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雲崢低頭就吻,將嬌小的她緊緊抵在角落,唇上輾轉的力道甚狠。
「你……不唔唔……」兩排貝齒被擠開,粉舌根本無處可躲,男人毫無章法全憑本能一通狠親,吮得她舌根隱隱生疼,鼻間、口中盡是他的氣息。
臉蛋發燙,暈頭轉向,她被吻到腿軟,背靠牆角緩緩滑坐下來,他也沒放過她,堵著她的小嘴隨她一起放低身軀。
比力氣是絕對比不過,姜回雪最後放棄掙扎,等他恣意吻了個痛快放開她之後,她已喘得說不出話,雙眸都迷蒙了。
他沒由著她坐在地上,卻是將她攔腰抱起,直接送進寢房。
他知道默兒的寢房,也知道她的是哪一間,如此熟門熟路的,姜回雪模糊想著,都不知他藏在暗處觀看多久,說不定為了「熟悉地形」,老早已模進屋來好幾回也不一定。
噢,不,這不是重點,眼下最緊要的是他、他不能一直來親近!
甫被放上暖炕,她甩用頭想要清醒些再與他談,右腕驟然一沉,有什麼東西掛上來。
她听到「喀啦」一聲,低頭去看,雙眸瞪圓了。
「孟雲崢……這、這……啊!吧什麼?」她的右腕不僅被他上了精鐵手銬,還被拉高過頭,手銬另一邊直接銬住炕頭箱櫃的一根木腳。
箱櫃雖不巨大,但整體是實木打造,里頭還收納著衣物和不少雜物,對縴秀的女兒家來說著實沉得很,姜回雪被銬在那里,一時間還真掙不開。
未被銬住的左手拼命想弄開右腕上冰冷的鐵銬,但徒勞無功啊!
「孟雲崢!」驚到眼淚都凝住,她漲紅臉瞪人。「你什麼意思?」
「意思很簡單,就是怕一個沒留神,又讓你給逃掉。」將人銬住,他孟大爺鐵臂盤胸立在炕邊,居高臨下注視著落網的獵物。
「我、我又沒逃……」
「你敢說!」男嗓陡硬。
她心口一跳,知道他意指什麼,但還是要為自己辯駁——
「離開大雜院是因為默兒被『魘門』的人迷昏帶走,他們要的是我,我非跟去不可,然後那日……你獨闖另一座雙鷹峰,後來發生那麼多事,官兵要上山了,如果我和默兒繼續留在那里,接下來將是無窮無盡的麻煩,默兒……默兒把所有被震暈的『魘門』門眾全殺了,不能讓官兵們察覺,我不能讓她面對那樣的事……我在石地上刻字了,白族聖地,就是想著,也許你會尋來,白族被滅,聖地所在之處也不再神秘,不難打听到的……」
「你要我尋來干什麼?」孟雲崢忽問。
她神情微怔,眸光湛動。「就是……盼著能跟你好好談談,把事情全數告知,畢竟欠你一個解釋,要都了結了才好。」
「倘是我最終沒來呢?」他再問。
她沒有立即回答,令男人臉色微變,听他緊接著問——
「我沒尋來,你可會尋我?」
四周陷進一片寂靜,姜回雪掀唇無語,像被問倒了似的。
「不會。我沒尋來,你也不會再去尋我,然後你與我也就那樣,從此陌路。」靜了好一會兒,孟雲崢終于沉靜啟嗓替她作答。
「你若沒來,也許……也許那樣對你才是好的。」姜回雪悄聲道。
他臉色驟然再變,讓她不敢再放膽直視,豈知他不讓她挪開眼,一個箭步上硬生生扳正她的臉,整個人逼到她面前。
「那你對我做的那事,那件趁我昏沉不明、壓在我身上做過的事,強上再強上,又算什麼?你做完就跑,將我棄之如敝屣,若我不自己來,你也沒打算給個交代,你到底把我看成什麼?」
姜回雪滿面通紅,凝在眸底的淚再次溢出。
