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櫻令 鶴望 5

「啊——,好冷啊!」

身邊的人離開時,徹骨的寒意從脊背蔓延開來。

今年的冬天,我特別的怕冷。

「別走!」下意識地拉著將要離去的人的衣袖,我發出陣陣虛弱的申吟。

下顎一緊,寒冷如刃的眼神直刺我的雙眸。

「怎麼了?開始知道舍不得了?」他譏諷地笑。

「不是!」明明痛恨著他的殘酷,卻又不由得眷戀著他的體溫,這讓我懊惱不已,但又無法抗拒身體的需求。

「我冷啊……」攀住他的頸項,我用力將他的身體拉向我,「好冷,真的……別走!」

身軀被緊緊擁在灼熱的懷里,一切的痛楚和快樂都離我而去。恍惚中,我似乎只听見窗外嗚嘯的北風,和一室粗熱的呼吸。

「唉,北頊國剛剛進貢了四個美人兒,看來只能等到明天了!」他在我耳邊輕輕地說。

那有什麼?

我冷笑了一聲,靠在他的懷里,藉著他的體溫,暖著我麻木的四肢。

「流櫻!」

……

「你醒著嗎?」

……

「朕睡不著啊!」他的下巴在我的發心上磨蹭著,雙手在我的身上劃著圈兒。

「睡不著嗎?」

明明身體疲憊得要死,頭腦還一片清明。我睜開了雙眼。

「和朕說說話吧!」

「你覺得我和你之間還有什麼可說的嗎?」我幽幽地嘆了口氣。

「隨便什麼吧,只要說話就行。」

罵你也可以嗎?

我又閉上了眼楮。

「那麼,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故事?你會講嗎?可朕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他笑了起來,寬厚的胸膛微微震動著,蠢動的雙手捏住了我胸前的花蕊。

「唔!」皺著眉,我發出一聲痛呼。

「流櫻,你好好講喲,如果這個故事不好听的話,朕可是要好好‘懲罰’你的!」咬著我的耳珠,他在我的耳邊發出威脅。

「那你將我逐出國境,罰我永不來朝好了。」

「做夢!」他張口在我肩上恨恨咬了一口。

我就知道他會這麼說。

「說吧!」他摟緊了我。

「是啊,從哪里講起呢?」我喃喃低語。

從前,在一個叫幕府山的地方,有一片世外桃源。

據說,在那個桃源深處,藏著一個神秘的門派——仙鶴門。

仙鶴門的門規極嚴,向來不許弟子在外走動,也鮮少與別家門派交往,所以江湖上得知仙鶴門門人真正身份和樣貌的人少之又少。有幸見過的,雖人問及時三緘其口,但偶一露出的欽慕與感佩之情又上聞者思之,見者神往。

「仙鶴門……我好像曾經听說過。這是中土武林中的事兒,你又怎會知道?」他疑惑地打斷了我。

「你說呢?」我微微地笑。

「繼續吧!」他默然。

中原武林中人都知道在一個叫幕府山的地方,有一個叫仙鶴門的門派,門中的弟子個個武功超絕,更難得的是人人精通醫理,又神秘莫測。可是他們不知道,仙鶴門中,其實只有一個弟子,一個掌門。

仙鶴門的掌門叫司徒鶴,他的弟子叫莫去非。

莫去非從小在司徒鶴的身邊長大,很少出去,每天只在山里研讀醫書,習文練功。他熟知的朋友只有山中的鳥獸,林中的草木,唯一的親人只有一位叫司徒鶴的古稀老人。

他十九歲的時候,他的心靈甚至單純得還像個孩子。

直到有一天,中原出現了一個人,一個可怕的讓整個武林為之動容的人。

「他是誰?」

「銀鬼!」

「長得很可怕嗎?」

「不,」我想了想,「他長得不丑,甚至可以說擁有著驚世駭俗的美麗外表。」

「原來是個女鬼!」他笑了一聲,「那也一定沒我的流櫻美麗。」

「不,他是男的。和我一樣!」我冷冷地回答。

他來自東瀛。

一個古老、神聖、擁有絕對榮耀和權勢的世家。

他的刀法無人能敵,他的殘忍也無人能敵。

在他十七歲那年,為了尋找武學上的最高奧義,他越海來到了中原。

盡避他把美貌藏在了銀制的面具下,但他那一頭閃亮的銀發和琥珀般引人的雙眸以及一身異國的裝束還是引來了無數路人的注目。

他那異乎常人的氣質引來了許多輕浮的男女,妄想一窺那銀色面具下的真面目,只可惜,手還未動,頭先落地。

一路上,他冷酷地殺死了所有對他露出探尋目光的人,卻連一滴鮮血也沒有濺落到自己白色的衣袍上。

死的人當中,絕多數是武林人。

他開始尋訪當地最有名氣的武者,然後執著那染滿鮮血的長刀前去挑戰。

走過一個城市又一個城市,越過一座名山又一座名山,死在他刀下的亡魂已成百上千。

武林中人人自危,生怕這外邦的魔頭終會有一天找到自己的頭上。終于,一向分崩潰散的中原武林重新聯合了起來,決定一同討伐將其誅殺。而醫術卓絕的仙鶴門人就成了武林中人極想拉攏借重的力量。

