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體我自己會照顧,不用你費心。」
「是哦!那罐藥你可要收好,雖然大病不行,不過小病倒是還挺有效的。」知道他一定不會听話,雀末亦便笑著叮嚀。
說完,薩多斯硬撐起身走離涼亭。
見他離開,雀末亦馬上開口道︰「記得要休息啊!」
薩多斯沒有回應,只是一逕的走遠。
望者他遠離的身影,雀末亦內心不禁邪笑著。
「真是個倔強的人,不過藥里加的料,你不睡都不行羅!誰敦你一定不會好好的休息呢,只好由我來幫助你啦!」
躺在床上的林澈,本以為沒有了薩多斯這個礙眼之人在身旁會睡上個好覺,沒想到更是難以人眠。
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覺得不對勁,他乾脆也不睡了,坐起身來。
一旁的侍女們見他起身,馬上為他更衣洗臉。
「現在什麼時辰了?」
「回少子,現在已過午時,您要用膳嗎?」侍女恭敬地道。
「午時。」都這時辰了,他怎麼還未來?「薩多斯來了嗎?」
「薩多斯先生?」侍女們互望一眼。
其中一人大著膽子說道︰「薩多斯先生沒來。」
「可惡!」聞言,林澈一把怒火直燒。
這家伙竟然沒來,還說什麼守信是很重要的,自己卻說話不算話。
「給我叫他來,听見了沒?」
「是。」
睡夢巾被侍女們吵醒的薩多斯,一路上只覺得頭昏沉沉的想睡。
頭好昏、好想睡,到底是怎麼了?難道……這時他想起早上所吃的藥丸,可惡!雀末亦竟然在藥里頭下了安眠的成分。
這時的寢宮內,林澈正坐于藤椅上,等著他的到來。見他來到,馬上破口大罵。
「說,你有何資格做本少子的特殊傀儡!」
對于他的怒斥,薩多斯只能強起睡意,意識不清地道︰「是我不對Ⅲ不該睡過頭,擔誤了少子的課業。」
「睡、過、頭。」听見這句話,原本就已怒火中燒的林澈,更是憤怒的大吼。
可惡的家伙,我轉輾難眠,你卻給我睡得香甜。
「是的。」雙眼漸漸模糊的薩多斯,輕搖著頭,想讓自己的意識清醒些,卻還是對抗不了睡意。
望著他昏昏欲睡的模樣,林澈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怨氣,沖向前緊抓住他的衣襟。
「睡睡睡,再給我睡睡看?我沒睡飽就已經夠嘔的了,你還給我睡得這麼甜,不準睡,听見了沒?」
「好……」雖然昏昏欲睡,薩多斯遺是不忘每日該做之事,身體搖搖晃晃的走向一旁的書桌前,拿起了一本厚得嚇人的法典。「那麼少子,我們開始今日的課程吧!」’
「什麼?」這人到底有沒有搞清楚狀況啊?
沒理會他的反應,薩多斯自顧自的喃喃念了起來。
「少子請翻開天之法典第七八六頁,今天我們從第五九一條說起,這條法典所講的是…」
听著他的念書聲,林澈的頭就益發疼痛。
這家伙存心與他過不去就是了,沒睡飽已經夠火大,他還一直碎碎念個沒完,想氣死他不成?
正當他想大吼時,一個厚重的聲音落下,一道身影突然倒了下來。
「哇!」
突如其來的身影,讓他下意識的接住;而薩多斯則整個人躺在他的懷中。
「你……」望著他,林澈的青筋直冒。
好樣的,我都沒得睡,你卻給我睡得不省人事.
正想怒斥薩多斯醒來時,突然一股邪念由他的腦中閃過。
「嘻嘻嘻!既然你都自投羅網了,我怎麼可以不多加表示呢?」
林澈一把將他抱起,感覺了一下他的重量。
「怎麼這麼輕?他應該多吃點才對,是這些天的關系嗎?算了,我想這些做什麼。」
林澈沒再多想的抱著薩多斯走到床邊,將他放在床上,順手將薩多斯身上的衣物一件件的月兌下,也將自己身上的衣物褪盡。
「好冷……」被褪盡衣裳的薩多斯身體發顫,為尋找溫暖直往林澈的胸膛窩去,雙手遺緊抱住他的身軀。
得到想要的溫暖後,他滿意的呢喃︰「好暖和。」
看著他這樣的動作,林澈一咐間也呆住了。
薩多斯向來倔強不求人,在這里更是從未有過小鳥依人的模樣,他沒想到睡著時的薩多斯竟會如此柔美。
本想好好嘲笑他一番,可是望著他甜美的睡顏又于心不忍。
一直以來,薩多斯都不願人家觸踫他的臉,好幾次他想模,卻都被強硬的拒絕,現下見他睡得熟,這麼大好的機會他怎麼可能放過。
他伸手撫模著他俊逸的臉龐,霎時感到訝異。
一般而言,男人的臉蛋多有粗糙的感覺,而他竟然比女人的臉龐還要來得細女敕。
「好柔、好美。」林澈出神的凝望著。
對著這樣的臉龐,他不禁感到懷疑,為何他如此厭惡人家的踫觸,是否有不愉快的過去?
