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全身都像是有把活在焚燒著自己一般?
終于恢復了一些意識的方羽,勉強睜開視線還有些模糊的雙眼,不明白自己全身像是著火似的燥熱是怎麼回事。
「恩……」
這個像是蘊涵著的聲音……是誰的?
一察覺到竟然是自己所發出的聲音,方羽瞬時清醒了許多,但隨即又陷入了更茫然的迷惑。
「你醒了?看來藥效也差不多要開始發作了!」看到方羽迷惘的眼神,方翼坐在床邊淡淡地說著。
听到方翼的聲音,方羽才回想起自己被他喂入藥的事……
「你到底想做什麼?」
沒有等到方翼的回應,方羽想用手撐起沉重的身體,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已被牢牢的綁在床頭。「放開我!為什麼要綁著我?」方羽想掙月兌綁在手腕上的繩子,但是他的身體就像是一攤爛泥似的,連稍微動一下都覺得萬分困難。
「我回到台灣的目的就是為了得到你,怎麼可能輕易就防開你?」
將手伸進蓋住方羽的被子底下,輕撫著原本沉靜的下月復,滿意地看著方羽不手控制的輕顫,方翼的眼神也閃過一絲。
倒吸了一口氣,方羽想逃開方翼的撫觸卻無能為力,而原本分散在身體各處的火熱,更一下子全都往身下竄去……
「住手……」被方翼隔者布料摩擦著敏感的部位,方羽雖然想克制住自己可悲的反應,但是藥物的影響卻讓他越想克制,反越升起一股強烈的快感。
怎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情況會變成這樣?
「看來這種藥的效力好滿不錯的,難怪在日本的時候,那些客人都想要讓我吃下這種藥。」像是喃喃自語一般,方翼一邊說一邊揉搓著方羽已經緊繃的下月復。
看著因為承受陌生的強烈快感而咬緊嘴唇的方羽,方翼忍不住低下頭,再用舌頭撬開他的唇,強迫他與自己一起沉溺……
……
發生什麼事了?這股不尋常的痛覺侵蝕著方羽的思考能力。
勉強半睜開眼楮,映入眼里的竟然是被紗布纏繞著的手腕!盯著對自己來說好象是完全陌生的手腕,方羽的記憶一點一點的慢慢恢復了……包括吃了藥,讓翼為所欲為,自己不要臉的沉醉其中……甚至因為過多的而終于昏厥。
被侵犯的感覺瞬間讓方羽被強烈的屈辱感所淹沒,連身為人最基本該有的尊嚴都已被踐踏得一點不剩。
看了看四周,他已經回到自己的房間,身上被人仔細的擦拭過,而且還換了一套干淨的衣服,被繩子綁住而磨破皮的手腕則被包扎得好好的。
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這個問題從自己被方翼喂入藥開始,就不斷地在方羽的腦海里出現。
他跟翼是兄弟,而且是雙胞胎兄弟,有著相似的面孔,身材……卻有著完全不同的思考方式!
眯起隱藏著痛苦疲累的眼眸,被自己弟弟侵犯的事實讓方羽不只是身體,就連心靈也有著難以言語的痛楚。
「丁冬……丁冬……」
已經連動的力氣都沒有的方羽,听著外面傳來了急促的門鈴聲,雖然沒有力氣起來開門,但是不斷傳來的鈴聲怎麼听都像是有急事似的。
猶豫了片刻,方羽終究還是忍痛慢慢地從床上爬起來,走出房間。
當方羽走出房間才發現這個家里只剩下他一個人,方翼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是畏罪潛逃嗎?還是做賊心虛?怎麼有勇氣對他做這種事,卻沒膽子留下來面對他?這種行為根本就是懦夫!
在方翼對自己做了那種事之後,要他再以看待弟弟的眼光去看方翼,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打開門鈴還是響個不停的大門,出現在方羽眼前的人竟然是——東名攸司?!
