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段剛將薪城上官貶得一無是處,但薪城上官既能雄霸一方,當然也有不容小覷的勢力,身為當家的上官豪自然也有他非凡的一面,但是——
「你……公方浩?!」
上官豪雖然對女兒受到殺手攻擊一事大為震驚,卻也對女兒竟與一名陌生男子單獨同行,甚至于私定終身之事保感不悅,直到看見那名哄騙他女兒的陌生男子竟然是朝陽城的逃家公子,滿腔的不悅立即化為熊熊怒火,而女兒眼底的愛戀無疑是在這把火上澆上一桶油,他的臉色更加難看,說話時也顯得分外咬牙。
「公方公子,小女承蒙公子舍命相救幸免于難,老夫銘感于心,但……」上官豪的聲音幾乎是從齒縫中迸出來,「公方公子有傷在身,老夫也另有要事,就請公方公子在此別莊靜養,老夫會命家僕好生伺候公子,他日老夫定備上厚禮親向公方城主道謝。」客套話說完了,上官豪竟下起逐客令來了。
鮑方浩連忙就道︰「上官老爺不必多禮,其實小佷是……」
「公子想挾恩索酬?」
「不!我……」
「只要不是想娶我女兒,一切好說!」
短短的幾句話就拒絕得毫不留余地,公方浩不禁氣結。
他早知道上官豪不是個好相處的人,可他竟然拒絕得這麼徹底,又兼咬牙切齒的模樣,可讓他不禁要懷疑,他公方家是否曾經得罪過上官府?
若非他負傷在身,又是為了羽兒才受的傷,瞧上官老爺這模樣,恐怕早派家僅將他給攆出去了。
一旁的上官潔羽卻是滿臉的驚訝與迷惑,她雖然曾經猜想公方浩可能出身不凡,可卻沒想到居然是赫赫有名的朝陽公方,他——
上官潔羽心頭微微一沉,她雖已心許公方浩,對他卻仍是一無所知,她不知道他的出身來歷,甚至于不知道公方浩是否是他的真名!
如今看來他的確是叫公方浩,可他的出身來歷——
鮑方浩看了上官潔羽一眼,她眼底的驚訝和迷惑令他擔憂,但是他現在卻沒辦法安撫她。
「上官老爺,羽兒與在下兩情相悅,還盼上官老爺成全!」公方浩慎重地一揖。
上官豪卻毫不頷情地拂袖冷哼,「不敢當,公方公子。老夫倒想請教,公子明明已有了未婚妻,為何又向小女提親?那是公方城主親自許下的婚約,可不是你說退便能退,你是存心欺騙小女?還是打算委屈她?就算她肯屈居小妾,我也絕不可能答應!」
上官潔羽渾身一震,臉色一片雪白。
鮑方浩的心沉了沉,暗暗喊了聲糟,由于娶公方艷的人並不是非他不可,因此他從未存有要娶公方艷的打算,更從未把這椿婚約放在心上,但無論如何這婚約仍是存在的,尤其在此刻提出來更顯得敏感。
鮑方浩正色道︰「雖然這是長輩許的婚,但父親當時並未指明這椿婚約該配給誰,因此那公方艷可不是非得由我來娶,何況我在家排行第二,這椿婚約斷不會落到我的頭上!」
上官豪雙眼一眯,「公方公子,請問你是離家多久了?難道你都沒有跟家里的人聯絡?」
鮑方浩怔了怔,「什麼?」
「敢情你都不知道整個朝陽城此刻正在籌備你大哥的婚事,听說娶的是個默默無聞的孤女,可不是你那不可一世的未婚妻呀!」上官豪陰沉地瞪著他,「難不成你就是為了逃婚才離家出走的?」
鮑方浩頓時啞口無言,心里卻不停地咒罵大哥公方偉,明明答應他回來解決這椿爛婚約,可他一回來先忙的卻是他自己的婚事。
上官豪冷然說道︰「就算你為了羽兒,寧可背信忘義地毀婚,甚至于從此與朝陽城斷絕關系,我又為什麼要讓我唯一的女兒不但得嫁得委屈,還得跟著你吃苦?」連這點小事都擺不平,還想娶他女兒?