對他,一直以來只想討回小時候他對自己無禮的代價,從未想過要再更深一層的了解他;不過,現在他開始對他產生了興趣。
「依格。」
聞言,一道身影走了出來。「少子有何吩咐?」廠我要你調查薩多斯所有的事。」
「是。」
得到命令後,依格便離開了寢宮。
林澈撥弄著薩多斯前額的瀏海,緊抱住薩多斯赤果溫暖的身子。
「討厭人家踫你嗎?那麼我就不要讓任何人踫你,從今以後你的一切,只能由我來觸模。」
日陽初現,一道身影出現在林城內。
侍衛們見有外來者,馬上上前阻擋。
「喂!站住,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闖城。」
般則那爾沒多加理會他們的話,由袖中取出一道令牌。
一見到令牌,侍衛們馬上恭敬的道歉。
「對……對不起,小的有眼無珠,不知您是……」
「羅唆那麼多做什麼,馬上帶我去見我哥。」不想听他們多說廢話的般則那爾開口喝道。
不久前,他為了尋找數月末回雨族的哥哥,便私自去了水城,在天後的說明下得知哥哥已因交易而前往了林城,于是他便轉身來到此處。
不過在他臨走時,天後給了他這塊令牌,說是能為他排除不必要的麻煩。
望著令牌,他不禁想著,天後果真有先見之明。這令牌還真好用,一路走來都暢行無阻。
「哥哥?」侍衛們不解的問。
「薩多斯啊!不是來了好幾個月嗎?」般則那爾不耐煩的說。
「哦!原來是薩多斯先生,這邊請。」
听聞他是薩多斯的弟弟,侍衛們更是不敢怠慢的引領他人城。
來到林澈的寢宮處,見侍衛們與站在一旁的侍女們交頭接耳著,般則那爾便走了過去。
「這位是……」發現他的存在,侍衛支吾的問道.
「我叫般則那爾,是薩多斯的弟弟。」
「般則少爺,少子與薩多斯先生正在就寢,不便……」侍女似乎難以啟齒。
「就寢?」般則那爾不敢置信的大叫。
「是、是的。」
聞言,般則那爾簡直快抓狂了。「我要進去。」
想直沖進去的般則那爾,卻被侍衛們與侍女們給攔阻了。
「「般則少爺,您不能進去啊!會吵到少子的。」
我管你那麼多,走開。」
大家檄力勸阻著,卻擋不住般則那爾想沖人的心;一個不留神,卻被他給跑了進去。
來到寢宮內,映人眼簾的景象,讓他無法置信。
絲質棉被上赤果相擁的兩人,如同甜蜜的情人般睡著。
望著那一向不喜歡人家踫觸的薩多斯,竟然像女人般的被另一個男人給抱在懷中,他不禁護火中燒。
「啊———」
一道震耳欲聾的叫聲,讓躺在床上的兩人同時睜開了雙眼。
般則那爾氣憤的走上前,破口大罵︰「你這不要臉的家伙,你對我哥做了什麼?」
睡意還未醒的林澈支撐起身子,搔了搔頭不滿地道「誰啊!好大的膽子,竟敢吵本少子睡覺,拖出去斬了!
「誰管你是誰啊!快放開我哥哥,大色魔。」見他一手還緊抓者薩多斯的烏黑長發,般則那爾怒吼著。
本想再繼續睡的薩多斯,听到嘈雜聲,再也無睡意的坐起身來,望了望眼前之人。
「那爾?」還以為自己在作夢的薩多斯,不解地道︰「你怎麼在這里?」
「哥,快穿上衣服,別再被他佔便宜了啦!」般則那爾拿起掉落在地上的衣裳,為他披上。
「衣服?」薩多斯望著自己一絲不掛的模樣,頓時呆住,隨後望了下四周的景致。
他不是在自己的房間里睡著的嗎?怎麼會在少子的寢宮內,叉怎麼會沒穿衣服的與他……共眠?