「你終于來開門了!我還以為你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緊張地看著方羽,東名攸司有些不敢相信。
淡淡的黑眼圈,疲累的神情,不敢扯動身體的樣子……還有隱約從領口看到的紅色印子。
這些如果說別人看不出來就算了,但是同樣深知此道的東名攸司,怎麼可能看不出來現在的方羽根本就是才剛跟人歡愛過的樣子!
「你怎麼會來這里?你來找翼的嗎?「沒有打算多招呼東名攸司,光是能好好站著就已經花掉方羽所有的心力。
「你不是答應我要到我們公司上班,可是已經兩天了,你都沒有出現,所以我才想過來看看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東名攸司先前忘了問他的電話,所以只好自己跑一趟。
「很抱歉!我明明已經跟你說好了……」原來自從那天之後已經過了兩天……這麼說來,他也已經整整昏睡了一天多。
真糟糕!他不但學校沒去,答應人家的工作也沒去做……
「沒關系,只要你沒事就好!打工的事看你什麼時候要來都可以。」看著有些搖搖欲墜的方羽,東名攸司忍不住又開口問道︰「你沒事吧?看起來……好象有點糟。」
其實方羽的狀況豈只是有點糟,他那仿佛隨時會消失似的樣子,連旁人看了都會不自覺的替他捏一把冷汗。
「我沒事。」逞強地回絕掉東名攸司的關心,對現在的方羽來說,任何的關心都拯救不了他已經支離破碎的心。
「可是你的樣子……」
「我真的沒事!」打斷東名攸司繼續追問的話,方羽已經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瀕臨崩潰的情緒。
「沒事就好……」知道自己不該繼續問下去,東名攸司只好轉換另一個話題。
「對了!怎麼沒有看到翼?」
他以為他今天來找方羽可以順便見見方翼的,不過到目前為止別說是人了,就連個影子都沒看到。
難道方翼不在嗎?
「我不知道!」事實的確是不知道,所以方羽也沒想太多,只是誠實地順口回答。
看到方羽的眼神不自然地明顯一暗,東名攸司不懂他們兩兄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難道……
難道方羽會變成這樣竟是方翼的杰作?怎麼可能?
訝異于自己心中竟然會出現這麼不可思議的猜測,東名攸司馬上否定了自己這種荒誕的想法。
但是他心中又不禁有些狐疑,因為在日本的時候他就听說方翼有個很喜歡的人,而且還是自己的親兄弟!
雖然當時他並不知道方翼到底有幾個兄弟,而方翼又是喜歡上誰,但是當他來到台灣後看到方羽,也知道方翼就只有這麼一個雙胞胎哥哥,所以方翼喜歡的人不是方羽那還會是誰?
「你……這個樣子是不是方翼他……對你……」雖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問方羽,但是東名攸司真的很想知道他們兩兄弟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問這麼私人的事他也知道是件很不禮貌的事,只是人的好奇心一旦被挑起,就會無止盡的蔓延下去,直到答案浮現為止。
「你……你為什麼這麼說?」沒想到東名攸司會一下子就命中核心,方羽眼中的驚訝輕易地顯露出來。
是自己隱藏得太糟糕嗎?還是翼去跟東名攸司說了些什麼?
「我……因為看你這個樣子,猜也可以猜到一些,而且翼以前就說過他……很喜歡你。」
看到方羽驚訝的神情,東名攸司知道事情果然跟自己蠶冊的一樣。雖然說他也喜歡方翼,但是如果對手是方羽的話,那他也只能無條件的認輸,甚至是放棄了!
因為如果方翼身邊的人給他的情報沒錯的話,那方翼已經喜歡方羽整整五年甚至更久,這樣的感情他想任誰都無法取代或是剝奪吧!
包重要的是,方翼根本從來就沒有對他動過感情,這樣的他要站在什麼立場,去跟方羽爭奪方翼的愛呢?
