心中替自己打氣,然後才慢慢走向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