「那件事,那、那是逼不得已的,我不是有意那樣對你……你身中『魘門』門主的奇毒,我找不出解藥,也不知解藥為何,甚至連你中的是什麼毒都搞不清楚,但我能救你的——」她心促氣喘。「我能救你,因為我的血肉與精氣能吞噬你身上之毒,我是煉化而成的萬蠱毒膽,我是你以毒攻毒的解藥,所以才會……才會那樣一意孤行,但絕非莽撞,我很願意的,一萬個願意,你好好的,我也就能好好的,我很願意啊……」
「可要是我不願意呢?你想過沒有!」他恨聲問。
姜回雪全然沒思慮過這事。
在那樣的情勢中,首要考慮的根本不是他的意願為何,而是無論如何都要保住他。他的命,比她自個兒的更緊要,她未曾想過他要還是不要,只曉得那是她要的。
好像……真的很對不住他。
不!不是好像,她是真的很對不住他。
「我很……很抱歉。」喉頭緊澀,她艱難地想把話說順暢,但說來說去又能說什麼。
「孟雲崢,我很抱歉……」
她听到一聲嗄吼,像是被氣到不行了,那憤恨自然而然從喉中泄出,隨即她就被「襲擊」了。
熱燙似火又堅硬如石的男性身軀像泰山壓頂般壓得她仰躺在炕上動彈不得,又是兜頭罩腦一陣狠親,她邊哭邊掙扎邊槌打,那些力氣使在他身上像是在替他搔癢,但不能由著他來,她真不知會出什麼事。
「不要啊,孟雲崢……你、你起來,放開我,不……不成的——」估計她雙手加雙腿的力氣都抵不過他一掌,何況此時還被銬起手,怎麼槌打都沒用,臉仍讓他親了個遍,衣襟跟腰帶全都松開,連里褲的帶子都被扯松開來。
她的掙扎徹底挑起男人的火氣。
孟雲崢扣住她的臉,唇貼著她的小嘴,灼燙的氣息化成一字一句噴進她芳口里。「什麼你要的時候就可不顧一切大膽妄為,而此刻卻拒人于千里之外?這世上豈有此理?」
他這是在跟她鬧呢!
姜回雪又急又氣,小手忙抵著他硬邦邽的臉,緊聲道︰「那時你身中『魘門』劇毒,我亦是滿身的毒,我是門主煉化出來的蠱人,也是專為毒蠱煉化而成的藥人,我能成為你的解藥,所以才……才那樣蠻干,但此際你已恢復強健,我、我這具身子仍然不定性,你不能這樣蠻干,要出了事怎麼辦?」
他深深看著她,眉目深沉,表情執拗——
「就來瞧瞧還能出什麼事,真要出事,那就讓它出,我自行擔著。」
她槌他,邊槌邊哭。「你若出事,教我怎麼活?」
「那就一起生一起死。」將她掄成粉拳的手腕按住,他再次重重親她。
姜回雪先是被他的話震得渾身發麻,接著又被吻得頭昏腦脹,突然身上一輕,壓在她身上的男人起身站在炕邊,此時屋中已然昏暗,但他的雙目是那樣明亮,那樣神俊深邃,他望著她,然後……開始慢條斯理卸下衣褲。
噢,她根本無法挪開眸光,無法不去看他。
他解掉綁手和皮制腰帶,月兌掉靴襪和內外兩層衣衫,連底衣和里褲全都卸盡。
赤條條的神捕大人昂揚而立,被姑娘家緊緊盯著,他毫無羞赧愧色,像為了讓她看得更清楚似的,他靠得更近,重新上炕。
姜回雪記起強上他為他解毒的那次,似乎沒有眼前這樣……充滿威脅,令她周身發軟又膽顫心驚。
紅暈布滿鵝蛋臉,她中了他的「美男計」,當他再次覆上她的身子,她只顧著努力呼吸,有幾回連呼吸都忘記,再也吐不出拒絕的言語。
仿佛見「嚴刑逼供」已有成效,他終于卸下她右腕上的鐵手銬,同時也將她衣衫盡數褪去,女兒家窈窕的身子無一絲遮掩呈現在前,腰肢柔韌,一室幽微中閃動著瑩瑩膚澤。
