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的男女沉浸在婬欲之海,沒發現窗外藏了一個人影正在听壁腳,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寒曉昭。
寒曉昭冷著臉。當初她只知他叫魏子賢,來到這里才知他本名魏海,還是外人口中的大善人,不過她懷疑恐怕連魏海都不是他的真名,只是一個假身分。
若不是他,大哥也不會發現銀鐲里的秘笈,沒有秘笈,大哥就不會練神功,不練神功,就不會走火入魔。
當初這男人試圖接近她,以詩詞傳情,又頻頻制造巧遇的機會,用甜言蜜語勾引她,不過她可不是大門不、二門不邁的閨中女子,沒那麼容易就被男人勾去,她不理踩他,卻沒想到他不死心,居然讓人送來銀鐲給她。
女子未嫁,豈能私自收下男人的贈物?她將銀鐲交給大哥,讓他想辦法處理,卻沒想到因此鑄下大錯,害了大哥。
為了彌補自己犯下的錯,她發誓一定要抓到他,遂暗中語查他,卻發現這男人不簡單,竟是來自萬花谷的婬賊。
為了讓他上鉤,她開始與他暗通款曲,接受他的禮物,裝作受他誘惑,對他心生情意。他以為好騙,那人她就裝成好騙的樣子引他上當。
大哥在知道她想去抓人時大力反對,不準她以身犯險,堅持找其他女人來作餌,但她認為自己便是最好的餌,且機不可失,因此留下一封信不告而別。
果然,魏海上鉤了,讓她得以順利潛進來,她得想辦法把魏海的陰謀告知大哥,順道趙大鐵是什么人?這人的失蹤讓魏海如此緊張,肯定很重要。
她不想再听里頭的婬聲浪語,心中低罵了句「齷齪」,正打算離開時,忽覺勁風掃過,她驚險閃開。
是暗器,她被發現了!
她立即施展輕功逃逸,身後卻傳來魏海的喝問。「哪里逃!」
若被他發現自己偷听就糟了!她拼盡全力逃走,不讓他追上,不過魏海的內力顯然技高一籌,她听風辨聲,知道自己遲早會被他追上,必須先躲起來。
在她忙著找地方藏身時,身後一雙手悄悄伸來,突然抱住了她,她心中一驚,反射性地往後反擊。
對方痛唔一聲,她轉身要把對方打暈,卻看清對方竟是嵐兒。
她驚呆住,但追兵已近,她不及想嵐兒怎麼會在這里,趕忙將人壓倒,按住她的嘴,示意她別出聲。
不一會兒,一抹身影出現,正是魏海。
她屏住氣息,將嵐兒護得更緊。
「原來是你?」魏海冷笑道︰「別藏了,我都瞧見了,出來吧。」
寒曉昭心驚。居然被發現了?她腦子飛快地轉著,心想該找什麼理由來搪塞時,卻見魏海迅雷不及掩耳地攻擊另一處地方,過了一會兒,便听到他的咒罵。
「嘖!原來是條蛇!」
她怔住,繼而暗呼好險。差點被他給騙出去了,這人實在狡猾陰險,故意說那句話引她出來,若她剛才真的出去就上他的當了,多虧有那條蛇。
即使魏海離去,她也不敢出聲,亦不敢動,就怕他又耍詐,其實是躲在暗處等她自投羅網。
她耐地等待,等著等著,忽然感到好像壓到什麼鼓鼓的東西,她奇怪的往下看,就見嵐兒正用一雙美眸瞅著她,好似有星火在她眼瞳里閃耀,美得炫目奪人。
寒曉昭一時怔忡,心中雖奇怪,卻不敢發出一絲聲響,而巫嵐也乖乖配合,不動也不掙扎。
直到確定安全了,寒曉昭才趕忙起身,把巫嵐扶坐起來,關切地問。
「對不起,傷到你了,還好嗎?」
「你打我……」巫嵐一臉傷心。
「你突然一聲不吭的抱住我,我以為……唉,不說這個,你怎麼會在這里?」寒曉昭疑惑地問。
巫嵐一臉無辜。「你說過我們要時時刻刻待在一塊才安全,所以我來找你。」
寒曉昭恍悟,一臉歉疚。「是我的錯,都怪我,剛才打到那兒?我看看。」說著便伸手去模巫嵐的肚子,模著模著,卻模到一塊微凸的地方,咦了一聲。
「這兒怎麼鼓鼓的?」她奇怪地問。
「適才被打腫的……」巫嵐嚶嚀一聲,狀似有些痛苦。
「疼嗎?」
巫嵐把臉靠在她的肩膀上,低低地道︰「你幫我揉揉,我就不疼了……」
見她如此楚楚可憐,寒曉昭既愧疚又心疼,溫柔的哄著。「我揉揉,不疼啊,揉了就不疼了。」
實在是太舒服了,但也太痛苦了……
巫嵐閉上眼,享受著這銷魂的撫模。
為了扮作女子,下面那處綁了束帶遮掩,此時正受到束帶的壓迫,感覺很痛苦,但在她的溫柔撫模下,又很舒服。
雙重刺激讓他忍不住低低喘息,有著壓抑的申吟。
「還疼嗎?」
「好多了……」
「回房我給你抹些消腫藥吧?」
「不了,揉揉就舒服多了……」
「是嗎?那我多揉揉。」
「嗯……」
他深深做了一個吐納,輕輕抱著她。
舒服……太舒服了……
寒倚天坐在案桌前,眼楮盯著薊城圖。
能夠抓到趙大鐵,靠的就是這張圖。他派出最好的大內密探在這些地點逐步清查,果然發現了不少疑點,似乎有幾股來路不明的勢力在此地盤據著。
沒想到這座薊城不大,倒是臥虎藏龍不少。
「大公子,小的福來求見。」福來是蕭大夫身邊的小廝。
寒倚天收起薊城圖,命令。「進來。」
埃來匆匆進屋,行了個禮,忙道︰「大公子,蕭大夫請您過去一趟,是關于離兒姑娘的傷勢。」
寒倚天神色一沉,立即出了書房,趕往後院。
當他來到後院時,正好踫到蕭大夫匆匆出了屋門,臉色十分沉重,寒倚天上前問︰「蕭大夫,她怎麼了?」
蕭大夫一臉煩躁。「死了!」
寒倚天怔住,眼瞳緊縮了下,心頭重重一沉——她死了?