思及此,薩多斯馬上回身給了林澈一巴掌。
「你!為何打我?」撫著發疼的臉龐,林澈怒道.
最近是怎麼了,他這個少子是愈來愈沒威嚴了嗎?老是被他摑巴掌打著玩。
「無恥。」薩多斯趕忙穿上衣服,怒喝。
「無恥?我無恥,你這可惡的傀儡打了本少子,還敢罵我無恥,你活膩了不成?」不悅的林澈,抓住薩多斯的手吼著。
「難道我罵得不對嗎?不然我的衣裳是怎麼被月兌下來的?」可惡的林澈,竟然趁他睡著時做出這種事來。
「這……」
「沒話可說了吧!」
「就算是我月兌的又如何?你只不過是個傀儡,竟然三番兩次的打我,這該當何罪?」林澈為自己找理由辯解著。
「我說過我不單只是傀儡,而是「特殊傀儡」,你這樣做本就是大逆不道之罪,賞你巴掌算是便宜你了,不然依天之法典第九四五條規定,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未經他人同意而侵犯其身者,當處以絞刑,而又侵犯其五倫者更是罪加一等。」薩多斯搬出法典義正辭嚴地道。
「別老搬出那老太婆的法典來說教,這里可是林城,本少子的管轄地,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需要那種沒用的法典來規範我的任何言行。」
「你就是這樣,天後才會讓我來教導你什麼是法理。」
「你、你……好樣的。」不知為何總是說不過他,氣在心頭的林澈,這時突然想到一件事,笑道︰「法是死的,人是活的,身為天朝少子的我總有權更改它。」
「這……是可以。」
「那好,從今起本少子要……」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薩多斯給制止住。「不過——」
「不過?不過什麼?」他的插話,讓林澈頓感不妙。
「雖然少子有權修改法典上的條規,不過依天之法典尾頁附加之條規,天後尚未駕崩之前,身為兒臣的你是無權變更上頭的任何條規。」
「什麼?」死老太婆,竟然來這招,這不等于得等到她仙逝,他才能動那本法典的條規嗎?可惡!
「這次我就不追究了,要是再有下次,我會依法辦理。那爾,我們走。」只覺得胃部不斷翻涌想吐的他,現下唯一的念頭就是趕緊離開這里。
「好。」對林澈做了個鬼臉後,般則那爾隨著薩鄉斯一同離開。
對薩多斯的無禮,憤怒的林澈隨手打落一只花瓶,砰的一聲巨響,大量的水不斷由破裂的瓶中流出。
「可惡!堂堂個少子是被罵假的嗎?我絕對不會放過你,薩、多、斯。」他咬牙切齒的叫道。
離開了襪澈的寢宮,兩人來到一處花園,硬撐著的情緒,一時得到松懈,薩多斯頓感不適的蹲在地上直嘔吐,「嗯……」
「哥!」見狀,般則那爾馬上想上前為他拍背,可是在要接近時又停止了動作,望著薩多斯直吐的痛苦模樣,讓他想起小時候的事。
「哥,你該不會是……」
「那爾,我想沐浴。」吐了好一會兒,薩多斯表情痛苦的說。
「好,」望著他的背影,般則那爾心頭泛起一陣心痛。
扮遺忘不了,忘不了那件事……
浴池里,雲煙裊裊。
薩多斯坐在池中,拿著浴巾不斷的擦拭著自己的身體,直到身軀發紅了,他還是不斷的擦著。
惡心,好惡心!為什麼要踫、為什麼要踫我……
直擦著被林澈擁抱過的身軀,薩多斯就想起當時的情境,更加感到這身體是多麼的污穢不堪。
「可惡!」
一聲的怒吼,讓站在門外的般則那爾者急的敲門。
「哥、哥,你怎麼了?」
里頭沒有回應,讓他更加的擔心。
「哥,你還忘不了那件事嗎?」那件事果然將哥傷得太深、太重了。
薩多斯依然沒有回應。
「哥……不要這樣,不要這樣對我好嗎?這樣我的心好痛。」想起當時發現薩多斯時觸目驚心的景象,就讓人憂傷。
在里頭的薩多斯則緊抱住不斷發抖的身軀,許久未掉過的淚,也止不住的由眼眶中落下。
我不要哭,我不要再為那件事而哭啊!別哭,別再哭了,這樣那爾會擔心,不要再流淚了。
薩多斯用手拭著淚,卻還是快不過淚水滴下的速度。
他不願想起那時的事,卻又時時刻刻讓他記起。
「那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