「我會回去解決這事的,然後正正式式的迎娶羽兒。」公方浩鄭重地說道︰「我絕不會讓羽兒受委屈的!」
「那就等你解決了婚事再說,」上官豪斷然說道︰「現在你跟羽兒名不正言不順,還是別再見面,我明天就將她帶回上官家,至于你要不要來提親,那就隨便你。就算你來了,我也未必會答應!」
「等等!」公方浩忙道︰「伯父,還有羽兒遇襲之事——」
「別隨便攀親帶故,這一聲伯父還輪不到你來叫!」上官豪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羽兒的事,是我們上官家的事,與你這外人無關!」
他一拂袖,封住了公方浩所有的話,也不再讓兩個年輕人見面了。
☆☆☆
原來他早有婚配了!
窗外一抹如鉤新月高懸在空中。窗內的上官潔羽卻在床榻上輾轉反側,久久難以入眠。
雖然他並不滿意長輩為他許下的婚約,可是……可是在名義上他仍是屬于另一個女人的,而她什麼也不是,卻早已失了一顆心!
上官潔羽難掩傷心地落下淚來,這讓爹爹看到恐怕又要不高興了,他一直對公方浩頗有微詞,總認為他心存不軌。
窗邊傳來剝地一下悶響,上官潔羽怔了怔,傾耳細听,卻又听不見什麼異響,可是她就是覺得不對勁,她掀開棉被想要下床查看,突然一股勁道將她壓回床上,她大驚正要放聲喊叫,小嘴卻被一只大掌捂住。
「噓——是我!」
熟悉的嗓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她緊繃的身子才放松了下來,拉下他的手掌問道︰「你是怎麼進來的?」
爹爹怕他不規矩,早已在她所住的院落中布下了重重守衛,何況這別苑還是出雲宮的產業,可也有不少出雲宮的駐衛呢!
鮑方浩哼了一聲,「要進來還不容易嗎?」憑他的身手有何困難?
「浩……」上官潔羽別開臉,「你還是走吧!別再來找我了……」
鮑方浩雙眼一眯,突然狠狠地吻住她,帶著毫不保留的怒氣,霸道的撬開她的唇瓣,火熱地糾纏著她口中的丁香小舌,強迫她給予回應。
上官潔羽最初被嚇呆了,之後,才想著要反抗他,一雙小手卻被他扣住壓制在頭頂上,另一只手同時扯去她腰間的系帶,上官潔羽慌亂地掙扎,卻無法阻止他,薄薄的衣衫在他的堅持下全被褪了下來,只剩下兜衣及褻褲,遮蔽著她的身子。
「不……別這樣……」上官潔羽顫聲哀求,半果地躺在他的身下顫抖著,這羞人的模樣,她哪還有膽子放開喉嚨呼救?
可難道就這樣任他欺負到底嗎?
「你是我的!」他的表情有幾分凶狠霸道,「你怎麼可以要我走?我不許你這麼說!」隔著柔軟的布料,揉握著她敏感的豐盈,感覺她顫抖的身子,他才能確定她仍在他的懷里。
「不!我……不要你……」她咬著牙說道,想到他的婚的,一顆心劇烈地疼痛著。
胸口突地一痛,公方浩隔著兜衣,用力地吮住她高聳的豐盈,她驚喘了一聲,若非他及時掩住她的唇,她便要尖叫出來了。
她緊咬著唇,抑止羞人的申吟,一陣陣酥麻的快感從他的口中傳來,他的舌靈活地撥弄著兜衣下的蓓蕾,羞澀的蓓蕾在他霸道的誘惑下,緩緩地在他口中綻放。
「不!你……唔……」
上官潔羽全身像是著了火,無助地拱起身子,細白的貝齒深深地陷入柔軟的唇瓣,他的指尖卻撬開她緊咬的牙關,溫柔地撫摩她口里的絲滑,攪弄她毫無防備的丁香小舌。
「不,不可以……」
上官潔羽模糊地抗議著,雙手無意識地抓扯著他身上的衣衫。羞澀的唇瓣隨著他的引導不由自主地吸吮著他的指,細女敕的舌尖舌忝過他粗糙的指繭,酥麻的刺激讓兩人同時申吟了出來。