他緊抿著唇,拳頭緊緊握住,心口似被什麼東西給掐住般郁悶難受,連口的嗓音都變得有些艱澀。
「怎麼死的?」
「氣死的!」
寒倚天怔住,尚未搞清楚,就听得蕭大夫指著自己的後腦勺向他控訴。
「那個潑婦居然打我,罵我是蒙古大夫,簡直是不可理喻!老夫不治了,再治下去,不是被她氣死,也會被她打死!」
這時滿穗急忙從屋里跑出來,見到大公子,匆忙上前告罪。
「大公子,奴婢沒用,離兒姑娘不肯讓人上藥,奴婢又不敢對她硬來,誰知她會突然發,沖撞了蕭大夫,奴婢根本來不及陽止,請大公子恕罪……」說著便欲哭無淚的跪下去,請大公子饒命。
寒倚天這才恍悟,心頭暗暗松了一口氣。原來是這麼回事,他還以為……「不過是上藥,這麼多人還搞不定一個女人?」他冷冷說完便朝屋內走去,而身後的蕭大夫還不服氣地發牢騷。
「你說得倒容易,那丫頭凶得很,不然你去給她上藥看看。」蕭大夫罵歸罵,但還是跟著走回屋里。
寒倚天掀開簾子,進了內房,一眼就見到床上的人兒正用被子把自己包得緊緊的,只露出一張小臉,見到他時,一雙美眸橫眉豎目地瞪著他。
見到這樣的她,寒倚天突然想到年少時,他在林中打獵,曾遇到一只被困在陷阱里的小狐狸,這只小狐狸一身雪白的毛,十分漂亮迷人,見到他來,立刻露利牙朝他警告咆哮,被獸夾夾住的後腿因為掙扎而流了不少血。
盯著小狐狸,伸手想去踫那獸夾,卻被小狐狸狠狠咬住,當時它那雙狐眼就是這樣凶巴巴地瞪著他。
不知怎麼著,他覺得她這雙眼和那只小狐狸很像,桀驁不馴,卻又潑辣得迷人。
他沉聲命令。「把藥拿來。」
听到他的話,巫離立即繃緊神經警告道︰「別踫我喔,我現在光著身子,什麼都沒穿。」
她這話一出口,果然讓其他人瞪大了驚訝的眼,唯獨寒倚天依舊面不改色。
「喔?是嗎?」他掌著藥緩緩走過來,不為所動。
巫離緊張了。「我不涂藥,你想殺我,直接一刀就行了,不必這麼麻煩。」
「放心吧,本公子還不打算要你的命。」
見他伸手過來,巫離試圖往床內躲,但寒倚天可不是其他人,他想做的事,沒人可以阻止,他要親自抓她抹藥,她就得乖乖給他抹。
巫離死死抓著身上的毯子,拼命掙扎。「寒倚天——你走開——不準踫我——」
可她的力氣怎麼抵得過他?三兩下就被他抓住,他一把扯開她身上裹緊的毯子,一對飽滿漂亮的粉胸就這麼彈了出來。
原來她真的沒穿!寒倚天神色劇變,迅速扯下床帳,對其他人大吼。
「全部滾去!」這是他第二次失控。
蕭大夫、藥童小廝和滿穗三人被這如雷的震吼,嚇得連滾帶爬逃到屋外去,就連遠在外頭干活的僕人們也听到了大公子的怒吼聲,紛紛彼此張望。
一向沉穩如山的大公子很少會這麼失控,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讓他如此暴怒?肯定是很嚴重的事。
蕭大夫氣喘吁吁地奔出來,邊跑還邊罵。「他女乃女乃的,哪里來的潑辣女人,害老夫的眼要瞎了。」
埃來則是遮著眼,嘴里不斷地念著。「我沒看到、我沒看到,我真的沒看到——」
滿穗忙扶著蕭大夫,怕他跌倒。「大夫,您站穩哪,小心腳下。」
蕭大夫欸了一聲,抹抹額上的汗,忽然頓住。
他轉頭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再瞧瞧後頭,發現只有他們三人後,臉色垮下,又開始罵人了。
「他女乃女乃的,他把我們趕出來,自己卻留在屋里看美人!鮑平嗎?」
埃來和滿穗同時瞪向他,心想哪兒不公平了,他可是大公子,您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