即使未被銬住,姜回雪若要逃,也已掙月兌不開。
男人將自身當成枷鎖,以唇舌、四肢和精實的軀干親密地將她鎖在身下。
他決心要這樣做,她所憂慮的事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當她被亂七八糟的熱火燒得神識也亂七八糟時,男人架開她的腿,這刻,他臉上嚴的銳角在她眼中變得好模糊。
神魂被深深觸動,什麼都錯了,又像什麼都對了,如同她不該在他懷里,但兩具身軀卻無比合拍,他的充滿和她的絞纏,連動繾綣,氣息相融,她的五官完全被迷惑,忘卻身所何在,听不到其他聲音,里里外外僅余他這一人。
最後一波震蕩,她攬緊男人的寬肩和硬頸,玉腿圈緊他的腰,淚流不止。
她攀住他,身體在歡愉中蕩漾,指甲在他堅硬的肌肉上留著小小月牙印,她的貝齒亦同時在他肩頭咬出兩排印痕……
到底又再一次深入彼此,控得這樣深,交纏得無比徹底,若然出事,也沒有回頭路可走。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可擔心?你不是能以毒攻毒?倘是我因此再次身中奇毒,你盡可以來強上我,像那一日在石室那般。」略頓。「不用強上,我配合就是。」
兩具身子在暖炕上亂過一番後,孟雲崢以恰到好處的力道抱得她無法動彈,兩人相貼側臥,他從背後攬她入懷,一條腿跨在她雙腿上,姿態極具佔有意味。
他知道她並未暈厥或睡去,亦能猜出此時她懸于心頭的憂慮為何。
她一心為他,他豈會不明白。
但明白歸明白,還是氣恨難平,惱她只想獨力闖難關,身陷困境時只想到要把他撇干淨,從未想過向他求援。
沒錯,他就是很受傷。
身為堂堂男兒漢,連個心上人都護不周全,還令她如此憂心難安,裹足不前,既是這般,那他就毫無保置趨向前去,用盡一斷她退路,也斷自己退路,就討她一個不能悔。
許是他有些滿不在乎的語氣觸發她的火氣,女兒家也是有血性的,姜回雪在他懷里掙扎起來,他大發慈悲放松箝制的力道由著她轉身。
她轉過來面對他,秀眸瞪著,然頰面上的紅暈猶然灰退,瞪起人來實在沒多少氣勢。
「我說錯了嗎?有什麼好擔心?」孟雲崢沉眉冷目。「笨蛋。」
……笨蛋?他罵她……笨收?
她憂心忡忡,想過又想,想得心肝脾肺賢都要糾結了,他卻罵人!
泥人也有三分性叫!她有默兒說他是笨蛋,果然沒錯。
「你才是笨蛋!你才是!」她忍不住罵回去。
孟雲崢頓時感到驚奇,一是向來溫柔綿軟的姑娘家被他逼到口出惡言,二是被心上人罵了,他竟覺挺受用,氣憤不平的心口像被熱呼呼熨燙過似的,變得服貼,也舒坦許多。
莫非他亦是骨子里犯賤,被罵了才覺痛快?
不行,不能讓她太好過。
他冷哼聲,道︰「是,我就是笨蛋,才會信你這顆混蛋說什麼執子之手要與我相伴到老,說的話可真好听,你混蛋!」
「你、你……」
「我如何?」
她無話可辯,囁嚅了幾聲,秀巧鼻頭又變得紅紅的,遂收斂下巴試圖藏起臉容。
很好。他又把她惹哭。
孟雲峰都不知該夸自己抑或賞自個兒幾拳。
「說不過就哭鼻子,這麼柔弱好啃,還想學誰耍狠?」他碎碎念,念完,無奈一嘆,還是再次擁她入懷,低頭去尋她的唇。