「你是我的!不許你忘了我!」
鮑方浩在她的胸前喘息,低下頭咬住她胸前的兜衣,猛地一抬頭,輕易地就將那件礙眼的兜衣扯下來,雪女敕的盈白映入他眼中,兩朵盛開在雪峰頂上的艷梅幾乎讓他的眼瞳噴出火焰。
「不!浩……求求你……」
她語音哽咽,不停地搖頭,在他的身下輾轉翻騰,半果的身子承受他熱焰般的眼光灼燒,她懷疑身子是不是就要燃燒起來了。
「求我什麼?」他雙手捧起她胸前的豐盈,舌頭佔有地在她圓潤的蓓蕾上。
「放……過我吧……」
她昏亂的搖著頭,沒看見他眸中閃過憤怒的火光,他危險地眯起眼,帶著火焰的大掌順著她擺動拱起的身體往下搜尋,探入褻褲里,覆上她雙腿間的花瓣……
「不……」她身子猛地一震,柔軟的嬌軀凍結似地僵硬著,她驚恐地瞪大了眼楮,似乎不相信竟有人能這樣踫觸她。
「羽兒!」他輕喚著她,低下頭來廝磨著她的唇,手指同樣溫柔地著她隱密的花瓣,她突然哇地一聲,放聲大哭起來。
她哭得肝腸寸斷,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眸中慣有的不馴光芒卻被傷心取代,公方浩頓時感到罪惡。
「別哭了。」他低聲道,緊繃的嗓音中有著難以察覺的難受。
「你……你欺負我……」她委屈地抽噎著,淚水無論如何都止不住。
「我……對不起!」公方浩拉起棉被裹住她赤果的身子,歉疚地吻著她的頭發,「羽兒,我……害怕會失去你……」
要了她的心還不夠,還要佔了她的人,得要在自個兒的領域上留下記號才能安心,這該算是男人的劣根性吧!
「我也不想失去你,可是……」上官潔羽一臉哀傷,哽咽地說︰「你……不屬于我……」
「我是屬于你的,」公方浩深深地凝望著地的眼,眸中有著最誠摯的誓言,「今生只屬于你一人!」
「浩……」上官潔羽透過淚眼凝望著他,眼中滿是似水柔情。
「你爹對我有意見,你更不能放棄我!」公方浩溫柔地拭去她的淚,「別讓我一個人為我們的事去努力,我需要你的幫助——」
「浩!」
「等我!」公方浩深情地吻著她,「我一定上薪城向你爹提親!」
☆☆☆
陰沉、昏暗——
鮑方浩悠悠地轉醒過來,首先入眼的是破舊的車篷頂,然後感覺到身下的震動,才知道他被人丟上馬車了。
昨夜他從上官潔羽的寢房出來之後,便立即被人迷暈了,想必是段剛搞的鬼,這會兒又將他丟上馬車,是要把他載到哪里去呀?
他翻身坐起,卻感覺到全身虛軟無力,前方的車夫听到了聲音,停下馬車,掀起駕駛座及車廂間的布簾,遞進來一個葫蘆。
「公子,朝陽城快到了,少宮主吩咐過,要你一醒過來就將這藥酒喝下去。」
「藥酒?」公方浩接過葫蘆,一听到是段剛所給的,立即將葫蘆扔到一旁,「不必了,謝謝他的好意。」
車夫笑了笑,「公子,你現在是否感到全身虛軟無力呢?」
鮑方浩慍然道︰「段剛對我做了什麼?」
車夫連忙解釋︰「公子可別誤會了少宮主的一番好心,他可是為你好啊!」
「為我好?!莫名其妙地將我迷暈,我這會兒全身虛軟得半點功力都沒有,這叫為我好?」公方浩沒好氣地道。
「所以少宮主才要你一醒過來就喝下藥酒,好解你身上的迷毒啊!」車夫悠然地說道︰「少宮主是擔心公子重傷未愈,又得東奔西跑沒能好好休養,怕你傷了身子骨,對你日後恐怕有礙,所以才迷昏了你,還命我將公子送回朝陽城,讓你好生休息又不致誤了行程,你瞧!這會兒朝陽城已經在眼前了,你身上的傷也好了大半,這可是少宮主的神醫妙手,才能讓你好得這麼快呀!」
「朝陽城到了?」他到底被迷暈了幾天?