「沒想到你這麼容易就看出來了!男人跟男人的感覺……還真難受。」既然已經被看出來,方羽也沒打算繼續可以隱瞞下去。
對方羽來說,現在的自己更不需要再去在乎什麼了!
其實早在方翼向自己告白時,他就應該要有會被方翼如此對待的心理準備,因為方翼的個性就像母親一樣,敢愛,敢恨……甚至只要是自己想要的東西就非要得到不可,哪怕是玉石俱焚也無所謂!
這麼說起來……那麼自己應該就像父親吧!
「真沒想到你竟然會願意讓翼擁抱!我一直以為翼在日本那五年對你的感情,都只是他單方面的付出,沒想到你們是兩相情願啊!「
以為方羽是接受了方翼的感情,並且自願讓方翼擁抱,所以東名攸司只差沒把「祝你們幸福!「這幾個字說出口。
听到東名攸司所說的話,方羽頓時驚駭莫名。
五年?!也就是說方翼在他們連個都還是十幾歲的時候,就已經對他抱有特殊的感情?
難道方翼在日本的那段時間里,都沒有愛上其他的人,或是覺得這種不正常的感情是一時迷惑嗎?
「不好意思,你可以告訴我所有你所知道有關于翼的事嗎?」
說來慚愧,雖然他們是兄弟,但是在分開的五年中,他的確從沒想過去了解或是打听有關任何有關方翼的事。
但是如今,他不想自己的所有一切都被看透,而自己卻對方翼一無所知,這樣的感覺就像是在跟一個完全未知的敵人打仗似的,戰敗的未來指日可待!
只是要他直接去問方翼,他也做不到!尤其是在他侵犯過自己之後,他更不可能心平氣和地去面對他。
東名攸司或許是唯一能幫他多了解方翼的人了。
「恩!不過我所知道的事,其實大部分都是從翼身邊那些朋友的口中听來的。因為翼從來不會主動去提自己的事,只有跟他相處很久的朋友,才會從跟他的閑聊中知道一些關于他自己的事。」
不知道方羽為什麼會突然間問起方翼的事,東名攸司只當方羽事項多了解一些和愛人有關的事。
像是在回想一個很遙遠的故事般,東名攸司照著他所听到的事,慢慢地說出他所知道的方翼。
「翼他五年前跟著你們的母親到了日本,原本是想投靠親戚,但是沒想到,你們的那些親戚只把他們母子倆當作麻煩,連理都不想理,所以你們的母親在走投無路之下,只好到酒店去上班。」
瞄了一眼坐在一旁靜靜听自己說話的方羽,東名攸司其實還是有些好奇,方羽難道真的對方翼在日本的生活完全不了解嗎?
雖然他們是因為父母離異才分開,但是不管怎麼說,總還算是兄弟,最基本的聯絡應該會有吧?
「之後你們的母親跟翼的生活也慢慢地穩定了下倆,只不過,因著你們母親的精神狀況一直不太穩定,再加上翼的外表又越來越引人注目,那些酒店的客人就漸漸地把主意打到翼的身上……
「听說那時候翼好象為了保護自己,還特地去學了一點防身術。」
防身術?听到東名攸司所說的話,方羽才恍然了解到這就是他翼之間懸殊的地方……難怪自己的力氣根本抵不過翼!
「每一次翼都是有驚無險的躲過那些對他有不良企圖的客人,因此還有人問過翼,為什麼不干脆接受那些客人,好改善他跟母親的生活……
「翼總是對那些問他的人說,他已經有了一個很喜歡,很喜歡的人了,就為了他所愛,他也絕對不會對現實輕易妥協!……
「也疑問這樣,大家都知道翼已經心有所屬,那些客人也慢慢知道對翼有意思,只會讓自己踫一鼻子灰。」
喜歡的人?翼喜歡的人就是自己嗎?知道方翼一直堅守著對自己的感情,方羽的心里慢慢泛起了一絲心疼。
真傻!為什麼要把感情都給了全然不知,甚至無法回報的自己?