司徒鶴被說動了,他成了討伐大軍中的一員。但他把自己的愛徒留了下來。

「不論如何,你是我仙鶴門中的唯一傳人,我要你好好留在這里,等著我回來。」

莫去非不得已,只好一人在山中守候。

苦苦地等,等師父歸來。

師父沒等到,等來的卻是另一個人。

「是那個‘銀鬼’嗎?」

「是的。」

「莫去非長得如何?」

「他是個長得很平凡的人,可惜,如果他的氣質和他的外貌一樣的平凡就好了。」

「你……怎麼哭了?」他拭去我的淚。

「是嗎?」我嘆了口氣。

他原來只是個單純的人,一個快樂的人,從見到那個人的一刻起,他便失去了原有的一切。

那天,他去了自己常去的池塘。

水里,多了一個人,一個滿頭銀發的人。

岸上,疊放著一堆銀白的衣物和一把長長的刀,衣物上端端正正擺放著一個面具,銀制的面具。

從來沒想到山中會出現陌生人的莫去非驚叫了一聲,水中的人便轉過了身。陽光下耀眼的美貌讓莫去非哽住了呼吸,失去了行動的能力。就這樣,他被水中的男人拖下了池塘。

水中銀發的詭異男子看了他半天,慢慢放下了舉在半空中充滿殺機的右手。

「你,叫什麼名字?」年輕男子的聲音緩慢而有些古怪。

「莫,去非。」莫去非不明所以,老老實實地回答。

「你不怕我?」

「為什麼要怕呢?」莫去非很奇怪地問他。

「你們,每個人都怕我。」那個男子模著莫去非的臉頰,喃喃自語︰「你不知道害怕,我剛剛只要一下,就可以殺了你。」

「為什麼要殺了我呢?」莫去非奇道,「我以前認識你,冒犯過你嗎?」

「什麼為什麼!」男人眯起了修長的雙眼,「我只要想殺便殺,你今天看到了我的真面目就是該殺!」

「我又沒想看,是你自己出現在我的面前,你怎麼可以不講理呢!」莫去非皺起了眉,很不以為然地瞪著他,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與男人之間過近的距離和濕透的長衫。

「是嗎?」男人眼中閃動著危險的光芒,下一瞬,就奪去了莫去非的呼吸。

唔——,被撬開牙關的莫去非跟本來不及反應,濕潤靈活的柔舌就佔據了他口中的每一個角落。

「像我這樣?!」

來不及抵抗,他的舌就長驅直入,侵犯了我每一分領地。令人窒息的深吻好不容易結束,我的腦中已經被他擾著一團糊涂。

「別,別。」我喘息著,掙扎著,感受著他的體溫一分分攀升。

「然後呢?是不是像這樣?」他的手覆在我光果的胸膛上,揉捏著我平坦的肌膚。

刺痛的麻感沖擊著我的下月復,僵硬的身體在他熟稔的撫弄下漸漸有了異樣的感覺。

「是不是呢?說啊!」他低啞的聲音在我耳邊粗重地回響。掌握在他手中的弱點隨著他粗暴的上下套弄而痛得挺立。

「是、是啊!」我咬著牙,努力保持著可憐的一點點清明。

「啊!!」

伴著一陣陣抽搐,我尖叫一聲在他的手中釋放。空氣中重又彌漫著腥澀的氣味。

我癱軟在床上,無法運動我的一根手指頭。

雙腿被壓貼在胸膛,我被他用一種極其屈辱的姿勢敞露出全部。

閉上眼,我咬住了下唇。

熟知的撕裂的痛感沖擊著我的軀體。我喘著,盡量地放松身體。

一點一點被貫穿的感覺就算在習慣之後依然讓我痛苦萬分。

體內燃起了熊熊的烈火,燒盡了身體,燃盡了靈魂。

不知不覺間,我攀住了他的身體,仿佛溺水的人抱住了一塊救命的浮木。

「殺了我,殺了我吧!」

我瘋狂地叫著,狂亂地在他的身上劃下一道道鮮紅的指痕。

「啪!」

我哭著承受了他毫不留情的掌摑。

「你是我的,永遠別想逃開!死了也不行。」

他一字一句地說著,不顧我的哭泣和哀求,一遍遍地掠奪著我的所有。

遍于寧靜時,我木然地躺在床上,睜大了雙眼看著頂上金絲玉飾的床帳。

他早朝去了,離開之前,他對我說︰

「記著,今夜在這兒等我,繼續——你的那個故事!」

吧涸的眼眶中流不出半滴眼淚。

突然,我笑了,笑得縮成了一團,笑得無法呼吸。

多可笑,今天的我,突然發現,原來,竟和鶴一樣的境遇。

「那,就說下去好了,只是他的那些妖嬈的美人兒又要獨守空閨了吧!」我拉著錦被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老師,我們的結局會不會一樣呢?」入睡前,我再一次問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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