鮑方浩從車窗看出去,果然看見熟悉的城牆,不禁愣住了。
車夫看見他詫異的模樣,不禁得意地說道︰「少宮主使毒的本事已達爐火純青的地步,他要讓人昏迷三天,那人就不會在第四天醒過來,公方公子還是快些喝下藥酒,解了迷毒,也好進城辦事去。」
鮑方浩不悅地哼了一聲,拿起葫蘆,技開塞子,一仰頭便將藥酒全灌下肚,瞬間,一股熱氣徐徐自丹田而上,略一調息,發現功力似乎還有大增之勢,對于段剛的毒術與醫術皆至出神入化的地步,他不得不佩服。
「成了!」公方浩道︰「你送我到這兒就行了,回去代我向你家少宮主說聲謝吧!」
說完,身子已竄出,落在馬車之外,他抬頭看著熟悉的城牆,心情卻是十分復雜。
當日他逃難似的離開朝陽城,沒想到這麼快便回到朝陽城,離開的這些時日,他刻意地隱藏行蹤,更不曾打听有關朝陽城的一切,如令他卻不由得擔心了起來,擔心大哥尚未解泱他們兄弟倆的婚約束縛,擔心大哥真狠心地將他丟給公方艷,雖然大哥曾經表示過,他有法子可叫晉源伯父心甘情願地同意退婚,但是,萬一不成的話,那——
他歸心似箭,心中又著實猶豫。萬一婚約仍在,他這時候回去,會不會剛好自投羅網?
鮑方浩遲疑地緩下腳步,一個小小的黑影卻突然撲到他的懷里,一名身材壯碩的莽漢沖了過來,差點撞上公方浩。
「哇!不是我!不要打我——」
那是個又瘦又髒的小乞兒,一撲到公方浩的懷里立刻敏捷地繞到他的身後。
莽漢及時穩住了身子,隨即破口大罵,「小表!我的錢呢?你上次偷了我的錢,快還給我!」
「不是我!我沒偷你的錢!」小乞兒害怕地哭叫著,他兩手緊揪著公方浩的衣服,瘦小的身子害怕地顫抖著。
「呸!上回你一撞倒我,我身上的銀袋就不翼而飛了,不是你偷的,還會有誰?這會兒可終于逮到你了!」莽漢伸手就要從公方浩的身後抓人,「今兒個你若是不把錢還給我,我就剝了你的皮!」
他一把抓住小乞兒瘦骨磷峒的手臂,正要把他拖出來,手肘突地一麻,不由得又松了手。
「你——」莽漢發現是杵在面前的年輕人出的手,正要大發雷霆,整個人卻教公方浩給拎了起來。
「夠了!你這麼大一個人竟然這樣欺負小孩子,丟不丟臉?」
「我……」莽漢余怒未消地叫道︰「他是個小賊!我只是要拿回我的錢而已!」
「你說他偷了你的錢,證據呢?」
「我……」
「沒有證據就是誣陷,你當他是乞丐就好欺負啊?」
鮑方浩眯著眼楮,威脅性十足地將莽漢高高地拎了起來,莽漢雙腳無法著地,脖頸又被掐住,全身張狂的氣焰頓時全消。
「我……我不是……」
「再說他若真的偷了你的艱兩,早就遠走高飛了,何必繼續留在這里行乞?」
「這……」
「這樣吧!」公方浩放開莽漢,「不如你就收了他,你多個小幫手,他也有個歸宿。」
莽漢瞪大了眼,「那不是便宜了他,我也不要個小賊……呃——」
鮑方浩一手抓住他的咽喉,「就跟你說沒證據別隨便誣賴人,你沒听懂呀?何況你也多了個伙計,算起來你還佔便宜咧,你有什麼不滿的?」
莽漢被掐得差點斷氣,連忙噤聲,反正這人又不能跟著他一輩子。
鮑方浩瞧見他閃爍不定的眼神,冷哼了一聲,「你若是敢搞鬼騙我,你以後就別想進朝陽城做生意了!」
「你……」
莽漢這才發現眼前的年輕人竟然是朝陽城的二公子,惹上這號人物,這下子他可慘了!
莽漢哭喪著臉地同意了,公方浩這才放開了他,呆站在一旁的小乞兒似乎還不太相信他竟能月兌離三餐不濟的苦難生活。
鮑方浩咧嘴一笑,轉身正要進城,卻差點被一道疾掠而過的人影給撞倒,定楮一看,嚇了一大跳。
「大哥?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