「當大家都認定翼會為自己所愛的人堅守時,你們的母親卻因為你們的父親再婚而自殺!而在自殺之前,她還將所有的錢全都寄給了你們的父親,(各位大人,千萬不要效仿)因為在她的心里一直都認為,只要你們的父親有錢,就會再回到他的身邊……
「說真的,你們的父親也太過分了吧!真是男人中的恥辱!要是讓我踫到他,我一定會先揍他幾拳再說!「
雖然不知道方羽的父親是誰,但是東名攸司還是激動得比出了揍人的動作,因為他真的覺得他們兩兄弟的母親簡直是傻得可憐!
「然後呢?「听到這些事,若說是沒有沖擊是騙人的!
方羽一直以為母親帶著方翼遠走日本投靠親戚,應該生活得不錯,沒想到真相跟自己的認知竟然有著這麼大的差距!
「然後?「
「在日本等于是一無所有的翼,想都沒想便決定回到台灣,只不過不願意向別人低頭開口求救的翼,選擇了在路上遇到的我,將他的第一次以一張機票還有十萬日幣的代價賣給了我。「
雖然他可以買到方翼的身體,卻永遠買不到他的心。
「不過既然你都已經接受翼的感情,那你們以後一定會幸福的!「
從東名攸司口中說出的「幸福「二字,竟還是帶點酸澀,雖然能給予翼幸福的人不是他,但他還是由衷的希望能看到翼擁有幸福的樣子。
靜靜地听著東名攸司的敘述,方羽沒有說話,就連該有的回應都沒有,他只是像在想什麼似的看著前方。
看著,看著……眼淚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滑落在臉頰上。
這是什麼?!
驚訝地將滑落在臉頰的陌生熱液抹去,方羽還以為自己這一輩子再也不會見到眼淚這種東西。
一直以來他都只是活在自怨自艾的世界里,以為全世界都遺棄了他,從沒有人知道他只是用冷漠來掩蓋自己害怕孤單的內心。
這樣的自己當然不願意去知道方翼在日本的生活,因為他怕听到方翼拋下自己而獨自擁抱著幸福。
這樣的自己跟方翼比起來……簡直就是卑劣到了極點!
「你沒事吧?」不知道能看到方羽流眼淚是多麼稀奇的一件室,東名攸司只是體貼地詢問著。
輕輕地搖了搖頭,此刻方羽的腦海中,全部都是方翼在日本生活的樣子,還有方翼對自己的感情。
那樣的生活,那樣的感情……翼到底都是用怎樣的心態去面對的?如果是自己會變成怎樣?
設身處地地去想象方翼所面對的一切,直到今天他才知道自己竟然是如此的脆弱到不堪一擊!
就這樣,方羽不斷地思索著很多自己以前從來不會去想的事,甚至連東名攸司已經離開都沒發現,因為現在的他一心全都是方翼的是事。
同情?現在他對方翼的感覺就叫做同情嗎?但是在同情中泛起的另一種更為強烈的情緒,卻是莫名的心疼還有心痛。
他訝異于方翼在日本的遭遇,也訝異于方翼對自己的執著,雖然他現在好象可以稍微了解方翼,但是不管怎麼說,他仍無法釋懷方翼加諸在自己身上的行為。
如果方翼是真的喜歡自己,就不該無視他的意願對他用^藥物甚至對他做出那種事!
方翼難道不知道用這樣的方式對待他,只會讓自己更加無法接受這段違背倫理的感情罷了!
在感情上他跟方翼都是有著缺陷的人!
他不知道要怎麼付出感情去愛人,所以對人一向淡如止水;而翼雖然知道感情怎麼給,卻只能給予如烈焰一般,甚至會把自己與所愛的人燃燒殆盡的愛。
雙胞胎本來就是將同一個生命切成兩個不同的個體,如果可以將他們兩個人迥然不同的個性合並,或許才能變成一個真正會去愛人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